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風水
塔上窄下寬,想要纖毫不差的挖出來費力無比,但下而上的攀爬,對於一群身懷絕技的妖仙來說根本不算事,沒多少工夫,溫樂陽只覺得眼前一亮,已經衝上了地面。
跟著就是一聲歡呼,一直等在上面的非非、小沙和溫樹林立刻迎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下面的情形。特別是看到下去一隻狗頭雕,上來一頭金猴子,非非的臉膛都興奮得紅撲撲的嬌艷。
溫樂陽是上來渡劫的,一時顧不上跟他們多說,正手忙腳亂的指揮他們三個凡人躲避,突然覺得一片天光明晃晃的刺眼,很有些詫異的停止了忙活:「天譴呢?」
此刻臨近正午,冬末春初的天空一片透亮的青湛,別說孕化神雷的黑雲,就連普通的浮雲都沒有一朵,只有一輪飽滿的金日,斜挑在山邊,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其他三個妖仙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笑呵呵的跟在溫樂陽身邊。
溫樂陽有些惑的看了看天猶豫著說:「會不會…像阿蛋那樣,三年之內隨時有可能渡劫?」
千仞的猴臉一抽,充滿愕然低聲驚呼:「阿蛋是何方高人?竟然到了渡劫的修為?」
沒搭理猴子,對著溫樂陽搖搖頭:「阿蛋劫是跟著他轉生成人走的,他的心脈什麼時候得以通聯,天劫就什麼時候來到。修士得道應的劫也是這個道理,都是突破了某種進境,同時就會招來天劫,這種劫叫做神仙劫。你要應地劫,根本就是那麼回事!」
錐子接過了萇狸的話,繼續對溫樂陽解釋著:「你殺神魔毀造化,引出的是天地劫,我們也叫它『忤逆劫』,這種劫會在三個時辰之後開始孕化,六個時辰成形,九個時辰時擊落!要不咱們殺了魔胎之後,哪還有心思在下面說著說那的。」
說完,錐子又換上了一副心疼的神色,眼淚汪汪的一指萇狸:「她打傷我,破了黑白島上地乾坤大陣,將來九頭怪物脫困,她要應的也是這種天地劫!」
錐子滿眼地憂傷。唯獨嘴角上無論如何也忍不住翹起地笑紋出賣了她。
溫樹林毫無眼力價地搖頭歎息:「三、六、九。天道大衍之數啊!」
沒理會錐子。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溫樹林。
溫樂陽只覺得自己現在手腳冰涼。連頭髮根都向外嗖嗖地冒著涼氣。在銷金窩初遇時錐子曾經說過。萇狸要應地是無赦天劫。根本沒得渡。不把人轟成渣就沒完……
錐子趕忙從旁邊笑著安慰:「神仙劫分成幾種。威力不一。忤逆劫也是一樣。殺掉個魔胎和放出洪荒怪物根本是兩碼事。引下地天劫也不一樣。莫擔心。我們齊心合力。有地扛!」
溫樂陽找了棵大樹依著坐下。抬頭看著空蕩蕩地青天:「還有十幾個小時。要不…等會?」
其他幾個妖仙都樂了,一起點頭:「等會!」
非非問明白了妖塔下發生的事情,她是普通人,魔胎和妖胎對她來說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倒是知道妖塔被溫樂陽和裹環兩個人瓜分了之後嚇得小臉煞白,就算她不懂什麼法術神通,也知道輪起來一座大山向下砸是個什麼概念。
小沙滿臉同情的看著溫樂陽,這事主要怪老顧,闌尾炎住院了之後非要溫樂陽過來增援,溫樂陽順著石塔向下挖,最後挖出來了個天劫。
非非又把天下修士齊聚華山神女峰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這幾天裡顧小軍又陸陸續續傳過來一些情報,已經探明了是稽非水鏡召開的大會,不過到現在為止,無論是參與的門宗還是大會的規模,早就超出這哥倆能控制的範圍了。
溫樂陽找小沙要來紙筆,一邊寫遺書一邊聽非非地話,本來稽非水鏡想幹啥他才懶得管,但是在知道二娘、蚩毛糾和不說不做兄弟這一行人也趕來華山之後,才有些動容,苦笑著說:「等渡了劫,咱們一起去神女峰!」
非非笑著點點頭,小沙的目光有些懷,猶豫著終於沒把『要不我們先去?』這句話說出口。
從正午到黃昏,再到午夜直至繁星點點,特別是日落之後,天上飛過一隻鳥都能把溫樂陽嚇一跳,可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上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如果從誅殺了人面鳳凰那一刻算起,到現在至少也二十個小時了,天劫似乎壓根沒有出門的意思。
溫樂陽這一宿過的驚心動魄,徹底明白了,等天劫的痛苦比起挨天劫絲毫也不遜色。
終於,狸瞇起眼睛,在仔細看過太陽的位置之後,開口打破了讓人提心吊膽的沉默:「時間過了,天劫…未至!」說完,根本不容溫樂陽開口,狸就一晃閃到他身邊,精緻俏麗的臉上儘是喜悅:「小子,運氣好的說不清,天劫竟然沒來!」
