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神顛倒 第一卷 第三卷 分離是否有未來 101章 誰欠誰的
    「娘,他不是啞巴,我剛才聽到他說話的,他和我說過話!」見錦娘和若薇都一臉怪異的神色,我著急地解釋。

    「老伯,你說話呀,你知道我的來歷是吧?你告訴我,我能回去嗎?」我顧不得和她們說話,繼續朝牢裡喊,心裡急得如同貓抓,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人知道,那一點點希翼的火苗燃起來,也許,也許他真的知道讓我回去的方法!

    「寧兒走吧,你看他,完全沒有反應。」錦娘神色有點怪,伸手來拉我。

    話音未落,周圍的空氣突然一緊,憋悶地窒息湧上來。我驚異地回頭去看,只見那老者已經猛地抬起頭來,雙目中精光爆射,彷彿一片黑暗中詭異閃爍的燈火。

    那讓人窒息的緊張氣氛,讓我說不出話來,只是呆看著那老者,空氣中有劇烈的氣流波動,彷彿怒海生波,差點讓我站立不穩。

    「寧兒快走!」錦娘彷彿頂著狂風,聲音遠遠得傳來。

    「不!」我死死摳住牢柵,指關節發白,身體搖搖晃晃,可我仍然不甘心的對著牢裡與剛才判若兩人的老者大喊:「告訴我,你一定知道,你既然開了口就告訴我,別說話只說一半!」

    一切又瞬間恢復平靜,突然地如同來時一般蹊蹺怪異,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再看牢裡的老者,還是剛才那副萎靡佝僂的樣子,難道我產生了幻覺?

    我呆呆的失神。若薇上來拉我:「哥,你怎麼啦?站在這裡又不說話,我們快走吧?」

    「什麼?」我魂不守色地看著她,「我沒說話?」接著又轉過頭去看錦娘,她也是一臉的異色,卻沒有看我。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覺得腦子轉不過來了,我明明一直在跟那老者說話,為什麼若薇這麼說?他剛才也明明跟我說了話呀,為什麼他們說他是啞巴?

    恍惚中被若薇拉離了牢門。我地腳步遲疑而踉蹌。難道真地一切都是我地幻覺?

    可就在轉彎地時候。身後傳來一聲低低地歎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在哪裡開始。就在哪裡結束吧!」

    「什麼?」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心裡一驚。轉身又要撲回去。卻被錦娘和若薇死死拽住。將我強行拖離。

    「娘。他剛才又在說話。真地說話了。你們沒有聽到嗎?他真地說話了!」我語無倫次地喊。

    「寧兒。他沒有說話。你是思慮過重。自己幻聽罷了!」錦娘毫不猶豫地道。腳下不停地架著我出去了。

    我只覺得整個人都恍惚了。究竟是怎麼回事?腦子裡混亂得如同一團理不清地亂麻。連怎麼走出府衙地都不知道。只是覺得門口鬧哄哄地。很多人。耳邊如同有一群蒼蠅在嗡嗡作響。

    刺目地陽光和暑熱襲來,讓我極度的不適應,無意識地被錦娘她們拉上一輛馬車,一路顛簸著朝回走,我仍然精神恍惚,難道我這幾日在牢裡都是幻覺?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牢裡那潮濕腐敗的味道還在鼻尖縈繞,手腳仍是冰涼。身上的衣衫還帶著淡淡的谷草味道。

    我不安地動了動身子,錦娘伸手摟緊我,憐惜道:「好孩子別想了,歇會兒吧,咱們就快到家了。」

    「嗯!」我點點頭,一股強烈的倦意湧上來,這幾日在牢裡,幾乎是食不下嚥,夜不能寐。精神都處於極度的混亂和迷茫中,如今靠在錦娘懷裡,身體終於放鬆下來,可神經依然緊繃,我甚至忘了問她們,我為什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又被放出來了。

    渾渾噩噩地到了家,恍惚著看到阿龍奔了出來,見了我一臉急色:「方寧,你怎麼啦?」說著還用手在我眼前使勁晃了晃。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指著他。覺得說話都有些後繼無力。

