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紅壺發出了一陣咕咕的怪笑聲:「天底下的鎮然不多,不過也不止就離離山和黑白島兩處,偏巧不巧你讓拓斜殺進離離山,而你我之間又沒什麼交情,這件事我想的頭疼啊,想來想去,便只有一個理由了,你毀了離離山的法陣,救出我的同時還削減了那個仙師的勢力,一舉兩得!」
天音挑了挑眉毛,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卻沒說什麼.
紅壺繼續笑道:「想通了這件事,可新問題又來了,你怎麼在兩千年便知道,離離山與黑白島都是一個人設計的。」
仙師孔弩兒不是大嘴巴溫不做,當然犯不著在鎮壓了柳相之後,再告訴他離離山也是他們家後院。
神女峰先是天錐後人現身、繼而三個絕地被接引、大鬍子自稱仙師弟子、莽原和離離山的老大長的一模一樣等等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事情之後,紅壺和幾個妖仙才勉強分析出來,三個絕地都是那個仙師設計的。
錐子從旁邊也冰冰的接口:「莽原的大鬍子不認識天錐弟子,自然也不知道黑白島的事情,連他這個主腦都不知道三個絕地彼此間的聯繫,被鎮壓在黑白道的柳相卻知道。」說著,神色間不知不覺又變成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紅壺的語氣陡得森然了來:「這麼多年裡,我一直想找個人問問,當年大妖橫行,我不算最孽障的,更不算最好欺負的,為什麼偏偏被鎮壓的是我?」說完,突然裂開了嘴巴,好像露出了個笑容:「我若吞了魂魄,便能知道魂魄有過的想法。既然你說什麼我都不信乾脆還是依仗這幾位小朋!」
溫樂陽懂了,壺對柳相起了心,懷九頭怪物和當年他被鎮壓的事情有關,就算天音說什麼都沒用,蛤蟆就是要把真魂吞掉,來驗一驗真偽。
紅壺是個什麼東西?它是太古時就有名號的怪物,動了心之後它才不會去分析、去調查、去求證,反正一吞之下便真相大白到時候真要殺冤枉了,也只能算柳相倒霉。
紅壺早就動了吞真魂個心思,可身體無力,對付不了真魂的皮囊,所以才和成天笑嘻嘻的和幾個妖仙在一起。
說到底想要吞核。就得著溫樂陽等人剝皮兒。
紅壺殺柳相。僅僅是因為一個理存在地可能性本沒有什麼充分地理由。或者說紅壺吞真魂地理由。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夠充分。但是對於它這個太古巨惡來說已經足夠充分了。
秦錐搞不懂事情地經過。不過也知道現在要動手臉都是光彩。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回頭問猴子:「真魂不是說要想幫著紅壺恢復力氣麼?紅壺恢復了力氣。再殺了天音吞了真魂。那不是一舉兩得?」說著。秦錐用輕蔑地目光瞄了一眼紅壺……
猴子苦笑著罵道:「糊塗!天音怎麼可能讓紅壺恢復全部力氣。」話音未落然啪地一聲脆響。繼而整個九頂山倏然被一層薄薄地冰霜籠罩百根毫無徵兆地冰錐倏然現身。毫不留情地向著天音真魂激盪而去!
冰錐現身地剎那空中與溫家村同時響起了三個聲音:斷妖身!
半空中巨峰般地石塔霍然崩開了一道森然地裂隙。陰錯陽差蕩漾起尖銳地破空聲自而下合擊天音;萇狸地右臂爆成一團血霧。妖風轉眼吹裂了喜夜。萬柄妖刃嘶嘶驚笑。狂風暴雨般追向天音;旱魃五哥突然矮了一截。雙足從腳踝處變成腥臭地腐血。三隻猴子似地鬼物突兀從天音身後鑽出。還掛著腐肉地鬼爪子猛抓天音地背門!
