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扭曲虛空!
元磁銀煞射線,這個術法的威力,簡直是令人難以想像。
佈滿整個空間的地心元磁射線,是直接作用於任何金鐵之氣,讓附著在金鐵之氣上的法陣全部失效,樓夜驚的這個術法,不僅是可以將籠罩範圍之內所有蘊含金鐵之氣的法寶全部失去作用,連飛劍修到引劍入體階段的洛北,都因為體內蘊含著三千浮屠的金鐵之氣,而被壓得無法動彈,連呼吸都無法呼吸。
樓夜驚的實力,可以說比洛北之前見到的所有的對手,還要強橫。
但是這樣修為高絕,幾乎可以縱橫天下的魔門巨梟,竟然是瞬間就被況無心打死,直接打得形神俱滅,化成了飛灰!
以樓夜驚這樣的實力,這樣的修為,面對況無心,在拼了全力的情況下,竟然還像是雞蛋碰到了石頭,無論怎麼反抗,都是於事無補。
這是什麼樣的修為,什麼樣的力量!
洛北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了對手的恐怖,這種恐怖,比起當時洛北修為低微,面對幻冰雲時的恐怖要超過數倍,數十倍!
一下殺死了樓夜驚,況無心又跨出了一步,他的動作看上去也依舊緩慢,但是這一步,卻似乎直接跨越了空間和時間的界限,只是在樓夜驚身體化為飛灰,飛散開來的一瞬間,況無心已經出現在了魏紫泣的面前。
「大化血鴉陣!」
一看到樓夜驚被擊殺,剛剛已經被況無心一擊重創的肖忘塵發出了一聲厲聲狂吼。
無數的紅光,從天上地下,全部朝著況無心圍了上去。
這些紅光,全部都是一隻隻巴掌大小的血紅色烏鴉。
「噗噗噗噗!」
成千上萬的血鴉連成陣勢,衝擊在況無心身體外的銀色光罩上,全部爆成了一團團的血霧。
況無心一聲悶哼,渾身震了震,但出手根本就沒有停留,左手伸出,瞬間變幻了五六道法印。
一道道的光華隨著況無心的手印變化發出,凌空印在魏紫泣的身上,況無心泛著銀光的左手還未落下,那一道道虛空法印上散發出來的力量,已經像一座座巨山一般,壓得魏紫泣渾身一滯,身上的骨骼都發出了爆裂的聲音。
就好像整個空間都壓縮了下來,這種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抗禦。
「噗」的一聲,況無心的左手抓在了魏紫泣的頭頂。
一抓落下,魏紫泣的整個身體,都全部被抓爆,化成了滿天的血雨。
「啊~~」
「況無心!他日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咻的一聲,魏紫泣的整個身體被況無心一手抓爆的同時,魏紫泣身下的血嬰,化成了一條血線,瘋狂的朝著遠處飛射,同時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距離況無心和魏紫泣百丈之遙的雲蒙生和不樂禪師等人,臉色都是一片煞白。
尤其是大自在宮的雲蒙生,和崑崙的許多弟子一般,自負修為高絕,術法又是厲害,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來時也並不怎麼將魏紫泣等人放在眼中。
但是等到樓夜驚和魏紫泣等人全力拚死一戰之時,雲蒙生等人才發現以自己的實力,根本就插不上手。
現在雲蒙生不用仔細考慮就可知道,自己的實力,和樓夜驚等人絕對是差了一個檔次。
這樣的拚鬥,連南離鉞都根本插不上手。
靠藥力、速成的法訣堆砌起來的修為,畢竟比不上樓夜驚等人這種實打實的修為。只要境界差了一線,體現在實力上也是天差地別!
但是肖忘塵、魏紫泣和樓夜驚這樣的三名魔門巨梟聯手,瞬息之間的結果,卻竟然是樓夜驚被打得形神俱滅,肖忘塵重創,魏紫泣被擊潰肉身,只是靠了元神依附在血嬰上面逃遁。
雖然魏紫泣發出了惡毒的尖叫聲,但是肉身被擊潰,依靠血嬰逃遁,相當於修為被毀了一半以上,真的要想報仇,卻基本是不可能了。
一看到魏紫泣的肉身一下子就被抓爆,洛北的太陽穴也都不僅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到現在為止,洛北終於知道了,崑崙十大金仙的修為有多麼的恐怖,實力有多麼的恐怖!
