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腹劇烈的抽搐將我痛醒過來。ashu8這是怎麼了?我冷汗淋漓的半探起身子,轉頭見凌奕靠在一角睡得正香,本想喚他,熟悉的感覺讓我一愣,只覺得下身濡濕,天啦!我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來這時空快一個月了,我幾乎忘了身為女人,每月必然經歷的那幾天。天,早不來遲不來,竟然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來了!
探手往身後一摸,滿手的滑膩。窘死人了!抖索著從地榻一端堆放的包袱中摸到衣物,我用被子裹住自己,偷偷的將身上已被弄髒的衣裙脫了下來。
「怎麼啦?」凌奕突然警醒過來。
這人的警覺性也太高了,我頓時滿腦黑線,忙出聲道:「沒事,你別過來。」
我用被子將自己還**著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哪知他竟然剃亮了油燈,湊到跟前來。
「你怎麼了?」他一臉凝重地看著我。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自己現在是滿頭冷汗,一臉青白。我強忍著下腹一陣陣抽搐的疼痛,搖頭道:「沒事,你不用管我。」
「是不是病了?」他竟然探手來摸我的額頭。我冰涼的額頭觸到他溫暖的掌心,頓時弄了他一手的汗。
「怎麼回事?」他詫異的看著我。
我這時已在被子裡蜷成了一團,那抽搐的疼痛越來越強烈,胸口連氣也透不過來了,眼有些發花,我強忍著不呻吟出聲,一開口,卻止不住聲音的顫抖:「沒事,你別管。」
「還說沒事!」他有些怒了。伸手便來揭被子。
「啊!」我一聲驚呼。哪裡快得過他地動作。驚叫聲未竭。就見他愣在那裡。
「你。出去!」我又羞又怒。一手環住自己蜷成一團地身子。一手奪回被子。又將自己裹了起來。
「你。受傷了?」他竟然遲疑道。
「天!」我差點暈厥過去。他竟然看到了我身後衣物上地血跡。要死了。他沒有常識地嗎?
「沒有!」我難堪地低吼起來。
他的表情突然似恍然大悟,頓時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愣在那裡。
我哪還有心思去理會他這種類型的男人竟然會臉紅,又一陣抽搐襲來,我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這才回過神來,忙起身尷尬道:「我去喚了錦娘來。」
「別去。」我忙喚住他,這人怎麼又犯了半夜鬧人的毛病了。我低聲道:「你出去一會兒就行了。」
他怔了怔,也沒反駁我,轉身掀帳出去了。
我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自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這才定下神來,下腹抽搐的疼痛仍是沒有緩解,我無力的蜷縮在榻上,昏昏沉沉地挨著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有人影晃動,我艱難的睜眼,見凌奕一臉嚴肅的蹲在跟前,我虛脫的對他笑了笑:「沒事了,你去睡吧。」
懷裡突然一暖,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塞了過來,我詫異地舉起一看,竟然是路上喝水用的水囊,此時正燙呼呼地散發著熱氣。
我愕然看著他,卻見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前聽老人說過,這個東西有用,可以止痛。」
我覺得臉上開始發燒,他一個大男人,竟然知道這個!
估計是我的目光過於直白的表達了我的想法,他侷促起來,吶吶地道:「你好好休息吧。」說罷便起身轉回角落裡去了。
「凌奕。」我喚住他,他微詫的轉身,看著我。
我艱難的勾起嘴角,對他微笑了一下,輕聲道:「謝謝!」
閉上眼,不去管他的反應,我貪婪地將水袋塞到懷裡,一股暖流襲遍全身,疼似乎好些了,慢慢又陷入了昏睡中。
第二日,我被一陣顛簸弄醒過來,睜眼一看,我已身在馬車上,連續兩晚沒有睡好,我竟然連動身出發都不知道。ashu8
錦娘見我醒了過來,一臉歉意道:「小姐,你醒啦,我真糊塗,竟然連這事兒也忘了。」
「是凌奕告訴你的?」我一臉尷尬,想著該是他將我抱上馬車的,臉上有些發燒。
「嗯。」錦娘點了點頭,用一張濕巾子擦著我臉上的汗。
我發現懷裡的水袋竟然還是熱的,奇道:「我們走了多久了?」
「已經出發快半日了。」錦娘見我在看懷裡的水袋,忙解釋道:「是堡主出發前讓我們準備的,也真難為他。」
「啊!」我愣了愣,憶起昨晚的情形,心裡湧起怪異的感覺,想不到那個大男人,竟然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只聽錦娘有道:「是我大意了,以前清影每個月這幾日,都跟大病一場似的。」
「這個凌奕也知道?」我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哦,不,堡主怎麼會知道這情況。」錦娘搖頭,「以前也沒覺得這是什麼毛病,忍忍也就過去了。」
下腹還隱隱的抽痛著,我撫頭歎了口氣,在前世,我也有這毛病,但是沒這麼厲害,如今渾身跟散了架似的,什麼也做不了,估計只能這麼躺著了。
接下來的兩日,我真的跟生病了似的,懨懨的蜷縮在馬車上,不想動,甚至東西都不想吃,默默的忍受著這本不該屬於我的疼痛。
凌奕每日都會上馬車上來看我幾次,蹙著眉,也不說什麼,到了晚上紮營的時候,也不管我的抗議,逕直就將我抱到營帳裡去。
到了第四日,我才仿若大病初癒般的可以自行活動了,趁中午休息,我手軟腳軟的下了馬車,想活動一下幾天來僵硬的筋骨。
眼前的景致和出發時的大不相同,氣候也開始潮濕悶熱起來,車隊已經走出了那片丘陵地帶,我站在一處高地,放眼看著眼前連綿起伏的群山。
這便是邀月山脈了嗎?我正在納悶,身旁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我指著前面的山脈道:「我們要翻過這些山嗎?」
「不。」凌奕淡淡道:「邀月山脈綿延千里,我們只是從它一旁的山裙中穿過去。」
「哦。」眼前秀麗而又壯觀的山脈,讓我心情豁然開朗,我好奇道:「你攀過那最高的邀月峰嗎?」
「沒有。」他搖頭道,「據說那山峰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至少我從未聽說過有人能上去,傳說上面有仙人,如果凡人上去了,根本無法存活。」
「那是因為海拔太高,空氣中的氧濃度不夠吧!」我搖頭道。
「什麼?」他轉頭看著我。
「哦。」我笑了笑,簡單給他解釋了一下海拔,還有氧氣的概念,歎道:「人對空氣的依賴,就如同魚對水,離了它,便不能生存。」
凌奕表情有些怪異,「你是這麼認為的?」
我笑了,「不是我這麼認為,是事實如此,在我那世界,人類的科技已經發展到可以借助工具制氧,人可以攀到海拔比邀月峰更高的山峰上,甚至登上月球,也可以潛入幾千米深的海底。」
「是這個嗎?」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顆珠子。
「這是什麼?」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神地看著他掌心的珠子。
「你們能攀到峰頂,和下到海底,用的就是這個嗎?」他將珠子托到我面前,認真的問我。
「呃!」我愣住了,用手指拈起他掌心桂圓核大小的珠子,對著日光仔細觀察。這顆渾身暗淡無光的珠子,我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我納悶的將珠子還給他,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不是你說的工具?」他也一臉好奇。
「啊,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珠子可以制氧?」
我呆看著他點頭,心裡愕然到無以復加,這世界竟然有這樣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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