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陽站起來向著對方點點頭:「留正道長,你好!」
溫樂陽現在的實力不錯,但是始終不會隱藏自己的氣息,躲不過修士的靈識。不過他在修真者的眼中只是個普通人,誰也不會太拿他們當回事,就好像老虎不會在乎身前的草坑裡藏著只螞蚱。不過這次來的是個熟人,一下子就憑借靈識認出了他們。
崑崙道小掌門留正笑呵呵的透著股親熱勁,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運動服:「留正是我的道號,俗家的名字叫劉正,我又沒穿道袍,可別叫我道長,喊我名字就成。」
溫樂陽說話的時候,腳下的流毒倏然展開,把小易、不說不做等人全都護住。大穿山甲破土釋放妖氣,本來是為了引誘讓萇狸失蹤的那伙殺妖擷元的神秘人現身,誰也沒想到引來的居然是五福之一的崑崙道小掌門。
劉正挺識貨,好像有些緊張,把兩隻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那根大喇叭對付我就足夠了,用不著這麼厲害的劇毒。」
小易擎著大喇嘛的姿勢,嫻熟而專業,兩隻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住了劉正。
劉正看著眼前的陣勢,又回頭望了一眼氣喘吁吁的白皮兒穿山甲,恍然大悟:「你們在誘敵?」說著開始忙不迭的擺手:「誤會了誤會了,我是察覺沖天妖氣,所以才趕來看看!」
溫樂陽對於各種各樣地意料之外。早就已經習慣了,笑著搖搖頭:「我也盼著是個誤會!」這是句實在話,崑崙道這位小掌門上次在九頂山溫家村沒跟他們為難,當時他說的話雖然不怎麼靠譜但是句句公道,再後來對付哭佛的時候也出了全力,溫樂陽對他印象挺不錯。
劉正在大喇叭底下,說話快的好像竹筒倒豆子:「半個月前我剛從溫家村回到崑崙山,玉虛宮裡的無波井就嘩嘩的震盪不休……」劉正眉眼機靈,一看溫樂陽、小易都有些納悶,不等他們問就直接解釋:「無波井在崑崙道玉虛宮裡。平時不枯不溢。更沒有一絲微瀾,但是天下只要一有巨大的元氣、元神震動或者爆發,無波井就會蕩起漣漪,是用來監控世上巨大元力驟變的寶貝。無波井一震盪,不外是異寶現世、巨妖成形、或者大神通的高手在施法對戰。」
溫樂陽算了算時間,半個月之前,自己還在祁連山裡:「無波井能從崑崙山察覺上海?」
劉正咳了一聲:「我哪知道,咱們崑崙道這個無波井以前就從沒震動過,我還以為是騙人的。我以前偷著往井裡扔過石頭……」
小易皺著漂亮地眉頭。有些詫異地追問:「這都不起波瀾?」
「濺了我一身水。」劉正聳聳肩膀。
溫樂陽也笑了:「你下次弄塊小點地石頭就成了。」
劉正訕訕地笑了兩聲:「我也沒想到無波井還真能自己晃出水花來。崑崙道有自己地法術。井水震盪之後就有人算出來是上海出了事情。我趕緊出山。省得留在玉虛宮裡。不停地挨是兄弟們地白眼」
溫樂陽臉上地表情沒太多地變化。始終笑呵呵地:「所以你就來了上海?」
劉正用力點頭:「剛才我正準備上東方明珠。七十塊錢都交了!結果感到這邊妖力沖天。趕緊跑過來看看。」說完以後頓了一會。劉正才試探著問:「你們信嗎?」
溫樂陽還沒說話,小易就搶先搖搖頭:「不信!門票五十!」
劉正臉色愕然:「什麼門票五十?」
「東方明珠,門票五十,加三個球地話一百,還帶歷史館參觀。」小易前天剛跟溫樂陽去過東方明珠。
劉正哎喲了一聲。臉上又生氣又懊悔:「我哪知道。有個人說七十,我就給了七十。正要跟他上塔就……」
說著劉正琢磨了一下,一點不顧忌自己的身份。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巴一閉不說話了。
