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們。
)」陳恪冷冷地說。
「想死很容易啊,到遊戲中被別人殺就是了。」
「抱歉,我可不願讓我的死,成為某些人的娛樂節目。」
「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沒辦法,誰叫你是首輪遊戲中的勝利者呢?」休拉蘭特一聳肩,那顯示器又變成了黑色。
「要死就死吧。」陳恪慢慢地躺了下去,「如果死後有世界,也許我可以見到妹妹。也會……見到她……」
他感覺到疲倦,慢慢地沉入了夢鄉。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被一聲大叫驚醒,起身一看,只見休拉蘭特正在那顯示器中得意地笑著。
「抱歉,嚇到你了吧?」
陳恪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剛才查了一下你的資料,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會是這種態度了。」休拉蘭特笑著說,「沒想到殺人不眨眼的兇手,原來也是這樣感情脆弱的一個人,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去報那仇,還害得自己被判死刑,現在又受這種苦?」
「你想說什麼?」陳恪的表情變得極為陰森,如一隻想要擇人而噬的狼。
「別激動,我這裡有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相信只要我說出來,你就會答應繼續參加遊戲。」
「滾!」陳恪憤怒地低吼了一聲。
「我們可以恢復你妹妹的名譽。」休拉蘭特平靜地說,「雖然我們目前無法讓你『復活』,但可以證實被你殺死的人都是罪人,我們可以公佈他們的罪行,為你和你妹妹洗清污名,還你們一個清白。你可以不在乎自己,難道你不在乎你妹妹的名譽嗎?」
陳恪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遊戲方會想出這種方法來要挾他。他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他對自己無所謂,但對妹妹的名譽卻不能掛懷。
「怎麼樣?我們還可以再加一條,你在第一輪遊戲中的花銷一筆勾銷,你的獎金數額還是七億。而你的待遇不變,也就是說,你在第一軟遊戲中購買的東西,還可以帶到第二軟遊戲中。另外我們可以讓你當第二輪中的幸運者,關於幸運者,我想你在首局遊戲中已經猜到了,沒錯,幸運者不用與其他玩家共享超市。這對進入第二輪的玩家來說,可是相當有利的條件。」休拉蘭特又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但這個條件對陳恪來說,遠沒有第一個更具誘惑力。
「我答應你們。」在這一刻,陳恪真的動了成為最終勝利者的念頭。從這時起,他整個人都變了,從一個消極等死的死刑犯,變成了妹妹死後發誓要為她報仇的那個他。
「太好了。」休拉蘭特拍了拍手,「請您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用手機聯繫您的代理人就好。」
陳恪看了看四周,在床邊的小書桌上,放著那部黑色的手機,還有那把叢林救生刀,地上不遠處有一大一小兩個背包,裡面放著帳篷、炊具和食物等,都是他在遊戲中買的。那把從星多郎手裡奪來的槍並不在其中,看來遊戲中搶奪到的東西,無法保留到下一輪。
到現在為止,他還是第一次仔細地打量自己所在這個房間。這間屋子大概有二十平方米,除了這張床和床邊的小書桌外,還有一把椅子和一個冰箱,椅子就在書桌邊上,冰箱不遠處的牆角。床對面的牆壁上是一個扁平的顯示器,再向右有一扇白色的木門。屋內沒有窗子,所有的光都來自天棚上的發光板。
陳恪下了床,赤腳來到門前,轉動了一下把手,發現門並沒有上鎖。他輕輕拉開門,發現原來是衛生間。房間裡再沒其它的出口,似乎是一個密閉空間,陳恪知道那出口一定被隱藏了起來,就像第一輪遊戲開始時的那個房間一樣。
衛生間的小浴室外的桌子上,放著一整套乾淨的服飾,鞋襪手套一應俱全,陳恪看了看自己滿是血污的衣服,再看看新衣,感覺真是天壤之別。他脫去衣服,好好地洗了一個澡後,換上了新衣,發現竟然極為合身。
回到床上,百無聊賴間,他拔通了代理人塔爾,這個傢伙似乎正在吃飯,一邊擦嘴一邊衝他笑了笑:「你好,陳恪玩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下一輪遊戲還和之前一樣嗎?」
「基本上是一樣的,或許會有些微的調整,這個到時休拉蘭特會告訴你們的,恕我不能提前透露。」
「什麼時候開始?」
「時間是不確定的。」塔爾笑著說,「有許多人還沒有完成第一輪遊戲呢。等湊齊了人手,才可以再開始。你是幸運的,完成得比較早,就可以多休息幾天。趁這幾天好好享受生活吧,誰知道第二輪遊戲中誰會是勝利者呢?不過,我很私人地提醒你一下,再不可以那麼感情豐富了。參加遊戲的玩家全都是你的敵人,你要是不看透這點,早晚會死在別人手裡。到時別說是獎金,連命都沒了。書桌裡有搖控器,無聊時你就看電視吧,也沒什麼好節目,都是在教一些殺人的本領。」
「電視教殺人的本領?」陳恪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那一定是遊戲方的故意安排。他們想讓每一個玩家更有實力,讓這場廝殺更好看。
「為什麼會有這個遊戲?是不是為了給某些無聊的大人物解悶?」陳恪問。