「采菽,動手!」
況無心一下抓爆魏紫泣的肉身的一瞬間,洛北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厲吼!
這一瞬間,洛北已經徹底斷絕了利用烏曇金魔狼戰車召喚更多人出來對付況無心的念頭。
以況無心如同跨越了空間和時間概念的虛空生蓮的身法,一般的術法,根本打不中他,而且修為不夠強大的人,舉手投足之間就會被他隨手擊殺,出來也都是送死!
一聲厲吼發出的瞬間,洛北強烈的心意也傳到了七海妖王獸、戰百里、熙玉紗、屈道子和屍神的識海之中。
「吼!」
這一刻,七海妖王獸身上所有的磨盤一般的鱗片全部炸了開來,整個身體好像瞬間就龐大了一圈,蕩漾開來的狂暴的法力波動,讓雲蒙生等人又忍不住的往後退了開去。
「轟隆!轟隆!」
一團直徑超過十丈,完全由陰雷、地煞火氣凝聚而成的黑色光團,猛烈的砸向了況無心。
與此同時,戰百里雙眼之中神光爆射,鼓起了全部的力量,一道劇烈旋轉的黑色氣旋在況無心的腳下形成。
同一時刻,成千上萬道的紫色雷光充斥了整個天空,這些紫色雷光一閃現出來,全部凝結成了一條條紫色的尖錐,劇烈的旋轉著,拖出了長長的焰尾,從四面八方,狂風暴雨一般落下。
紫雷破神錐!
八道透明的劍罡,黑色的三千浮屠,也以前所未有的猛烈態勢,撕裂了長空。
五陰神雷鑒,彼岸無常劍,九重九色光團,全部打向了況無心。
因為樓夜驚身死,元磁銀煞射線的威力消散,所有法寶又可以恢復了使用,這一刻,除了洛北等人之外,剩餘的奈何魔宮中人,所有的術法,所有厲害的法寶的攻擊,也都一齊朝著況無心打了過去!
「螳臂擋車,自不量力!」
眼看著將佈滿整個虛空,就算撕裂空間也瞬間無法閃避的鋪天蓋地打來的各種狂暴到了極點的術法、法寶的力量,況無心的眼中也冒出了濃厚的殺機。
崑崙數百年來都是高高在上,一般的崑崙弟子,都不把別的門派中人放在眼中,有一種天生的自傲。
所以南離鉞才會因為況無心遲早會到來而隨手將血舍利丟給了肖忘塵,落入洛北的手中。因為他自然覺得,只要況無心到來,別說血舍利,恐怕這裡所有的人,一個都走不脫!
更何況是況無心!
放眼整個世間,至為高絕的人物,除了原天衣之外,他也只忌憚凰無神,即便是崑崙十大金仙中其餘的人物,況無心也不放在眼中。
樓夜驚等人這種魔門巨梟,雖然修為也已經傲視天下,施展出來的術法也有著毀天滅地般的威力,但是在況無心的眼中,樓夜驚等人,也只不過是可以隨手捏死的小螞蟻!
可是,在肖忘塵的大化血鴉陣之下,況無心也遭受了自己術法威力反噬,經脈也受了損傷。
傷在自己眼中小螞蟻一般弱小的對手手下,這讓況無心如何不惱怒!
「螳臂擋車,自不量力!」這八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之時,他雙手往上一揚!
他的頭頂,驟然出現了一個深深的銀色漩渦,劇烈的旋轉。
所有人都驟然覺得,好像整個天地都一下子倒轉了過來,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頭下腳上,好像倒了過來。
所有的空氣、光線、包括人的生氣、神魂,都好像要被一下子抽進去一樣。
陰陽生死道,生死不滅漩渦!
