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當我們是傻子嗎?」莫拉吐了一口唾沫,臉上很難得地顯現出憤怒的表情,向陳恪使了個眼色,示意陳恪先衝上去。
)陳恪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動。
「愚蠢的傢伙。」史高雲冷笑著,「要與別人合作保命,卻又不表現出誠意。」話音未落,他已突然向前猛衝,來到莫拉面前,雙掌連環擊向莫拉胸口。莫拉和陳恪都沒料到他竟然擁有如此驚人的速度,同時大吃一驚。莫拉急忙彎下身子,豎起雙臂既護住頭臉,又護住胸腹部,史高雲的雙掌輪流打在他胳膊上,震得他搖搖晃晃,連退了好幾步。
如果讓史高雲輕易殺死莫拉,自己便將陷入獨自面對這可怕對手的不利境地,想到此處,陳恪再不顧自己對莫拉的厭惡,衝上去,一棍掃向史高雲頭顱。史高雲沒有回頭,只憑著辨別風聲,便偏頭躲過了陳恪這一棍,同時旋身一腿踢向陳恪。他的速度敏捷,陳恪根本來不及閃躲,一轉手腕,揮空的棍在空中快速劃了個圓弧,向史高雲的足踝打去,史高雲腳到半途便立刻收了回去,彷彿一開始就是要用一招虛踢似的。
對方對腿部動作的控制只能用出神入化來形容,陳恪不由大感佩服,同時心向下沉,因為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勝不了史高雲,因為他的功夫已經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必須和莫拉兩個人全力配合,否則一定會死在這裡。
莫拉也是一樣的想法,所以立刻猛撲上來,右拳全力擊出。史高雲那條收回的腿還在空中,身子一動,又向前方如同子彈一般地踢了出去,這一下正蹬準確地命中莫拉的胸膛,而莫拉的拳頭卻離史高雲的身子還有一段距離--腿遠比胳膊長得多。
鮮血從莫拉的嘴裡噴了出來,卻並沒濺到史高雲的腿上,因為他已快速地將腿收了回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踢在陳恪揮動著雙節棍向他擊來的手腕上,雙節棍應聲脫手而出,摔落在遠方。
陳恪並沒有退,反面向前墊了一步,右膝提起,右腳快速地向史高雲的支撐腿踢去,史高雲輕咦一聲,藉著方纔那招後旋踢的餘勢,猛一擰腰,身子竟然凌空旋轉,支撐腿隨之而起,避開了陳恪這一腳,反而向陳恪面部踢去。
慌忙中,陳恪豎起胳膊,硬擋了這一下,一股沉重的打擊感從胳膊上傳來,陳恪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旁跌倒,在他摔倒的同時,史高雲已穩穩地站在地上,雙掌輪流劃弧砸向莫拉。莫拉強忍著胸中翻江倒海的痛苦,豎起雙臂抵擋,兩計砸掌輪流命中莫拉的右臂,莫拉慘叫一聲,右拳立刻軟軟地垂了下去,竟是被史高雲擊斷了骨頭。
相比之下,陳恪的胳膊除了有些疼痛外,並無大礙,他翻身而起,以一招側踢開路接近史高雲,雙拳如雨點般向對手打了過去。
「詠春拳?」史高雲一邊撤步躲閃,一邊自語著:「又不是太像,難道是截拳道?」
「不錯!」一聲大吼中,陳恪正面提膝猛然踢出,似乎要使出一招正蹬,但隨著他擰腰發力,卻變成了一招側踢,狠狠踢在史高雲胸腹之間,他人一下便向後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好奇怪。」史高雲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印在衣服上的鞋印,「這個提膝的動作明明應該是正蹬或彈踢,怎麼會變化成側踢?」
「這就是截拳道腿法的與眾不同之處。」陳恪深吸了一口氣,將從前從師父口中聽來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原來表面上的藝術家,其實是截拳道高手。」史高雲若有所思。
