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也……喂,你是不是神經了?」張綺一邊大呼小叫,一邊不自禁地抹了一把冷汗。
「沈鈞!」葛虹的聲音果然嘶啞了,她撲過來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你怎麼樣?這把匕……」
「噹啷」一聲,我果斷地鬆開了手,那道耀花了人眼的冷光不甘不願地墜在地板上。
「這把匕有問題!」我的聲音同樣暗啞,差一點就送了命,被冷汗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讓我感到寒意徹骨。
「什麼問題?」高燕蘭盯著我的額頭,「它要……殺你?」
「不是。」我苦笑,「但它能最大程度地蠱惑人心,讓人心甘情願地……自殺!」
「這麼厲害?」張綺驚奇地望了望地板上的匕,「我可不信!」
眼看她欲彎腰撿起匕,我連忙厲聲喝道,「別碰它!」
也許是我的神色駭人,不光是她,葛虹、高燕蘭似乎都被我嚇住了,傻傻地瞅著我呆。
「別太緊張,我們不會去碰它的!」一直默不作聲的老班忽然笑著走過來安撫我,「放鬆點,大家都沒事!」
她的聲音鎮定如常,笑容也如往日一般溫和,可眼底卻透出深深的憂慮和惶惑。
「不碰就不碰嘛!」張綺古怪地瞟了瞟我,似乎在強忍什麼,「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還要不要找古老師?這把匕呢?怎麼處理?就這樣扔在這裡?」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地板上的匕上打了個轉,然後又不約而同地轉向了我。(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
我思索了一下:「嗯,古老師大概不在這裡。王老師,我想我們應該去找厲院長,也許找到她,今天的事情就能找到答案了。」
「你也懷疑起厲院長來了?」張綺直言無忌。
「表面看來,確實如此。」我冷靜了下來。
「表面?那實際上呢?」張綺不依不饒,語氣比之平日更多了幾分莫名的惱恨。
「你就是喜歡瞎抬槓!」高燕蘭朝她翻了個白眼,「沈純鈞說去找厲院長,難道不對?不然,你倒說說看,現在該去找誰?」
張綺一時語塞,表情更悻然。
「也好,反正這裡也找不到古老師。」老班環顧四周輕輕歎息,「我這就去找厲院長!」
「王老師,帶上閔雨和胡霞。」我提醒道。
「我們……不去嗎?」葛虹望著我,神情還有些恍惚。
「我不去了。」我望著地板上的那把匕說,「你們去吧。」
「嗯,那我們跟著王老師去了。」葛虹順著我的目光瞥了一眼靜靜躺在地板上的那道冷光,「你……你……自己千萬要小心!」
感受到她的不安和擔憂,我默默點頭。
「放心吧!她不是有九……」張綺差點說漏了嘴,連忙清嗓子,「咳咳咳,那個上過一次當,還不學乖?你當她是豬頭啊!」
雖然氣氛很壓抑,但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當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我一人時,那種寂寞心灰的感覺立刻又湧了過來。我看著不遠處的那把猶自閃爍著寒光的匕,不知不覺地皺緊了眉頭。
附在這匕上能蠱惑人心的力量就是饕餮口中的邪術嗎?
因為有了剛才的教訓,所以它能施加與我的影響弱了很多,但如何處理,還是有點沒譜。
至少我不敢再用手去撿了。
手腕上慢慢浮起一圈幽光,緩緩旋轉的珠子,升到了我的眼前。
嗯,裂魂珠。
可是,讓珠子把它帶到哪裡去呢?
我茫然。
劍池,劍池!耳畔有個聲音反反覆覆地響起。
「劍池!嗯,不錯,是個合適的地方!」我喃喃自語。
不過,現在的時間好像不太適合。眼角瞥見窗外的明媚陽光,我想起了劍池此刻正是人來人往的熱鬧景點,無論怎樣,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珠子拋把匕到池子裡去吧!
那麼只有等晚上了。
我默念法訣,指揮著珠子用幽光將匕密密裹起,然後一起出了望雲樓,逕自回到了宿舍。
正準備先暫時找個地方將這把匕放一放,一團黑影一下子冒了出來。
「這是什麼?」直截了當的聲音裡含著奇怪的不安。
「呃,你怎麼又出來了?現在是白天!」我嚇了一跳,「那是我的珠子,裂魂珠。」
「我問的不是它!」這個我給他取名叫光的無臉傢伙毫不理會我的回答,頑強地指著半空中被幽光裹著的匕第二遍問著,「這是什麼?」
「一把匕。」我的回答簡單明瞭。
「匕?不是!」他連連搖頭,近似自語的聲音裡苦惱異常,「絕不是匕!」
「那你說是什麼?」我望了望半空,心神就有些渙散,也許是那股力量太過詭異了,即使它被裂魂珠的光芒所束縛,依然會影響到我。
「我……我……想不起來了!」半晌,他挫敗地垂下頭。
「嗯,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恍惚地回答,耳朵裡又開始嗡嗡作響,感覺自己好像很累。
「你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妥……沒事吧?」他抬起頭關切地望著我。
「還好。」我微微苦笑。
不妥?豈止不妥,我剛才才在閻王殿門口轉了個圈回來。
「你怎麼不去,嗯,嗯,上、上早自習?」他似乎努力適應了一下,「不怕被老師逮到受罰嗎?」
「我準備找個穩妥的地方把這匕藏起,然後再去上課。」我定了定神。
他沉默了一會:「藏在這裡嗎?恐怕不十分穩妥。」
「只要到今晚就行了。」我強打起精神搜尋著可以藏起匕的角落。
「今晚之後呢?」他問。
因為面目不清所以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但感覺他對這匕格外關心。
「之後?無論它有什麼不妥,都和我們無關了。」我淡淡一笑,「因為今晚我會把它拋入劍池。」
「為什麼?」他很是意外。
「不知道!」我拖口而出,隨即覺得這樣回答有敷衍之嫌,連忙解釋,「只是感覺應該這樣做,不過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又是一陣沉默,他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這把……匕感覺頗為……詭異,拋入劍池合適嗎?」
??「連你也覺得詭異?呵呵,那總不能留在這裡吧?」我看好了kao牆的桌子抽屜旁邊有道大小適中的裂縫,便揮手讓珠子把它慢慢放下來?
「你不敢碰它嗎?」他見我只是指揮著珠子把匕放低,卻一直蹙著眉頭,遲遲不肯伸手接住它。
「嗯,匕上似被施了什麼邪術,能惑亂人心。」我苦笑,「剛才已經吃過虧,現在倒確實不敢再嘗試了!」
「哦,既然這樣,不如……你把它給我吧!」他突然朝那落下的匕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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