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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奧迪a6卻減慢了度,那邊的星兒探出頭來對朱慧叫道:「慧姐,老哥問你什麼時候到呢。他說今天要見幾個客人,大約下午會有時間」
朱慧搖了搖頭,很自然的回答道:「告訴他,我們去上海有自己的事情。讓他不必掛懷。星兒,把我們到達上海的時間向後調整幾個時。」
星兒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朱慧駕駛車子卻也相對的平穩下來,車子很靜,她瞥了一眼身邊的周行文,突然說道:「周行文,你有對象了嗎?」
問完之後,朱慧才想到周行文的年歲比自己了一些,自失一笑,接著說道:「應該沒有吧。星兒的哥哥是家裡面給我介紹的對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我們會一起生活。」
周行文一愣,只覺得心裡頓時揪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自在,他面容僵硬,露出一個連自己都覺得虛假的微笑,道:「是嗎?」
朱慧看到周行文的那個笑容,突然覺得心裡一鬆,彷彿做和許久的事情被突然解開了一樣。
一路無話,當到了上海之後,前面的奧迪a6停了下來。周行文原本以為事情會暗自此告一段落,卻沒想到朱慧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笑了笑道:「剛才你也聽到了,這麼早到上海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去你那裡坐坐。歡迎嗎?」
周行文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挺有一些興奮感覺的。
奧迪車上的星兒見朱慧車子了過去,不由露出奇怪的神色,她拍了拍方向盤:「慧姐怎麼搞的?不是說好要趁老哥不來接的事情先去狂街的嗎」
口中這麼說著,卻不得不跟了上去。
兩輛高級轎車下了高收費站,沿著外環,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進入市區,周行文給朱慧指路,車子最終停在世紀酒店的門口。
「慧姐,你怎麼搞的,說好的……」
星兒一下車就氣勢洶洶的向這邊走過來,只是突然看到了什麼東西,突然閃到朱慧的身後。
此時,周行文倒是顧不得那麼多,他剛好接到蔣中凌的電話,知道溫州的那一批人已經到了上海,而且就被安置在世紀大酒店當中。他剛要告訴蔣中凌自己也已經到了。就看到蔣中凌領著三四個中年人正向外面迎來。那幾個人卻是典型的南方人,各自不高,卻均有一種南方人特有的精明氣質,眉宇之間都散出資本的味道。
周行文堆起笑容,正待迎上去。就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帶著一波人突然出現在半道當中,他微微一愣,卻是立定了身子。
那人卻是傳說中的京津第一公子賴有為,說起來賴有為還真和他的名字一般,年輕有為,不說他的家世,單單是那橫越整個東南亞的亞洲走私聯盟,就讓人寒意陡升。此時,賴有為堆著笑臉,向其中一個中年男子伸出手道:「您好,袁先生。我是京華地產的總經理賴有為,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許多共有的話題。」
此時,周行文卻又有了新的現,在那群溫州人當中,周行文竟然找到了馮一丹的影子。他心中透著古怪,總覺得今天的事情算得上是巧合極了,竟然先後遇到這麼多的故人。
在周行文看到馮一丹的時候,馮一丹恰好抬起頭來,看到紅色寶馬邊的周行文,他對周行文露出一個頗為友好的笑容,隨後在那位袁先生的耳邊輕語了幾句。
商場中的人物,都是很和氣的。隨意雖然被賴有為這麼一擋,那位袁先生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不快的意思。反而耐心的聽著他說著什麼。只是經馮一丹這麼一提醒,卻是抬起頭來,臉上洋溢著笑容,老遠就向周行文伸出手,笑道:「您好,您好是周老弟嗎?哎呀,老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了,沒想到直到如今才有緣一見啊」
這一舉動當然就把賴有為等人的目光給牽引過來,當看到周行文的時候,賴有為的臉色不由變得異常的難看。對於周行文,賴有為自然有說不出的厭惡,不僅是對方的年紀和他所取得的成就,更因為兩人彷彿天生就是敵人一般。那是一種本能。
賴有為此次過來面見袁先生,可是有所準備的,他看了看身邊的一個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個子不高,但並不是那種只跟在賴有為身後的跟班,他是上海市政fǔ的一個副處級幹部。級別擺在那裡,而且管的也恰好是土地開這一塊兒。這次被賴有為拉來,也是要做一些官面上的文章。
