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點了點頭,視線在屋內眾人身上遊走一圈,眼裡精光閃動,卻不置一詞。ashu8但我看得出眾人幾乎都認同了費青雲的說法。
凌奕這才開口道:「那敵人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路線的呢?」
費青雲不卑不亢的低頭道:「這個在下便不知了。」
凌奕揚了揚眉,「哦,那吳宗,由你來說吧。」
吳宗笑了笑,點頭應是,接著道:「一開始在下並不知道要參與此次送貨,但在出發地前一日,堡主秘密通知在下,做好第二天出發送貨的準備,並提前告訴了在下此次送貨的路線,在下當時並不知就裡,只是按照堡主的要求做準備,堡主卻告訴在下,不用準備什麼,只要按平日的習慣,繼續和大家飲酒作樂便行了。」
我立即回憶起第一晚去歸無院的情形,他們確實是在一起喝酒作樂,我也是那時認識他們的,但是這和送貨有什麼關係?
吳宗繼續道:「在下一開始並不明用意,只是按照堡主的吩咐,繼續每晚的聚會,直到我們這次回來,在下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當時堡主告訴在下的並不是真正的送貨路線,而讓在下提前知道這條假路線,為的是將這信息透露給內奸,引他們到有堡主帶路的這條線上來。」
「你不是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嗎?」那魏首座又急急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已經無語了,再看在座眾人的表情,估計有大部分人跟我報同樣的想法。這麼明顯的提示了,難道他還聽不明白?再看費青雲,他立在一邊,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倒是真能沉住氣。
「在下是未曾向任何人提起過。」吳宗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青雲還想說什麼嗎?」凌奕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也沒抬一下。ashu8
「原來你就是內奸!」魏首座終於回過神了。轉頭對費青雲怒斥道。
「鐺、鐺」在座立即有人起身拔劍。議事廳內地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青雲確實沒有什麼可說地。不知堡主此言用意何為?」費青雲根本不搭理魏首座和周圍地反應。還是不溫不火地朝凌奕笑言。
「哦?」凌奕倒是一副不驚不喜地表情。淡淡地抬眼看著他。
吳宗笑瞇瞇地臉一下便嚴肅起來。本來快要瞇成一條縫地雙眼。頓時精光爆射。他厲聲道:「說地就是你。我們芙蓉堡內。除了『讀心公子』費青雲。還有誰能看到別人心裡地想法?」
「是嗎?」費青雲挑眉反問。「在下是會讀心術不錯。但是憑什麼能證明這消息就是在下洩露出去地?還有。即便是在下讀到吳兄心中所想。你們第二日便出發了。在下又怎麼通知赤鷹堡地人提前準備?」他說完背起手來。完全不將吳宗地呵斥放在眼裡。
這幾乎已成定論的事實擺在面前,還能如此鎮靜的侃侃而談,心裡素質真是相當地好啊!我在一邊暗自佩服費青雲的定力,一邊卻替他擔心起來,在這芙蓉堡眾高手的環視下,難道僅憑幾句話就能逃脫嗎?這幾日來和費青雲相處得不錯,我絕不願意看到他血濺當場,本來這劫貨的事便是他們之間的恩怨,對我來說,這個恭謙有禮的費青雲,比凌奕更得我心。
「只憑你一人自然是辦不到的,不過有他在,要傳遞消息出去,就很簡單了。」凌奕仍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裡,在一群劍拔弩張的人中間,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帶他上來吧。」凌奕的輕輕道,聲音不高,卻沉穩有力。
話音剛落,廳外便有佩刀的黑衣武士將一個人「提」了進來,之所以說是「提」進來,而不是帶進來,是因為那個人根本不是自己走進來的,他的頭無力的垂在一邊,雙膝幾乎觸地,小腿拖在地上,兩手被人黑衣武士左右架著。圍在後面的人自動讓開一條路,待到了廳心,左邊的黑衣武士一手將他的臉托了起來,面向眾人。
我皺起眉,那人渾身看不出有什麼傷,抬起的臉上雙目有神,射出不屑的光,直指凌奕。走得近了,我才看出,他的雙腿應該是已經斷了,所以不得不被這樣架著。
凌奕淡淡道:「這個人你該認識吧?」
「我不認識。」費青雲斷然否認,神色雖然沒有變化,我卻發現他不再自稱在下,顯然心底的防線已經開始動搖了。
「他可是認識你的。」凌奕對黑衣武士使了個眼色。
那黑衣武士立即會意地點頭,接著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放在那個人鼻子前晃了一下。
