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面見張知行
PS:感謝紫ね軒同學的打賞，感謝二兩心同學的月票。第一更剛好處於9點到10點的區間裡。鬆了一口氣。下午還有一更，繼續求訂閱……——
周行文笑了笑，想到前世的時候自己和小果凍偷偷跑出學校，在她家中給她做青椒炒肉的情形，不由覺得心中一片溫暖，竟然有些呆了。
此時正好是晚上六、七點的樣子，周行文與劉書瑤相對而坐，可愛乖巧的小蘿莉一菲靠在周行文身邊，不停的吵著要吃這個，要吃那個，形成了一副溫馨美妙的畫卷。而當楊根水進入屋子的時候，正好看到周行文在劉書瑤介紹某個菜餚的吃法。好像一家三口的溫馨局面讓楊根水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他認得周行文的模樣，解指不定以為自己走錯了家門呢
「呵呵，楊叔來了。一起吃飯吧。我身邊的這位小姐你還沒見過吧，她是我的家庭老師劉書瑤。一直在輔導我的功課呢。看到我叔叔，可要讓他表揚表揚我呢」
周行文樂呵呵的笑了笑，一句話化解了楊根水的尷尬，也解釋了劉書瑤的身份。
「哦，這樣呀呵呵，你們吃吧。我吃過了。行文，我把最近陽光酒店的開城分店計劃帶過來了。目前開城陽光大酒店的工程已經基本結束，就等從山城那邊調集來一些骨幹員工來充實酒店業務了」
周行文放心碗筷，給楊根水倒了一杯茶水，道：「陽光酒店的連鎖計劃推動的太慢了。這一點您要通知一下啟放叔，讓他抓緊一些，陽光酒店連鎖好歹也是他的本職，啟放叔最近難道偷懶了？」
楊根水呵呵一笑，心知周行文的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不過他仍舊回答道：「酒店的發展不同於其他。地域性以及名譽，當地的各種政策，都會對酒店行業產生各種影響。楊啟放現在一心要把山城的陽光大酒店做大做強，要獨霸山城，成為地道的土皇帝。如果不是你有這方面的要求，他是絕對不會同意抽調人手來開城發展分店的。」
周行文聽到楊根水的話後，不由的會心一笑：「啟放叔自從聽了我的娛樂城計劃後，就迷到這上面的。聽說KTV剛出來的那會兒，啟放叔想了好多個點子呢。這就是我的罪過了，啟放叔那麼有才能的人，讓我給帶到一條路上，實在是我們陽光商務會社的損失啊」
陽光商務會社？劉書瑤本來沒有在意周行文的話，一直在專心的哄著寧一菲吃飯，此時聽到周行文的話，不由的一愣。陽光商務會社她怎麼會沒聽過。要說起來，和丈夫寧宇的矛盾，最初的起源就在於丈夫要幫助親戚去打壓陽光商務會社，結果打壓不成，反被人「清掃」出了工商銀行系統。致使夫妻之間產生裂痕。而且劉書瑤也隱約聽說，陽光商務會社近年來逐步做大，陽光文化的名頭更是充滿了中原省的大街小巷。只是讓劉書瑤擔心的是，丈夫前些天行蹤詭秘，隱約之間，和陽光商務會社有不小的聯繫。
他們不會又要起衝突吧？劉書瑤在心中打了一個問號。對於周行文的身份第一次有了一個概念：他竟然是陽光商務會社的人。
卻聽楊根水說道：「楊啟放其實也是很有能力的。近些年雖然在發展酒店事業，但在其他方面也很有一些成就的。他的一個兄弟在他的支持下開了一家遊戲廳，現在的生意異常的火爆，然後又接連在山城的好幾處地方開了鐳射廳，錄像廳。每天的生意都是不錯的。」
「哦是嗎？」
周行文驚訝的道，在這個沒有網吧，沒有迪廳，沒有洗頭城的年代，有幾種門面式營業異常的火爆，後世的國家相關文件裡給它們做了一個統稱，名字叫做「三室兩廳」，意思是指五種類型的場合：鐳射廳，舞廳，桌球室，電子遊戲室，電腦室等場所。當然，此時的電腦室並非網吧，均以單機或者PC機遊戲為主，吸引未成年人長期滯留。這三室兩廳在90年代風靡整個中華大地，不知不覺之間，山城也有了這方面的「勾當」，不過周行文知道，不久之後國家就會出台相關規定，明確禁止未成年人出入「三室兩廳」，甚至最後乾脆就封殺了「三室兩廳」，令剛剛嘗到甜頭的老闆們叫苦不已
周行文皺了皺眉頭，自然不欲「自己人」進入這注定被毀滅的行當，恰好，他這次請楊根水過來，也是有一項關於VCD光碟的計劃。
「那些遊戲廳什麼的可不是長久的營生，營業執照不正規暫且不說，特別是鐳射廳，晚上12點之後就會放送一些帶點顏色的內容。即便我人在開城，對於山城的那些鐳射廳也是如雷貫耳了。或許山城有張晉陞坐鎮，出不了什麼大事。但凡事總怕個萬一，這類違法的擦邊球勾當，還是少做一些為好。楊叔，這次我恰好有些事情需要一些人手，你看能不能和啟放叔商量一下，慢慢從那些遊戲室鐳射廳的地方轉型出來，弄一些影碟刻錄的工作」
楊根水雖然不知道影碟刻錄是什麼工作，但周行文既然交代下來，自然滿口答應。
