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說完之後,又補充了句:「你這次重傷之下,想起做天錐之前的記憶!」
錐子彷彿有些不敢置信,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對,鎮妖天錐…是吸斂天地靈元接引乾坤之力,久而久之才有的靈識……我們是先成了錐子而後活轉了過來,不是活的而後成了錐子!」
讓炯也搖頭,表情比錐子還要堅定:「天錐鎮妖的大陣何等奧妙,喇嘛無從揣測,但是如果按照你先立錐再活魂的說法,你不明白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
溫樂陽看兩個人都聲色俱厲,生怕喇嘛挨打,呵呵笑著往他倆中間一站:「先有魂、先有形這事也沒啥重要的……」
話還沒說完,錐子和喇嘛竟然同時惡狠狠的瞪向他:「當然重要!」
溫樂陽嚇了一,他第一次到錐子想要吃人的表情,滿臉愕然的看著她,訕訕的乾笑了兩聲。
喇嘛走到溫樂陽身邊,低他說:「這件事嚴重的很!靈識易開但魂魄難成,想要憑空造出來一套三魂七魄,就算是神仙也辦不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溫樂陽仔琢磨著喇嘛的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魂魄也許會在機緣巧合之下長出來,就像阿蛋或者旱魃五哥那樣,但是絕不會被空造出來?你是說……子在成為天錐之前,本來就是個活人!!」
錐子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理會讓炯和溫樂陽的竊竊私語。
嘛看見溫樂陽越說越激動,生怕驚了錐子跳過來打人,滿臉緊張的對著他比劃著小聲說話的手勢:「天錐列陣汲取世間靈元,是有可能生出靈識的,可是那樣的話,錐子莫名其妙的記起唐古拉山、而且還能想起通過蟲子尋找天水靈精這些事,就無法解釋了。」
溫樂陽嘿了一。急得只想跺腳:「你倒是先把怎麼解釋告訴我啊!」
喇嘛地臉一紅。他總在無意中高估溫樂陽地基礎:「她記起這些事情。照著喇嘛地猜測。應該是當初凝煉水行天錐地過程!」
溫樂陽哎喲地怪叫了一聲!
喇嘛嚇得趕緊去看錐子。看到她還在愣愣出神。才鬆了一口氣:「如果她現在是今生地話。那她在黑白島做鎮妖天錐就是前世。而她想起地唐古拉、循著鞭炮找天水靈精這些。都是她在做天錐之前地事情。是前世地前世!」
按理說。錐子全部地記憶。應該只從當初在黑白島鎮壓柳相起。到現在止。可是錐子在重傷之下。又模模糊糊地記起了一些與黑白島鎮妖全無關聯地事情。
天水靈精無疑是凝練水行天錐地必須之物。所以喇嘛才大膽地做出了這樣地猜測。這個推斷雖然匪夷所思。但是又合情合理絲絲入扣。除此之外。也再找不到其他地解釋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讓炯大師繼續說:「錐子在成為天錐之前,應該是水行道法的高人,被人活生生的抽離了魂魄元神,用來凝練鎮妖的水行天錐,她以前的記憶也被人家用**力結印封住,所以只記得自己成為天錐、在黑白島之後的事情。」
錐子在不久之前遭受重創,波及元神,由此記起一些『前世地前世的事情』,也的確有這個可能。
如果事情真相喇嘛所說的那樣……溫樂陽只覺得身心俱寒,抽離元魂這種事兒,不用想也是邪惡至極的法術,如果錐子以前真是個大義凜然地高人自甘自願成為鎮妖天錐,那對方也犯不印她的記憶。
喇嘛地說法一旦成立的話,當初凝練天錐之人,必定是先制住了錐子,然後活生生地抽取她的元神,這才製成了天錐。
凝練天錐鎮妖地確是造福天下的義舉,可是這個手段對錐子來說,也的確太有些殘忍了。螻蟻尚且偷生,在生死大事之前,天下只是一個人的天下。溫樂陽以己度人,要他死換至親至愛者生,他肯;要他死換全天下不相干的人活,他呸……
溫樂陽還是有些不甘心,人心善自然不想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低聲和讓炯確認:「先凝魂、再煉錐,有什麼好處?呃…我是覺得……」
喇嘛明白他想問什麼,歎了口氣說:「有魂的天錐,會主動汲取天地靈元;無魂的天錐,只能被動的等待靈元聚集……這主動和被動之間,威力差別可就大了!」說完,喇嘛頓了一下,又把聲音壓得極低:「能不能找個由頭,再把我凍回去?我總覺得這樣不踏實……」
溫樂陽看著錐子在狂風裡單薄的樣子,心裡很有些慼慼的難過,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錐子失神了,直到樂陽輕拍她的肩膀,她才在恍惚中微微側過了頭,望向了他。
溫樂陽心裡一慌,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目光,那雙靈秀的眸子明明在注視著自己,卻飄渺得好像大山深處氤氳的霧氣,把一切都包裹住,又把一切都忽略掉了,過了許久錐子的目光才漸漸的充實起來,複雜得讓人根本無從揣測,只不過溫樂陽能感覺到,直到此刻錐子才真正的看見了自己。
迷惘?驚訝?難過?不願相信?
