菋兒被尹恬凌厲的叫聲嚇得一抖,手上的詩集差點沒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黑貓正太已經嗖地一下跳到了電腦旁邊,鳳將離卻好像漠不關心地還是坐在窗台上,仍然臉朝外地曬著太陽。
「怎麼了?」柳菋兒把詩集放下,繞過桌子走到尹恬身邊,發現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定格在一上。她粗略地看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尹恬初時的驚嚇一過,臉上居然換上了興奮的神色,把畫面又往回調整了許多,招呼柳菋兒在她身邊坐下來一起看。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就是從門口天花板處往下看向屋內的畫面,只不過是黑白的畫面,有些模糊而且沒有聲音。尹恬調快了播放速度換成全屏從頭開始放,活動室內分別有文學社和音樂社的人進入。等到播放到週三下午的時候,活動室內進來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瘦高男生,他只是背著攝像頭靜靜地坐著,看著牆壁上的素描,一動不動地j就那麼坐了一下午。
「喵!」實際上屏幕上播放著的時間也就是一小會兒,但是旁邊的黑貓就已經看得不耐煩了,喵嗚了一聲。
「不是這個,再看下去。」尹恬伸出手順了順黑貓正太背上的毛,「不過這人也挺強大的,若不是我們看著他進來,也會以為他就是旁邊放在的石膏像。」
柳菋兒倒是不以為意,這和她修煉的時候入定的效果是一樣的。電腦屏幕上的一分鐘就是現實中的五個小時,屏幕上的天色一會兒就暗了下來,柳菋兒也把身子前傾了過去,注意觀察屏幕上的動靜。
那個白襯衫的男生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後才走出活動室,這時候屏幕上已經一片黑暗,只能藉著窗外的路燈,才能隱約看得到活動室內的擺設。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菋兒突然覺得畫面有些不對勁,連忙道:「停,就停在這裡!」
尹恬佩服地一點鼠標暫停播放:「我是看到後來才發現有鬼影子的,你到這裡就發現不對勁了啊。」
柳菋兒點點頭。手指著屏幕上地某處道:「這張素描怎麼瞬間就變成空白了?難道說……」
尹恬搓了搓因為緊張而出汗地手心。把播放地速度調成正常。然後按下了播放鍵。
「喵嗚……」黑貓正太瞪著黃金色地眼睛。不禁發出了一個細微地叫聲。
在無聲地畫面上。隱隱約約地有著一個類似於人形地白色影子在屋內徘徊著。
「柳柳。你說這是什麼?」尹恬把黑貓正太抱在懷中。只覺得屋內地溫度突然間下降了那麼許多。雖然身邊有人在。但是對鬼魅地天生恐懼感。仍是讓尹恬地聲音顫抖了那麼兩下。
「應該是畫上生出來地畫魅吧。畫畫之人對這幅畫注入地感情太深。就容易生出畫魅。」柳菋兒平靜地解釋道。但是心中卻有些覺得不安。照相機攝像機這種法寶是照不清楚一般鬼魅地樣子地。那為何連君亦辰也不能入鏡呢?就連當初花醉給她地那張照片上。也不是很清晰地人像。
應該是他自己做的手腳吧?柳菋兒咬了咬下唇,下意識地阻止自己往下想去。
「就是那幅畫吧?」尹恬抬手朝對面的牆上指去。攝像頭上顯示有問題的那幅畫,畫的正是笑得巧笑嫣然的離鳶。「這個畫魅定然是離鳶學姐的模樣嘍!會不會凌昊天他們尋找的X小姐就是它?」
柳菋兒搖了搖頭,指著仍然播放著的電腦屏幕道:「畫魅一般只能在離本體畫紙不遠的範圍內活動,應該是不會是她。」況且那個X小姐靈力強大,甚至能傷害得了鳳將離。柳菋兒動了動唇,還是把後半句隱去,卻忍不住把視線投往仍舊不聲不響的鳳將離那裡。
怎麼覺得他最近幾天一直怪怪的,變得一點都不像他了。
「那這個畫魅怎麼辦?現在可不可以把她叫出來見一面?」尹恬一直就盯著正對著她的那幅素描,緊緊地抱著黑貓正太,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害怕多一些還是興奮多一些。
柳菋兒收回目光,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歎了口氣道:「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喚出來的。攝像不是顯示了前兩天畫魅都沒出現嗎?只是在昨晚出現了,說明只有當她的主人在這裡傾注了他的感情之後,她才有微弱的力量走下畫來。而且時間很短,看,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她就又回到畫上了。」
「這樣啊,真可憐……」尹恬遺憾地歎息道。
「她沒有感覺的。」柳菋兒淡淡地說道,「她只是剛剛形成的初級畫魅,也許還沒有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哦!看古代的小說裡寫著有妖怪的畫好像都很古老的說。這幅畫撐死也就畫了三四年而已。」尹恬還想說什麼,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已經震動起來。
「啊,有點情況,我先走啦!」尹恬打開立刻把剛剛的什麼畫魅拋在了腦後,動作迅速地把電腦一合裝進包包裡,帶著黑貓正太就一溜煙地跑掉了。
縱使是知道她說風就是雨的性格的柳菋兒,也不禁對著空氣發呆了片刻。
屋裡突然間因為尹恬的離去,變得非常的肅靜。柳菋兒聽著她和鳳將離兩人一輕一重的呼吸聲交織在室內,想了半晌才無奈地拿起桌上尹恬剩下沒帶走的泡芙。「將離,吃泡芙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就算是再遲鈍,柳菋兒也不可能再裝作沒發現他的不對勁了。她刻意放柔聲音問道:「將離,你最近是不是在生氣?是不是因為我沒下力氣去尋找天材地寶?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吧?」
鳳將離還是沒有反應。
柳菋兒皺起了秀眉,打算直接走過去問個究竟。可是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君亦辰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眉宇間掛著的,竟是不同往日般的焦躁不安。
「出了什麼事了嗎?」柳菋兒直覺地站起身反問道。
君亦辰點了點頭,皺眉沉聲道:「今天花醉請我去,我才看到,那個天目瓷的罈子,已經碎了。」
柳菋兒一呆,足足反應了好一會兒。
碎了?那代表著什麼?
君亦辰徑直地說下去道:「據花醉說,罈子裡封著的原本是個魂魄,只有依附在人的身上。所以當時在場的人,都有可能被他附身。」
柳菋兒眼睛都沒眨一下,目光就那麼直直地看往在窗台上,仍然面目朝外而坐的鳳將離。
最可疑的人,就在這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