天音有迢迢符護身,彈指千里來去無蹤,要想把它留下來,只有在瞬息之間發動雷霆一擊,毀掉他的法身,再讓紅壺煉掉真魂。真魂既然已經現身溫家村,今天如果不能再擊殺他,以後溫苗駱三家也休想再安寧了,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心思,裹環、萇狸和旱魃三個妖仙同時叱喝了一聲,悍然發動了他們最凌厲的神通,斷妖身!
溫樂陽對著錐子怪叫了一聲:「護著家裡人!」,話音落處溫樂陽勢若蛟龍,左手蛟刺迴盪,右手攥著紅壺,龍形骨蛟嘶吼連連,流金火鈴盤捲怒焰,凜冽的殺氣滾滾跌宕!
錐子聽到『家裡人』三個字,眼睛都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喜滋滋的答應一聲,窈窕的身形急閃,一層層冰錐林立,把在場中所有的三家弟子都護在了其中。眼看著就要激盪在一起賁然碎裂的神通,比當初在神女峰之巔群妖力拼大鬍子時的威力遜色不了多少,如果沒有一個絕頂妖仙相護,那些凡胎的普通弟子誰也活不了。
金猴子的臉色猶豫了一下,他和柳相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心裡還捨不得發動一次斷妖身,就這麼一緩之間,溫家村已經風雲驚變,一群絕頂高手已經催動起沖天妖元,攻向了天音真魂!天音臉色轉眼猙獰,在沒有了一絲劍仙的氣度,他根本來不及施展迢迢符,倉皇中只來得把自己的長短神劍護在身前,森森劍氣迴盪中身形一躍而起,想要強行突圍!
一群妖仙發動在先,天音的身法再快也逃不過流星閃電般的神通,剛剛躍起,身邊猛地暴起了一聲巨響,陰錯、陽差、妖刃、冰錐、喪鬼、骨蛟、巨劍、蛟刺、冰焰……無數震懾天地的絕頂神通同時發難,催動起的巨力幾乎在一瞬間便摧毀了長短飛劍!繼而彷彿足以毀天滅地的神通毫不停留,轟轟然的裹住了天音……
天音就像一隻正在打鳴卻突然被扭斷了脖子的公雞,剛剛從嘴裡發出半聲淒厲的怒嘯,便戛然而止。讓人心膽欲碎的各色神芒再度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崩裂聲,天音的法身霍然被炸碎成萬道血霧,潑天而起!
在場的普通修士們一起叫了一聲苦,和絕頂高手、妖仙揮蕩炸碎的磅礡巨力相比,自己的法寶和紙燈籠也差不了多少,各自哇哇慘叫著亂七八糟的
了出去。
轉眼間被錐子布下的層層冰錐,在吱吱的嘶摩聲中不停的顫抖著,不停的展出一道道醜陋的裂紋。
就在天音法身被轟碎的剎那裡,一聲幾乎細不可聞的森森冷笑像根冰針般陰狠的刺入了溫樂陽的耳鼓,一道暗無光澤的影子悄然遁出,與此同時紅壺雷霆般的怪叫了一聲:「認命!」,猛地張大了嘴巴。
真魂遁出之後還沒來得移動一步,就像一隻被狂風捲中的枯葉翻捲著根本沒能有一絲掙扎的餘地,一下子被紅壺吸進了肚子了。
半空中豪光收斂,神通盡散,只剩下滿山遍野被巨力蕩飛的各派修士,和溫家村中層層林立的殘損冰錐……
幾個妖仙驚魂定狸顧不得斷妖身之下帶來的重傷,臉色蒼白的望向溫樂陽:「怎樣了?」
溫樂陽托起紅壺,後者哈一笑:「吞掉了!什麼混沌邪物道也不怎麼樣!」說完,身體往溫樂陽的手心裡一爬:「煉化真魂,總要幾天的功夫,莫來擾我!」
跟著蛤蟆兩一閉再說話了。
一群絕頂妖仙面面相覷,神色間是驚喜又是震鄂,誰也不敢相信,始終讓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天音真魂,居然這麼簡單就被制服了。