這又是什麼東西,我想起自己懷裡的那瓶『冰肌露』,立即瞪大了眼看著那個人。
只見那人一皺眉,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化,他的眼神也隨隨之逐漸渙散起來,不一會兒,整個人便進入了一種癡迷的狀態。
「你是什麼人?」凌奕冷冷的開口問。
「我,我是赤鷹莊……席前衛……之一」那人如被催眠了一般地答道。
「你叫什麼?」凌奕繼續問。
「……祁風行……」
「你到芙蓉堡來做什麼?」
「……我來配合……啊……」
一聲慘叫劃過,眼前清冷的精芒爆閃,費青雲手上不知幾時出現了一把劍,透著青光的劍尖還在微微顫抖,劍身窄細,長度比普通的寶劍要短上一截,我腦子裡立即跳出「軟劍」二字。[]再看那倒在地上的人,頸脖處一道極細的劍痕,有血汩汩地從一側冒出來。
殺人滅口?我心頭一凌,費青雲的狠辣果斷和他平時雲淡風輕的作風截然相反,我不由在心頭開始從新審度這個人。卻聽激烈的金屬交擊聲傳來,忙朝外看,只見費青雲一把軟劍舞的密不透風,他身前赫然已有兩人倒地,廳內還有大多數人沒來得及亮出武器,隱隱的讓費青雲搶了先機,已從廳心攻到了近門處。
而後反應過來的人紛紛拔出隨身武器,隨著攻上前的人越來越多,廳內陷入一片混亂。
「住手!」凌奕一聲冷喝。
打鬥聲在他並不高昂的喝聲下奇跡般地停了下來,費青雲將劍身橫在胸前,戒備地往後退,在他身前的眾人橫刀相向,一時陷入了對峙。
「凌堡主莫非還想再和費某聊聊?」費青雲兀自冷笑。
凌奕已經站了起來,冷冷的立那裡,巍然不動的散發著睥睨一切的氣勢,雙目精芒閃過,冷聲道:「要是換一個場合,凌某倒是想和少莊主好好聊一聊。」
我一愕,什麼少莊主?難道,難道這個費青雲是赤鷹莊的少莊主?我驚訝地看著費青雲的背影,腦子裡無數的念頭閃過。
「凌堡主倒是好手段,既然早已從我手下逼問出一切,竟然還如此做戲。」費青雲冷冷的譏諷道。
凌奕根本不理會他的譏諷,漠然道:「少莊主如果不想橫死當場,不如就安安心心地在芙蓉堡繼續做客。」
費青雲聞言失笑:「凌堡主認為一定留得住費某嗎?」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翻,一把軟劍朝前疾挑,斜斜的刺向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那人揮刀橫擋,卻始終遲了一步,一聲悶哼,胸前已是一道血印,踉蹌跌退。
好厲害的劍法,還沒等我回過神,外面已經激烈的纏鬥起來了,我心裡一緊,他再厲害也只是一人之力,怎麼鬥得過這群高手?難道他今日不束手就擒,就只得橫死當場的結果?心裡湧起對弱者的同情,我死死地瞪住外面的情形,手心緊張得冒汗。
看不出那平時溫文爾雅的費青雲,竟然如此厲害,只見他充分靈活的左挑右刺,只是攻擊近身的人,招式靈活,充分彌補了軟劍較短的不足,省去了繁複的砍劈,劍花護住身體的同時,招招都直擊來人要害。不一會便有五六個圍攻他的人倒下。
我瞥了凌奕一眼,他還是冷冷地站在那裡,看著堂上的拚鬥,完全沒有要上前加入站圈的跡象。好你個凌奕,看來他今日是勢在必得了。
我咬了咬牙,將全副心神集中到費青雲身上,隨著加入站圈的人逐漸增加,費青雲被圍了個密不透風,有餘包圍圈的縮小,後面上來的人根本擠不到第一線,但始終有七八個人在最前沿圍擊他。
費青雲身上已有了兩三片血漬,神情雖略見疲倦,但仍是行動如風,在七、八人圍攻下進退自如,手上軟劍閃著幽芒,劍鋒到處,總有人要吃虧。
地上又添了三個傷者,只聽一聲怒喝,吳宗碩大的軀體凌空飛撲,直接進入最內圈,圍攻費青雲的幾人頓時實力大增,殺得費青雲連喘一口氣的時間也欠奉。
費青雲顯然已經耗費了大量力氣,一個踉蹌,給人在肩頭打了一記軟棍,隨著他的退勢不止,能夠活動的空間更小了,眼看他的背已經抵到了我跟前的屏風處。
費青雲背抵屏風,一改剛才強拼硬攻的打法,劍法變得精微細膩,緊密防守著最後的罅隙。
已經快被逼到走投無路的他身上已是血跡斑斑,圍攻他的人輪番交替,招式越來越狠辣霸道,已經是完全不留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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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爹爹常說:「棒打出頭鳥,人要學會斂鋒藏芒!」
好吧,為了不成為別人嘴裡的烤鳥,她決定隱忍,
隱忍群妖上門挑釁,
隱忍江湖術士的邪門歪道……
呃,什麼都要忍唯獨不能忍花癡們來搶奪屬於她的帥美男。
三教九流,旁門左道,全搬上來,使使手段,耍耍小心計就不信嚇不跑她們!
嘿嘿,千金也有非千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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