「不止如此。」塔爾說,「這個遊戲還涉及了賭博行業,一場普通的廝殺就可以牽扯進上千萬的賭金,隨著遊戲等級的提高,一場遊戲就可能有幾千萬或數十億的輸贏。」
「數十億?」陳恪吸了一口冷氣,「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個遊戲有兩種玩家,一種是你們這些賣命的人,另一種,就是在屏幕前看著你們廝殺取樂,同時下注賭博的人。與他們相比,你們的所得少得可憐。」塔爾低聲說,似乎怕被上司聽見。「這世上有錢的人太多了,他們的錢多到不知如何去花,人也因為享盡了一切享樂而覺得什麼都無聊,他們迫不及待地要找一件既刺激,又讓他們著迷的事做。所以這遊戲一出台,就立刻吸引了一大批這樣的人。」
「真的會有最終的勝利者嗎?」陳恪冷冷地問。
「相信我,有的。」塔爾笑得很真誠,但陳恪卻不敢真的相信他。但不論如何,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也只有參加遊戲,一直挺到最後這一條路可走。
「你剛才提到遊戲等級的提高,那是什麼意思?」陳恪問。
「真是思維敏銳啊。」塔爾讚歎著,「一般人在對話中發現問題後,往往會因為沒有機會及時提出,而在漫長的談話中將問題遺忘,看來你並不是一般人。每一輪遊戲的難度都會增加,你可以想像一下,任何一個能從第一輪中脫穎而出的人,都不是一般角色,而能進入第三輪的,就更是優中選優。如此說來,遊戲越向後發展,等級不就是越難嗎?不過我感覺你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像你這樣的高手……不好意思,我查了一下你的資料,一般人絕不會是你的對手。總之耐心等待吧,冰箱裡有足夠多的食物,你的背包裡也有一些,現階段的條件就是如此,如果你想提升待遇,就努力贏得第二輪遊戲的勝利吧,再見。」
屏幕一閃後變成了黑色,房間裡一下就得寂靜起來。陳恪雙眼盯著屏幕,腦子裡想著自從死刑執行後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為了妹妹。」他在心中默念著,「我必須要贏得勝利!」
只這麼靜靜坐著,時間也變得慢了起來。陳恪乾脆脫下衣服,在房間裡做起運動來。從被捕到審判,再到死刑執行這段時間裡,他一直沒怎麼運動,感覺身體有些發緊,四肢僵硬,而且容易疲勞。為了今後的遊戲,他必須盡快恢復到體能最佳的狀態,因為等待著他的敵人將越來越強,越來越可怕。
做了一些熱身運動,出了汗後,他開始進行一些不用器械的力量訓練,等身體完全熱起來後,才開始進行柔韌性的訓練。好在他原本的底子就好,所以雖然很久不練習,動作依然能做到位,只是感覺有些酸痛而已。
運動之後,他簡單沖了個澡,然後在書桌裡找到了顯示器的控制器,帶著一些好奇按下了開關。那台五十英吋的顯示器慢慢地亮了起來,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個載著太陽鏡的中年男人,正端著槍,向遠處的靶子射擊。
「記住射擊時的動作要領,這對你提高準確度很有幫助。」男人將槍放在面前的桌上,那上面擺了一排各式各樣的手槍,「好了,關於槍械的知識就行介紹到這裡,接下來請泰雷斯教官來講講徒手殺人的技巧吧。」
畫面立刻轉換到一座擂台上,一個面無表情的健壯黑人,瞇著眼對鏡頭點了點頭:「各位玩家,歡迎收看你們惟一能看到的電視節目。我是泰雷斯教官,負責講解徒手殺人的技巧。各位請看。」他一揮手,立刻有兩個穿著黑背心的壯漢,將一個蒙著眼的人架到了他的身邊,那人只穿了條短襪,其它地方的皮肉都暴露在外。
「一擊致命是所有殺人者追求的目標,如果只給你一把刀,你會怎麼樣?」泰雷斯指著那個半裸的男子,「是從咽喉割下去,還是直接刺心臟?下面我來給你們示範一下,你們可以體會一下不同殺人方法產生的不同效果。」說著,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對著那個男人的胸膛刺了過去,刀鋒輕易突破了胸膛的皮肉,深深地刺了進去。
陳恪厭惡地按下了開關,關掉了顯示器。他無法冷靜地看著這樣可怕的事發生,更無法原諒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混蛋。他氣憤地將控制器摔在一邊,再也不想碰它。
當他在這裡暗自生氣的時候,在不知位於何處的另外一間臥室中,一個二十幾歲的金髮女郎,卻正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泰雷斯講解直刺心臟後敵人的反應和死亡時間,輕輕地點著頭,低聲說:「說得不錯,可惜只是些基礎知識,對我沒什麼幫助。」
而在另一間臥室內,一個二十幾歲的黑髮女性則不屑地瞥了那屏幕一眼,然後對著虛空將手中長刀狠狠揮出,冷冷地自語著:「直接斬下敵人的頭顱,是最有效的方式!」
還有一間臥室,裡面站著一個十**歲的少年,此刻,這少年背著雙手,如同一桿標槍一般立在顯示器前,冰冷的目光始終停在泰雷斯的臉上。這少年一頭短髮,臉上的表情和他的目光一樣冰冷。
「如果有機會,我倒是想看一看,這個肌肉發達的外國人能有多厲害。」少年自言自語著,突然飛身躍起近兩米高,輕輕一揮腿,便將顯示器踢了個粉碎。他在空中一擰身子,竟然橫移出兩尺多遠,避開了飛散的碎片,筆直地落在地上。
這三個人除了都在佈局一樣的房間中外,似乎沒有什麼共同點,但如果仔細尋找,不難發現,他們都有著冰冷如寒風的眼神。那是真正的殺人者才會有的凌厲目光。
陳恪不會知道,這三個人,就是他將要面對的可怕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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