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啦」,我跟前的屏風被一刀劈開,明晃晃的刀尖差點碰到我,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抽身後退,只覺得一顆心『撲通』亂跳,鎮靜、鎮靜,我拚命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腦子裡一團亂麻。ashu8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費青雲已經被逼到了屏風前,『嘩啦』鏤空的屏風頓時裂開來,倒下一大片,我跳著腳地躲開,卻見費青雲已經踉蹌退了進來。
他見了我,頓時一愣,失神的瞬間,後面已是風馳電掣地一劍劈來,他忙凝神右閃,左臂仍是被割開一條口子,我一皺眉,看著他回頭使盡全力將追過來的刀劍擋回去,腳步已經開始有些踉蹌。
電光火石間,腦子閃過無數念頭,我深吸一口氣,衝上去,低聲對他道:「挾持我!」
「什麼?」他沒反應過來,仍是拚命抵擋著要追進來的人。
「快,挾持我,我送你出去!」我咬牙切齒地低喝。
話音還未落,他閃著青光的劍已經橫到了我脖子上,我閉了閉眼,感覺到那抵在頸間的劍冒著幽幽寒氣,一絲濃重的血腥味傳來,我被他拉到身前,腰被他左手攬住,他右手的劍穩穩地舉著。我的心跳得飛快,就怕他不小心失手,劍便割了下去。
只能這麼辦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聽著大廳裡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安靜得有點可怕。
我被費青雲挾持著,慢慢地朝屏風外走去,眼前是一群舉著刀劍,神情各異的人,他們有的疑惑,有的憤怒,有的蠢蠢欲動……,卻無一例外地狠狠盯著我身後的費青雲,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
「放開她!」吳宗和杜納海同時搶上前來,呵斥道,吳宗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柄短刀,戒備的瞪著費青雲,眼裡是熊熊怒火。
眾人將我們密密地圍在中間,卻不得不隨著我們步伐的推進,不甘心地朝後退,只聽費青雲一聲輕笑,「諸位大多都不認識我們的堡主夫人吧?」
他又恢復了剛才地從容。手裡地劍穩穩地抵住我地脖子。他攬住我地左手已經改為鉗住我地左臂。力氣大得生痛。我惱怒地皺起眉。
「放開她!」凌奕冷地像冰地聲音傳過來。跟前地眾人自動讓開一條路。凌奕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了過來。每踏下去一步。我都覺得心咚地跳一下。他會不會看穿我?唉。為了逃走。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只見他負著雙手。面無表情。但一雙眸子卻寒光閃爍。如一把冰刀。割得我心頭一顫。我見過他發怒、發怔、疑惑、懊惱、哀傷、還有柔情似水。但如今這種表情我卻是第一次看到。我心裡發寒。隱隱地為下一步要面對地情況擔憂起來。ashu8
「凌堡主真會開玩笑。我放開她。還有地活嗎?」費青雲在我身後從容冷笑。
「你放開她。我讓你走!」凌奕一字一頓道。
我身體頓時一僵。我知道凌奕說得出就一定能辦得到。我惶恐地看著他。心裡在默默禱告。千萬別放開我。否則咱倆都是死路一條。
費青雲鉗著我的左手緊了緊,完全沒有鬆動的跡象,他低笑道:「既然是這樣,不如就讓夫人送我一程。」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凌奕冰冷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
費青雲冷哼了一聲,拉著我向後退,我腳步一亂,頓時一個踉蹌,脖子上一涼,一絲細微的疼痛傳過來。
「啊!」四周有驚呼聲傳來。堂內的空氣一窒,凌奕急跨了兩步上來,眼中的冰冷瞬時化為可以點燃的怒氣,那強烈的氣場幾乎讓我窒息。
「如果她有任何閃失,我就讓整個赤鷹莊陪葬!」他目露殺機,顯然是動了真怒。
費青雲卻沒有說話,只是拉著我急急後退,圍在身後的眾人逐漸都退到了我前面,跟著我們後退的步伐,步步緊逼。
很快我們便出了議事廳,跨出外院,我眼前頓時一花,院外無數的燈籠火把,晃得我根本看不清週遭的情況,好多人!
