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異象陡生,雪足鯢整個身軀在這一刻彷彿吹氣球般,迅速膨脹起來,僅僅眨眼功夫,就長大了數倍,爪籠破裂,有股龐大的氣息彷彿就要衝破界限湧出來。
徐政臉上驚喜交加,他知道自己苦苦等候的機會近在眼前,一面死死釘牢膨脹的雪足鯢,一面則有所避忌地朝後退開,不敢離得太近。
波!
聲音響徹整個洞窟,周邊岩石都為之震顫。
雪足鯢整個爆體,碎肉鮮血橫飛,伴隨著大量魔氣滾滾而出。
徐政似乎距離太近,整個人被震得朝後連連退去,然而他臉上神色更顯驚喜。
「本尊果然猜測的沒有錯,還真是寄養成型了,否則雪足鯢不會變得如此桀驁!」他哈哈大笑,犄角上電光連射,沒入黑色魔氣之中。
那魔氣也不知道蘊含了什麼,雖然在電光之內紛紛潰散,但很快便聚集成型,隨即滔天魔氣形成了一隻巨鳥形態,朝著徐振撲來。
任何魂修凡是被魔氣裹體,後果不堪設想,除了引起無數劫念,更有可能直接被拖入魔域之中。
徐政自然也是害怕的,因此他用了極大代價,特意煉製了極電魂器,為的就是對付魔氣。
苦苦守候數十年,此刻稍有疏忽就可能功敗垂,他絲毫不敢放鬆,原本圍繞在他頸部的五氣霹靂珠一下散開,連成一片,青光閃動,全都撲入魔氣之內,並相續爆裂開來。
五氣霹靂珠合起來是噬妖人階的魂器,但是一旦自爆,五氣連環,霹靂大成,那麼威力便要達到天階了。
雷電本身就是魔氣剋星,五氣霹靂珠這等威力的自爆,濃厚的魔氣根本無法抵禦,電光閃耀中,魔氣紛紛潰散,化為烏有。
徐政看在眼裡沒有半點疏忽,構架出一個又一個雷屬性魂法朝著魔器中心狂轟,同時開始儲備魂火迎接他盼望已久的禮物。
就在這時,他突然生出一絲預兆,然而魂念卻什麼也沒有察覺異常。徐政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毫不猶豫構架出一個防護屏障,咒念領域及時展開。
胡——胡——
兩道火屬性的魂器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雖然只是吞獸級別的,可顯然已經被催動到極致,烈火炙熱,虛影若實。分別朝他背後撲了過來。
魂器威力顯現,徐政就輕易判斷出襲來的是何種級別的魂器,同時也明白到偷襲自己的是誰了。
他剛剛太過投入,完全沒有發覺自己構架的極電爪籠被人破開,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在他眼裡什麼也不是的傢伙居然將時機拿捏的這麼好,就在他失神剎那偷襲自己。
兩件魂器結結實實印在徐政的身上,火焰噴濺,烈焰倒捲。
這兩股火力疊加,即便面對是堅硬無比的玄龜石也要四分五裂了,可是徐政率先結起的魂術顯現出極其特別的效能,他僅僅是身體朝後一揚,連連擺動數下,竟硬生生將兩件魂器本體攻擊全都接了下來。
偷襲他的正是易小七,適才整個情形瞬息萬變,他內心也不知轉過多少心思,當徐政和左惜蕾激鬥雪足鯢的時候,原本以為可乘機逃走,不曾剛剛有所動作,徐政的魂念便掃視過來,顯然此人是個心思極為縝密之人,絕不會讓人有任何可乘之機。
正當他打算孤注一擲的時候,突然收到施夷光的傳音,要他暫時別輕舉妄動。
對於施夷光此人,易小七是完全看不透,此人表面上受傷嚴重的樣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可施展起詭秘手段連他也防不勝防。
雖然對此女易小七是不太敢輕信的,但如今對方處境並不比自己好出多少,先別說她會不會被人發現,即便她能躲過這關,也無法確定易小七陷入險境會不會將她供出。
也不知道施夷光似乎早料到事情定有變故,還是事出巧合,接下來情況果然發生重大轉折,徐政殺死了左惜蕾,同時自爆了魂器,抗衡魔氣的侵襲。
易小七本身對時機把握極有天賦,立刻意識到機會來了,他本來打算趁對方於被魔氣羈絆,立刻遠走高飛,但施夷光再度傳音,讓他立刻出手攻擊。
剎那間易小七便做出了一個膽大之極的判斷,他選擇相信直覺,這個直覺不是因為信任施夷光,而是因為他的戰鬥經驗。
他的確做出了一個極為準確的判斷,偷襲幾乎是完美的,即便對方高過他一個境界,也被打個措手不及。
當然,易小七並不認為僅憑著兩件魂器就能解決對方,他一旦行動,後續攻擊便是源源不絕,各種魂術在極短時間內完成,朝著四面八方播撒下去。
這些魂術各自具有各自的功能,能形成一個極為有效的圍堵,只要獲得一線的時間,他便能施展自己壓箱底的本領,直接動用魂焰燒死對方。
然而他並沒有如願以償,對方實在太過警覺,就在這極短的瞬間,展開咒念領域,易小七才邁出一步,就被這股充斥著恐怖雷電的咒念領域所籠罩。
與之前那股細微的麻痺有所不同,這次對方是完全激發出『極電咒念』的威能,他全身如遭雷擊,即便他的吞噬規則也完全不能與之抗衡,整個人被定在當中,萬道細小的雷電在他周圍爆發。
易小七皮膚頓時被轟擊的宛如焦炭,眼看整個肉軀都要毀掉,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激發全身魂焰,極其純淨的藍色陰火竄起,周邊的雷電立即一掃而空。
方在池邊站穩腳跟的徐政見對方怪招迭出,連自己全力爆發的咒念也不能殺死他,心中也是吃驚十分,不過畢竟此人只是一個化體後期,還不至於讓他慌了手腳,他暫時顧不得朝對方出手,著急地抬頭朝著空中望去。
這時,意外發生,那團魔氣被它打散後居然顯露出裡面一簇白色的晶體,或者類似於晶狀的白色火焰,這簇白色火焰像是活物一般,不斷變幻著它的形狀,失去了魔氣屏障,它似乎顯得有些驚慌,拖著殘影挪移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