「張處長,這件事情就拜託您了等會還需要您親自請這位溫州商人呢」
說到此處,賴有為還頗為自嘲的道:「唉,有錢人就是好啊,連我們都要跟在他們身後屁顛屁顛的。」
正說著,賴有為的眼簾卻突然看到兩個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倩影,還有一輛嶄新亮眼的紅色寶馬車。他微微一愣,隨後rou了rou自己的眼睛,快步走了上去……
「糟糕,老哥現咱們了我說那誰,我們要先走了哦」
星兒在朱慧身後暗叫一聲,就要跳進車裡。卻被朱慧拉住了,她笑了笑,安慰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騙你哥又不是第一次了」
朱慧心中還是有些興奮的,因為剛剛的局面實在是有一些戲劇xing。她清晰的看到賴有為剛剛因為那位袁先生側身而過時俊臉上跳出的青筋,也看到賴有為看到這邊是冒火的眼睛。她捅了捅身邊的周行文,朝賴有為努了努嘴,道:「那位便是家中給我介紹的對象,你可能不認識,京城中的一位『公子』,星兒的哥哥。」
怎麼可能不認識。你沒看賴有為的眼睛都噴出火來了嗎
周行文在心中暗歎,卻對賴有為已經扭曲了的鐵青臉色視而不見,對身邊的朱慧說道:「是嗎可能你這位對像很不願意認識我呢。」
說到此處,那位來自溫州的袁先生已經走到近前了,周行文說了一聲「再這裡等我」,便堆起笑容,雙手緊緊的和袁先生握在一起。
「鄙人袁柏秋名下的資產可周總比不得,幸得同鄉們看重,添為溫州同鄉會的主事人」
「溫州同鄉會?好老土的名字」在周行文身後,賴星兒卻探出頭來,卻是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周行文臉色絲毫不動,只是笑道:「是啊。這個名字確實比不得什麼京華之類得響亮,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溫州是一塊神奇的土壤,它就向中國之中的猶太人一般,幾乎時刻都再誕生商業上的奇跡。單就我所知的一些表面來看,溫州同鄉會所設計的領域,已經包括建材、房地產、塑料製品、化工、醫學等方面,這個土氣的名字,甚至蘊含著中國最大的財富。不瞞袁先生,我一直以為陽光商務會社已經是中國最大的私人資本了。但事實證明,是我孤陋寡聞了,溫州同鄉會擁有的總資產,已經達到一百億以上了吧」
周行文所說的話沒有絲毫的誇大之處,溫州同鄉會可不是陽光商務會社這樣的團體,比起陽光商務會社來說,溫州同鄉會更為鬆散,成員和成員之間甚至有些根本就不認識。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溫州同鄉會可以凝聚起大量的成員和財富。近千名成員。大多數都是百萬身價的規模。而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已經有了上億的身價。他們其中的某個人可能根本沒法和周行文相比,但是,當他們凝聚在一起,所產生的力量卻是絕對的龐大。這一點,即使是周行文也不敢怠慢。
聽到周行文的話,袁柏秋臉上出現了一絲紅,卻是有些激動了。這句讚歎出自周行文的口中,份量是相當重的。他甚至連連擺手,腰也微微彎了彎,謙虛道:「那裡,那裡溫州同鄉會可是不能和周總的陽光商務會社相比的。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xing呢」
此時,蔣中凌卻站了出來,對周行文和袁柏秋說道:「兩位,我們已經在世紀酒店訂製了最好的酒席,請入內一敘」
「袁先生請」
「周總先請」
當周行文的身影與賴有為擦身而過的過程中,賴有為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作,他像是僵直在那裡一樣。直到周行文和袁柏秋的背影消失在酒店大門處,賴有為才握緊雙手,對身邊的那位說道:「張處長,今天的這口氣我是忍不下的。那塊地皮,我要定了」
「哥」
賴星兒走到賴有為面前,甜甜的叫了一聲,看到賴有為可怕的神色,她哼了一聲:「擺個臭臉色,真嚇人啊我和慧姐本來還想著去逛姐呢怎麼在這裡遇到你了」
賴星兒和賴有為卻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雖說賴有為比賴星兒大了七八歲,但賴星兒天生是坐不住的角色,平日裡雖然把哥哥的稱呼掛在口頭上,卻也並不怕他。
「你們怎麼和周行文一起來的?」
賴有為陰沉著臉,這句話卻不是問賴星兒的。
朱慧臉色一沉,雖說兩家已經確定了要聯姻,但卻不代表朱家在這方面會弱勢。朱慧比賴有為了足足四歲,而朱家在京城中更是盤根錯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的聯姻是賴家佔了大便宜,甚至給予賴家真正成為中國第一家的機會。所以兩人的相處,一直都是賴有為在追求朱慧。而朱慧礙於家族等各方面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的。此時乍一聽到賴有為的話,也不過多解釋,只是說道:「他是我朋友。我累了,你辦你的事吧。我去休息一下」