眼神中的情緒根本不足以用言辭表達,卻在最終爆發成刻骨銘心的……委屈!
哇的一聲大哭之後,錐子就像頭年幼的冰雪鳳凰,有些霸道有些蠻橫還有些不顧一切的一把抓住了溫樂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螓首向著他懷裡擠了進去!溫樂陽甚至分辨不出現在貼在自己胸膛上的,究竟是熾烈的火炭還是萬年的玄冰,冷和熱到了極處,給人感覺驚人的相似,幾乎強大到天下無敵的錐子,這次真的委屈了!就像個失去一切的小女孩,躲在溫樂陽的懷裡哇哇大哭,不管不顧的把自己地涕淚全都抹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服了』這次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忽忽怪叫著跑出來跳到了大喇嘛的光頭上,還在心有餘悸的來回轉圈子……錐子是真水之身,和它天性相剋。
溫樂陽不敢動,他也不想動,伸手輕輕拍著錐子有些瘦弱地背脊,想安慰兩句卻有不知該從何說起。
晌之後,錐子終於收斂了哭聲,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經完全恢復了原先那種楚楚的嬌弱,只有在看到溫樂陽胸口濕塌塌的一片的時候,目光裡才又閃過了一絲赧然,一閃寂滅。
我服了這時候才又忙不迭的逃回到自己地老窩,它是一刻也不敢面對錐子。
溫樂陽嘿嘿的憨笑了兩聲,伸手指著面前的足有數百根冰錐岔開了話題:「他們…怎麼回事?」
錐子現在的表情一如溫樂陽初見時那樣,再看不出有一絲難過和迷茫,兩片薄薄的嘴唇抿出了一抹無辜:「要找天水靈精,就先要找蟲子,我循著蟲子地痕跡,找到了這些白袍人……」說著,似乎是賣了溫樂陽一個人情,抬手又把大穿山甲從冰錐了放了出來。
溫樂陽微微皺著眉頭:「你能循到蟲子的蹤跡?」
大穿山甲破土刻大聲斥:「糊塗小子!仙子是天水至行,那些水行的蟲子哪能逃得過她老人家。」
錐子彷彿被破土的粗聲氣嚇了一跳,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似的,忙不迭的替自己辯解:「也不是他說的那般,撲認主人地蟲子遠一些我也能發覺。還沒認主蟲子,要是距離遠了我可也找不到,所以尋來尋去,就找到了這個營地。」
即便是錐,也無從發現普通『鞭炮』的行蹤,而那些認主之後的鞭炮,水行之身就不再像原來那樣純淨,錐子進山比藏民、崑崙和劉正等人都要晚一些,不過她根本不理會其他的事情,只循著蟲子地氣息一路追蹤,最終找到了花家在雪頂上的營地。
錐子望向溫樂陽地笑容又恢復生生的模樣,讓人根本想不到不久前還剛剛真心實意地大哭過一場:「我到這裡之前可不知道你也來了唐古拉山!這些白袍人一見我根本不問青紅皂白,直接發動法術想殺了我……」說到這裡,她的眼神裡透出了無限地恐懼。
穿山甲趕忙附和著:「瞎了他們的狗眼!敢對仙子動手,被抽筋剝皮也是活該!」
錐子斜忒了他一眼,若有所指的笑道:「可惜,這些人都沒長鱗片,不好玩。」肉眼可見的,大穿山甲身上的鱗片像波浪式的,一層一層打著寒顫從頭頂一路蕩漾到尾巴尖。
花家高把找上門的錐子當成了敵人,二話不說就動手拚命,結果全都被子在舉手投足之間凍成了大,看在同是水行一脈的份上,錐子倒了他們的命,只是施展些手段弄明白了花家與『鞭炮』的關係,當時花家也丟了大群的鞭炮,正急著尋找四處尋找,自然也不知道蟲潮的下落。
這時候第一波白袍少年被花小腰遣來送信,蟲潮已經被他們控制住了,錐子得知了這個消息正要趕來,幾乎與此同時,大批的藏民奔襲花家營地,活死人雖然可怕,但是在錐子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真正讓錐子感到恐懼的是,這些藏民身上都摻雜著柳相的氣息!