錐子揮手撤掉勉強撐這場巨力席捲的冰錐,三家的親信無一傷亡魂稍定之後趕忙張羅著滿山遍野的去找飛走了的賓客……
囡囡小五趕忙跑過去扶起旱五哥,阿蛋煞有介事的圍著旱跑來跑去臉討好。這時候狸才喊出一連串的疼疼疼,身子軟到在錐子懷裡神卻亮的很,小臉壓抑不住俏氣的興奮:「重鎮柳相…鎮不住乾脆就殺了!」
錐子知道這是貓妖的心結微笑點點頭催動真元,幫著貓妖護著妖基,岔開話題笑道:「等過幾天紅壺煉化了真魂,說不定便能知道當年的前後因果,也許還能找出拓斜的下落也說不定。」
狸笑得就像剛舔了糖果的嬰兒,過了片刻才又想起剛才惡鬥經過,對著錐子點頭笑道:「剛才還是你發動的最快,居然搶在我前面……」
不等萇狸說完,錐子就大笑著搖頭:「第一個發動神通砸柳相的可不是我!」
先是愣了一下,跟著神色恍然,也大笑了起來,費力的回過頭對著新房喊道:「剛才是哪一房的媳婦,這麼急性子?」
第一波攻向柳相的是漫天冰錐,發動的既然不是錐子,那只能是剛剛收了封印冰錐神通的兩房新媳婦了。
小易笑嘻嘻的應了一聲。
天音來的時候,小易正好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群人說話的聲音都不算小,小易一聽是來找麻煩的……而起是在她大喜之日來找麻煩的,想也不想直接捏碎了冰錐。本來冰錐裡封印的神通還能再早發動一會,不過小易手沒勁,捏冰錐費了不少功夫。
溫樂陽的另一個小舅子駱旺根臉升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苦笑,慕慕收下的那根冰錐,在沒回到新房前就透著塞給了他。
慕慕在新婚前夜聽小五說了神女峰的事情,得知溫樂陽已經惹了一個什麼仙師,溫、苗、駱三家同氣連枝,一下子冒出了個這麼厲害的敵人,她已嫁了卻不放心家裡,這枚防身殺敵的至寶悄悄給了自己的弟弟,讓他帶回家護住烏鴉嶺。
溫家辦喜事,一直煙花不斷爆竹隆隆,誰也沒想到最後一響這麼有勁,炸死了天音、炸飛了無數賓客,好在這次修士們大都有了經驗,神通轟鳴之際大伙都在向後撤,沒有衝去,雖然飛得挺遠,但是受得傷大都不重,也沒死人,一些和溫家關係親近、或者心胸豁達的修士,乾脆哈哈大笑起來,來鬧這場喜事最後看到個大熱鬧,也算值了。
大伙也不再回村子,就遠遠的招呼一聲,告辭而去。
小掌門劉正現在還醉著,溫樂陽看到旱魃和萇狸都無性命之憂後,把紅壺交給錐子滋滋的便要去叫醒劉正,告訴他真魂伏誅這個大喜訊,這時候正在運功療傷的旱魃突然喊住了他。
旱魃的神色間沒什麼痛苦,卻帶著幾分古怪,不僅對溫樂陽,也對著在場的其他幾個妖仙說:「真魂已死?」
其他人都有點納悶,紅壺卻睜開了眼睛,沒好氣的答了聲:「還沒死在煉,堅持不了幾天!」
旱點點頭:「我封住的水行孽魂,在真魂剛被紅壺吞下去的時候,幾乎發瘋欲狂,可現在卻安靜了。」
大伙這才明白旱魃的意思在真魂應該正被煉化,水深火熱痛苦萬分,和真魂近在咫尺的水行孽魂也斷然不會安寧旱魃的納悶便在於此,孽魂現在很老實。
紅壺咕咕的笑了兩聲:「真魂必死無,孽魂現在也認命了!」
旱魃略略思索了一下,心裡還是覺得不對勁著紅壺又確認了一句:「現在真魂真的在被煉化?」
紅壺不耐煩的揮了揮前爪:「他也不知道,煉化我的又不是他這頭蛤蟆!」紅壺話一出口,凸出的兩隻眼睛裡陡然顯出了驚駭到了極點的神情。
連同溫樂陽在內的所有人全都勃然變色,錐子驚呼一聲,一翻手把蛤蟆扔了出去,抱起萇狸迅速的後退。真魂不僅沒死而搶了紅壺的身體!
