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雖然之前就有預料，可沈萓沒想到這羊肚菌真能賣這麼高的價格，她也知道，黃曉英不可能在這事情上騙她，除非她肯往裡面貼錢。也難怪黃曉英這樣興奮，如果真有兩千二每斤羊肚菌乾貨的價格的話，沈萓她們種植羊肚菌每個月可以輕鬆收入萬元以上。
黃曉英看她不說話，又對她說道，「怎麼樣，年內應該就可以買車了吧」
沈萓笑，「原來你惦記著這個啊，回頭我和方信說說，應該沒問題的。老是讓你開麵包車過來也不是個辦法，你爸媽他們也要用車的。」
黃曉英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不過她也不大愛開這麵包車就是。這會興奮起來，她就幫沈萓參謀起該買什麼的車來，知道他們買車的用途，既能坐人又要能拉一些貨，照理說越野車是最好的，可越野車價格普遍不低，二十萬以上的估計就只有uv了，黃曉英對此的研究雖然不多，但好歹家裡也是有車的人，知道得比沈萓他們多那麼一些。
沈萓自然是拿不準主意，在她看來，現在談這個還有些早，等下面一批羊肚菌種植出來之後再討論這事情不遲。
黃曉英也沒在這上面糾纏，問沈萓說，「對了，怎麼沒看見方師兄人？」
「你沒看見嗎？在老房子收拾東西，明天老房子就要拆掉了，裡面的東西都得搬出來才行。」
「這樣子啊我剛剛倒是沒注意看，聽你說已經搬到這邊來之後，直接就開到下面來了。」黃曉英隨即說，「如果你們動作快的話，過年之前應該能搬進新房去住。」
沈萓也點頭說有這可能，距離過年還有差不多五個月時間，這邊建築材料也都準備得差不多，真動工的話，速度應該很快的。她聽方媽他們說，附近的鄰居們修房子也就用兩三個月功夫，材料什麼的還是重新買的呢沈萓當然也希望早點住進新房去，新房面積大，可以種植更多的食用菌，這樣一來，她回家面對父母時也更有底氣。
黃曉英坐下歇息了會之後，就說去幫忙。
沈萓笑她不去添亂就算好了的，黃曉英就不服氣了，說叫她來做什麼。
「叫你來當大爺行不行？」沈萓嘿嘿笑，黃曉英不予理會，拉著沈萓去方信他們家的老房子那邊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不。
路過方信大表姐家的時候，黃曉英也發現他們家的面貌也是煥然一新。
他們家好幾年沒人住，之前可是破破舊舊的，這時候方信他們將他們家也整理一下，一些東西也都搬到他大表姐家裡放著。
老屋子裡不管用還是不用的東西都要搬走，全部堆大姨家的話堆不下不說，距離也要遠些。生活用具都放大姨家，其他暫時不用的都擱置在兩者中間的大表姐家。
連方信大表姐的豬圈廁所也一併被方信他們清理出來。
家裡的幾頭豬也得轉移地方餵養，大姨家的豬圈還裝不下這六頭豬。
大表姐陳菊家的豬圈之前修的還不錯，還用水泥糊了的，打掃了之後方信他們就將豬趕進去。
家裡的幾隻大白鵝和餵養的土雞也得挪地方，方信將它們分別安置在陳菊家還空著的豬圈裡，反正也就幾步路的距離。
黃曉英和沈萓到方信家屋子的時候，看方信正在拆床呢要真收拾起來，雜七雜八的東西還真不少，光櫃子啊床什麼的就不少。裝著衣服的櫃子還好，可以搬得動，這床的塊頭要大得多了。
這些櫃子傢俱什麼都很舊了，方信說可以全部拿來當柴燒，被方媽鄙視，說他敗家。
「你看，都好多蟲了回頭我做幾張新床就是，絕對比這個睡著舒服。」方信輕輕一掰，床頭雕花的木柱子就斷了。他也真的做這樣的打算，如果之前住在老房子裡還不覺得有什麼，真弄好新房的話，這些也該淘汰了。大不了到時候買些木材回來，他隨便做點也比這些老傢俱好。
不管怎樣，當柴燒也好，繼續原來的使用價值也罷，這些東西都是要清理出去的。
黃曉英看屋子裡還有個大倉庫，就問方信，「你們這水泥倉庫怎麼辦？」
方信說倒是拆了就是，肯定不會留著看風景。
黃曉英和沈萓就笑，這可算不得什麼好風景，可在農村人眼裡，這裝糧食的倉庫還是有一定的意義的。
家裡罈罈罐罐啥的早就搬走了，電視什麼就更不用說了，連屋頂接受衛星節目的鍋蓋都被方信拆了，方媽他們喜歡看電視，方信就拿去裝在大姨家的樓上，同樣接接收四五十個節目，夠他們休閒的時候看了。
方信的電腦也都搬了下去，寬帶也遷了下去，現在老房子裡已經沒啥特別的東西。
黃曉英就四處轉悠，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收漏了，到屋子後面，看見他們的石磨還在原地，她便又問方信這石磨打算如何處理。
方信就說，「先放那吧，等把房子拆了再搬到一邊放著。」
黃曉英笑著說，「這樣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一定得留著才行。」
