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談 第十六章 鼠怪(十下)
    我下意識地對著那個角落照去,那裡今早,或者應該說是昨晚,曾血流滿地。

    空空如也的床架和黑褐色的地面沉默不語。

    我大步跨進門,還沒來得及調轉手電的方向,腳下一個趔趄,幾乎滑倒。

    「沈……哦,天!上帝啊!」葛虹一隻手扶著我,一隻手緊緊地摀住了嘴巴,她的手電無力地跌落到地面上,濺起了不少液體,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鈍響。

    其餘幾隻手電全都對準了我們,在我們倆的不遠處,107宿舍的中間,孤零零地蜷曲著一個女生,看不清面容,也看不出她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因為靜靜流淌的鮮血,遍佈她的全身。碎裂的衣物下露出的一道道冷酷而猙獰的傷口,像是她死前痛苦和絕望的控訴!

    強烈的衝擊下,我們的感官在這一瞬,似乎麻木了。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有不停顫抖的光束,像是抑制不住的哭泣!

    「咳咳!你們,在幹什麼?」宿舍樓道口,有人刻意清了清嗓子,冷冷地問。

    彷彿是點燃了導火索,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又一次劃破了學院的夜空!

    我在尖叫響起的那一刻,飛身朝樓道口撲去。

    剛才的聲音,很熟悉,熟悉到我的理智還沒做出判斷,我的心已經控制身體行動了!

    但是,我聽不出那是誰!

    也許。是過分地思念;也許。是長久地等待;我地眼前竟然浮現地是誇張耍寶地齊震。是面冷心熱地陳仇。是固執深情地孫安寧!

    明明知道……不會是他們。但我依然以最快地速度奔去。心裡總還存著一絲幻想。或者真地會有奇跡出現!

    宿舍樓地大門敞開著。但沒有一個人影!

    失望、痛苦、憤怒、迷惘……諸般矛盾地情緒一齊湧上來。我失魂落魄地一下子倚在了牆上。任淚水不斷滑落。全不願理會那些驚醒後手忙腳亂地跑出宿舍。七嘴八舌圍著我地同學。

    這一夜。注定又是驚惶恐懼地不眠之夜!

    韓隊長趕來時。我們宿舍地四個正準備去錄口供。作為首先發現被害人地目擊證人。我們被單獨帶到一間教室裡接受詢問。

    經過休息和老師、同學地安慰,她們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就逐一進去回答問題了。

    我木然地坐在另一間教室的椅子上,腦子裡轟轟作響,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宿舍半夜不睡覺,怎麼都會跑到107去?」

    我慢慢抬起頭,眼前是韓隊長關切的目光。

    我深吸了口氣,回答:「如果我說,我今夜去練琴。她們擔心我出事,所以都來陪我。我們回宿舍時,聞到107飄出很濃的血腥味。就拿了手電去查看,然後就發現了那個,被害的女生。你信不信?」

    「信。不過,你們四個的默契不怎麼樣。」韓隊長故作輕鬆地一笑,「張綺說是她去彈琴,而高燕蘭則說是她叫宿舍其他人跟著你,想弄個惡作劇嚇嚇你。只有葛虹的說法和你基本一致。」

    我苦笑,她們沒漏出諸如凶星、五通神、殺人老鼠、凝冰符、裂魂珠之類的詞語,已經足夠我欣慰了。

    「我之所以相信你們不是兇手。是因為這個受害者和第一個一樣,死得很……詭異!」韓隊長地神色肅穆起來,「你們發現她時,估計她才死不久,這一點等一會法醫會拿出證據來。同樣是像被某種大型利齒所傷,傷口很不平整,失血過多致死。她的屍體周圍全是血,連床架、木板上都濺了許多,而你們的身上、手上卻十分乾淨。你和葛虹只有腳底沾上了血,但張綺和高燕蘭卻沒有,因為你們倆進了門,而她們只站在門口。更重要地是,死去的女生和你們不同班,根本不認識你們。據她同宿舍的室友說,今晚,哦不,現在應該說是昨晚。她9點就在自己宿舍睡了。並沒有出去過,也沒看見你們去找過她。」我們自然不可能是兇手!我歎了口氣。

    「她又是2班的嗎?哪個宿舍的?」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叫什麼?」

    「不,她是3班的,是你們二樓的204宿舍的成員,叫水芸。」韓隊長回答。

    「3班的?204宿舍?」我陷入了更深地迷茫中,「這次怎麼不是2班,變成3班了?水芸?」

    「你為什麼認為她應該是2班的呢?」韓隊長雙眼灼灼注視著我。

    「3班的宿舍不在一樓,10又搬空了,她怎麼會跑到那兒去的呢?」我巧妙地繞開了話題。

    「嗯,這是很奇怪!」韓隊長的眼裡也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最奇怪的還是為什麼要殺她?」我若有所思地說,「我們是學生,身邊沒有很多錢和貴重物品,不是劫財;這裡是女院,也不存在情殺;以我們的年齡經歷,仇殺好像有點不夠格。殺人的理由是什麼呢?會不會和她們地父母有什麼關係?」

    「嗯,我們會去調查她們的家世背景,希望能找到些線索!」韓隊長點頭表示贊同。

    「不過,你們也要萬分小心了。」韓隊長鄭重地說,「這個兇手殘酷詭異之至,最近夜裡都不要輕易外出了,就算是練琴也不必了,這一點我等一會兒會跟你們院長提出。「知道。大概你們還會派人留守、伏擊吧!」我微微一笑。

    「機靈鬼!非得說出來不可嗎?」韓隊長也笑了,「你呀,天生是管閒事的命!別說出去!」

    「明白。」我面上微笑,心裡卻在歎息,又多一個說我是好管閒事的人!

    因為大家都折騰了一夜沒睡好,所以第二天學院破例放假。

    我們宿舍的四個加上閔雨和胡霞,面色沉重地坐在床邊。

    誰也不說話。

    半晌,葛虹才抬頭:「沈鈞,你認為兇手是誰?老鼠還是疤面女生?」

    「當然是老鼠!」張綺不假思索地說。

    「目前看來應該是。」難得高燕蘭沒有與她抬槓。

    我默然。

    我不敢肯定,那隻老鼠和疤面女生之間到底存不存在因果關係,而且,所謂的珠子是什麼,與這兩起兇殺案有無關聯,這也是困擾我的主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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