    「待會再說。」錦娘著急的扶著我。朝裡走,一邊吩咐若薇:「快去打水來。」

    洗了臉。再狠狠地喝了一大碗水,我總算是緩過勁來了,雖然心裡還是對那神秘老者地話忐忑不安,可眼前的事畢竟更重要些。

    四個人圍坐在堂屋內,我狠狠地盯著阿龍,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他一臉不安地垂著頭,不敢和我正視。

    錦娘開口了:「寧兒,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們信了!」我一臉難以置信地轉頭看著錦娘和若薇。

    若薇一臉猶豫地看著我,沒說話。錦娘緩緩地點頭,「你被抓走那日,我就在一旁,想著當時即使出手搶你回來,也是徒增是非,所以著急趕回來,就是想找他問清楚。」

    阿龍這時也抬起頭,無辜地看著我,雙眼清澈純粹得沒有任何雜質,我本來滿滿的怒意對上他這雙眼,忽地心頭一軟,歎了口氣:「你不記得你是誰,可是有很多人應該都比你記得清楚吧,你啊,究竟是是什麼身份?」最後這句是我自己言自語的。

    「對不起!」阿龍突然輕聲道,「我給你們惹了那麼大麻煩。」

    是啊!這麻煩是怎麼解決的?我抬起頭來看著錦娘,「娘,為何我被莫名其妙的關進去,又無緣無故地給放出來了。」

    「哪裡是無緣無故,我們可是交了一千兩銀子!」若薇在一旁著急插嘴。

    「若薇!」錦娘蹙眉喝止若薇,哪知若薇聳聳肩,「我們不應該再瞞姐姐了!」

    「什麼意思,一千兩,我們哪裡來的一千兩?」我震驚地看著她們。

    錦娘歎了口氣,「寧兒,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瞞你。」

    我心裡顫了顫,不好的預感升起來,卻不敢往下想,只是直直地看著錦娘。

    「你被抓進府衙後,我和若薇仔細詢問了阿龍,我們都相信他確實是失去了記憶」錦娘沒有著急說重點。反而是將來龍去脈緩緩道來。

    「可是無論我們在府衙門口怎麼求他們,他們都不讓我們進來見你,也見不到府台大人,就連那個集珍堂都關了店門,尋不到掌櫃。」

    我沒有出聲,安靜地坐著等錦娘繼續說。

    「我意識到事情很是嚴重。但卻尋不到門道救你,只好和若薇在府衙門口一直守著,想著如果府台大人進出府時,我怎麼都得跟上去問清楚,期間我們悄悄潛進府衙內查探過,發現府台大人竟然不在府內。」

    原來她們這幾日一直守在府衙外,我心裡顫了顫,低聲道:「娘…「

    錦娘會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哪知到了第三日。府台大人的轎子突然出現在門口,看樣子像是從外面回來,我和若薇搶上前去攔轎。可那府台大人什麼都沒說,只說那玉珮是京城失竊之物,後來又詳查了我們的身世來歷,覺得我們不像是跟京城內有關係地人,但是擅自典當被竊物品,是大罪,念在我們不知情,所以讓我們拿一千兩銀子來領你走。」

    「這是什麼邏輯?」我皺起眉,「既然是京城失竊之物。為何不詳查,就這麼敷衍幾句,說不通!」說著我又轉頭看了看阿龍,他果然是京城來的。

    阿龍沒注意到我的神情,反而是全神貫注的看著錦娘。

    只聽錦娘又道:「我當時也顧不了那麼多,就怕你在牢裡吃苦,所以趕回來取了銀子去贖你。」

    「等等。」我忙道,「趕回來取銀子?我們家哪裡有那麼多銀子?」

    錦娘沉默良久,終於道:「當初下船之前。凌奕交給我三千兩銀子,讓我好好照顧你!」錦娘的聲音很低,卻仍是清清楚楚地傳進我耳中。

    果然是這樣,我脫力地坐回凳子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寧兒……」錦娘地聲音帶著一絲擔憂,「我當初沒有告訴你,是怕依著你的性子是斷然不會接受的,我本想放在身邊以備萬一,所以當初說徵兵時。也想著乾脆當了玉珮。也不要輕易動這筆錢,哪知道……」