「想扔都扔不掉……」方信笑，「這石磨還是相當有用的，現在再想找這樣的石頭都不容易了。」
「用石磨磨出來的東西才最好吃，豆腐啊，糯米粉，各種粑粑都是如此。」
黃曉英直點頭，她還有些懷念當初推磨的場景。
在家裡收拾這收拾那的，時間也過得飛快的。一轉眼就天黑了，大家就都住倒方信大姨家去，這邊方信把連電燈電線都拆了，拆房子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要拆掉的。
方爸方媽他們已經提前和周圍的鄰居們打好了招呼，第二天讓他們過來幫忙，除了周圍的鄰居外，方媽還通知了家裡的親戚朋友。修房子是農村裡的大事，來幫忙的人越多越好，這時候也能體現出彼此間的關係如何。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話確實有相當的道理，住得遠，能幫得上忙的時候也不多。
吃過晚飯後，黃曉英也當著方爸方**面，從她的包包裡拿了一疊錢出來，給沈萓他們算著賬說，「十斤干羊肚菌，每斤兩千二，這裡一共是兩萬二千，沈萓你清點一下。」
「不用了吧」沈萓微笑著說，「我還信不過你嗎？」
黃曉英就說，「不是信得過信不過的問題，你清點好了，我也放心。」
方爸方媽聽黃曉英把羊肚菌賣到這樣的高價，也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種植羊肚菌一個月的收入，就比辛辛苦苦種植玉米水稻蠶豆油菜的總收入還要多。
方媽還問黃曉英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們之前不是說每斤一千塊嗎？我覺得一千塊每斤就相當高價了啊，兩千多一斤，還真有人買啊，那得多有錢才行」
黃曉英就笑著對他們解釋說，「這羊肚菌在國內的價格大致是一千塊一斤，但我這次是直接賣給外國人的。外國人都有錢著呢他們又喜歡吃這羊肚菌，都是放在高級西餐廳裡消費的。再說這羊肚菌本來就很稀少，能人工養殖的不多，他們國家買羊肚菌的價格可比我們賣給他們的高出很大一截，我們這麼賣給他們還是有些虧的」
「這樣啊已經很不錯了，這羊肚菌的項目可得好好經營……」方媽看她不像說假話，方信和沈萓也都是見慣不驚的態度，心底也相當開心，有錢賺誰不樂意。
方信則趁機說道，「所以要盡快將菇房弄起來，花費再多也不怕，總之，一定要將環境弄好，保溫材料什麼的也得弄上。我還打算去買幾台精密空調回來，這東西價格有點貴，要幾萬塊錢一台，不過物有所值，可以自動調節溫度和濕度，到時候管理起來會比現在輕鬆得多。」
「你們自己看著辦就行」方爸他們對這不懂，只說道，「都是你們自己掙的錢，只要不亂花就好。」
方信點頭說好，隨即又說道，「不過羊肚菌這事也不要到處說，最起碼不能告訴人家價格可以賣到這麼高，要不然還真有些麻煩。」
方媽連忙說，「我們都知道，財不露白嘛要是別人糾纏著學技術什麼的，也不好辦……」
把父母這邊工作做通之後，方信也鬆了一口氣，他本來就打算在裝修房屋上多下些功夫，這回羊肚菌可以掙大錢，正好藉著這東風，好好幹上一場。
方信也把沈萓放桌子上的錢接過去數了數，隨後又數了四十張一百的，遞給黃曉英，讓她拿著。
黃曉英連忙縮手，並連連後退，驚聲問方信，「方師兄你幹什麼？」
方信就說，「給你的報酬啊，我們之前不就說好了的嗎？」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黃曉英警惕地看著他，她之前可是說的他們包吃包住就行，可沒說拿錢的事情。
方信微笑著說，「我們早就都說過啦，絕對不會虧待你更不能讓你這麼辛辛苦苦跑來跑去白幹活，這些日子油費過路費沒少花吧還有啊，如果不是你找到這外銷的路子，我們最多也就賣個每斤一千來塊錢，能賣到這兩千多，你可是大大的功臣。我們可不是啥忘恩負義的人，沈萓你說對吧」
沈萓連忙點頭稱是，這問題他們之前也討論過，只是沒給出標準來。說0什麼蹭吃蹭喝，雖然對其他人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但在沈萓他們看來，卻是根本不值錢的，給錢才是實實在在的。沈萓雖然不是什麼特別有錢的人，但也沒把這錢看得特別重。
「是啊，收下吧讓你這麼辛苦，忙前忙後的。」方爸方媽也都勸她收下，他們也都不是什麼吝嗇的人，黃曉英的表現他們也都看在眼裡。沈萓和方信兩個傢伙指揮著她忙來忙去的，家裡有什麼事情，她也都過來幫忙，不表示一下可不行。農產品最難搞的就是銷售，人家專職做銷售還有基本工資加提成的，黃曉英這兼職的，給點分紅還是要的。再說了，這羊肚菌是方信沈萓他們種出來的，該怎麼分配也是他們說了算，方爸方媽不過順水推舟而已。