周行文微微一笑，並沒有對非專業的楊根水做過多的解釋。也就在此時，楊根水告訴周行文一件事情：就在前幾天，易清被調任上海市市長，中原省省委副書記由寧遠卿填補。這對周行文來說自然是很壞的事情，寧遠卿作為寧宇的父親，雖然一直沒有在對陽光商務會社的攻擊中露面，但卻像毒蛇一樣一直潛在暗處，讓這樣的人接替易清的班，無疑會令陽光商務會社在中原省的業務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面。周行文皺著眉頭，對楊根水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易書記臨走前，對你說什麼了嗎？我們陽光商務會社雖然並不依賴於政治力量，但卻絕不能缺少政治力量的支持。」
楊根水回答道：「省委的交接是很漫長的過程。因為是平級調動，所以也沒有嚴格的時間限制。易書記身邊的顧秘書傳達這個消息的時候，隱約表示易書記在臨走之前希望能見你一面。」
「嗯，我知道了。你給易書記打個電話，看看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
易清這時候正在和家人吃飯，接到楊根水的電話也微微詫異了一下。這個陽光商務會社的二把手，和易清卻並沒有打過幾次交道。得知周行文回到開城之後，易清甚至興奮的交待道：「我現在就有時間，你們等一等，我還要請一位客人。等會把時間和地點告訴你們」
楊根水掛了電話，有些莫名其妙的對周行文說道：「易書記說要宴請我們，不過同時還要請幾位客人」
周行文心中一動，在這個時候易清要請的人，定然是至關重要的。
此時，劉書瑤把碗筷都已經收拾好，看到周行文晚上可能沒有時間了，就和周行文打了招呼，告辭離去了。
恰在此時，易清身邊的顧秘書打來電話，告之楊根水時間和地點。兩人匆匆整理了一番，緊跟著劉書瑤出去了。因為是順路，楊根水在周行文的授意下，刻意搭送了劉書瑤一程，當把劉書瑤送到家門口的時候，周行文跳下車來，對劉書瑤笑道：「書瑤姐，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您現在也知道了，我是陽光商務會社的人，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一定要對我說哦。特別是經濟上的困難。作為我的家教老師，薪水可是按小時發放的，目前為止，你已經在我這裡存了許多薪水了呢」
劉書瑤苦澀一笑，她所損失的，可是整整五百萬人民幣。不是一個小小的家庭老師能夠負擔得起的。大家僅是萍水相逢，劉書瑤可不會去像周行文借五百萬她強自鎮定的笑了笑，對周行文擺了擺手，轉身離去了。
周行文並沒有多想，看著劉書瑤的背影消失在樓棟裡，這才走上楊根水的桑塔納，車尾燈在夜空中劃過一條迷幻的紅色，飛馳而去。
劉書瑤站在樓棟之中，搖搖的盯著周行文離去的方向，出神的想著什麼，今天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有許多的衝擊力。周行文在她面前展露出不同凡人的一面，以及陽光商務會社那龐大版圖在面前的第一次顯現，結合以往的耳聞，一時間，劉書瑤疑似夢幻之中，莫非，繼丈夫寧宇之後，自己也要深深捲入這一場恩怨是非當中了嗎？
易清所選的地點是國有參股的溢春閣酒店。這個酒店以前是開城一個招待所，隨著各地招待所的相繼改組，溢春閣卻一直保持著半公半私的性質，因為它的經營者，正式以往的招待所所長章大福。就因為有著這樣的性質，溢春閣成了公職人員私人宴會，招待外賓的首選地點。此次易清的招待十分隱秘，周行文和楊根水來到溢春閣之後，很快就被等候多時的顧秘書請入到一個休息室類型的茶水間中。當然，說是茶水間，傢俱佈置卻是相當豪華的，到處都是古裡古氣的紅木大椅子，中間圍著一張大理石長桌，很有一些不一樣的嚴肅氣氛。周行文剛剛進門，就愣住了，因為在椅子上的兩個人，都是相當面熟的，除了易清之外，另外一個人卻是周行文怎麼也想不到的人選。竟然是中原省省委書記張知行
當然，周行文對於本省的省委書記，也是聞名居多，在本省的新聞上經常見到的人物，卻沒想到易清邀請的貴客，竟然是這一位。
看到周行文已然顯得十分俊朗，依稀有了一些線條的面容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易清笑著站起身來，親熱的拉住周行文的手，把他拉到張知行的身邊。對張知行很鄭重的介紹道：「知行兄，這就是老弟我在為你在中原省所做的最後一份貢獻了。我給你挖掘出了一個妖孽類型的天才。他的名字叫周行文，年紀就不合你說了。但身份卻一定要和你說道說道，他便是我們中原省最大的私人企業商務會社代表，社長周行文此前我向你介紹的陽光文化集團，以及陽光家電連鎖，甚至是陽光大酒店等業務，都是陽光商務會社名下的產業。」
