情奴情奴 試愛卷 第三十五章 你敢打我?
    「哎呀,輕點,輕點,疼死我了……」房間裡,傳來何悠殺豬般的叫喊聲,花朵拿著冰塊小心翼翼的幫她敷揉。

    「姐姐,姐姐……」禾苗稚氣的童音伴著輕快的腳步從房外走進來,「姐姐,這是師父的公子給我的跌打藥,你擦擦吧。」

    師父的公子?是誰啊?這是什麼稱謂?

    「小禾,你是說清墨哥哥收你為徒了?」花朵扔下手中的冰塊跳起來抓著禾苗的手臂道。

    禾苗點點頭,眨巴著眼睛道:「本來師父不肯的,後來我天天去磨他,他看在我這麼努力刻苦的份上終於答應了。姐姐,你不知道,我每天早早起來練武,好辛苦的,不過再苦小禾也熬得住,小禾學會了武功以後就再也沒有誰敢欺負咱們了,以後我也要留在大姐姐身邊保護大姐姐。」

    「小禾苗真乖,姐姐最愛你了。」何悠笑著捏著禾苗的臉蛋道。

    「嗚嗚,姐姐,你別捏我了,你捏得我好疼啊……對了,姐姐不愛師父的公子了嗎?師父的公子對姐姐可好著呢,要不是師父的公子拿跌打藥來給小禾,小禾都不知道姐姐的腳受傷了。」

    「師父的公子?哼,那只黃鼠狼沒安什麼好心,把藥拿回來,我不要他的。」一提起獨孤軒,何悠心裡就來氣,本已打開的跌打藥她又合上,塞進禾苗手裡,生氣的躺在床裡邊誰也不理。

    花朵和禾苗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兩人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何悠這才坐起來,一邊揉著發疼的小腳一邊大聲的咒罵:「死獨孤軒,臭獨孤軒,都是你害我扭了腳,現在裝什麼好心叫人拿跌打藥來給我,你自己就不會親自拿來給我嗎?可惡可惡,一定是在陪著你的小情人沒時間來,我恨你,恨死你了……」

    花園某處,小禾苗拿著一瓶跌打藥遞到獨孤軒手上,撅著嘴委屈的對他道:「姐姐說你是黃鼠狼,她不要你的藥,她把我趕出來了。」

    獨孤軒原本陰鬱的臉上此刻更加的陰沉,清墨捂著嘴輕笑了一下,慢吞吞地道:「公子這麼關心夫人為何不親自給夫人送藥去呢?」

    獨孤軒斜睨了一眼過來,清墨聳了聳肩,牽著小禾苗的手趕緊離去。呵呵,等他家公子發起脾氣來他可就不能安全以退了,所以現在得趕緊走,一會下雨了可是沒人幫他撐傘的!

    落日……夕陽……月星高掛……

    獨孤軒坐在房頂上盯著對面的那扇門,他一會蹙著眉,一會嘴角又泛著笑意,一會又咬牙切齒的,豐富的表情一一在他臉上呈現開來。

    屋內,何悠枯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神情寂寥!

    熄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坐在房頂上的人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唉歎著氣,雙手抱著頭,仰躺在瓦片上望著天上的星星月亮,不知道他此刻是否是想起了那個晚上,也是在房頂上,她抱著他睡著的畫面?

    明明是愛著的,為何放不下,為何那麼介懷?他沒想過要折磨她,傷害她?他是在折磨著他自己,他怪自己的無能,愚蠢,怪自己為何走不進她的心裡去?

    翌日,腳紅腫,走幾步路就疼痛難忍,看來是沒法出門了!恢復了女兒裝的何悠仍然不肯安份守已的呆在屋內養傷,瘸著腿在花園裡行走,這摸摸那看看,「咯吱咯吱」的談笑聲清晰的飄入耳朵裡,她從一處花叢中站起身來,不料,迎面就碰上了獨孤軒的母親和昨天見到的那名嬌滴滴的女子!

