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果然是大有區別……
易小七有種恍然大悟的喜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卻不知道對面四名魂師鳥嘴面具後的臉孔都是一片鐵青。
這四人正是前來找易小七晦氣的四名陰差,本來像是這種新晉魂師即便犯事,也不值他們這麼興師動眾前來問罪,更不會為此特意等待七八個時辰。事實上,他們只是為了討好卓仲,做個姿態罷了。
不過剛才這個傢伙居然肆無忌憚用魂念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這番作為即便放在普通魂師身上也是十分失禮,更何況是針對他們這些盛筵塢的特權人士,頓時令幾人生出惱怒之意。
「喂!你給我站住!」那名叫雷忠澤的陰差大喝一聲。
易小七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四人,這才發現他們全都戴著鳥嘴面具,他知道這是陰差的標誌,不由怔了怔,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你聾了還是啞巴了,就是你呢,你就是易小七?」雷忠澤嗓門很大,惹起遠處幾名剛剛進來的魂師注意,看了一眼是這幾個凶神惡煞,謹慎的悄悄退了出去,好奇的便遠遠站著打量,不知道究竟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他們頭上了。
易小七眉毛挑了挑,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淡淡地回道:「在下就是易小七,不知這位陰差大哥叫我有何貴幹?」
雷忠澤正要怒斥,卻被帶隊的越斌止住,他乜視了對方一眼,說道:「你是新來我們盛筵塢的魂師吧?但不知籍貫在哪個塢巢呢?」
易小七從不曾見過幾人,不過隱約感覺他們來路不善,想了想,說道:「在下的確是新來的,也在陰司記過名了,至於籍貫何處,我想在下有權保密吧。」
左邊那名身材瘦小名叫張澤西的陰差陰聲怪氣地道:「我們只是例行公事,近來修羅魂師猖獗,老弟若是不想惹麻煩,還是配合一點的好。」
易小七此時哪會不知這幾個是特意尋他麻煩的,他剛來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也就無意中觸犯到一名陰差的利益,這幾人顯然和那個叫卓仲的陰差大有關係。
既然麻煩找上門來,躲是躲不掉的,何況他此次來陰司本就是試探深淺的,因此只是輕輕搖頭:「各位有話就直說,不必遮遮掩掩。」
越斌擊掌笑道:「我就喜歡爽快人,我希望你懂得規矩,我們自然也會遵循規矩行事。凡是來我們盛筵塢的陌生魂師,我們是有權對其進行審查的,修羅凶殘成性,但若偽裝成普通魂師,混在我們中間通常也難察覺,不過他們修習的魂術和我們有異,我們倒是可以利用這點查證真偽……當然,修羅狡詐成性,通常自然是不肯輕易顯露本身魂術,非得逼迫到一定程度才可能顯露本色,你想要證明自身清白倒也容易,只要同我們幾個喂喂招,我們自然有辦法試探出結果來。」
遠處裝作漠不關心的梁牧實際上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講話,聽到這番話後,眼皮子不由跳了跳,暗歎幾人手段太過毒辣。
要知道這番話聽起來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尋找個借口將對方打到奄奄一息,這可不是什麼公平之戰,即便實力再強,也禁不起他們的車輪戰,甚至群毆。
但凡稍稍懂得輕重的魂師,自然懂得拒絕,當然這也意味著完全折服,接下來就要面對這些貪婪陰差的剝削和無盡羞辱了。
在盛筵塢魂師間流傳著一句話,寧可得罪功曹,也不要惹上陰差。因為得罪功曹至多一死,而惹到這些陰差,他們卻有百種方法羞辱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易小七並不瞭解這些,反而認真思索了片刻,這才開口道:「在下所會的魂術也就是剛剛在這裡學會的幾種,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既然你們想瞭解的話,那也無所謂,不過既然是魂術試探,該不會用到魂器吧?」
越斌幾個陰差聽到他的話都樂了,只覺得此人狂得可以。就連一直在他們中間唯唯諾諾的劉志鴻也忍不住了,輕笑道:「怪不得卓老大會被氣到,聽這話說的……剛剛學會的幾種魂術!嘿嘿,也不知道是嘴賤還是真當自己天資卓越……」
章澤西伸了伸懶腰,不鹹不淡地道:「人家是看不起咱們這些陰司當差的啊,他的意思是隨便扒拉幾個魂術就足夠應付我們了……」
雷忠澤聲若打雷般怪笑道:「小子果然夠狂,別讓我們試出是修羅賊子,到時候可休怪爺爺手辣!」
易小七臉色驟冷,他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人家對他客客氣氣倒也罷了,若是出言無狀,才懶得管你什麼陰差不陰差呢。
正待發作,但見越斌擺擺手道:「算了,說這些閒話作甚,人家既然答應接受審查,我們自然也該遵循規矩。此次我們會按照陰司章程辦理,先與你簽好自審法約。本法約規定,審核期間雙方都不允許動用魂器,約定時限為半個時辰,被審核者經受住考驗則為通過,審核者不得縱容枉法、不得營私舞弊、不得刻意至死。
規矩就這些,事先說明,這是自審條約,簽署了意味著是你自願證明清白,免得審查期間傷到了彼此引起什麼誤會。當然,只要你通過審查,就等同於有了盛筵塢陰差的認證,往後除非是更高階的陰司管理者持有異議,否則盛筵塢大門將永遠為你敞開。」
易小七聽他慎重其事地說完,也沒好氣地道:「說完了是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接著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自管走到老陰差梁牧那邊,將魂器盤歸還掉。看著對方滿眼驚愕,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想到老陰差之前那番自言自語的話,回過味來,便衝他微微點頭,以示謝意。
由於魂術殿還有其他魂師在場,因此,一名新晉魂師答應了盛筵塢陰司的自審法約很快便在陰司各殿傳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