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追上來了!」高燕蘭回頭望了一眼,近乎絕望地叫,「這下……死定了!唉……奇跡,奇跡快出現吧!」
「慘了!希望……現在有個英雄……跳出來救我們!」張綺苦笑著說。
都到了這時候,居然還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看來不是武俠、玄幻小說看多了,就是中了言情小說的毒了!
英雄?血肉之軀就免了,出來也是送死!大概要跳個妖魔鬼怪出來才行!
妖魔鬼怪?我猛然想起,我的口袋裡不是還有樣準備用來對付妖魔鬼怪的東西嗎?我立刻停下,伸手摸出了它。
「沈鈞,你幹嘛?」葛虹她們見我竟然停了下來,而那片水幕離我不過咫尺之遙了,都驚慌失措。
我無暇解釋,也顧不得劈頭蓋臉飛濺過來的水珠,集中起精神,念了一長句拗口的法訣,就把手裡的東西丟向即將親密「擁抱」我的那片水幕!
但願,我沒念錯音節!
一道絢爛的紫色劃著漂亮的弧線沒入水幕中。
一切凝固了!
轟然的水聲,逼人的殺氣,摧毀萬物的力量……都在我的眼前,化成了一塊碩大無朋而又晶瑩剔透的冰塊!
凝冰符。那是一道加持了強訣地符咒。常青說。可以使整條小河結冰(呃。很有吹牛之嫌)。如果使用地人法力高強地話。它能使一切半流動地物質。甚至是固體都凍結。
因為今天午飯前在宿舍樓道地遭遇。我決定拿道符試一試。如果那些粘不啦嘰、像水一樣地東西真是疤面女生搞地鬼。我就把它們都凍上。
現在好了。歪打正著。這道符居然最大限度地發揮了它地作用。救回了我們幾個地小命。
我仰起頭。打量著把樹叢、走道都壓得亂七八糟地超巨型冰塊。冷笑一聲。難掩得意。
「喂。剛才你用了什麼?」高燕蘭驚異地問。
「是啊。什麼寶貝?還有沒有了?有就拿出來給我們仔細研究一下吧!」張綺略作喘息又恢復了她八卦地天性。
「你……向常道長要來的符?」葛虹聽到我念法訣,自然一猜就不離十了。
「嗯。下午我打電話叫常青送來的。」幸虧送來的及時,不然就算不死,也要把我們整得半死不活了。
「哇!你還認識捉鬼的天師?那個什麼什麼道長是哪座道觀的呀?」張綺笑著打了我一拳。
「天師和道長又不是一個概念,就會亂扯!」高燕蘭白了她一眼,然後拉著我說,「看來,你和葛虹還有不少秘密沒告訴我們吧!」
我剛要開口,冰塊裡傳出了嘎啦啦地異響,轉瞬間。數不清的裂紋在整個冰塊上蔓延開來。
「小心,它要碎了!我們離遠點。」我們急忙向後退去。
裂紋越來越多,大量簌簌作響的碎小冰塊不斷落地。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這些東西一落地,就變成了白色粉末,風一吹,四處飄散。
「奇怪,這麼大的冰簡直就是冰山,怎麼會碎得這樣快?」高燕蘭喃喃道。
話音未落,一片幽光已經移到眼前。一串旋轉著的巨大珠子自冰塊的後面洞穿而出。
「哦,是你的珠子!」張綺興奮地說。
我一伸手,珠子倏然回到腕上。邀功似的滾了滾,恢復了平常地大小。
「你的法寶倒不少!」高燕蘭若有所思。
「我身無長物,剛才那符是向朋友要來的。」我輕歎,「至於這珠子,我也只是暫時替別人保管地!」想起雲騰蛟和饕餮,我的心裡就不舒服。
我們說話間,冰碎得更快了。
白色的粉末被大風刮得到處都是。
「這粉末……」葛虹有點擔
我蹲下身子,捻了點粉末,看了看說:「沒事。只是一些冰屑,明早大概就會化成水了。」
「哎喲!不好!那……那隻老鼠呢?還有那個鬼面女生呢?怎麼都不見了?」張綺突然叫起來。
「一驚一乍的,被你嚇死了!」高燕蘭沒好氣地說,「不見就不見嘍,有什麼大不了!」
葛虹望了望我:「我們還是趕緊回宿舍樓去看看吧!我……很擔心!」
「嗯,但願什麼事也沒發生!」憶及剛才那老鼠利爪尖齒上滴落的鮮紅,我也忐忑起來。
我們懷著不安的心情,連走帶跑地回到宿舍樓。
夜已深,蒙昧不清的月亮掛在當空。陰森森的。
冷風似刀。一陣緊似一陣地直往我們的臉上、脖子上割。
見鬼地老天爺!不過十月初的天氣,需要這麼冷嗎?
我們摸黑進了底樓。樓道裡黑漆漆的,每個宿舍的門都關得好好的。
「好像……沒出什麼事。」走在最後的張綺壓低聲音說。
我和葛虹對望了一眼,黑暗中,從各自的眼睛裡讀到的依然是擔憂。
高燕蘭輕聲問:「我們怎麼辦?一個個宿舍去敲門?」
這顯然不是個好辦法!
我們無奈地從一扇扇門前慢慢走過,靜謐的氣息阻止了敲門地衝動。
眼看著要到底了,走過盥洗室,就是114了。
我突然僵住了!
一股刺鼻的血腥怪味從盥洗室旁邊飄出來。
我退後幾步,蹙起了眉頭,這味道不是從108就是從107里溢出來的。
107已經搬空了,108里除了疤面女生,應該不會有人,怎麼……
「慢點,我去拿手電!」葛虹拉住了我,她的手心裡滿是汗水,手也變得冰涼。
「嗯,多拿幾隻。」我點頭,心裡一陣陣發冷。
不一會兒,她捧著五六隻手電回來了。
我們一言不發地接過來擰亮,幾束慘白的手電光立刻把我們的影子投射在牆壁和地面上。
我們先推開了108,交織在一起的光束,明亮了許多,飛快地照了一遍。
如我所料,裡面空無一人。
幾張床鋪分毫未亂,和前幾天一樣。
「什麼人……也沒有!」高燕蘭的聲音很緊張。
「去107……看看!」我率先轉身,走到旁邊宿舍的門前。
白光下,暗紅色地油漆木門像在淌血。
我伸手去推門,手到半路,又頓住了。
「害怕了?」張綺在身後輕輕問。
我一咬牙,用力一推,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