錐子沒急著去找鞭炮蟲潮,就是想看看,在活死人被自己扣住之後,還會不會有更高級的柳相門徒找上來,對於她來說,柳相才是自己真正致命的敵人,天下間最不容她活下去的就是柳相。
所以藏民和花家弟子都被凍在了冰錐之中,不過之後再沒有柳相的人來過,反而花家少年,一撥又一撥的被花小腰派回來,直到最後溫樂陽也來了。
錐子說著說著,突然又歎了口氣,對著溫樂陽搖了搖頭:「沒用的,那件事現在就像一根刺,不查清楚我做人也沒意思,你別再岔開話題了!」說著,又望向了讓炯大喇嘛:「大師,我被攝魂凝練天錐,你有幾成把握?」
錐子就算心機再深沉,面對著自己的身世之謎也失去了鎮靜,剛才勉強說清楚自己的事情,又迫不及待的把話題兜轉了回來。
讓炯嘿了一聲:「九!」
錐子展顏一笑,淡淡的說:「大師客氣了,你心裡早就篤定了,十成吧!」
讓炯笑了笑,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溫樂陽輕輕咳嗽了幾聲,發自真心的勸慰:「過去的事……」
錐子卻不肯等他說完,就搖了搖頭,語氣淡的讓人胸口發悶:「你有沒有想過,因為這件『過去地事』,我可能…根本報錯仇了。」
溫樂陽愣住了,這一層他的確沒有想過,對他而言,錐子既是萇狸、旱魃乃至他們拓斜一脈的大敵,也是他們對付柳相最重要的依仗,剛才的安慰勸解則完全拋開了這些立場,像朋友,也像毫無利害衝突地路人,勸她只為自己心安,談不上為什麼,也沒有啥明確的目的性。
錐子頓了片刻,才繼續說:「我以前最恨萇,現在想來,第一次她打碎我的錐身,讓我再世為人;第二次她傷我又讓我想到了些天錐之前的事情……萇狸反而成了我的恩人?」
溫樂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生平第一次覺得錐子地想法竟然這麼可愛,要是真能打消了錐子向萇狸報復的念頭,這可是件勝造七級浮屠的事,笑著正要趁熱打鐵的鼓勵幾句,不料錐子的話鋒又突然一轉:「不光狸成了我地恩人,那九頭柳相也成了我的朋友!雖然我鎮它千年萬年,可是說到底都是那個凝練天錐的奸人所害!」
錐子一直以為凝練九根天錐的是遠古大神,現在隱約明白了自己成為天錐的經歷,就算當初做這件事情的真是滿天神佛,在她眼中也變成了卑鄙之徒,欲殺之後快。
溫樂陽、讓炯全都傻眼了,現在錐子的確不怎麼記恨萇狸了,她開始記恨黑白島地主人,而報復的最直接的方式,任誰都能想明白:殺上黑白島,打碎另外八根天錐,放出九頭柳相!
一個傀儡著天音法身的真魂已經讓人頭疼無比了,要是錐子也倒戈相向,明年端午節柳相一準能吃上新鮮的糯米粽子。
柳相一旦重返人間,第一個倒霉地就是他家的萇狸師祖。溫樂陽急得雙手亂搖,結結巴巴地說:「柳相一旦掙脫逃出……
錐子也不說話,就那麼笑吟吟的看著溫樂陽,好
賞他那副急赤白臉地表情,這時候裹環突然重重的哼硬邦邦地打斷了溫樂陽:「傻小子,別丟人了!」
錐子早就知道玉刀裡還藏著一個裹環,現在絲毫也不覺得驚奇,反而大笑了起來:「老妖精看事情,就是比傻小子透徹!」
裹環也嘿嘿的笑了幾聲,分不清是苦笑還是冷笑,一點沒好氣的對溫樂陽說:「柳相是什麼東西天錐比誰都瞭解,那種天下至惡的邪物,嗜殺成性睚眥必報,又怎麼可能放過鎮壓了他千年萬年的水行天錐,它一旦脫困,第一個要殺的恐怕就是錐子!」
溫樂陽啊了一聲,有些愣愣的點頭。
錐子笑呵呵的點點頭:「我才不會去把柳相放出來,當然,想讓我重新再回黑白島也是做夢,你們趁早想些別的辦法對付柳相才是正經。其實…我身上有法術的結印,無論怎麼強橫,也沒辦法傷到黑白島上的一草一木,就算真回去了,也傷不了其他幾根天錐,更沒法子放出柳相!」
溫樂陽踏實了少,但有些不放心,神情關切的追問了一句:「那…你現在怎麼打算?」
錐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找到天水靈精療傷,然後把萇狸打上一頓!」
溫樂陽嚇跳,帶著幾分駭然幾分:「怎麼又來了!」
錐子哈哈大笑:「大仇當前,我和萇那點事也實在懶得去想了,不過她要應下我一件事:永世不得逼我重列鎮妖大陣!否則寧玉碎,不瓦全!」
樂陽沉著臉沒說話,腦袋亂哄哄的難受。