    「你們。在說什麼?誰是凌奕?」阿龍突然在一旁猶豫著發問。

    可是桌上誰都沒有說話,阿龍聳聳肩,知趣地沒再發問,只是不停的看看我又看看錦娘。

    「寧兒……」見我沒說話,錦娘猶豫地探問。

    「收了便收了吧,就當,是他欠我地。」我淡淡的說完這句話,渾身彷彿脫了力,輕輕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是啊,收了便收吧,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麼,怪錦娘麼?她也是為我好,況且我還沒有清高到寧可自己坐牢,也非要將銀子退還給他地地步。只是這樣,怕不是他欠我,而是我欠他了……

    一路恍惚地走到村前的小河邊,此時太陽已快落山,夕陽給天際的雲彩裹上了一層金色,在田里耕作的人都已回家,看著三三兩兩冒起來的炊煙,心裡有種恍惚的錯覺,彷彿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了。

    「你在想什麼?」阿龍地聲音不知道幾時恢復了正常,我竟然才發覺。

    他就這麼坐在我身旁,一雙晶瑩地眸子看著我,臉上既不靦腆,也沒了不經意地嬉鬧神色,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雙目沒有焦距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麼叫方寧夕嗎?」

    「你?」他狐疑起來。

    我這才想起我現在名字是叫「李方寧」,失神之下竟然忘了。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也看出來了,我們三人並不是真正地母女,我本名叫方寧夕。」

    「嗯!」阿龍倒是沒有太多的意外,點頭:「你為何叫方寧夕?」

    「因為我是在黃昏時分出生的,我爸,嗯,也就是我爹,說他和我母親期盼了我好久,當我出生的那一刻,窗外便是如火的夕陽,將天空都染成了金色,那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父親耳中只有我的啼哭聲,他說,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所以,給我取名方寧夕,希望我的人生如這景色般,燦爛卻不奪目,寧靜而又色彩豐富。」我淡淡的答他。

    阿龍安靜地看著我,良久,才點頭道:「嗯,我很喜歡這個名字,以後我就叫你寧夕好嗎?」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安靜地看著夕陽,直到它緩緩落入天際。

    入秋後地夜不如夏季那麼炎熱,白天的炙烤過後,夜裡竟然刮起了不小的風,幾日來的神經緊繃在這一刻鬆懈下來,我很快便沉入了夢鄉,夢裡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片段,前世今生,不停的如走馬燈般上演。

    迷迷糊糊之中總覺得心頭有一處地方始終不安,無法完全的沉靜下來,那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被拘魂的那晚,身體裡躁動著不安的情緒,可是眼皮好重,根本睜不開,但是黑暗中隱約有一雙眼在看著我。

    身邊有一種若有如無地壓力,彷彿有人正坐在我在床邊看著我,那雙眼好熟悉,是阿龍嗎?我輕囈了一聲,怎麼會是他,我怎麼可能夢到他。

    那無形的壓力越來越明顯,有風輕拂過來,涼涼的,身上的被子突然緊了緊,一聲輕歎傳來。

    好熟悉的歎息聲!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眼前是一片黑暗,一個模糊的影子被投射在窗楞上,一閃便不見了。

    「是誰?誰在那裡?」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像樣子,心臟猛的抽搐了一下,探手撐著床沿坐了起來。

    床沿上還有點點的溫熱從手心傳來過來,我聽到自己地心跳怦怦不止在耳邊轟鳴,輕拈著手心,真地有人來過,還是我的錯覺?

    新地一月開始了,第三卷也快要結束,藍瑟又開始厚顏向大家求粉紅票,推薦票,什麼都好,先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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