「談不上高手。」陳恪低聲說,「尤其是與你相比。」
「我對你很感興趣。」史高雲一邊說著,一邊轉頭望向莫拉,這位斷臂拳擊手已經趁著兩人短暫對話的間隙,沒命地朝山崖下的樹林中跑去。史高雲身子微微向前一躬,人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前射了出去,片刻之間,便已接近莫拉,他移動雖快,卻沒發出一點聲響,莫拉竟然毫無查覺。
兩人間的距離只剩下三米左右時,史高雲突然伸手在腰間一拉,一根銀色的鏈子槍,便從功夫衫下被拉了出來,他將手腕輕輕一抖,那條鏈子槍立刻筆直地向前伸去,鋒利的槍尖刺破了莫拉的後背,莫拉只哼了一聲,便向前撲倒在地。
史高雲輕輕一抖腕,鏈子槍脫離莫拉身體飛了回來,他轉過身,在腰間一揮,那鏈子槍便一圈圈纏在他腰上,便如腰帶一般。動作完成,一抖功夫衫,將鏈子槍隱藏了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陳恪將雙節棍和求生刀都揀了回來,在身上放好。赤手空拳的史高雲已經是一個可怕無比的對手,身藏武器的他,則成了一個殺神,陳恪必須傾盡全力。
「請吧。」走到近前,史高雲擺了個隨意的架勢,「我想再好好領教一下截拳道功夫。」
「我會讓你如願。」陳恪不想在一個少年面前表現得懦弱。在避無可避時,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個男子漢的樣子,像莫拉那樣落荒而逃,不是陳恪的行事作風。他右腳在前,左腳在後,右拳微微前伸,左拳虛握置於頦下,擺出了截拳道的格鬥架勢。
「很有意思,李小龍的架勢果然有些門道。」史高雲微微點頭。陳恪冷然道:「不止有些門道。」說完,右足突然向前刺出一步,右拳拳眼向上,逕直向史高雲面部打去。史高雲漫不經心地隨手撥打,以掌擊向陳恪手腕。
在二人掌與腕相觸的剎那,陳恪的拳突然展開為掌,同時翻掌曲腕,以手掌外緣勾住史高雲的手腕,順勢將其手腕抓住,猛力向自己懷中一拉,同時左手伸出,松右手,以左手再抓住史高雲手腕,右手反轉,以拳背向史高雲面部抽打過去。這一下看似麻煩,但使用之時快如閃電,攻防一氣呵成,實屬連消帶打的上乘武術技巧,史高雲竟然閃躲不開,被狠狠地抽了一拳。
一拳中的,陳恪同時提起左膝,順勢狠狠撞向史高雲胃部,他此時仍控制著史高雲的左手腕,用力拉帶下,全身形成合力,這一下膝撞的威力又提高了一倍,撞得史高雲的身子猛地一晃。
陳恪不敢停歇,腳一落地,身子便向右前方移動,右手向前一圈,自背後纏住史高雲的脖子,左臂在史高雲頭側豎起,左手用力按住史高雲的頭,從脖子前伸過來的右手,側**自己手臂與史高雲頭部間的縫隙裡,牢牢地抓住自己的左臂,將史高雲的脖子死死勒住。
巨大的力量壓迫下,史高雲無法呼吸,也無法說話,舌頭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便如將要吊死的人一樣。但他並沒有像一般人一樣拚命掙扎,而是慢慢將兩手上舉,兩掌向緊貼在自己身後的陳恪的頭部兩側貼了過去。
這看似絕無威脅的動作,卻讓陳恪莫名其妙地出了一身冷汗,一種大難臨頭般的恐怖感瞬間襲上陳恪心頭,在這種恐懼作用下,他想也不想,立刻鬆開了兩臂,逃難般地迅速向後退去。
但他並不只是在逃避,在退的同時,他飛起一腳,狠狠踢在史高雲背後,史高雲踉蹌向前幾步,剛站穩身子,陳恪已用一個疾進步衝了過來,提膝以一招側踢擊中他的背部,這次史高雲徑直向前方飛撲出去,摔在柔軟的草地上後,竟然因受力過重,又向前滑出了一段距離。
「真該誇獎你。」史高雲慢慢站起身,看了看自己沾滿草色的功夫衫,轉頭沖陳恪點了點頭:「不是因為你能及時逃開,而是你還有勇氣進攻。」