整個空間也似乎被一下子扭曲了,所有擊出的術法,法寶,全部一下子改變了運行的軌跡,轟轟轟!原本擊向況無心的這些術法,法寶,全部劇烈的撞擊在了一起,劇烈的法力波動盪漾開來,使得整個空間中的空氣都被引爆,跳躍出一團團紅色的火光,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這一刻,況無心就像是一個神,一個毀天滅地的神。
他站在虛空之中,連一動都沒有動,就閃避掉了眾人的所有攻擊。
「噗!」「噗!」
洛北在千鈞一髮的時候,硬生生的頓住了自己三千浮屠,沒有和那麼多的術法和法寶打在一起,但是那股扭曲整個空間的力量,卻也使得他的三千浮屠像是被硬生生的扭得彎曲了一般,讓洛北的整個身體說不出的難受,而這個時候,有兩個奈何魔宮的人因為自己的法寶沒有來得及收回,一下子和自己命性雙修的法寶都被擊潰,直接就受了重創,口中鮮血狂噴,從空中掉落了下去。
「血舍利,還不給我拿來!」
就在此時,況無心的目光,穿過了紊亂到了極點的空間,落在了洛北的身上。
「咚咚!」
這兩道有如實質一般的目光,穿透了一切,落在洛北的身上,雖然隔了上百丈,但是洛北的心臟就好像被大錘猛敲了兩下,有種難受得想要吐血的感覺。
「快走!」
洛北馬上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厲喝。
他可以肯定,包括自己在內,在場的所有人,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擋得住況無心。
現在洛北才徹底明白,為什麼數百年來,崑崙都是高高在上,根本沒有任何一個門派,敢和崑崙為敵。到了況無心這個級別,這樣的修為,根本就不懼一般的人數眾多的圍攻!
他的修為,他的術法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
「洛北!」
這個時候,采菽也叫了出來。
她臉上的白紗,被瞬間暴散,四散肆虐的真元力量吹落,露出了一張清麗脫俗,雙眼中蕩漾著淚光的容顏。
她的眼中,充斥著的,全是洛北從烏曇金魔狼戰車上躍出的背影。
洛北一聲低沉的厲喝想起來的同時,戰百里就已經驅使著烏曇金魔狼戰車飛速的往下飛遁。以況無心的修為,現在要想從天空中飛遁而走,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了,所以洛北就是要戰百里架著烏曇金魔狼戰車從地底土遁而走。
但是烏曇金魔狼戰車飛速落下的時候,洛北和屈道子、屍神,卻反而從烏曇金魔狼戰車上躍了出來。
洛北從烏曇金魔狼戰車上躍出來的時候,采菽的整個身體已經倏的一冷,所有的真元力量,全部被封印住。
「洛北!洛北!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采菽又怎麼會不知道洛北為什麼會這麼做。
洛北是知道,以況無心的修為,即使是土遁,恐怕不等烏曇金魔狼戰車鑽入地中,就已經被況無心截住。
洛北現在,就是想吸引住況無心,好讓采菽脫逃!
這一瞬間,采菽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和喉嚨口好像都堵了什麼東西一般,說不出的難過。
「逃!」
洛北一衝出烏曇金魔狼戰車,心中也只有這樣的一個心念。
沒有任何的停留,他將自己的真元催動到了極致,蜀山的劍訣,飛遁起來本身就是極快,尤其洛北已經到了引劍入體的修為,全力發動起來,整個身影,更是直接拉成了一條虛幻的人影,飛快的朝著另外的一側天空飛射而出。
「你還想逃得出去?」
一步!
又只是一步!
一朵透明蓮花般的漣漪從況無心的腳下泛開,況無心的身體,就直接穿過了手持五陰神雷鑒的屈道子的攔截,直接出現在了洛北的身後,一手就像洛北的後心印了上去。
「喀嚓咯嚓!」
洛北只覺得自己身體周圍的整個空間,都猛的凹陷了下去,一股難以想像的力量,像數座巨山一樣,從四周壓在自己的身體上。
洛北的耳中,也隨即聽到了自己骨骼承受不住而發出的爆裂的聲音。
「不好!」
這一下,況無心泛著銀光的手變幻著訣法朝著洛北的後心按下之時,烏曇金魔狼戰車已經一下子沒入土中,而洛北也只覺得自己被壓得無法動彈,根本閃避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