溫樂陽哭笑不得:「你這是…耍賴?」
小易端著大喇叭夫唱婦隨:「你坐在地上,我就不好意思打你了?」
劉正聳了聳肩膀:「解釋不清楚了,等會吧……」話還沒說完,一個粗聲大氣的聲音就從遠處奔雷般滾滾傳來:「大慈悲寺,十力禪院首座希知和尚來了。」
一個肥壯的光頭和尚,背著雙手腰板挺得筆直,根本看不出來腳步怎麼移動,人就已經像一溜煙似的從遠處向著大穿山甲欺近,也是熟人。
剛剛坐在地上地劉正想要跳起來隨即又看見小易的大喇叭,屁股挪了挪沒敢動,對著和尚大喊:「希知神僧,您也來了!」
十力禪院首座希知本來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大穿山甲身上,聽見劉正的叫聲一愣,身子一兜向著劉正滑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外:「留正掌門,您也來了?」說著目光從小易等人的臉上一掃而過,本來都劃過溫樂陽了,又倏地轉了回來:「溫樂陽?你怎麼在這裡?」
劉正搶著說話:「我受不了師兄弟的白眼,藉著無波井晃動,就跑來了上海。您老來上海,也是因為大慈悲寺的啞巴鍾?」說著又轉頭跟溫樂陽解釋,大慈悲寺裡有一口啞巴鐘,終年不響,跟崑崙道的無波井差不多,只有天地間靈元震動的時候才會發出聲音,都是用來監控世間靈元波動地寶貝,除此之外,還有一字宮地半截磨石刀、雞籠道的不開花、鵝羊道地聽天鈴。都是這樣地寶貝,五福裡家家都有。
希知地臉上本來都是峻厲與戒備,現在卻放鬆了下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們,笑呵呵的說:「不錯,寺裡的啞巴鍾突然震鳴,我恢復的快,所以趕來上海,剛才正想上東方明珠就發現這裡妖氣沖天,趕緊來看看。」五福裡都有監視天下靈氣的寶貝。自然也有相應的法術。來算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久前在溫家村,除了善斷之外,其他高手全部因為鏖戰哭佛而脫力,也是回到寺裡之後,啞巴鍾轟鳴,大慈悲寺的和尚除了小結巴,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老兔妖不樂,掌門又聯繫不上,所以現在不樂和善斷都不知道半個月前上海曾經爆發巨大的元氣。
劉正立刻來了精神:「門票多少錢?」
「登塔五十。加上三個球地話一百,還能免費參觀歷史館。」和尚地回答乾脆利落。
溫樂陽看見大慈悲寺的和尚,笑呵呵的放心了:「這麼說的話,五福裡都應該來人了?」
劉正踏踏實實的在地上坐著:「當然,能讓聽天鈴震動的事情。無福裡其他幾家肯定也得派人來看看!不過…雞籠道未必會來人。」
這邊正說話的時候,又有腳步聲傳來,一字宮的高手和鵝羊道坐下的高手,也趕來了。
這兩個門宗來地人都不是掌門,不過也是修真正道上的成名人物,劉正坐在地上,仰著腦袋忙壞了,一個一個給溫樂陽介紹,最後還問新來的兩個人:「你們去東方明珠了沒?」
溫樂陽拍了拍小易的肩膀。讓她收起了大喇叭。劉正這個級別的高手,即便在小易地大喇叭之下。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他一沒逃二沒打。再加上五福裡除了雞籠之外,四家都派了高手來,特別是希知和尚,也算是證明了劉正的話。
鵝羊道跟溫家不對付,來的人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一字宮的高手和大慈悲寺希知都挺客氣,知道這次妖焰驟起是溫家的人在辦事,溫樂陽不說他們也不問,寒暄了幾句之後留了個手機號碼,表示如果需要幫忙隨叫隨到,跟著也告辭而去。