陳恪沒有說話,他疾奔向前,身子猛地一轉,後腿隨著身體的旋轉橫掃而出,直奔史高雲的足踝而去,史高雲冷冷地看著那條腿接近自己,卻一動也不動。呯地一響中,陳恪的腳踵狠狠擊在史高雲踝部,但史高雲卻紋絲不動。
陳恪感覺自己像是掃中了一株粗壯的巨樹,掃腿的力量全被反彈了回來,撞得自己整條腿都是一麻,就在他感到驚駭的時候,史高雲猛地使出一招前踢,直奔陳恪腦後而去,慌亂中,陳恪急忙擰轉身子,兩臂同時下壓,去封對方的腿。一股沉重的撞擊力轉來,陳恪感覺自己像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招式凌厲,技術嫻熟。」史高雲站在原地不動,慢慢地說:「單論招式的話,你只比我差那麼一點點,但若論力量,你就差得太遠了。所以你無論如何都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認真與你交手的話,在一兩招間恐怕就能殺了你。」
陳恪不得不承認。如果說方才史高雲輕易擊殺宇文桐非還不能讓他明白這點的話,那麼剛才那一下掃腳,就完全讓陳恪確定了這一點。史高雲擁有匪夷所思的抗擊打能力,和簡直超出人類常識的攻擊力,誇張點說,便像是一個人形坦克一樣,攻無堅不摧,守固若金湯。這樣的人,別說陳恪自己,就是與莫拉、宇文桐非聯手,恐怕也只是敗亡之局。
「就這樣死掉嗎?」陳恪在心裡暗想著,「不,我不相信他真的是刀槍不入!破壞力的差距完全可以用武器來彌補,我還沒有被死神的手握住!」
活動了一下胳膊,他慢慢站了起來,左手拔出救生刀,右手取出雙節棍,手腕朝上一翻,游離棍向上向後揮去,繞過大臂後,在後方被腋窩緊緊夾住。他左足踏前,左手持刀前伸,護在頭臉胸腹之前。
「刀與雙節棍結合使用,挺有意思。」史高雲凝目打量著陳恪,觀察著他的姿勢和他移動的步法。「這一戰讓我又長了不少見識,也讓我對你更感興趣了。我想問問你,當初拒絕我的挑戰邀請,是不是因為不願意與一個孩子交手?」
陳恪並沒有回答,他凝神斂息,不住接近史高雲,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一定是那樣。」史高雲自言自語,「你絕對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否則方才趁機逃走的就不是莫拉而是你。你太低估我了,太低估這個世界了。有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你和那些已經死了的傢伙,應該已經明白了這句中國話的意思了。」
距離已經足夠,陳恪猛地踏前一前,左手刀虛刺向史高雲胸膛,史高雲卻毫不為之所動,陳恪又是一招虛刺,但刺到一半時,突然改變了刺擊的方向,向著史高雲腹部刺去。
史高雲微微一笑,突然疾衝向前,撞現陳恪懷中,雙掌齊出,分別擊中陳恪的左右兩肩。
沉重的麻木感瞬間佔領了陳恪的兩條胳膊,他的手臂軟軟地垂了下去,刀和雙節棍都脫手掉在了地上。
「現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遠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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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不發燒了,但嘴裡全壞了,包括舌頭。現在老李一天三頓全靠爛面皮粥度日。大家千萬要愛惜好身體,別像我這樣。今天的兩更一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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