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北方老夜狼,大雪無痕6663,frank9393三位同學的打賞。昨天頭疼,連被打賞了都不知道。汗,歉意之餘再次感謝。
最終,嚴永禪答應了周行文的條件,而周行文也選擇了幾首校園民謠格調的輕音樂,「創作」出來。現今的周行文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抄襲者了。跟隨宋祖瑛,他學到了非常多的東西,唱功方面暫且不說,在音樂知識的學習當中,他已經走在許多人的前面。短短的兩年時間中,周行文憑自己的功底創作了許多歌曲,當然,這些都沒人知道。這些歌曲有些是「抄襲」後世的,有些卻是周行文自己即興創作的。甚至有一種叫做《校園的那些事》的歌曲,連周行文自己聽著都覺得不錯。很有一種青春的萌動充斥在裡面。這一次,周行文的CD大碟中,《校園的那些事》也被加了進去。嚴永禪無法想像周行文在這首歌裡面下了多麼巨大的心思。從一個「音樂白癡」到創作出屬於自己的歌曲,周行文僅用了兩年的時間!這一切都是努力拚搏的後果,事實證明,只要你努力去做了,沒有你完不成的事情!
嚴永禪吃完飯後就離開了陽光酒店,他得到了周行文的承諾,周行文在近期將取北京,錄製CD大碟。而周行文自己,卻特意在大堂裡等著楊根水的出現。他用陽光酒店大堂的座機,給叔叔周從偉發了尋呼信息。只是直到黃昏日暮,周從偉都沒有出現。不過就在此時,他看到了楊根水慌張的身影。
「楊叔,怎麼了?」
周行文迎了上去,這次僅有楊根水一個人。他步履匆忙,神情慌張,讓周行文不由的和周從偉的遲遲未到聯想起來。
「哦,行文呀!叔叔現在有事,必須馬上會煤窯去。有話改天再說!」
匆匆說了一句,楊根水近乎用跑的方式走出了陽光。
周行文心中咯登一跳,也緊緊的追了上去。
「楊叔,出了什麼事了?我正好也要去煤窯,咱們一起去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
楊根水的座駕是一輛破桑塔納,不過在這個年代,這輛車還算是標準的轎車,是楊根水和周從偉迎來送往的專車。周行文對這輛車自然極為熟悉,不待楊根水說話,就鑽了進去。
1990年6月8日,山城市連窪縣迎來了山城歷史上最大的礦難事故,上窪煤窯在開採過程中發生坍塌,整個礦洞從中間崩斷,大量的地下水滲透進下方礦洞之中,中間的泥土急速增加。根據煤窯相關部門的檢測,必須挖出一條百米左右的地洞,才有可能解救在裡面被困的礦工。
當周行文兩人來到現場的時候,上窪煤窯已經亂做一團,大量的礦工家屬聞訊而來,彙集在上窪煤窯大門口。不過讓周行文詫異的是,在這個事件當中,沒有出現政府的影子。他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和憤怒,對楊根水問道:
「楊叔,我小叔呢?怎麼只見到家屬的影子,我們煤窯上的管理人員呢?還有,被困進去那麼多人,怎麼不見人解救呀!」
周行文很想臭罵楊根水一頓,不過他還是忍住了。自煤窯建立之初,周行文就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他這兩年中,沒少往煤窯跑的原因就在於此,只不過周從偉在這方面做的很好,安全措施也都跟上了,所以周行文一直認為,煤窯不會出現大的問題。只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煤礦竟然會因為地下水滲透而出現崩塌。周行文畢竟不是專業人員,他只知道煤礦的危險性非常高,卻沒想到,即便是在安全措施做得十分得當的基礎上,煤礦仍舊是個高危地帶。在那個年代,那個煤窯沒死過個把人的?上窪下窪兩個煤窯,能夠連續開採2年都不出現任何事故,不得不說成績還是非常驚人的。
不過這卻不是周行文想要的。他知道,山城歷史上有過許多礦難,但這一次礦難卻沒有聽過。這並非是屬於歷史中的事情。這樣一來,周行文就更加難以應對了。
也就在周行文感覺焦頭爛額的時候,周從偉和一個身穿土黃色襯衫的中年男子來到了上窪煤礦。
「我叔身邊的是誰?」
周行文對楊根水問道。
「哦,那是連窪縣縣長茂有財,別看這傢伙一副憨厚老實的外表,這兩年你叔的銀子大部分都餵給這貨了!估計是你叔請來的靠山吧!行文呀,不必擔心,你是不知道,這兩年中,單單是咱們上窪這一帶,就又出現了三家煤窯。不過那三家可都是出過事情死過人的!咱們這煤窯維持到現在才出事故,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自己都感到很驚訝呢!這類事故吧,只需要安撫好家屬情緒,然後讓縣裡面把事情一捂,就完事了!這不,茂有財不就來了嗎!這傢伙可是處理這些事的能手!」
楊根水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彷彿大鬆了一口氣一般笑道:「茂有財人稱捂蓋財,就是說他捂蓋的本領超高,所以能源源不斷的收囊外財。我本來還擔心以你叔的性格,不會如此處理呢!所以才急匆匆趕回來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走,咱們去見見捂蓋財!」
是這樣的嗎!周行文緊緊的皺著眉頭。他知道八九十年代的時候,個別鄉紳幹部已經達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卻沒想到這種幾十條人命的事故,在他們眼裡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那麼,叔叔,你是怎麼考慮的呢?周行文的眼睛望向正在與茂有財談笑風聲的周從偉。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疑惑:是不是所有事業有成的人,在資本的積累之初,都將帶有這種血腥和骯髒!