錐子看到溫樂居然沒有堅決搖頭反對,臉上霍然升騰起歡喜的顏色,無比開心又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你還是在意我的?」
溫樂陽錐子的印象未必有多好,但是對方在他眼中,無論如何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如果錐子要殺萇狸,他抗下這份仇怨義無反顧,但是要抓住這麼一個活人,把她變回活死人一樣的天錐,他心裡還真不是個滋味。特別是現在又隱約懷疑錐子本來就是修士,被人抽魂製成天錐,無論鎮壓柳相是何等大事,對於錐子來說總是極端的不公平。
錐子又抬起頭,目光炯炯地向溫樂陽:「過,旱魃傷了天書,這份仇我一定要報!」
溫樂陽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有些心疼,不知是為了誰。
錐子看著溫樂陽躊躇的樣子,似乎真的開心了起來:「等忙活完了這些,再去找天書天畫,問問他們知道多少事情……」說到這裡,錐子倏然閉上了嘴巴,目光死死的盯住了溫樂陽:「莫在瞞我,黑白島是不是出事了!」
錐子地目光何等犀利,先前她問起柳相為何會有手下的時候,溫樂陽就神情有異隨即岔開了話題,現在兩次提到天書的時候,溫樂陽都目光黯淡,這些毫釐之間的變化,全被子看到了眼裡。
玉刀裹環也淡淡的插口說了一句:「別瞞了!她與黑白島三位真人朝夕相處了千萬年!」
天錐是活的,卻不能動不能說,在黑白島根本沒有時間概念地漫長日月裡,唯一的樂趣也就是看著三個真人修煉、聊天、跑跳……這份只能算做寂寞的情誼,卻遠比轟轟烈烈的豪邁來得更深刻,否則錐子也不會看到旱魃傷了天書就暴怒成狂。
溫樂陽指了指冰錐裡的白袍:「我說過之後,你不能傷及無辜!」
錐子一揮手,大片地冰錐紛紛碎裂,所有的白袍人都被放了出來,凍住活死人藏民的冰錐卻依舊挺立,而雪頂上狂躁的冷風也突然消失了蹤跡,一瞬間寂靜了下來。錐子根本就不看驚魂未定的花家眾人,只是盯著溫樂陽,力吐出了一個字:「說!」
無邊的靜寂中,溫樂陽的聲音緩慢而有力,每一個字都穩穩地迴盪在天地之間,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誰也不敢輕易插口……突然啪的一聲脆響,一道猙獰的裂紋從錐子腳下炸開,溫樂陽愕然閉上了嘴巴,錐子卻冷若玄冰的再度開口:「繼續,說!」
三位真人已死,柳相真魂附在天音法體,活死人屠殺邪徒之後上山驅趕冰蟲……溫樂陽終於把所有的事情說完了。
而錐子表情卻始終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插口問過一句,只等溫樂陽徹底地安靜下來之後,才輕聲的和他確認:「說完了?」
溫樂陽點點頭剛想說話,倏然一聲比狼嚎還要淒厲萬倍地尖嘯從錐子的口中沖天而起,與此同時轟然一聲淬礪地爆鳴響徹雲霄,那一片凍住上百藏民的冰錐林,同時爆碎!
被壓抑阻擋住許久地雪頂罡風終於掙脫了桎梏,嗚嗚咆哮著卷揚激盪,比九天神雷還要更加攝人心魂!
風聲化作慘號,無數冰飛揚中,冰錐、和冰錐之中凍著的活死人,都在錐子的一抬手間灰飛煙滅!
錐子毫不留情的殺了所有被凍住的活死人,隨即陰寒著臉色望向花家弟子:「你家冰蟲,我借用後即換!」
花家弟子誰也不敢搖頭,這個俏生生的白衣少女無論是道法還是殺人的決絕,都足以懾服他們,更何況人家說明白了,只借蟲子。
溫樂陽生怕錐子再去為難花家弟子,把話題接了過來:「雜碎真魂不知道是否也來了這裡,另外,應該還有活死人藏民潛伏,他們一共二百七七人,先被裹環殺了幾十人,今早死了八個,這裡一共一百多……」
小鎮藏民來到雪頂之後,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不停的放出『鞭炮』,現在總算真相大白,他們也要藉著鞭炮去尋找天水靈精。
在雪頂上,無論溫樂陽還是崑崙道,都可以把錐子算做自己人,只要那個真魂不出現,藏民的實力似乎已經變得不值一提了。
不過夾雜在拓斜一脈、萇狸、錐子、黑白島和柳相之間的重重仇怨,也變得讓人頭疼無比了。
溫樂陽想不通,乾脆又使出了『一刀切』**:愛咋亂咋亂,我就幫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