「怎麼辦?」我趁著退出門,看不到凌奕的一刻,急急地問費青雲。
「正門出不去了,從後山走!」費青雲在我耳邊低語。
「好!我送你出去,但是你必須把我一起帶走。」我急促而又鄭重地對他道。
他愕了一愕,竟然輕笑起來:「不用你說,我也會帶你走呢。」
「你……」他竟然還笑得出來!我一愣,就見凌奕從院內跟了出來,立即閉嘴,揮開心中的疑惑不去想,凝神留意眼前的情況。
費青雲的劍仍架在我脖子上,不過劍刃沒有再緊貼皮膚,我被他緊緊地抓著,朝後山一路退過去。凌奕和身後眾人亦步亦趨的跟來,都沒有說話,但我卻能感覺到雙方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息。
後山的懸崖邊本是一片漆黑,夜風陣陣,樹叢的枝葉沙沙作響,緊隨而來的火把燈籠逐漸照亮了四周,或明或暗的詭異而又森然。
我駭然看著一望無底的懸崖,急促低聲道:「你想從這裡逃走?」
「是,再往後便是禁地,有鐵甲護衛把守,只能從這裡逃走!」費青雲趁前面的包圍還未完全合攏,在我耳邊低語。
「怎麼走?」我覺得身體開始緊張地微微發顫,我的攀巖工具還未準備好,而且沒料到這突發情況,根本就沒有隨身攜帶,他會武功,可是能將我一起帶走嗎?
看著眼前已經完成的包圍,我感到一絲絲絕望蔓延上來,凌奕站在最前面,他眼中的殺意讓我對這逃跑的路線不報一絲希望。
「你還想往哪裡逃?」他的聲音像利刃,帶著四起的風刮過來。
費青雲冷哼一聲,「堡主若還想讓夫人見到明天的太陽,就不要再靠近了。」
凌奕沒有說話,四周的火把嘩嘩的燃燒著,我卻能明顯感到四周的空氣一凝,彷彿溫度都驟降了幾分,我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他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你若不計後果,儘管可以試試。」
我心頭一凌,他,他不管顧清影了嗎?這威脅對他沒有作用?還是他看穿了我的意圖?我心慌地瞪著他,覺得心開始沉下去,慢悠悠地沉到深不見底的黑潭中。
「堡主要是不信的話,也盡可以試試?」費青雲毫不在意地輕哼。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如一包點燃了引線的炸藥,導火線『滋滋』地燃著,在任何一個下一刻,便會突然爆炸。
我緊張地瞪著眼前的情形,咬緊牙關數著自己的心跳。「噌」,破空聲驟響,「啊」,我一聲驚呼,頓覺左腿膝蓋一麻,是被什麼硬物擊中了,重心不穩,身體便軟軟地朝左滑了下去。眼前頓時一花,有寒芒閃過,凌奕如影隨形的撲了上來,凌厲的劍氣割得我臉頰生痛,他攻上來了嗎?我驚慌地想。身體卻被費青雲扯得踉蹌撲跌,他的劍已經離開了我的脖子,迎上凌奕的劍。
「當當」不絕於耳的金屬交集聲傳來,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只覺得密實的劍光將我包圍了起來,左臂被費青雲擒得牢牢地,力氣大得我幾乎要痛出淚花來。
我一邊成了費青雲的擋箭牌,一邊又制約著凌奕的劍勢,費青雲將我斜擋在他身前,一把軟劍舞的密不透風,不留絲毫破綻,而凌奕的攻勢,卻因我的阻礙,看似落了下風,但我卻被費青雲扯著,節節後退。
「嘩,」腳下踩到崖邊的碎石,我腳底一滑,身體失去重心,一個趔趄便朝崖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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