「哎呦!茂縣長,好久不見呀!這次是我們不好,你看看這事辦的,驚動您了!抱歉呀抱歉!我在這裡給縣裡面陪不是了!茂縣長回去後,一定要和平書記說道說道。這次是咱們煤礦沒做好,請縣裡面放心,那怕這次把煤窯的資產都賠償進去,我們也一定做好安置家屬的工作!」
楊根水的為人處世水平,是一點一點鍛煉出來的。所以那種滑到骨子裡的語言,把握人心的功底,單單幾句話就表達的淋漓盡致。某些縣官兒們可不關心到底死多少人!他們只關心這些人是否會鬧出事情?只關心是否影響到縣裡面的「安定團結」。
茂有財聽到楊根水的話後,臉上的皺紋登時就去了三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楊老弟就是懂我們這些人的心思!誰都需要體諒不是?出事故了,誰臉上都不好看,不過它既然發生了,咱們就要想辦法把它的壞影響降低到極限!」
說道此處,茂有財語重心長地道:「周老弟,楊老弟!這些事情吧。大家心裡都有數,你們每年給縣裡上交了那麼多的稅款,縣裡是不會忘記你們的!不過我們要以人為本,只要把家屬們的安置工作做好了。一切都好商量!」
周行文能聽懂三人究竟在說些什麼!他不單純是一個10歲的孩子!不過他真的無法忍受他們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態度。他覺得一股熱血充斥在心頭之上,不由自主的問道:
「三位叔叔,聽說礦洞下壓了不少人!是不是趁時間還沒過多久,趕快組織人手下去營救呢!」
這句話從自己口中說出,就連周行文自己都感覺到有些熱血上頭了。他在心中自嘲道:周行文呀!周行文!怎麼重生了,連心態也不穩定了?後世遇到此類的事故,你不是只會冷眼旁觀的嗎!
雖然這樣諷刺自己,不過周行文知道,今生畢竟是今生,他的際遇決定了與那個平凡的前世將完全不同!如果硬要反省自己現在的錯誤的話,周行文覺得自己衝動了。或許他可以用一種更委婉的方法提出自己的建議,可以通過小叔叔來傳達自己的意志。而不是現在這樣莽撞的出言給三個掌權者潑冷水。
周行文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的性格是善於改變的,小叔的心底還是很良善的。可一些事情,一旦觸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無論是良善還是惡毒,都會發生變化的。
「小孩子瞎說什麼!茂縣,這是老周的侄子,比親兒子還親的那種。從小被寵壞了。說話沒大沒小的!」
周行文話音剛落,楊根水就朝他狠狠瞪來!他一直把周行文當做子侄輩看待,這樣說話,自然是替周行文打掩護來著。
茂有財臉皮抖了抖,僵硬的笑了笑,道:「沒關係。小孩子嘛。我可不是氣量小的人!不過老周呀!這時候可不能有婦人之仁。知道嗎?前兩天一個小煤窯塌了,老闆隨後組織人手,從裡面救出了三個人!你們猜怎麼著了?那三個人全都是重度癱瘓,一輩子就那樣廢了!煤窯上要養活這三個人的後半輩子,不僅如此,他們還落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病根,單單是這一年的醫療費用,就二三十萬!那位老闆後來煤窯都不要了,仍下那個爛攤子就跑了!」
「以前的那些事故呢?有此不是死了幾十號人嗎?你們聽說了最後的處理結果了吧!每戶一千元。甚至有的只有幾百塊!活人呀,可比死人麻煩多了!」
茂有財拍拍周從偉的肩膀,很是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哥說這些話可不帶一點私心的!這都是為了你好!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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