紅壺摔在地,嘴裡卻響起了連串的笑聲:「紅壺的身體由日精月華而來可你們也不想想,它連爬兩步都吃力身體裡還能剩下多少精華?就憑著這點力量,便想煉化我?這事他自己心裡也有數。」
所有人都退到了一起家村偌大的一片空地,一邊是孤零零的一隻朱蛙,一邊卻是一大群身懷絕技的異人,看去讓人覺得有些冷冰冰的詭異。
所有人現在都有些發懵了,紅壺要是對付不了真魂,又何必把法螺吹得唔嘟嘟的亂響。
紅壺趴在地笑道:「蛤蟆憑借的,是一件煉魂的寶貝。」說著,蛤蟆
呼的喘了起來,呼吸之間,身體就像個氣球似的鼓脹,一會功夫已經變成了房子大小,跟著張開嘴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隻磨盤大小的古鼎。
秦錐看得直皺眉,紅壺同時只有小孩的巴掌大小,身體裡竟然藏下了這麼大的一隻鼎子。
金猴子千仞臉凝神望著古鼎的銘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殺陰?這只鼎子都煉化不了你?」
千是老牌修士,見識比著狸、裹環等人還要更廣博,這只鼎子名曰『殺陰』,的確是一件太古神物,再凌厲霸道的元魂被吸進了鼎子也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想不到卻也奈何不了柳相真魂。
真魂的笑聲開心之極:「這只『殺陰鼎』能煉化萬般陰虐之力,普通的元神魂魄遇到他當然沒有活路。」
千仞瞇著眼睛了點頭,歎了口氣。『殺陰』通吃元魂,就是因為天下萬般魂力,無論如何霸道,但歸根結底都是陰屬,剛好被鼎子克制。
天下魂力都是陰屬,可惟柳相真魂不是。
柳相不是天的惡物,它是混沌便有的孽障。從根說,九頭怪物和天地都是混沌所生,對柳相來說,天地何嘗不是一個大的無邊的怪物;對天地而言,九頭怪自己也是另一種天地!
柳相真魂和天下所有的元神魂都不同,它得魂力中混雜陰陽,『殺陰』雖然犀利霸道,但是也只能傷它,卻殺不掉它。
現在的紅壺大若房屋,聲也愈發的響亮:「你們以為有了蛤蟆便能傷我,錯到了極處。我敢現身,自然做好了紅壺要對付我的打算,它有什麼本事、寶貝,我瞭若指掌」真魂正說著半截,蛤蟆猛地打了個冷顫,一條暗灰色的九頭蛇影從紅壺的身體中游弋而出,毫無徵兆的撲向了溫樂陽!
