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雪足鯢就要再度發動攻擊,她的眉心陡然亮了起來,裊裊紫氣透了出來,幻化變形,隨即在眼前形成了一個迷你版的雪足鯢,這個貌似沉睡中的迷你版雪足鯢身上有道紫色光輝圍繞,明明暗暗,閃爍不停。
不知道這迷你版的雪足鯢和外面那只雪足鯢有著什麼聯繫,在它出現後,披著厚厚冰甲的雪足鯢突然間在半空劇烈翻滾起來,看似極為痛苦的樣子。
左惜蕾似乎料到這種情況,她身體彷彿僵住了,沒有任何動作,也不說話,只是凝神於眼前的迷你雪足鯢,眉心不斷綻放出道道紫氣,射入它身上。
徐政眉頭浮現出一絲竊喜之色,同時也暗暗構架起某種魂術來。
如果此刻施夷光能看見這一幕,必定會發現左惜蕾施展的這種秘術,同她控制易小七的勾魂術極為相似,但比較她的方法,這個秘法顯然更為高級的樣子。
施夷光的勾魂術對於比她高階的魂師是無效的,但是雪足鯢的實力顯然高過左惜蕾,但在這種秘法下同樣無法擺脫。
披著冰甲的雪足鯢發出淒慘無比的啼叫聲,它身軀無法控制地到處亂撞,似乎想要擺脫某種束縛,它強悍無匹的身軀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在它來回撞擊在巖壁上,那些堅硬厚實的岩石竟是紛紛碎裂,巨響轟鳴,四下洞壁出現一個大坑。
也許是不斷損耗的關係,雪足鯢身上的冰甲竟然出現了道道裂痕,隨時都有著崩潰的可能。
「鎖住!鎖住它!」徐政神色極為緊張,朝著左惜蕾大呼小叫。
其實不用他叫喊,左惜蕾已經騎虎難下了,她全身都顫抖起來,額頭更是冷汗淋漓。此刻她的全副魂念都和眼前的雪足鯢的鏡子法體結合在一起,倘若她控制不住,唯有身隕的份兒。
原本她依照這種秘術能夠輕易控制雪足鯢,但是對方卻意外的晉陞了,而且古怪的是原本溫順的雪足鯢此刻變得暴躁無比,一副極力抵抗的樣子,正是如此,才讓她陷入這種境況中。
徐政似乎耗費了極大力氣,終於構架好了某項魂術,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笑容,雙手齊張,半空中陡然出現了一個巨型的爪子,看樣子就像是他的『極雷爪獄』,然而樣子大了數倍,而且呈現一種橘紅色的光芒。
與此同時,雪足鯢身上冰層嘩然爆裂,同時,它的雙眼亦冒出血紅的光芒,似乎意識到是左惜蕾威脅到它,身體陡然化為一道黑光,朝著對方直撲而下。
左惜蕾滿目駭然,她完全不明白為何雪足鯢在秘法控制下還能對她發動攻擊,問題是此刻她身軀動彈不得,肉身若是被這等強悍的妖獸撞擊一下,哪裡還有存活的道理。
「五氣爪獄!」危急關頭,徐政低喝一聲,手掌朝著胡亂撞擊的雪足鯢狠狠罩了下來。
「彭」地一聲,他構架了好久的魂術一下將暴走的的雪足鯢扣住,死死壓到地面上,雪足鯢似乎意識到什麼,開始死命掙扎起來。
無論雪足鯢如何衝擊,都無法突破五氣爪獄形成的牢籠,它的身軀一旦觸及牢籠,就會引來無數密集的電流,將它包裹中間,這些電流雖然不能對它造成實質傷害,卻能使之麻痺,一次次癱倒在地。
左惜蕾臉上痛苦之色不減反增,這是因為當她開啟秘法的時候,她與雪足鯢彼此是互通的,對方受到傷害她同樣也要承受傷害。
現在她需要抓緊時機,加緊催動秘術,直到雪足鯢被她完全控制。
逐漸,雪足鯢開始平靜下來,眼中的血光也逐漸退去。
徐政此刻顯得異常興奮,他融合魂器的雷公腦袋上那犄角不斷凝聚電光,片刻之後,犄角上浮現出碧藍的色澤,霹靂一閃,扭曲的電光朝著五氣爪獄籠罩下的雪足鯢狠狠劈了下來。
蓬!電光似乎令空氣都為之一顫,密集的電流隨同無形的氣浪散開。
失去了冰甲的雪足鯢對上這股電流顯然有些吃不消,慘啼一聲,但是它的身軀何等堅硬,這股電光固然強大,卻依然傷它不到。
左惜蕾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此刻受到拖累,悶哼一聲,她極其惱怒盯向徐政,啞聲喝道:「你做什麼,它已經和我建立了魂念橋樑,不需要你出手了,快滾一邊去!」
「我只是試一試……看來果然維繫在一塊了。這傢伙皮堅肉厚,我是傷不了它了,不過……」徐政嘿嘿笑道,眼睛朝左惜蕾瞄去,突然犄角上一道粗大的電光噴薄而出,目標竟然是左惜蕾。
左惜蕾做夢也想不到對方會朝著自己發動攻擊,現在她全力控制著雪足鯢,身體彷彿不屬於她了,待她發覺不對,想要從秘法中脫離出來,卻哪裡還來得及。
電光剎那打在她腦袋上,它的威力何等凌厲,竟一下將她的頭顱炸成粉末,連同那迷你雪足鯢都化為烏有。
一道陰氣自左惜蕾身上激射而出,欲行逃逸。但是徐政早有佈防,之前那道電光剛剛射出,口中就立刻噴吐出一團魂火球。因此不管左惜蕾天魂逃逸何等快速,依然逃不過它的命運。
左惜蕾的天魂沾上魂火球,立刻化為烏有,連裡面的東西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可惜了!」徐政見到天魂被自己的魂火給摧毀了,眼裡有些不捨。
對方乃是那老怪物的外孫女,身上自然寶物眾多,可是在這種情形下,他還真不敢絲毫大意,若是讓對方天魂逃逸,老怪物若有什麼召魂法門,獲知這裡的變化,他的苦心經營就功虧一簣了。
這邊左惜蕾剛剛被滅殺,與之魂念相聯的雪足鯢同樣受到巨大傷害,它發出尖利無比的啼叫聲,原本一直擴散在外的咒念領域一下就消失了,就像是被打掉神光的仙人,變成極為普通的野獸。
徐政等待的就是這一刻,雷公嘴一張,數道電光一閃打在對方身上,頓時雪足鯢身上鱗片紛飛,血肉噴濺而起,居然被輕易破開了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