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鍾家定下了今後的尋找的方向之時,張虛聖和「玄」則是帶著昏迷了過去的「張一」,遠遠的降落在另一個方向。
一空地之後,「玄」卻是並沒有急著審問「張一」,而是疑惑的向張虛聖問道:「你不是早就想將鍾家給滅了嗎?亡者谷內鍾家高手甚多,陣法機關重重,又有鍾家多年以來所煉製的強大殭屍,自然不好動手。但剛才那鍾馗卻是少見的離開了亡者谷,身邊只有一個洪能對我們造成些麻煩,而我們卻有兩人,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時機,你怎麼示意我不要動手?要知道,沒有鍾馗之後,鍾家的實力就等於瓦解大半了。」
張虛聖淡淡笑著說道:「玄,你還是不瞭解我的想法啊,殺鍾馗很容易,滅鍾家滿門也是不難,但這些都是無法勾起我的興趣,鍾家的目的是要復出,是要靠著他們這些年來所積累的實力稱雄與修仙界,我只有在他們快要達到目標的時候,將他們滅掉,才真正能讓我興奮,更何況,現在的修仙界還是太平靜了,僅僅只是冥的話,還是無法讓這個修仙界達到應有的混亂,但如果鍾家也復出的話,就差不多了。有趣的事情只有聚集在一起發生才更加有趣。」
說著,張虛聖的臉上笑容更甚,似乎在想像著某種將來的情景,輕聲說道:「冥組織所組織的最後也是最大的一次浩劫,天地那兩個老傢伙的最終目的,鍾家的復出,正道聯盟與冥的戰鬥,甚至鳳清天那個小傢伙也會漸漸形成氣候,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整個修仙界。或者整個神州浩土,又會還剩下多少生靈呢?」
單看張虛聖臉上那絲淺笑,神態間地那份儒雅,彷彿此時只是在談論風花雪月、詩詞歌賦,但實際上,卻是在述說著如何滅人滿門,乃至於整個修仙界將來的危機。在配合他此時臉上的笑意神態,讓人看著卻是更加趕到邪魅驚恐。
但「玄」卻是神色不變,似乎張虛聖所講的這些都與他毫無關係一般,只是淡淡的說道:「現在那鍾馗的實力就不在你之下,再配合他所煉製的那些殭屍,更是厲害。而等到鍾家復出之時,想必那煉獄冥杖」也已經復合,到時候恐怕天地二老也只能與他鬥個平手,而你又拿什麼來滅那鍾家滿族?」
張虛聖聽到「玄」地話後。卻是笑容不變,只是淡淡的說道:「那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玄」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之後緩緩問道:「黃,你這麼不斷在在培養著自己的敵人,又不斷的視那些實力勢力都比你強大的組織作為對手,一直引導著整個修仙界混亂,究竟有什麼目的?」
看地出來。張虛聖與這個「玄」的關係並不同於其他人,也只有與「玄」在一起,張虛聖身上那危險邪魅的氣息才會稍稍收斂。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朋友的樣子。
聽到「玄」地問題,張虛聖眼神微微一凝,搖頭笑著說道:「在你之前,那納蘭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卻是讓我第一次想這點,但我想了半天卻依然無法想明白,或者只能說,我是個瘋子吧。」
頓了頓之後。張虛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語氣中多了幾分肯定,緩緩說道:「瘋子的行為總是讓人無法看透的。甚至他自己也一樣,不是嗎?」
看張虛聖那清明的眼神,卻哪裡有一絲瘋子該有的樣子?而整個修仙界,卻又有哪個人會視張虛聖為瘋子?
