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易小七成為團隊首領所有人都沒有異議,除了他名聲在外,更是因為在魔斑潮中他已經表現出首領的氣質。
而豎立團隊領袖這只是建立團隊的一個要素,無論是司徒雅還是秦瓊等心中都非常清楚,他們需要盡快制定出一系列方案,才能讓這個團隊變得層次分明,管理有序。
易小七沒有參與這些瑣事中,他將尉遲恭拉到一邊,將關於魔宮開啟的前後經過,以及自己要前往無名禁墓的事同他說了番。
尉遲恭越聽越驚訝,當他知道那禁墓中居然存在古魂師遺府的時候更是長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道:「存有古魂師遺體的起碼是三極禁墓了,而且該禁墓既然如此重要,很可能會達到四級。你要知道禁墓總共才分成五級,達到四級,其危險性就超過我們魂蛹期的界限了,雖然風險多大收穫也有多大,但這種級別的禁墓獨自進去和尋死無疑。」
易小七沒想到情況會這樣,他還真沒想過禁墓的級別,若是在這之前,他必定會打消進入禁墓的念頭,但是在幻神術中的經歷讓他無法放棄這個機會。
他不知道魔族得到古魂師衣缽後會產生什麼後果,但肯定的是,哪裡肯定收藏著關於古魂師的諸多秘密,不管為人為己,他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易小七問道:「倘若它是四階的禁墓,我們在中間會可能會遭遇怎樣的危險?」
尉遲恭搖搖頭道:「未知,關於這方面的知識我並不比你懂得多少,叔寶他也許會知道多點,待會兒你可以詢問他一下。不過那裡的妖獸和魔物肯定會非常難對付,而且按你所說,它屬於不曾開發的禁墓,一個原生態禁墓,其危險係數將比開發過的高上十倍,如果你真的非去不可,我覺得倒可以好好利用剛剛建立的團隊,只有團隊才能勉強開拓一下。」
易小七微微搖頭:「既然如此危險,怎麼會有人願意進來呢。」
尉遲恭撫鬚笑道:「易老弟你這可就錯了,能夠擁有開荒禁墓的機會,他們榮幸還不及呢,禁墓的危險不比其它,很多無法抵抗的危險是可以躲開的,而且當中固然步步危機,但收穫同樣極大。另外,團隊開荒最大的好處可以彼此合作,就算遇到強大妖獸,也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
易小七若有所思地望了眼遠處那批商議團隊建制的魂師,作為空有架子的首領,他不知道率領這樣一批烏合之眾踏入禁墓究竟是對還是錯。
不過尉遲恭這樣說必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論這方面的經驗,他拍馬都比不上這些重生魂師。
尼刺部陀區域某處虛空,這裡沒有任何塢巢的存在,而是流動著無數股淡藍色沙暴,他們彼此糾纏,佔據了數千萬里的範圍。同普通極光沙暴比較,這團墨色沙暴顯得更加暴戾,別說荒石捲入中間化為齏粉,就連過路的魂師也不敢過分靠近。
實際上它也是七彩極光,只不過它帶著明顯的改造痕跡,這種改造讓天然的沙暴變得更加可怕,就算魂蛹期魂師都不可能自由穿越。
時不時極光外虛空波動,總有魂師被送進送出,顯而易見,這裡面另有玄機所在。
藍色極光中央屏障內,緊緊懸浮著一顆泛著幽光的巨型圓石,如果易小七看見,一定能發現這竟是極為罕見極光之眸。
七彩極光一旦誕生極光之眸,那麼它就再也不普通了,通常被發現的極光之眸都會被一些大勢力改造成地府。而這裡正是尼刺部陀閻羅殿的所在。
此時此刻,閻羅殿的深處一座莊嚴肅穆且帶著幾分陰森的宮殿之中,兩行身披烏黑羽氅的魂師,各個微微垂著腦袋,似乎恭迎著誰的到來。
大殿上位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型石椅,上面雕刻著『生』『死』兩個字。
這時,一名魂蛹期的魂師手中捧著一個小巧玉牌,惶惶不安地踏入殿中,他不時瞥向兩側,然而那些披著黑羽氅的卻連眼都沒抬。
捧著玉牌的魂師心中更為忐忑了,他名叫瑾之禮,是一處塢巢的功曹,雖然在外威風凜凜,然而到了閻王殿,就連掃地的也擁有與他不相上下的地位。
而他踏入的這個大殿乃是閻王殿中有著生死殿之稱的判官殿,是所有大殿中規矩最森嚴之地,四大判官掌管該片領域所有人的生死,如何不讓他如覆薄冰,膽戰心驚呢。
