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幹什麼？」鳳將離雖然在看著窗外發呆，但是的事情他也都是聽在耳內的。他本來就不爽的心情，因為君亦辰的到來而變得更加惡劣。所以他對柳菋兒說話的語氣也不是那麼的好聽。
柳菋兒還真被他問住了，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直截了當地問他是不是被附身了？就算他真的被附身了，也不會說出來吧？因為他背著光，她一點都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到底那張看上去稚嫩的面容裡，究竟隱藏著什麼心事？
「柳同學，你還好吧？」君亦辰看她跌坐在椅子裡，關心地問道。
「她沒事，只不過就是在懷疑我是不是被奇奇怪怪的東西附身了而已。」鳳將離從窗台上跳了下來，雙手揣在了褲兜裡，仰起頭拽拽地看了過去。「笨女人，你看我像是會被附身的樣子嗎？」
柳菋兒動了動唇，把那個「像」字還是吞回了肚子裡。不能怪她啊，最近幾天他確實古怪極了。
鳳將離冷哼一聲，爬上了她旁邊的空椅子，伸出小手取了一個泡芙扔在嘴裡，邊吃邊口齒不清地說道：「當時在現場的只有我、你、花醉和蕭白夜。你說換了是你，你會選擇附身在誰的身上？當然，顯然罈子裡那個聲音是男性，前提也是他並沒有女裝癬好。」
「蕭白夜。」柳菋兒想都不想地回答道。除了蕭白夜之外，當時那間地下室內就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外加一個偽正太。換了是她，也會找個比較靠譜的。「可是蕭白夜能力那麼強，也會被附身？」
鳳將離瞥了一眼在旁邊負手而立的君亦辰，像是另有所指地冷哼道：「蕭白夜再如何，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他在君亦辰面前也不裝嫩了，反正大家心裡多多少少也都清楚對方的底細。
柳菋兒歪著頭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鳳將離分析得確實在理。「可是蕭白夜的虎魄刀……」她對神器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感，印象中有神器在手，妖邪肯定無從侵入。
「還虎魄刀呢！你自己想想前前後後發生的事，人家說不定就是看準了虎魄刀才引得蕭白夜去的。」鳳將離撇了撇唇角，又拿起一個泡芙丟在嘴裡。
柳菋兒被他說得一愣，細細回想起來，確實是這麼回事。花醉的舉措都是被那個「飛廉」所誘導的，而反應到凌昊天和藍玉麒那裡，就是纏著蕭白夜好證實他手中擁有虎魄刀。
「那我們最好要趕緊找到蕭白夜。」君亦辰輕蹙起眉頭。儒雅好看地面上浮現出擔憂地神色。
「嗯。剛剛聽尹恬還在說。蕭白夜現在應該在學園圖書館。」柳菋兒點了點頭站起身。卻發現鳳將離一點想要動彈地意思都沒有。疑惑地看了過去。
鳳將離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像是趕蒼蠅一般地揮了揮手道：「你們去吧。我才不想見到那個傢伙哩！」
反常啊！根本不像他粘人地個性。
柳菋兒愣愣地看著盤膝坐在椅子上地鳳將離。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聽了他地話。心中居然一下子變得異常失落。
「要不然我自己去吧。」君亦辰見她一動不動。笑著體貼地建議道。
柳菋兒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坐在那裡的鳳將離，搖頭道：「不，我和你一起去。」看樣子，花醉那邊肯定是甩手不管了，這個放出來未知妖魔的責任不應該放在君亦辰身上。
鳳將離一直連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天花板，直到活動室的門被輕巧地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才神情複雜地閉了閉眼睛。
他要好好想清楚，他對她，究竟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他一直以為，她就是他的所有物，這就是他們的關係。可是，好像又不止如此。
鳳將離閉著眼睛，腦海裡閃過的畫面，竟然全部都是她。不知不覺中，她就像空氣般佔據了他心中的所有空間，她的笑容就像是太陽般一直吸引著他不斷靠近。他甚至已經想不起來，在沒有她的那五百年都是怎麼樣渡過的。
他離不開她了……
這個念頭劃過心頭，鳳將離倏然間睜大雙眼，從椅子上跳起來衝到窗戶邊，卻看到柳菋兒和君亦辰並肩地走在那裡。正午的陽光像是給他們身上灑滿了一層金粉，耀眼得刺目。
胸口，像是被撕裂般痛楚。
鳳將離的手緊緊地扣住窗欞，幾乎窒息地看著柳菋兒越走越遠，直到她的身影完全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之後，他才像是從噩夢中驚醒般，轉頭往外追去。
其實柳菋兒還倒是希望鳳將離和她一起，因為她發現，她走在君亦辰身邊之後，登時就感到了非常的尷尬。
原因是她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偶爾起了一兩句話頭，都被對方很簡單地回答了，然後就又重新陷入沉默。柳菋兒雖然深知這就是星君的性格，但是她現在身邊的人畢竟不是星君。以前很享受的默默走在他身旁的時間，此時再重溫，竟然會感到如此的難熬。
他們要去的學園圖書館不遠，就在學生活動中心的隔壁，都是屬於學園中心區域的建築。眼看著橢圓形狀的圖書館近在眼前，柳菋兒躊躇了片刻，還是把問題問出了口：「君老師，您聽過『飛廉』這個名字嗎？」
「飛廉？」君亦辰推了推臉上的金絲邊眼鏡，語速緩慢地說道，「傳說中的上古神獸，也就是這次天目瓷罈子裡封著的東西吧？」
「嗯。」聽著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敘述，柳菋兒微微有些失望。飛廉畢竟是伴著星君許多年的坐騎，而那個罈子上的封印，多半可能是出自星君的手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要弄到動用封魔印的程度？
「柳同學，我長得和你所說的那個星君真的很像嗎？」君亦辰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溫柔地笑問道。
「啊？」柳菋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怎麼話題變換得這麼快？
「因為你一直在盯著我看哦！」君亦辰眼鏡片後面的雙眸裡，清清楚楚地盛滿了促狹的意味。
有嗎？她居然一直那麼失禮地盯著人家狂看？柳菋兒不好意思地雙頰緋紅，但是卻沒有迴避君亦辰的視線。她很嚴肅很認真地緩緩點了點頭地說道：「是的，你和他，一模一樣。」
君亦辰倏地睜大的眼瞳，完全沒料到柳菋兒會這麼斬釘截鐵地回答。
看著她不似開玩笑地表情，他本來彎起來的眉眼，漸漸地浮上思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