張知行早就站起身來，對於體制外的人物，越是高端的領導，越是表現的謙虛有禮。這一條鐵律在張知行身上再次得到充分的驗證。他向周行文伸出手來，很有力的握了握，爽朗的笑道：「周行文我記得你了今年上報的全省十佳青少年評選上，你是其中的一位候選人。卻沒想到一個剛上高中的小子，竟然打造出如此驚人的企業。易老弟的眼光真是令人欽佩呀」
周行文聽到張知行與易清兄弟相稱，心已經放了下去。既然是易清介紹的，自然是不會害他的。此時，周行文對於易清的目的，隱約間有了一些把握：對於即將離開中原省的易清來說，怎麼保留他在中原省的影響，或者說怎麼保留他的殘餘實力，才是易清首要考慮的問題。恐怕這次請來張知行，也有「臨走托孤」的意思在裡面。
周行文一邊尋思著，一邊不敢怠慢，面對本省的一省大員，自然是倍感小心，陪坐在一旁，輕易不顯露跟腳。
對於周行文的穩重，易清也不是見識一兩次了。不過在這種場合，仍舊很欣慰的點了點頭。暗道自己沒有看錯人。隨後就和張知行談論起目前全國範圍內都十分關注的政治話題：公有制改革，以及私有制的迅猛發展。聊了一會，易清有意的把周行文帶入話題中，就問周行文對這方面的看法。
周行文在看到張知行時，就瞭解了易清的心思，只不過他想的比易清更為久遠。在和易清發展關係的時候，周行文就考慮過，他要結合的不一定是一個人。在中國現有的體制下，讓利益與關於屁股下面的這個座位掛鉤起來，才是長久的王道之策。所以在看到張知行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考慮一些能把陽光商務會社的利益與張知行掛鉤起來的橋樑。顯然，易清的問話，就是給了周行文這個機會，讓他可以暢所欲言。
周行文清了清嗓子，考慮了一下，接著張知行對於私有制經濟迅猛發展的評論開始說道：「我覺得，未來的大勢會是私有制經濟和公有制經濟並存的時代。其實現在國家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一個態度：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度需要休養生息，需要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對經濟的發展上面。發展，經濟這兩個詞語將是未來的主旋律」
周行文一席簡單的話讓張知行頗為驚異的點了點頭，這些話如果從老練沉穩的國家幹部口中說出，也許張知行還不會那麼驚訝，但從一個年輕人嘴裡面說出來，就不能不讓這位省委書記對他刮目相看了。特別是「發展」「經濟」這兩個詞語的提出，對於這個仍舊處於社會主義迷茫狀態的時代來說，無疑是振聾發聵的一吼。
看到張知行讚賞的神色，周行文卻沒有自得，接下來他要說的，才是真正的關鍵：「既然發展和經濟將成為主旋律，那麼對於省級以下的官員們來說，一切的行政目標就將圍繞在這兩方面進行。妨礙這個目標的，自然要統統推倒，符合這個目標的，自然要大力扶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陽光商務會社收購火花印刷廠，甚至是在全省範圍內搭建陽光書屋計劃，就是迎合這個目標。我雖然用了『迎合』這個詞語，但卻為自己做的事情驕傲，因為我們可以真正的帶領中國人富裕起來。如此簡單的目的，只要能夠實現它。也就夠了」
周行文說完，覺得自己後背上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流，倒不是他不夠鎮定，而是他一直在斟酌用詞，在這類官員面前，一定要做到兩點，首先你要言之有物，有真實的內容，才能達到你的目的，甚至引起對方的重視和欣賞。其次還要說的冠冕堂皇，因為但凡是人都會要些面子。更別是這些當官兒的。冠冕堂皇互相吹捧的話雖然噁心了一些，但卻是人人愛聽的。要做到這兩點其中之一或許很容易，但若要完全做到，對於周行文來說，卻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啪啪啪啪」
這一次，張知行真正的站起身來，熱烈的為周行文鼓掌，他很誠懇的對周行文說道：「在中原省，能有你這樣的商人，是我們的福氣呀周行文，你努力去做吧。就像易清老弟曾經對你說過的那樣，只要你無愧於心，有利於中原省的發展，我們省委省政府，永遠都是你堅實的後盾。」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周行文露出一個顯得晦澀的笑容，略略完腰，僅僅的和張知行握在一起。他雖然不是體制裡的人，但對於張知行這樣的一方大員，無論是從感情上還是從心態上，都表達出足夠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