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來另有用處。」易小七笑了笑隨口敷衍,實際上他感覺冥獸魂體雖然不如黃泉路魚顱蛇凝煉,但是勝在基數夠大,雖然攝取它們的魂體對自身提升不多,但如果用來彌補魂息消耗,卻是再好不過。
易小七現在也明白這裡的魂師為何無法同自己一樣,這是他們的魂體排他性很強,倘若直接吸取別樣魂體,雙方屬性就會產生衝突,就算同屬性也會因為個體差異,發生排斥。
葉奎則一直在旁邊冷眼觀察著易小七,對方一舉一動在他看來很讓他不屑,此人明顯經驗不足,卻偏偏裝成一副了然淡定的樣子,這種自命不凡讓他實在厭惡。
關於易小七的種種傳聞他不是沒有聽說,但這世上沽名釣譽的傢伙多了,外界傳言虛假居多,他有時候懷疑這是尉遲恭和對方串通好演戲,先製造出對方強大的假象,然後擺出欣賞的姿態,並乘機拉他入伙,這樣就能多分到一份禁墓的好處了。
此刻他聽到對方回答,忍不住嗤之以鼻,說道:「冥獸魂體的確另有用處,可你真的知道怎麼用麼?」
尉遲恭奇道:「難道真有其它用處?我怎麼沒聽說過?」
葉奎嘿嘿一笑,道:「天龍八部的那些修羅就懂得利用魂體祭煉他們的輪迴幡,想必你也懂得這種邪術吧。」
尉遲恭明白對方是在譏諷易小七,沉聲喝道:「老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質疑俺的眼力麼!」
葉奎搖搖頭道:「我哪敢質疑尉遲老哥,我是覺得有些人掩飾太好了,表面看起來不錯,實則不然吶。」
易小七淡然一笑,說道:「我做什麼還不需要同你交代吧?」
葉奎目光怒氣一閃,隨即也笑了起來:「的確不用同我交代。既然尉遲老哥要拉你進來,我這種小角色哪裡有說話的資格,只不過禁墓內可凶險得很,你要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尉遲恭氣極,但對方算是他多年老友,這番話雖然聽起來十分刺耳,但道理還是沒錯的,他半天說不出話來,頓了頓足,只得朝易小七道:「易老弟,老奎說話就是這鬼德行,別理他就是了。」
易小七拍了拍他臂膀,實話實說道:「對於不相干的人,我是不會計較什麼的。」
葉奎被這句話堵了一下,臉上更是鐵青。尉遲恭則尷尬地摸著鬍子。劉占、慕容遷、王強三人則都在遠遠站著,絲毫沒打算參與到他們之間的爭執中。
場面僵了片刻,尉遲恭正打算說什麼稍作緩解。易小七卻揚了揚眉,並將雙目投向虛空某處察看起來。
尉遲恭見他舉止怪異,正打算凝神察看。只聽易小七一聲輕笑,說道:「看來我的感覺沒有錯,這一路都有人跟著我們呢?」
「有人跟蹤?」慕容遷聽到這句話,略帶驚愕地望了望四周。
「別亂看了,他現在應該還在千里之外,遠遠吊在我們後面,已經跟了很久啦。」易小七輕描淡寫地道。
葉奎先是略帶詫異地朝各個方向看了看,聽了這句話,習慣地瞇了瞇眼,陰陽怪氣地道:「千里之外?你是不是太能吹了些……別說些瞎話讓大家疑神疑鬼,你覺得有人信你麼。」
事關重大,一直裝聾扮啞的王強他們也裝不下去了,連忙聚了過來,問道:「易兄你確定?」
「現在應該確定了。」
「知道是什麼人麼?」尉遲恭緊緊皺眉。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很強的樣子,嗯,比你們都強……」易小七稍稍比較他們的魂體,做出了結論。
葉奎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朝著尉遲恭望去,說道:「尉遲老哥,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夾著尾巴逃跑了,不然大家可就要全軍覆沒了,嘿嘿嘿……」
易小七沒有理會此人,只是重新將目光投向後方遠處,淡淡地道:「不用說了,他來了……嗯,好快的速度。」
眾人聞言,神色一變,各自取出魂器,滿眼戒備地望著易小七所望的地方。就連不相信易小七的葉奎也因為對方的口氣,愕然轉頭望去。
然而觸目所見,除了飄蕩在幽暗深邃處的點點巨岩,哪裡有什麼其他物體。
他們釋放出魂念仔細掃了掃,依然毫無發現。
易小七默默感受著那股極淡感覺,這種感觸很奇怪,像是從天魂空間延伸出去的那樣,觸角遍佈極廣,一開始他還以為只是錯覺,現在卻越加肯定了。
「我們這是原地等他呢,還是不加理會,盡快離開?」易小七望向尉遲恭。
「夠了!我忍你很久了,故弄玄虛,自以為高明是麼!」葉奎指著易小七鼻子怒氣沖沖地說道。
易小七看了對方一眼,說道:「要不是看在尉遲兄的面子上,今日你就要為自己言行舉止付出代價。」
葉奎哈哈大笑:「還真當自己是煞神了麼,你這種傢伙老子見多了,放在從前早撕了你嘴巴了,你左一口尉遲兄,右一口尉遲兄,這是打算讓他過來解圍呢,還是裝不下去了呢?」
「夠了,既然大家在一起,應該同舟共濟,彼此信任,互相猜忌的話,還不如趁早一拍兩散。」尉遲恭黑臉漲紅,顯然動怒。
「好哇!尉遲老哥,葉某跟隨你十餘年在盛筵塢打拼江山,你現在為了一個外人要將我踢出局?這傢伙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他說千里外有人跟蹤你就信了?莫非你們就是串通好的來糊弄我!」
尉遲恭氣結,他顯然是相信易小七的,但是易小七說的有些誇張,連他也有些動搖。
像葉奎所說,若是有人真在千里之外跟蹤,易小七又是如何發現的呢,化體中期的魂師魂念再強大,也只能觀測到方圓十里的動靜,莫非他身懷某種特殊魂器?
「易老弟,你可確定?」他沉聲問道。
「確認,因為現在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易小七雲淡風輕地說道,似乎他們的爭論與自己無關一樣,只不過沒人發現他的目光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