真魂的速度,比著狸的全為還要快無數倍,即便早有準備,溫樂陽還是連退一步的機會都沒有,就在這時遽然一道銀色的火光乍起,從剛才擊碎天音法身之後便始終選在半空的流金火鈴爆發出一層刺眼的熾烈的光芒,尖峰出凝翠著煉魂辟邪的天罡真火,狠狠的把九頭真魂釘在了溫樂陽身前。
從天音倏然出手到巨劍誅殺妖,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溫樂陽直覺得身前傳來滾滾熱浪,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直到此刻大伙才真正看清楚,真魂和柳相的真身一模一樣,都是一尾一身卻九頸九頭,巨劍流金火鈴穩穩的釘住真魂身體和九根頸子的交匯處,一層層銀色的火蛇賁烈繚繞,不停的從巨大的劍身流淌下來,毫不停歇的衝擊著真魂。
遠遠望去,流金火鈴彷彿變成了一支銀焰巨瀑。
突然哇哇的怪響不停,紅壺被真魂俯身、離體,真正的元神一時間也難以控制身體,蛤蟆嘴巴一張一合,不停的嘔吐,溫家村的空地前寶光氤氳,葫蘆、神劍、法鑒、佛盂各色天才異寶被紅壺不停的吐了出來。
溫樂陽剛剛避開了附體的厄運,現在驚魂未定中還琢磨了一下,原來紅壺有這麼多件寶貝,卻一樣都不肯拿出來當賀禮……
金猴子滿臉的狐疑,早在神女峰的時候,幾個絕頂妖仙就看出來,巨劍的天罡真火雖然能煉化孽魂,卻不足以誅殺真魂,可眼下,真魂實實在在的被巨劍釘住了,我服了正忽忽的歡呼著,在巨劍跟前又跑又跳,黑黝黝的眼珠裡說不出的得意。
幾個妖仙的神色驚不定,柳相真魂的速度愈光愈電,就算他們全都不曾受傷,也沒機會逃跑,現在真魂的天音法身已毀,這件事再沒有退避的餘地了,不是巨劍煉化了真魂,就是真魂附體!
真魂的九顆腦袋,全部雙目緊閉,神色痛苦,身體在煉魂真火的衝擊下不停的顫抖著。
秦錐第一個長出了一口氣:「那個『殺陰』,還是傷到了真魂,所以現在流金火鈴能克制住它……」話還沒說完,真魂的十八隻眼睛陡然盡數睜開,九張嘴巴裡一起發出了一陣夜梟啼哭般的笑聲:「我連蛤蟆都算到了,又怎麼可能算不到這把劍!」說話的同時,九顆頭顱用力搖擺,猛地蕩了起來,不停的向著釘在他頸子的流金火鈴砸去,一轉眼間,叮叮噹噹的金鐵激鳴便響徹了天空!
我服了小小的身體倏然在半空中痛苦的翻了一個跟頭,而九頭真魂卻在桀桀怪笑中,輕輕一晃,閃電般離開了巨劍的劍鋒,悄無聲息的撲入了溫樂陽的身體中!
溫樂陽直覺得眼前猛然炸起了一蓬綻放著萬道金絲的黑暗,彷彿面門被人擊中了一拳似的,隨即唯一的感覺就是空落落的難受,好像突然降臨的夢魘,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中不停的變大,而自己卻在無盡的黑暗中緩緩的深陷,沒有一點力氣,更發不出一絲聲音。
所有的妖仙都像個泥胎似的,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臉沒有一絲血色,唯獨錐子嘶吼了一聲,先是一揮手再度凝出層層冰錐,凍住了已經目眥盡裂想要撲來的三家弟子,隨即在指尖凝結起一抹純白到了極處、不帶一點點光澤的冰焰,狠狠插向了『溫樂陽』的眉心!
這世誰都可以死,但是這世絕不容有人冒充他!
溫樂陽嘿嘿一笑,所有人都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厚實,藏著一點自以為是,身子一動不動,就在錐子的冰焰堪堪要洞穿自己眉心的剎那,蛟甲陡現,穩穩的護住了他的頭顱。蛟甲與溫樂陽齊生共長,現在足以擋住絕頂妖仙的全力一擊。
錐子一擊無功,身形不停,圍住溫樂陽鬼魅般的旋轉,手舞足蹈中無數冰錐層層現身,錐子一向楚楚的神色早已變得決絕而狠烈!
身體被真魂控制了……真正的溫樂陽,現在最大的感覺就是: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