    躲是躲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去打招呼。

    獨孤軒母親對她的態度還是冷冰冰的,何悠向她請安,她哼了一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過頭去,不搭理她,反而是和顏悅色的對站在她身旁的女子說著話。

    兩人不知嘀咕了什麼,只見女子「哦」的拉長一聲,瞅著何悠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越看眼睛瞇得越緊,突然,她指著何悠道:「哦,我記得你,昨日你扮成男子,從牆上摔下來是不是?」

    獨孤軒的母親投過來一個譏諷的目光,何悠白了女子一眼,冷冷的道:「我還有事,告辭了。」

    「姨媽,她是誰啊,好沒禮貌!」女子挽著獨孤軒母親的手撒嬌的故意問道。

    「站住,」行了幾步的何悠被獨孤軒母親一聲喝令停下了腳步,「三娘喚我有何事?」何悠毫不畏懼的與她的目光對峙。

    「你們何家怎麼這麼沒家教,還不快向落雲道歉。」獨孤軒的母親沉聲道。

    「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向她道歉?」何悠不服氣的說道,這女人不簡單,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別以為找了個靠山我就對你俯首稱臣!

    「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我,來人,給我掌嘴。」話落,已有一名丫鬟閃到了何悠面前,手高高的揚起,正準備甩到她臉上。

    「住手。」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何悠她自己,「知道我是誰嗎?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打我?也不踮量踮量你是什麼身份?你一個將軍府裡的小小丫鬟,竟敢打主子?打啊,你打啊,我告訴你,你這一巴掌打下去,往後你就給我小心點,別到時候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麼一威脅,丫鬟遲疑了,揚起的手悄悄的收起,怯怯的看向三老夫人。

    三老夫人向來是個吃軟不怕硬的女人,見丫鬟收起了手,她更覺得自己面子上過不去,他兒子自作主張娶的這個女人絲毫不把她放在眼前,竟當著她的面教訓她的人,這分明就是給她難堪?更何況自己身邊還站著自己的侄女,此事如果就此算了,她往後還怎麼理直氣壯的做人?

    這麼一想著,她心下一狠,手迅捷的揚起,甩到何悠的臉頰上。

    何悠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自己親自動手打人,驚訝過後是惱怒,她咬著唇憤憤不平的瞪著她,三老夫人得意洋洋的笑道:「這一巴掌是給你的一個小小的教訓,當媳婦的竟敢頂撞婆婆,真是反了。還有,竟敢威脅我的人,你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記住,這是將軍府,不是你家,想撒野跑到你家去撒。」

    「好了好了,姨媽,別生氣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把關係鬧得這麼僵呢?姨媽,你別氣了,生氣多了會長皺紋的,來,落雲講個笑話給你消消氣好嗎?話說有一日啊……」

    落雲嬌媚脆甜的聲音漸漸模糊,三老夫人朗朗的笑聲也隨著風逐漸飄遠,何悠依然手捂著臉呆呆的站在原地,氣得無法思考……

    久久之後,她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轉頭,抬眸,愕然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離她有幾十米遠,隔著一片燦爛的花叢,他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她。

    何悠按捺下來的怒火「騰」的又升了起來,他看見了,他竟然都看到了,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母親打她竟然無動於衷,他遠遠的看著她被打也不上前安慰?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受氣?我為什麼要遷就他的母親?他都對我視若無睹了,我為什麼還在乎他的感受?

    他這麼無情無義,我就不應該被打了還忍氣吞聲默不作聲?是他母親又怎樣?與我有何關係,他們全家都與我無關?

    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眼淚止不住啪啪的從眼眶裡流出來。而那一頭的他,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何悠抹著眼淚掉頭就跑,許是跑得太急,再加上腳上的傷未好,只跑了幾步,她就摔到了地上,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毫無距離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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