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麼,是你懂得秘術還是我懂得,秘術一旦開啟,我亦會受到秘術影響,現在既然有我們兩個,對付雪足鯢應該問題不大,等抓到了它再說吧。」左惜蕾皺眉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我的大小姐,你以為這是雪足鯢最終形態麼,五階雪足鯢是懂的變身的妖獸了!」徐政不敢得罪對方,唯有頓足乾著急。
連續撲上來都被擊打回去的雪足鯢毫不氣餒,它的身體越來越快,宛如黑色閃電疏忽閃動,但無論它有多快,都被無窮無盡的電光精確劈落。
左惜蕾雖然沒有動用秘術,但也動用了自身的魂器來制衡對方,出於顧慮,他們兩人出手都算是稍有保留。左惜蕾的魂器是『刺鶴臂』,這是種木屬性的魂器,動用後,完全和手臂融合。
如今她的一隻手像是鶴頸,五指如同鶴首,不僅隨意伸縮,而且鶴嘴內能激射出蓬蓬青色的針芒,這些針芒也許沒有電光威力強大,但勝在數量眾多,覆蓋面積極大。
雪足鯢被這些看似不起眼的針芒射中,顯然也頗為疼痛,可偏偏躲不開針芒,乾脆就不再躲避,任由針雨刺在身上,打得它呱呱亂叫,似乎受到某種刺激,它的速度不減反快。
期間徐政更是連連構架出『極雷爪獄』,說來奇怪,隨著雪足鯢速度攀升,它對該魂術形成的爪牢也沒之前忌憚了,最初還是隨意避開幾下,後來乾脆直接用身軀撞了上去,那看起來牢不可摧的『極電爪獄』便如同骨架粉碎,漫天散開。
「哇嘎——」
終於雪足鯢像是熱身到一定程度,在極端暴躁的情況下,陡然爆發一聲怪叫,隨即一股陰寒氣息猛烈擴展開來,使得該處洞穴的溫度急劇下降,地面巖壁上白色的冰凍迅速蔓延,連空氣都有冰渣紛紛落下。
不過說來奇怪,那乳白色池水居然並沒有因此結冰,這股寒氣似乎對它沒多少作用的樣子。
這股冰寒看似像四面八方蔓延,實際還是有攻擊目標的,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徐政,前方的空氣竟然揚起白濛濛的霧氣,衝擊而來。
如果之前雪足鯢籠罩過來的咒念領域易小七還能勉強抗衡,現在則讓他陷入冰寒地獄之中一般,身體不堪忍受,不得已他只有悄然催動鬼王魂體,同樣將自己的精神規則擴散出去。
一股灰濛濛氣場將他整個人包圍住,雖然依然寒氣逼人,卻沒有那種要將魂體都凍結起來的恐怖感覺了,易小七發現見效,稍稍鬆了口。
雪足鯢的這道咒念領域遠比徐政的更加可怕,易小七暗暗慶幸,倘若雪足鯢剛才是針對自己發出,就算他動用自己的精神規則也無法抵擋,畢竟他還沒有領悟出屬於他的法相咒念,彼此之間有著質的區別。
他的精神規則雖然要弱小很多,範圍也被他壓縮到極小,但效果很不錯,而且依照吞噬規則,它開始蠶食起滲入到裡面的那股陰冷之氣來。
剛剛度過險情的易小七這時突然臉上驚喜交加起來。
因為他離奇地發現體內精神領域中莫名多了種奇異的感悟,說不清是什麼,模模糊糊的,但他確定帶著某種冰屬性的力量規則。
莫非是吞噬的結果?
按理說雪足鯢咒念領域籠罩下,易小七根本沒有機會這樣慢條斯理的蠶食這股咒念之力,但由於易小七沒有與之正面對抗,加上徐政和左惜蕾的存在吸引雪足鯢全部精神,才讓他有機可趁。
這股陰寒的能量被易小七的精神規則吞噬,竟然有一絲雪足鯢的咒念之力化為己有,不管最終會不會為他所用並不知道,但好處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易小七漁翁得利,吞噬個不亦樂乎,而另一邊情況則發生劇變。
「見鬼,要變身了!」徐政臉色變得十分難堪,連忙展開咒念領域抗衡這股極度寒氣,同時他毫不怠慢,控制五氣霹靂珠魂器。
剎那五枚珠子化開,紛紛朝著他的脖子一繞,形成了一個新的圓環,同時再度電芒閃爍,結成一張電網,有所不同的是,此刻他的腦袋處在網的中央。
五氣霹靂珠形成的光網內那古怪頭顱冒了出來,同他的頭部結合成一體,此刻他原本頗為猥瑣的腦袋變成了一個形態猙獰的巨首,碧眼圓瞪,滿頭髮絲蓬張,尖嘴猴腮,看起來形象宛如雷公現世。
那雷公頭顱微微一搖,四周就爆開一圈藍汪汪的光芒,將攻擊來的寒氣全都擊潰掉。
徐政獰笑一聲,張口之間,數道粗大的電光『刺啦』一聲朝著半空渾身散發寒氣的雪足鯢包抄襲落,聲勢駭人之極。
左惜蕾似乎也看出一些不對勁,她沒有多言,手臂一舒,那化為鶴頸的手臂竟然憑空延伸出去十餘丈,鶴首如斗,並張開利嘴朝著寒霧中間的雪足鯢叼去。
松鶴臂、雷公首。
易小七看的目眩神迷,這些上境界的魂師運用魂術、魂器的手段遠比他想像的要更加離奇,他們竟然將魂器和肉身結合,演化出完全不同類型的攻擊手段。
雖然不知道這種攻擊手段真正的奧妙所在,但看聲勢顯然比他所掌握的本體轟擊要更加隨心所欲,更加威力龐大。
難道這就是上境界的真正實力所在?難道魂器最高境界就是和肉軀完美結合,將自身肉軀變得無堅不摧的?
像是嫁接在身體軀幹上的魂術他接觸過,比如『斷腸琴』,就是魂術和手指結合,但魂術本來就是自身魂息構架而成,魂器則完全不同,它幾乎擁有自身意志,想要彼此結合,又該如何去做?
易小七雜亂的念頭一閃而過,他似乎摸到了上境界關於發揮魂技最強力量的門徑,但仔細思索又毫無頭緒。
不過他倒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可以說他現在處境極為不妙,這裡的兩人每個都有輕易殺死自己的能力,即便他掌握了魂焰這種強有力的手段,可看見對方手段後,心中也沒有絲毫把握與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