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者不懼的和吳宗連乾了三杯,身體開始微微冒汗,情緒越發亢奮起來,舉杯對著最後那位中年漢子笑道:「這位大哥氣度沉穩,風采不凡,是在是讓寧夕佩服,這一杯,寧夕先乾為敬。」我已經實在找不到什麼恭維他的話了,自己一口氣將酒喝了,這微辣的酒入口醇厚,實在是讓我喜歡,忍不住又歎了聲「好酒!」
「這麼讚我們杜兄才算是對了!」這次吳宗不拍肚子了,而是拍著桌子笑,「氣度風采他都不在乎,你要是讚他的酒好,他一高興說不定會專門給你釀上一壇。」
「哦!」我還真是佩服他了,如此香醇的酒,即便拿到我那世,也絕對是酒中極品,可惜我那些朋友,到了酒吧就只知道點洋酒,還兌著綠茶可樂喝,是在是糟蹋了釀酒人的心血啊!
我這次由衷地讚道:「原來杜先生是釀酒高人,寧夕今夜能品到如此佳釀,是在是三生有幸。」
那杜先生也不客氣,坦然受了我的恭維,點頭將酒喝了。只聽費青雲在一邊道:「其實釀酒只是杜君的副業,他真正的一絕是『毒』,人稱『毒君子』杜納海也。」
「毒?」我猛一震,立即就想起後山那漫山遍野的阿芙蓉,難道那是他一手培植的?我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當初若薇說起芙蓉膏,一臉的自豪,想來他們沒人把那芙蓉膏當毒品,那他所謂的『毒』該是傳統的毒藥了。ashu8這才心裡鬆了口氣。
紅姑見我神色不定,嗔道:「青雲就不能換種說法,看把妹妹嚇到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我哪是被這個嚇到了,心裡冒出另一個念頭,忙朝杜納海正容道:「原來杜先生是製毒大家,寧夕有個問題想請教先生,不知是否冒昧?」
杜納海正容道:「方姑娘也對毒有研究?」
我忙道:「那倒不是,只是以前聽說過一個傳聞,想瞭解一下。」
杜納海點頭道:「那說來聽聽。」
我看了周圍地人一眼。小心翼翼道:「這世上可有某種毒。服下之後會讓人魂飛魄散地?」
杜納海微微一怔。皺眉思索。我緊張地看著他。半晌後。他才不確定地搖頭道:「想不到我杜某自問知天下奇毒。卻竟然沒有聽說過有一種毒能然人魂飛魄散。」
我正在失望。他突然抬頭看著我認真道:「毒是沒有準確定義地。毒既是藥。藥即是毒。要看用在什麼地方。用對了便是藥。用錯即是毒。但毒向來只傷人腹髒肌理。從不涉及人地魂魄。如果是和魂魄有關地。便要問紅姑了。」
我一愕。這才想起。這在座地人各有絕技。那紅姑自然也不例外。轉頭看向紅姑。她一臉地笑意:「妹妹怎麼會想到問這個?」
我解釋道:「我不過是以前聽人說起過。一時好奇。」忍不住心中地訝然。我詫異道:「姐姐知道跟魂魄有關地事?」
費青雲輕笑道:「紅姑可是平陽真人唯一地嫡傳弟子。」
「啊!」我輕呼,想不到平陽真人那個古怪的道士,竟然這樣一個美艷徒兒,那,那她是不是知道我的事?
「妹妹聽說過我師尊的名號?」紅姑意外道。
我一震,頓覺失態,慌忙掩飾道:「曾聽人提起過,聽說平陽真人性格孤僻,從不收徒,沒想到竟然有姐姐這麼出色的徒兒。[]」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偷偷抹了把汗。
「妹妹說話,我就愛聽。」紅姑坦然接受我的恭維,輕笑道:「師傅確實是從不收徒,姐姐也是因為這娘胎裡帶來的本事,無意被師傅發現,才收我為徒,師傅待我亦師亦父。」
「哦,什麼本事?」我還真好奇了。
紅姑衝我神秘地眨眨眼,笑道:「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陰陽眼?」我訝道。
「不,」紅姑輕笑搖頭,「每當月圓之夜,我可以穿行陰陽界。」
我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覺得頭有點暈,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
「妹妹嚇到了?」紅姑關心道。
「不,」我茫然搖頭,心神飛了老遠,真有陰間和陽界的存在嗎?那是不是每一個人死後都會魂歸地府?如我所聽說過的神話一樣,都能喝上一碗孟婆湯,轉世投生,再世為人?
「妹妹,你怎麼了?」紅姑推了推我。
我恍然,有些自嘲地笑笑,我本就是一個來自異世的魂魄,那為什麼不可能有陰界,但是,如果人真能轉世,那死亡是不是就不再可怕?
我急急拉著紅姑問她:「姐姐,你穿越到陰界,能見到那裡的魂魄嗎?」我突然很想問問我父母的情況,他們現在怎樣了,是否已經轉世。
紅姑搖頭輕笑道:「這是天機,師傅收我為徒的第一句話便是,人要謹守自己的本分,可觀可行不可言。」
心裡湧起淡淡的失望,平陽真人倒是個好師傅,可是,他做的那些事,對我做的那些事,難道不是逆天了嗎?
心裡升起一股怨氣,我端起酒,默默的喝著,一時竟嘗不出味來。
紅姑見我不說話,輕輕推了推我,笑道:「妹妹想知道什麼呢?要不改天姐姐來找你,妹妹住在哪裡?咱們私下說話,不讓他們這些臭男人聽到。」
胖子頓時起哄不依,我心中一暖,微笑道:「謝謝姐姐。」一時不知道怎麼給她說我的住處,只好道:「我也是初到這芙蓉堡,今夜閒逛了過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描述我的住處,要不改天我來找姐姐。」
紅姑笑著拍拍我:「妹妹是有心事了。」
我尷尬地笑笑,卻見魯夫子立了起來,擼著鬍子道:「今夜遇到寧夕小友,老夫頗慰,讓老夫來彈奏一曲,以助酒興。」
眾人皆鼓掌叫好,我也笑起來,心中暖洋洋的,想不到在這時空,我竟然能交到這樣幾位朋友,一絲絲感動蔓延上來,鼻子有些堵,眼圈發紅。
胖子笑道:「小寧夕怎麼哭了,誰惹你啦?」
我抽這鼻子笑道:「我這人酒品不好,喝一點就會哭,待會要喝多了,我再哭個厲害的給你們看看。」
「好,來來,喝酒喝酒。」胖子又連忙給我斟酒,一臉要看好戲的笑容。
我不理他,端著酒杯,隨著音樂聲漸起,思緒也跟著飛揚了起來,如果能這樣活著,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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