劉正卻涎著臉,笑嘻嘻的跟在溫樂陽身邊:「兄弟,你們幹啥呢?」
大穿山甲釋放妖力,沒引來殺妖擷元的敵人,倒找來了五福各家的高手,現在已經筋疲力盡的變回了人形,駱旺根地屍煞馬上滿臉心疼地跑上去攙扶住他。
溫樂陽笑呵呵得搖頭反問:「無波井要到什麼程度才會震動?」
劉正猶豫了一下:「這麼說吧,我從溫家村回山之後,護井弟子來報說幾天前無波井兩次泛起了一絲微瀾,我算了算時間,一是雞籠道的日月雙劫被你搶走地時候,另外一次是大慈悲寺施展無上佛法接引大公德仙女降妖的時候。」
溫樂陽饒有興趣地哦了一聲:「天地靈元震動越大,無波井搖晃的越厲害?」
劉正點點頭:「可不,半個月前我正等著師兄們來罷免我,護井的弟子來報無波井在震盪,我趕過去一看,正趕上一個三尺多高的大浪頭噴出來!」說著好像自己剛剛被潑濕了似的,情不自禁的伸手抹了把臉:「是兄弟們都說崑崙歷代弟子,被無波井潑過兩次的也只有我一個。」
溫樂陽可沒心思崑崙弟子有誰用無波井水洗過澡或者洗過臉,皺著眉頭下意識的跟了句:「這麼厲害?」
不久前五福高手在溫家村打得熱鬧燦爛,到了後來哭佛上山,更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幾乎每個門派都施展了壓箱底的本事,無波井才微微顫動了一下。
十五天前上海發生的事情,卻在無波井裡激起了一個巨大的浪頭。
無論上海發生了什麼導致無波古井震盪的事情,多半都會和萇狸有關。
劉正嘿嘿笑著說:「可不是!我當時還以為有人往井裡扔石頭來著。無波井震盪的這麼厲害,其他幾個門宗裡的聽天鈴、啞巴鍾也肯定動靜不小,肯定也都得派人來上海。不過我來了上海之後,卻什麼都沒發現。」
不說不做兩個老江湖這次一反常態,特別是溫不做,根本就一句話不說,滿臉辛苦的閉著嘴
溫樂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們兩兄弟一眼,繼續追問劉正:「那上海附近或者本地的那些散修、隱修還有世宗的修士們呢,你有沒有去問過,他們當天晚上有沒有什麼感覺?」
劉正搖搖頭,作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上海太繁華,會妨礙修天的心境,這附近都沒什麼散修和隱修,除非……能夠找到世宗的妖人!」說著,把臉湊到溫樂陽跟前,滿眼放光的問:「我可夠意思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總值得……」
溫樂陽知道他想打聽自己為什麼來上海、為什麼誘敵,牽著小易的滑嫩的手,嘿嘿的壞笑:「差遠了,你說的,也就值登塔那二十塊錢的差價。」
劉正磨了半天,溫樂陽始終搖頭不說,到最後滿眼不甘心的走了,這種眼神溫樂陽似曾相識,每次溫不做在明知有個大八卦就擺在眼前,卻偏偏無法探知的時候,就是這副神色。
劉正悻悻的走了,大穿山甲引了半天,引來了五福裡的一群好手,殺妖擷元的人乾脆沒見著,溫樂陽等人會滿腹狐疑的回了賓館。一群人全都去了不說不做的房間,小易既有些憤憤不平,又有點可憐巴巴的拉住不說不做兄弟:「溫樂陽得罪你們了?剛才你們都沒幫著溫樂陽想想問問,就讓他一個人費腦筋。」
說著,好像感覺到自己在替溫樂陽撐腰鳴不平似的,立刻做賊心虛的紅了臉蛋,像個鮮嫩多汁的春果,讓人忍不住喉結一動。
不說不做對望了一眼,都笑了。
出差回來了,這個週末很忙,下午剛剛趕了一章,總算沒斷更,更保住了三百塊全勤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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