天劫不是主動行為,更不是智能操作,只是一種能量平衡地方式,算是規律或者說規則,魔胎已經死了九個時辰之上,忤逆劫未至,也就再不回來了。
溫樂陽哪想到柳還沒暗,這麼快花就明瞭,又是驚喜又是擔心的追問:「那天劫…就不再來了?」
和錐子對望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不過臉上的神色都挺心虛地,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這麼大的事誰都不敢說了算,
只有金猴子千仞,淡淡地哼了一聲,背著雙手踱到溫樂陽身邊:「不是不來,而是根本就沒有天劫!」他的語氣毋庸置,表情嚴肅而凝重,卻把囡囡逗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金猴子天生一副憨態,嚴肅起來地表情看上去很像在冒傻氣。
一看把小女孩逗笑了,千仞馬上洩了氣,不再裝模作樣:「奪造化的事情,必會引來忤逆劫,這事絕不會錯。」
事關生死,溫樂陽反應快了不少,立刻反問道:「人面鳳凰它不是魔胎?只是普通地妖胎……」
搖頭打斷了溫樂陽的話「天下有什麼妖物敢化成句芒大尊的身形!而且如
魔胎,又豈能煉化了千仞的末頭籐和裹環地石屬分還能在我們聯手猛攻之下堅持上幾天才死!」
錐子若有所思的瞇起了眼睛,沉吟著沒說話。
千仞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聲音在不知不覺間又恢復了以往的淬礪:「被咱們合力殺死,確是魔胎無,只不過這個魔胎不是天地造化,所以根本就沒有天劫!」
錐子霍然抬頭,眼神中充滿了驚愕:「你是說…這頭魔胎,不是承天運化,而是別人刻意養下的?!」
即便是句芒種這種靈物,想要成神或者化魔,也需要極大的機緣巧合,所謂天地造化,就是建立在這份機緣的基礎上,可是如果被人刻意培育,再怎麼吸斂天地靈元,成形後再怎麼厲害,也算不得是天地造化了。
小沙聽得似懂非懂,小聲的問非非:「殺野生的有天劫;養殖的,沒有?」
非非猶豫著點點頭:「可能!」
溫樂陽卻有些想不通,皺起眉頭看著金猴子:「句芒種當初是被你一怒之下彈入泥土地……難道這就算是你種下的了?」
自從千看到人面鳳凰,就篤定的推算出魔胎的來歷,當初這枚種子是被他一怒之下彈入了泥土,地方沒有絲毫的差錯,最後漸漸運化大山戾氣。就那麼隨手一彈,魔胎就從野生變成養殖了?
千仞明白溫樂陽的意思,繃著臉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把種子彈入泥土,當然算不得養著魔胎,不過,要是有人布下法陣,刻意凝化山陰戾氣供養魔胎,這份做作,自然不能算天地造化!」
金猴子千突然動了起來,圍著妖塔大坑開始蹦蹦跳跳的開始兜圈子,聲音依舊不緊不慢的傳進所有人地耳朵:「我本來也有些奇怪,這裡是末頭窟的中心所在,即便當年的木靈消散,也是靈秀寶地,哪裡來的山陰寒戾。不過時隔千年萬載,還以為滄海變化,山勢的格局有了什麼改變。」
木靈之地變成寒山陰眼,這件事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千仞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剛才確認時辰已過天劫卻未至,這才融會貫通,整件事也徹了,那個養魔胎的人,雖然沒移動句芒種的位置,但是改變了這裡的情勢,把山陰戾氣引了過來。
其他人還在思索,何小沙已經悚然而驚:「有人改了大山的格局?變了這裡的風水?」
何家傳人精通各種江湖術,對風水烏青也有些瞭解,大概聽懂了千地意思,風水薈萃了山形水勢渾然天成,可不是用幾塊磚頭擺出來,難能說改就改,除非動手的人,既精通烏青之術,又有移山填海之能。
「要接引大山戾氣,也未必非得開山破土!」千仞說著,猛地剎住了腳步,冷笑了一聲:「就是這裡了!」隨即雙手十指交叉,做了一個體前驅的姿勢,結在一起地掌心飛快的在地面上按了按,在他一按之下,看似結實地地面爆出了一聲好像瓷器崩裂的脆響。
跟著千仞跟前地地面上,迅速的長出了一層龜裂細紋,好像有生命似地向著四周迅速蔓延,一直散成了一個直徑十幾米的正圓。
猴子跳出了圈子,沉聲提醒其他人:「小心看仔細了!」
龜裂結成正圓之後,不再向外擴散,但是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在劈里啪啦的疊疊輕響裡,不停的把圈子裡的山石泥土攪散、沖裂,眼看著那一片山脊越來越細碎,一層層的鬆動著,直到十幾分鐘之後,龜裂圈子裡的泥土全部變成了最細密的粉,比著最好的麵粉還要均勻細碎上不知道多少倍!