說著,朱慧就向世紀酒店邁開腳步。
「站住你和周行文是朋友?你知道他是誰嗎?」
賴有為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繼續說道:「他是那邊看重的商業領袖。傳言楊維源曾親自接見過他。甚至兩人的關係頗為親密。上海市市長易清更是那邊的新生領袖。而周行文和易清之女易涵,更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當今朝堂,除了一號長之外,卻有兩大勢力正在爭奪96年即將空出來的那個位置。就其中之一就是以易清為的新生改革派。而另外一支卻是賴家和朱家所組成的本土京城勢力。新生改革派銳意進取,在許多方面都有優勢,特別是在國有資產改革這一塊上,更是逐步擴大著自身的影響力。在這其中,周行文和易清等都扮演著極具份量的角色。而賴家所推行的卻是更富有「中國特色」的官商結合模式。官與商的糾纏,一個圈子和一個圈子之間的緊密聯繫,正是這一層又一層的聯繫,一份又一份的力量,把賴家推向了「中國第一家」的名頭上。
聽到賴有為的話後,朱慧愣了好半天,賴星兒扯了扯她的衣角,生怕自己的這位姐姐受什麼打擊。卻忽然看到朱慧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道:「沒什麼。你說的易涵,我也是認識的。而且,我忘了告訴你,我和易涵是中學同學。而且,周行文也在那所學校裡」
說完這些,她便不再說什麼,強自壓抑住自己洶湧澎湃的激動心情,快步走進世紀酒店當中。
「剛才那是賴有為吧馮總不認識嗎?」
馮一丹一上來就和周行文打招呼,態度頗為和善。這就是社會和人心。此時馮一丹和周行文已經毫無瓜葛,萬燕倒閉了,馮一丹也虧了一些錢,但生意畢竟是生意,要一直做下去。而且隨著陽光商務會社的崛起,很多生意都不可避免的要和陽光旗下的部門打j道。在這種情況下,原本平起平坐的兩人,甚至是馮一丹還要高上一籌的地位,瞬間便逆轉了。所以周行文在說話的時候,雖然那保持著拿和氣的語調,但卻帶了一些高高在上的味道。
「怎麼會不認識呢只不過賴有為做的是他的走私買賣,和咱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他那個京華房地產公司也只不過是個殼子公司,想要利用近期紅火的房地產行業炒上一些。咱們不必理會就是」
馮一丹對周行文的態度非但沒有感到不滿,反而略微有些興奮。這種態度才是結j的道理。若是周行文一開始就自降身份,反而惹人懷疑:是不是他還在計較以前的事情呢?馮一丹就會這麼想了。
周行文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心中卻對這些人歎了一口氣。馮一丹所代表的就是典型的商人思維。93年是社會風氣浮躁的開始,也是金錢至上理念深入人心的開始。只要能帶來資本和金錢,那麼這個人將變成精英中的精英。賴家之與那些京城的世家們。甚至是周行文之與改革派,之與中原省省委書記張知行,都是這樣的關係。只不過周行文清楚,這樣的關係此時剛好達到高峰期,而隨著賴家的覆滅,真正的中國將煥出全新的面貌,一個官場強勢,公務員成為第一職業的時代將要到來。而周行文,卻一直準備改變著什麼。
「周總一路行來辛苦了,大家先坐下吧」
另外一邊,蔣中凌適時的話到,把眾人引入席間。周行文和袁柏秋坐在正中間,這兩個人在今天晚上的談話,將對整個中國的房地產行業,甚至是未來的中國經濟,商業面貌,金融局勢產生重大的影響。
酒席剛開始,大家各自找些話題聊了起來,蔣中凌說北京的物價,袁柏秋也說溫州的生意難做云云,然後其他人開始吹捧。即便是頗為正式的合作談判,此類沒營養的話語依舊是主旋律。
酒過三旬之後,袁柏秋開始講述近些時候的上海地價,進入正題。
「……93年是中國市場經濟進入新一輪高通脹期地第三年,九三年商品零售價格上漲21.7,一列緊縮政策,為了及時穩定形勢,採取極其嚴格的行政措施,包括限期收回違規拆借貸款,加強對銀行貸款額度的控制,重新審定投資項目等等,加上央行提高存貸款利率,在這樣的環境下,民營企業或者個人從銀行貸款是相當困難的事情,就算搞來常規貸款,高額地貸款利息也不是一般企業能夠承受的……」
「所以,在這種環境下,我們就組成了全新的積聚資金型的大型組織,我們可以用我們凝聚起來巨量的資金,對任何一個行業實行最猛烈的衝擊。而在近期,房地產行業將是一個有力的典範甚至我們打算長期坐這個行業。它的進入門檻高,對資金的需求幾乎是一個無底d。也正因為如此,若我們溫州同鄉會能和周總的陽光商務會社合作,我們幾乎可以遙控整個中國的的任何一個行業因為我們掌握的財富,已經是中國可以聚攏起來的最頂尖的一團……」
袁柏秋頗有一些演說才能,他說的話很是魅惑人心,特別是說到掌握全中國財富的時候,在坐的許多人的呼吸都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