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雕般清冷的女人在等了許久不見孫陽有所反應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陽子,你感覺怎麼樣?」
孫陽聞聲看著她,目光已經從第一眼時的陌生轉變為熟悉。融合了那花花公子的記憶之後,這個女人,現在對他來說已經非常熟悉。
紀煙若,是花花公子生母情同手足的乾妹妹,在花花公子的父母死後,是打心眼裡最關心他的唯一女人。而花花公子對她是兩分敬三分畏,竟然還有五分不為人知的暗戀!
由於融合了花花公子的記憶,孫陽看著這美麗得看不出年齡的女人也有了幾分莫名其妙的好感。作為前世壓根沒有過人關心的他,甚至還有點不太習慣他人的關心,甚至僅僅是句詢問。可是他再不懂人情世故,這點禮儀還是有的。
「我沒事了,小姨。」孫陽一張嘴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這反而讓他自己很不適應。好在這聲音並不難聽,甚至還有點磁性。
發現了聲音的變化之後,孫陽下意識的瞅了一眼病床旁邊櫃子上的鏡子,裡面露出一張雖然蒼白但是卻如紀煙若同樣精緻的臉。不得不承認,這比孫陽前世帥多了,做花花公子也同樣是需要「本錢」的。
該死的,居然把身體搞得有點腎虛了,這才二十多歲啊!孫陽暗暗咒罵著身體的前任,還好他的鍛煉方法也可以壯陽,以後節制著點,再配合食療補補,就著年輕很快就能恢復正常了。
另外這身體也實在是太夠嗆了,雖然挺魁梧卻完全是繡花枕頭嘛!孫陽飛快的自檢了下身體,這該死的花花公子為了體形好看經常去健身房,倒是也練得肩寬背闊腰細的,可是完全只是空有其形而已!看來自己接手這新身體,必須得做個詳細的鍛煉計劃了,至少也要完全恢復自己原本的身體素質才行,不然可是會影響異能的正常發揮的!
孫陽卻不知道,他此時的樣子讓坐在床邊的紀煙若有多吃驚。紀煙若實在是太瞭解孫陽了,也非常知道孫陽那點花花心思。
跟紀煙若單獨在一起時,孫陽雖然不敢動手動腳,心中花花念頭是少不了的,紀煙若受了乾姐姐臨死之托,也懶於和他計較,只盼等他結婚了,完成了自己對乾姐姐的承諾,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以前孫陽做什麼都會瞞著紀煙若,只是偏偏卻瞞不住紀煙若。紀煙若知道孫陽做的荒唐事,心裡對孫陽也就愈加的恨鐵不成鋼。
這次聽說是和一個小明星做出這種荒唐事來,紀煙若如果不是看孫陽剛剛醒來,早就橫眉冷對的訓斥一番了。
她意料之中孫陽的反應,會是拚命抵賴,抵死不承認自己做了錯事。然後只要自己口風稍軟,他就會厚著臉皮糾纏,說只要自己願意嫁給他,他就改邪歸正。
紀煙若一想到這個就有氣,這個臭小子居然還惦記著自己這個小姨!雖然是干親吧,可也太……這小子不成器,膽子和心思都用在泡妞上了,出了這事,紀煙若真是又心疼又憤恨。從孫陽十歲的時候,十七歲的紀煙若就答應了乾姐姐會管好孫陽,可是卻沒有做到,眼看著孫陽漸漸墮落,紀煙若對死去的乾姐姐也是心懷愧疚。
可是現在——這小子竟然會去耐下心沉思,看他臉上的表情變幻,是在進行著自我反省麼?紀煙若平靜的看著孫陽,心裡卻一點都不平靜。
「沒事了就好。」紀煙若輕輕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去。破天荒的,孫陽居然也沒想方設法的挽留她多陪一會兒。
以前的時候,她會覺得很不耐煩,也很厭倦孫陽的屢教不改。但是這次孫陽沒有喊住她,這讓她反而有點失落,他……已經不需要我管了麼……
管了十多年下來,再怎麼……也是有感情的。
紀煙若剛剛要打開門時,門卻自己開了。門外走進來一個穿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男人精幹的短髮一根根鋼針般豎起著,似乎從側面反映出男人性格的剛毅。
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憑著對他的瞭解,紀煙若知道這正是這個中年男人不滿到了極點的特徵,而這次肯定不滿的對象就是孫陽了。
門外有人守著,門被人從外面關上了。紀煙若停下了腳步,緩緩的垂下了眼瞼,這個時候她……走不得。
看到紀煙若在這裡,中年男人眉頭微微一蹙,旋即展開如初。這個女人讓他頗為頭痛,但也只能客客氣氣的打招呼:「紀小姐,你好。」
「陽子剛剛醒過來。」紀煙若悠悠的道了句,便轉身重新走回了病床邊。雖然她對孫陽的胡作非為十分看不過眼,可是內心裡,還是擔心的。
中年男人知道紀煙若的潛台詞,只有微微搖頭,真不知道這位京城眾多中青年才俊為之瘋狂的紀大美女憑什麼如此犧牲,誰都知道,為了守護孫陽,這個美麗的女人已經徒耗了許多青春,這一點,連與孫陽才是至親的中年男人都為之不甘。
「孫陽。」中年男人站在病床前:「我已經找醫生瞭解過你的情況,能醒過來就基本沒有大礙了。」他的語氣說不上冷漠也說不上親近,儘管他是孫陽的親大伯。
「大伯。」孫陽招呼了一聲,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從記憶中查知,其實一大家族的人都對他這個次孫不待見,這位號稱孫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在國家公安部任高官的大伯尤其看不上眼他。
不過這都是自找的,誰讓那花花公子心思都在女人身上,一點不務正業呢!以孫家在燕京乃至全國的根基與聲望,如果這花花公子有點上進心,也不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啊!
「老爺子知道你的事情之後,氣得血壓又高了,現在在家裡靜養。你就別去擾他了,安心休養幾天吧。」大伯說到這裡,微微歎息,聲音也軟化了些:「……陽子,老爺子的意思是要你出去摔打摔打,最好是暫時離開燕京避避風頭。這件事大伯會替你解決,另外大伯給你安排了後天的機票去K市,你這兩天好好調整一下,那邊不比燕京……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