幾縷山峰輕揚掠過,齏粉轉眼四散紛飛,只在留下了一個圓溜溜的大坑。
千仞冷笑著:「養魔胎地人,在這裡種下了一個法陣,法陣運轉不息,這華山中的寒戾就會被不停的引過來,久而久之凝成了山陰的玄武吞天之勢。」
一群人都圍攏到圓坑邊緣,其下大約十幾米的深處橫著一塊巨大青玉,上面刻畫著一副日月星辰圖,另外間雜著幾個怪裡怪氣的符篆,看上去根本既沒有法力遠轉,更談不上寶氣氤氳,和普通地大石碑比起來,也是質地平滑些。
小沙還是有些不服氣,不過這種事已經超出了他的知識範疇,長大了嘴巴想辯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千仞的耐心倒不錯,不緊不慢的給他解釋:「烏青之術辨識陰陽、指點靈犀,說穿了就是參研山勢水形與天地靈元之間的關係,不過天地靈元在運轉之間,可不單單依著山水的形痕。」
千越說越來精神,眼神已經變得清澈而深邃,但是臉上還是癡癡呆呆的傻猴子模樣:「日昇月落、斗轉星移,莫不帶有浩然巨力,小到花草榮枯、大到四季轉乘,輕到滴水濺落、重到汪洋潮汐,每一樣都是被日、月、星辰之力催動的!華山裡的靈元,又何嘗不是如此!山水之勢不變,日月輪轉卻變了,你所謂的風水自然也就變了!」
何小沙哪聽過這種說法,在愣了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日昇月落、斗轉星移當然會影響地球…那個天地。但是這些都是亙古恆定,從不曾變化地東西,風水的算法自然也是在設定了這些固定不變的條件後才能推衍的!」說著,滿臉不服氣的冷笑道:「照著你的說法,養魔胎的人,是用這塊石板改了天星運轉的那些時間、距離之類的規律?這…這也太……
溫樹林一直在直著耳朵聽著他們說話,情不自禁地替小沙接道:「太扯了!」
溫樂陽嘿嘿的笑著,修改山形水勢來改變風水就已經不靠譜了,按著猴子千仞的說法,竟然是通過法陣改變星辰的運轉,溫樂陽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也能猜得到,還別說太陽怎麼著,就是地球轉著轉著突然停下了一秒中,那巨大的慣性就足以把整片大海全部兜上陸地。
囡囡看著兩個大小伙子外加一個老頭子把猴子圍起來滿臉不服氣
邁著小碎步跑過來,把千擋在了身後。
千仞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雖然明知道他是個見識通天的遠古修士,可是看到猴子搖頭任誰都會覺得可笑:「當然不是改不是變,而是借!這是修習日月之力、星辰之威的道法,莫說你們不懂,就是我也只是聽說過一些皮毛!這座法陣並不是破壞了日月輪轉的規律,而是借來日月星辰之力,改變了華山中靈元的流轉,把這座木靈之地生生變成了山之陰眼!」
莫說溫樂陽等人,就連萇狸都聽得目瞪口呆:「布下這座法陣,飼養魔胎地人到底是誰?」通過一座法陣接引日月之力,來改變天地靈元運行,這樣的法術連聽都沒聽說過。
溫樂陽心裡打了個突,隱約想起來當初在徙爾小鎮下遇到猴子千仞的時候,他曾經說過大仇人孔弩兒參習地是天地之法,悟的是日月交疊星辰移轉之力。
「孔弩兒!」果然,猴子從口中吐出已經被他嚼碎了咬爛了地三個字,之後又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如果不是他,又有誰能找到這枚句芒種地所在,又有誰能這麼小的一座法陣偷換了大山地靈秀!嘿,他的長相、說過的話、他參習的功法、他刻撰的字跡、他一切的一切,我一時一刻可也不敢忘記!」
千仞的話再明白不過,石塔下的魔胎,是孔弩兒刻意飼養的。
溫樂陽長出了一口氣,現在有證據了,魔胎是人養的,殺了不算毀造化,自己這也算『渡劫成功』了,他這一天裡提心吊膽,遺書寫了快半本,爹媽、爺爺、大伯、兩個待嫁的小媳婦甚至不說不做蚩毛糾二娘劉正等人有留言,現在突然沒事了,驚喜安慰有之,另外還有一種蓄滿全力的一拳砸進了空氣裡那種空空蕩蕩的不舒服。
狸喃喃的念叨了幾遍『孔弩兒』這個名字,明秀的眸子中充滿了妖仙本能般的警惕:「這個孔弩兒……到底是什麼人啊!」