或者張虛聖的確是個瘋子,但卻是一個有理智有實力的瘋子,而歷史證明,這種瘋子更加恐怖,所造成地破壞也更加大。
張虛聖似乎並不想再談論他的問題,說完之後,眼神卻是轉向旁邊昏倒在地的「張一」,向「玄」問道:「知道逆天劍地下落了嗎?」
「玄」搖頭說道:「這個丫頭嘴硬的很,怎麼問就是不說。」
張虛聖點了點頭,一揮手間,就見「張一」呻吟了一聲,然後緩緩的清醒了過來,這段時間,她一直遊走於整個神州浩土,尋找徐清凡的蹤跡,奪回那柄可殺死張虛聖的「逆天劍」,但卻是一無所得,徐清凡的蹤跡飄忽不定,往往他每次聽說哪裡有徐清凡的蹤跡時,趕到之時卻已經失去了線索,如此這般,「張一」在整個神州浩土,已經整整遊走了近四年的時間了。臉上滿是濃重地疲憊與風塵之色。
而這一天,「張一」依舊在到處尋找著徐清凡地消息,因為最近的這處坊市似乎曾有與徐清凡模樣極為相似之人出沒過,但「張一」還沒有趕到那處坊市,就覺得眼前一黑,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實話,「張一」地臉型並不是標準美女的那種鵝蛋臉或者瓜子臉,反而略微有些寬正,而她的鼻子更是直挺,帶著絲陽剛的味道。她的頭髮也僅僅是齊耳而已,如果單看這些,「張一」只是一個性格陽剛的假小子罷了。
但事實上,「張一」雖然並不完美,但讓人視之依然有種驚艷的感覺,而造成這種驚艷感的原因,卻在於「張一」的眼和唇。
「張一」的眼睛是少見的剪眸,大而長,長而明亮,眼角尖而上挑,雖然時刻均是面色嚴肅,但雙眼內卻是彷彿如春天柳下餓小溪流水般明媚卻帶著一絲迷幻,用一句很俗套的話來講,這並不是一雙眸子,而是一池春水,對視之下,哪怕身處於北極之地,依然覺得身周滿是春色。
而「張一」的雙唇雖然不小巧,卻是自然的微微上翹,雖然滿臉疲憊與風霜,雙唇卻依然紅潤動人,夜色之色反射著讓人著迷的光線。
這所有的一切結合起來,卻帶給「張一」一種獨特的迷人魅力。
但或者時因為她平時就是一個殺伐果斷性格理智強勢之人,或者是因為她冥組織行走的身份,每個與「張一」相接觸之人,總是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她是一個美貌女子的身份。
而張虛聖卻顯然不在此列,當「張一」呻吟一聲並緩緩睜開雙眼之時,張虛聖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欣賞之色。似乎正在欣賞某件完美的藝術品,片刻之後轉頭對「玄」說道:「之前沒有注意到,原來那人手下竟然還有如此出色的人物。」
「玄」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但他知道,張虛聖這個人,對破壞那些美好的事物,比如說希望或者完美,總有一種近乎與偏執的愛好。
而這時,「張一」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但第一眼所看到的,卻是她仇人張虛聖,眼中不由的露出殺氣和怒意,整個身體不斷的掙扎著,似乎想要攻擊張虛聖,但不知那「玄」給她身上釋放了什麼禁錮,此時「張一」不僅身體無法動彈,甚至連神識都無法施展。
張虛聖看到「張一」眼中的仇恨,卻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輕聲問道:「逆天劍的下落,我猜你是不會告訴我的吧?」
「張一」的眼中依然滿是仇恨,就這麼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張虛聖,似乎想要將眼神化為刀劍,將張虛聖砍成數段。
張虛聖微微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明白了。」
說話間,張虛聖依然臉帶微笑,卻是突然毫無預兆的一掌拍在了「張一」的頭上,手上帶著綠色的光芒,卻是施展起「搜神之術」,這是一種強行收索修仙者神識和記憶的道法,在這種道法之下,被「搜神之術」搜索之人的過去、經歷、想法無不會被施術之人所知。
只是,就算是修仙者,被施展過「搜神之術」後,神識會受到極為強大的傷害,重則神識崩潰直接死亡,輕則從此失去靈智,成為一個混混沌沌的白癡。
片刻之後,張虛聖緩緩的收回了拍在「張一」頭上的手掌,而隨著他收回手掌,「張一」也是軟軟的癱倒在地,不知生死。
「有結果了嗎?」「玄」對於「張一」的生死毫不關心,只是問道。
「徐凡,好像就是那個將鍾家的小十三殺死之人吧?這個傢伙倒是能惹麻煩,那逆天劍被他得去了。」張虛聖臉上依舊是笑意淺淡,神色間似乎對徐凡很感興趣。
而就在這時,原本已經癱倒在地的「張一」,卻是身體一顫,然後緩緩的再次睜開雙眼。
而「張一」的雙眼,卻是沒有像張虛聖預料的那般,失去了靈智一片混沌,而是依然清明。
張虛聖不由的「咦」了一聲,不由的仔細的打量了眼前的「張一」幾眼,片刻之後終於明白了原因,「張一」所修煉的是「滅神之術」,神識原本就較其他修士來的強大,而張虛聖之前也並沒有施展全力,所以張虛聖之前的「搜神之術」竟然沒有讓「張一」崩潰。
張虛聖想明白了之後,卻是笑吟吟的對著依舊滿眼仇恨的「張一」問了一句。
「你還想找我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