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這個同尉遲恭簽有血誓的鬼奴如今落單在此,受到諸多強者圍剿,險象環生。若非它的動作實在快到極點,恐怕就被擒拿住了。
究竟出了什麼意外?尉遲恭他們處境如何?
易小七其實非常清楚,憑著尉遲恭幾個的實力,倘若遇到這支魂師隊伍,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也許,也許他們已經隕落了,否則他的鬼奴不會徘徊在此。
這時,原本站立在岩石上旁觀的那名化體後期魂師突然感應到什麼,銳利的眼神朝易小七藏身的那塊岩石處射來。
「吳策,我看你還是歇息歇息吧,這裡還有個漏網之魚呢。」站在岩石上的那名男子冷笑著說道。
站在岩石上的這位化體後期的魂師卻是之前發現鐵樹林異樣,派遣隊伍搜索追蹤尉遲恭的那名燕姓男子。由於當時尉遲恭一下遁出了近百里地,他們連番巡查都沒有找到蹤跡。
他們自然不甘心,一路追查,最終手下陰差發現尉遲恭的行跡,得知逃命出來的陰差傳來的消息,他們便率隊匆匆趕來。
然而等他們火速抵達,這些人已經離開,正當他們再度追擊的時候,易小七正好沖關成功,引發的異常現象讓燕姓男子生出疑惑,於是分出孟姓老者去追擊尉遲恭,而他則率著十餘人折返過來察看究竟。
不想這裡的動靜同樣引起了另外一支陰差隊伍的注意,這些人趕來的時候遭遇了徘徊在邊上的鬼奴,自然立刻動手抓捕起來。
燕姓男子一看情形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由於陰差之間彼此相互競爭,因此也不告訴對方實情,而是站在懸浮石上冷眼旁觀了起來。
易小七對這些自然毫無所知,然而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神色就變得冰冷起來。
尉遲恭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如今看來對方已經凶多吉少了。
這一刻他內心的憤怒已然熊熊燃燒起來,心中越是憤怒,目光就越是冰冷。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刻意隱藏行跡,就在燕姓男子一眼望來的時候,他已經緩緩從岩石後冒了出來,雙腳輕輕踩在懸浮巨石之上,天魂空間內血色鳳凰一聲清鳴,躍然浮現在他頭頂上空,顯然已經處在激發的狀態中。
燕姓男子朝他微微打量,就看出對方也是一名化體後期,不過他絲毫不以為意,依然靜站著不動,嘴裡冷笑道:「這位朋友也算識趣,既然你自己出來了,也免了我一番手腳,這裡除了你,應該沒有別人了吧。」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早仔細用魂念查看過四周,對方畢竟也是名化體後期,如果多上幾名實力相當的同夥,他這邊雖然人多勢眾,可化體後期就兩人,要截留就不太容易了。
此刻鬼奴瞬移到易小七身邊,它似乎受了極大傷害,若隱若現的身軀此刻幾乎淡到消失,此刻他可憐兮兮朝著易小七連連拱手,央求道:「上師救我……上師救我……主人他……主人他……」
易小七擺手道:「你先歇息著,晚點我再來詳細問你……」
他不等鬼奴說下去,大袖一揮,已然將他攝到自己的天魂空間中去。
隨即,他耐住性子朝燕姓男子道:「我先來問你,你們是將人抓了,還是殺了?」
追逐鬼奴的吳策此刻也詫異地停了下來,他回頭看看燕姓男子又看看易小七,哪裡還不明白,立刻狂笑起來:「什麼將人抓了將人殺了,和你這種盜墓賊還有什麼好說,見一個殺一個就是!哈哈……」
易小七搖了搖頭,輕輕吐了四個字:「答案錯了。」
剎那間他身體釋放出一股龐大的氣息,這股氣息蘊含著他領悟到的精神規則『吞噬』,此刻他剛剛出關,整個人正處在某種巔峰時期,這股氣勢一旦爆發,宛如一把出鞘的鋒利刀刃,犀利,銳不可當。
首當其衝的吳策被這股龐大的精神規則剎那包圍,頓時陷身難以言狀的恐怖感受中。
吞噬這種精神規則和絕大多數規則不同,它是最原始最洪荒的規則。它深深銘刻在任何物種的靈魂深處,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天性。帶著物競天擇的殘酷和阿鼻地獄的大恐怖。
即便是同為化體後期的吳策,身處中間也是遍體生寒,宛如陷入了一個無底深淵,魂體感受到那種逐步被蠶食的巨大痛楚。他從未面對過這種精神規則,剎那間身軀竟然不由自主地發起顫抖。
怎麼會這樣!給我破開!
神台短暫的失守,吳策整個人一激靈,立馬反應過來,木屬性的精神規則剎那爆發,一圈淡綠色氣息剎那在他週身形成,企圖將對方的這股凶煞般的精神規則排斥開來。
然而易小七這股精神規則屬於無屬性的,雖然暫時被抑制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完全被驅散,反而寄生他的精神規則之內,不斷滋生,種種幻象此起彼伏,令他不堪忍受。
而這一切看似緩慢,實際上只是短短瞬間發生,隨即一道極為灼熱的氣息宛如利劍,「嗤」地一聲,剎那穿透吳策的心房,帶出了尚自挑動的心臟。
啊!
吳策滿臉不可置信,仰天嗥叫,胸前背後鮮血狂瀉,魂息消失,整個人朝著深淵直墜而下。
而此時,那瞬間擊殺吳策的血色光虹才辟里啪啦一聲怪響,火焰大熾,熊熊火光之內兩隻糾纏的鳳與凰竟然真正結合一起,展開巨翅,原本不過巴掌大小的魂器本體剎那脹大數十倍,變成三四丈大小的火焰巨鳥。
易小七在化體中期就能將血色鳳凰的精神規則運用到七八成,而現在他則是完全將血色鳳凰的規則給激發出來,當這股火焰氣勢攀至巔峰,鳳凰浴火重生,氣勢是何等強盛。
火的精神規則覆蓋方圓數十丈範圍,讓隨同吳策逼近的那批化體魂師全都陷身在若有若無,卻高溫難擋的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