溫樂陽蹉跎了一會,跟著又想起來一件事:「孔弩兒害你,難道…就是要用句芒種養魔胎?」
要把句芒種養成魔胎,就要想辦法把種子裡的仙根靈元去掉,孔弩兒選了千仞當抽水機,倒也說得過去。
千仞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養魔胎和末頭窟的存亡沒有一點關係,可他把我封入金猴子,是為了割斷我和末頭窟之間的聯繫,繼而保住這片被催發的木行之地。孔弩兒應該還是要用末頭窟來煉製他說的法寶,至於他為什麼要養這個魔胎,我還想不透!」
魔胎不是寵物,養大了就是魔,根本不會聽話,更不會認主。
從魔胎死了之後,裹環就開始忙活著適應新身體,現在終於忍不住開口搭腔:「那個孔弩兒養下了句芒種沒錯,但是他可沒想把句芒種養成魔胎!句芒種裡的魔障是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後自己找到老子的分身,才得到命火孕成了胎形。依著孔弩兒的勢力和手段,想要幫句芒種找來命火易如反掌!」說完,裹環又意猶未盡的補充了一句:「後來句芒種裡的魔障化成魔胎,恐怕那個孔弩兒也想不到!」
猴子千仞恍然大悟,用力點了點頭:「孔弩兒搞什麼鬼,就養下個句芒種,又不讓它成形……」
這個問題恐怕也只有孔弩兒本人才能回答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了天劫,看看天色已經東方大亮,小沙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行裝,準備騎著溫樂陽往神女峰上趕了。
這時候萇狸突然望向錐子,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你以前是被人殺了,抽掉了元神煉成的天錐?」
錐子的眼中怒氣一閃寂滅,神情變成了溫樂陽最熟悉不過的那種怯怯:「你揭這些,不怕我傷心麼?」
溫樂陽心裡苦笑,不明白師祖奶奶怎麼又發難了,趕忙擋在了兩個妖仙中間,錐子現在的表情楚楚到了極點,她這副模樣,就是要殺人了。
不料萇狸沒像平時那樣繼續嘲諷下去,而是揮了揮手,目光裡沒有一絲敵意:「沒心思跟你打架,你現在能想起多少?我只想問你,有沒有想起來,當初抽走你元神的,到底是人還是仙魔?」
錐子淒慘的笑了:「他的樣子模糊的很,但是……應該是人!如果是神仙施法,我又哪能保住前生的記憶!」
抹去記憶或者封印記憶,靠得是法術,但是歸根結底拼的是力量。按照錐子現在的實力推斷,既然錐子的記憶是被封印而不是徹底抹去,那就說明對方雖然強過她,但是絕不會到仙佛那般的境界。
點頭繼續笑道:「黑白島上九根天錐,都是被人煉製而成的,那鎮壓九頭怪物的,估計也不是什麼遠古大神吧!」
錐子的雙眉皺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不過…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要等我記憶恢復才能知道,算來算去,我原來以為的生身父母,才是仇人!」萇狸霍然發出一陣愉悅之極的笑聲,錐子再也忍不住,叱喝一聲蕩起一片冰錐就砸了過去。
哎喲一聲,一邊躲避著錐子的神通,一邊忙不迭的擺手:「別打別打,我不是笑你!我笑得是壓在我頭上的天譴,和殺魔障一樣,斷碎天錐放走柳相跟本就沒有天劫。」
這份驚喜來的實在太過意外了,以至於溫樂陽呆立當場,徹底懵了。
「因為有人刻意飼養句芒種,即便它化成魔胎,溫樂陽殺死它也沒有天劫!」裹環在石塔中一字一頓的沉聲說:「凝練天錐的是修士,黑白島布下鎮妖大陣的也是修士。鎮壓九頭怪物的是人,不是天!就算我們打碎天錐破了修士的陣法,幫著九頭怪物重返人間也算不上逆天行事!根本沒有什麼狗屁天劫!」
囡囡小五嚼著口香糖,滿臉的無所謂,奶聲奶氣的問裹環:天劫沒有了?那月票還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