「我經常來蹭吃蹭喝還大包小包帶著東西回家，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黃曉英自是連忙推辭，
方媽就笑，「這些東西又不值什麼錢你就別推辭了，這是你應得的，方信他們不給我們可不答應。」
好說歹說，黃曉英終於點頭答應下來，但卻不肯收這麼多。
方信和沈萓倒也爽快，就給了她兩千塊，沈萓也對她講道，「這羊肚菌我們最初預計賣個一千塊錢一斤就相當不錯，即便有外銷途徑，也不會超過兩千塊。以後這每斤多出的兩百就算你的辛苦費啦，可不許嫌少，我們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等過上幾天，下一批羊肚菌長出來，大家的收入都會更多。」
黃曉英就說要不是他們種出羊肚菌來，也沒她什麼事情，之前家裡的蜂蜜竹蓀啥的也是一樣。
不管怎麼著，這分配方案就算是定下來啦
沈萓心底也很清楚，黃曉英這邊渠道一斷的話，讓他們自己去找外銷的路子麻煩不說，還不不定能賣到這高價，互惠互利才是硬道理。這每斤羊肚菌給她兩百塊的分成，對沈萓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對黃曉英來說可就不一樣啦，這一來她每個月也算有了固定工資，可以安心她的散人，考她的「公務員」。
黃曉英很快又嘻嘻哈哈地說起方信他們什麼買車，買什麼車的事情。
有了這邊黃曉英帶來的穩定的外銷渠道，方信也不愁沒錢，每個月弄它四五十斤羊肚菌，就能賺個八九萬，想買輛車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羊肚菌的種植，方信可是有著十足的信心，有逆天的作弊器在手，還有沈萓這農大高材生做擋箭牌，這也算是相當合理的收入。
沈萓的心情也很好，積極地和他們討論起該買什麼樣的車來。幾個人的要求倒是很一致，就是要多用途的，因為到時候要拉些蔬菜瓜果以及曬乾的蘑菇之類的東西。可幾個人都是紙上談兵的類型，最後免不了要去，或者問問別人的意見如何之類的。
這時候，連方爸方媽也看得清楚了，按著這掙錢速度，家裡還欠缺的東西很快就能添置齊全，新房也可以好好裝修一下。如果種植羊肚菌的勢頭好的話，還可以去江城買套房子，方信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沈萓娶回家。
方媽聽了會感覺實在不懂他們的話題，就去準備明天的飯菜。
方信之前幫著人家拆過房子，是件蠻辛苦的活，消耗特別大，飯菜營養什麼的也得跟上才行。
這時候家裡根本不缺菜，方媽說將過年殺豬剩下的那些臘肉以及凍肉先吃完了再說，家裡幾頭豬就可以多養上一段時間，這時候天氣熱，殺了豬的話，肉不能像冬天那樣看熏臘肉香腸啥的，最後全部凍起來。
第二天是拆房子的日子，大家就都早起，沈萓和黃曉英就幫著方媽做飯，這天基本都是請的周圍的鄰居親戚來拆房，自然要招呼他們吃飯。人數還不少，估計得開上三四桌才行。方媽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有了黃曉英和沈萓幫忙，情況就好多了。她們兩人現在都能獨當一面，讓她們親自動手做飯炒菜都沒什麼問題。
方信和方爸則去老房子那邊，這可不是暴力拆遷，能用的東西得盡量保存下來，像房屋裡的木材，諸如橫樑啊木板什麼的都大有用處，最不濟，也可以用來當柴燒。
家裡蓋房子的青磚和瓦都是當初方信家自己打的窯子燒的，質量都是相當不錯的，十幾年房子依然堅固如昔就是最好的證明。
遺憾的是在設計的時候，方信就沒打算著再蓋多少瓦片。最頂樓的部分，方信打算一半建成陽光房，另外的則要放置接收衛星電視的鍋蓋，太陽能熱水器，以及幾個大儲水箱。現在家裡沒自來水，都是抽的井水，方信打算把井水抽到最頂樓的儲水箱裡放著，下面按上水管，就可以當自來水用，到時候不管是食用還是洗澡，或者是給食用菌澆水，都會方便很多。
樓頂的其餘空間則可以用來晾曬衣服蘑菇什麼的，也可以種植一些盆栽的花花草草。
這一來，傳統的瓦片也就失去了市場。
方爸之前就買了很多紅磚回來，房子主要還是用紅磚加鋼筋混凝土來蓋，現在這的青磚根本沒人生產，也不好一半用青磚一半用紅磚，只能先棄在一旁。
但方爸並不打算將它們扔掉，像青磚瓦片之類的，能保存完好的就盡量保存完整，然後堆在一個地方，將來蓋些偏房或者人家修房子，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至於破碎的磚瓦，則被方雲明提前預定了。水泥馬路並不路過他家門前，他就自己修了一段路直通家門口，這些碎磚瓦正好用來鋪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