兩旁擁有魂蛹中期修為的鐵衛散發出來的驚人氣息,帶給他莫大的壓力,讓他站在大殿中央氣都不敢多喘。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汗流浹背之時,一名身穿紅袍的年輕人從殿側轉了出來,他身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威壓氣勢,樣貌也十分普通,就如同一個稚氣未脫的大男孩,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年輕人,卻讓瑾之禮臉色變的更為虔誠恭敬。
他上前一步,深深躬身行禮:「下官瑾之禮,拜見判官大人。」
兩側鐵衛也齊聲說道:「恭迎判官。」
那年輕人居然是閻王殿掌握實際權勢的四大判官之首趙雲霄。
他似乎滿懷心思地轉動手指間一黑白相間的圓環,像是根本沒有聽見瑾之禮說些什麼,溜躂而來。
在巨石座椅跟前停頓了片刻,朝著座上那生死兩個大字看了幾眼,自言自語道:「掌控生死,六道輪迴麼,這個世上誰能夠做到,他不行,它們也不行,更何況是我們,或者是我……」
沒人聽懂他說些什麼,不過也沒有人冒然詢問,四大判官是秦廣殿秦廣王之下最高存在,趙雲霄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是在十殿閻王共計四十名判官前,他也是當仁不讓的領軍人物。
這倒不是十殿閻羅對他有特別的推舉。蛻變期那等閒雲野鶴很少會干預世俗的權利紛爭,但這不意味著蛻變期都已經超脫了慾望,而是他們被更高一層的規則所束縛,追求的是更高一層的東西,他們在意的是命格,而趙雲霄的命格無疑是所有後輩中最讓他們心動的。
所以,這位踏入魂蛹後期的趙雲霄才獲得了十殿閻王所賜予的苦海傳承,雖然不是完整傳承,但比較普通的完整傳承更勝一籌。
十殿閻王以下四十位判官皆以趙雲霄為尊,事實上,雖然閻王十殿明爭暗鬥不休,可沒人能夠動搖趙雲霄的地位,尼刺部陀的秦廣殿儼然已是十殿中心了。
趙雲霄靠在寬大的石椅上,一隻腳隨意擱置在扶手上,輕輕搖晃,絲毫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一絲明悟的微笑,目光這才落到殿前久久站立的瑾之禮身上,開口說道:「你就是那個從盛筵塢出來,後接任了太息塢的那位功曹對麼,運氣不錯嘛。」
比較起來太息塢雖然和盛筵塢差不多規模,但是規格上要高上一籌不止,而且地理位置極為特殊,深得閻王殿高層重視。太息塢嚴格來說算不上是凡俗人的地域了,雖然職位不變,但他管轄的是各塢巢信息的搜集,以及對整個區域的監測。
瑾之禮此次前來卻是呈現一項頗為機密的要件,否則他只需要通過閻王殿內部的渾天碑傳遞消息即可。
他見對方似乎興趣缺缺的樣子,也不敢造次,只是在下方賠笑:「全靠判官大人的栽培,下官定會兢兢業業做好分內之事。
趙雲霄見他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嗤然一笑,道:「閻王殿賞罰分明,你當初率領盛筵塢陰差以及結印魂師同修羅浴血奮戰我們都看在眼裡,雖然最後盛筵塢依然不保,你的忠誠我是看見了。」
瑾之禮聽到讚揚,臉上少見地浮現出一絲興奮紅光,卻唯恐表現得太過,連忙垂頭謙遜。
「這段時間讓你監控魔界異兆,應該沒出什麼紕漏吧。」趙雲霄淡淡說道。
「啟奏判官大人,我等沒有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魔族蠢蠢欲動,已經好幾處傳來魔斑大潮的消息了,它們顯然籌備良久,偽魔頻頻出現在尼刺部陀,我們的陰帥率軍正到處進行圍剿,只不過……」瑾之禮話鋒一轉,想著如何匯報另外一件異常,眼睛不由朝著兩旁望了望。
趙雲霄知道他的意思,卻揮揮手道:「這些鐵衛都很可靠,你有話直言吧。
瑾之禮這才組織好言辭,說道:「最近我測到東方暴風塢出現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空間波動,並且瞬間聚集了難以想像的龐大魔斑潮,竟然將整個塢巢都給包裹住了,這種情況……這種情況非常符合一項上古記載,下官推斷,這也許正是您再三交代過的那件事情,就是……就是封遠大人……」
趙雲霄眉梢挑了挑,但並沒有打斷對方的話,眼帶深意地望著對方。
瑾之禮自知有些話不宜多說,將捧在手中的玉牌呈上來,說道:「關於當時的異狀我都記錄在裡面了,據說很多人目睹了異象。另外一件湊巧的事情,那姓易的通緝犯似乎也現場,下官也是剛剛通過太息塢上的九幽眼測得他的方位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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