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金窩的邊緣,不久前和溫樂陽比試過的醜陋漢子秦錐還在,老實巴交的坐在巨石上,百無聊賴的晃蕩著腿,看見溫樂陽回來,立刻興高采烈的跳下來:「穿山甲沒來!」
溫樂陽看他還沒走,知道他守信,笑著指了指身後的破土:「找到了!」
秦錐一愣,皺起眉頭的臉更醜的嚇人了:「這麼白,這麼嫩?」
破土氣的直咬牙,瞪了溫樂陽一眼:「還留了人在河邊埋伏我?」
溫樂陽哈哈一笑:「事關重大,萇狸師祖的下落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問清楚的。」
秦錐卻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笑著說:「好傢伙,幸虧是你們找著了,要不他就算跑來過河,我也認不出來,不久之前跑過去兩個,看著比他也就少了兩條尾巴,還不如他嫩。」
破土大怒:「爺爺只有一條尾巴!」
秦錐算術不錯:「過去了兩個人,每人比你少一條尾
破土愕然:「那要是過去三個人呢?」
「就比你少三條尾巴。」
溫樂陽趕緊打斷了兩個醜人的鬥嘴,問秦錐:「過去的是什麼人?」
「一個老道抓著一個矮冬瓜。砸傷了石頭過去了。我看老道好像挺著急地。沒好意思攔下他切磋。」
溫樂陽地腦袋立刻就大了。樂羊瘦金既然闖進石林。就說明畫城地人制住了鵝羊道地三通。怎麼到了河邊又變成了三通抓走了樂羊溫。
畫城是掠落地弟子。雖然現在溫樂陽還什麼都不清楚。但是毫無疑問。他們掠落弟子和自己這些拓斜傳人肯定有著千絲萬縷地關係。矮冬瓜樂羊溫是一定要救地。
秦錐一看溫樂陽地表情。立刻醜臉冒光:「怎麼著?不該放過去。要不我幫你追追看?」
溫不做立刻搶過話頭:「事關重大。拜託了!」
秦錐無比豪邁地揮揮手。哈哈大笑著:「好說。藏勢。無勢這四個字。就足夠我幫你們地了。再說那個老道。看著不錯……神通不錯。」說完抬手一拳砸在了渡河地巨石上。銷金窩應聲怒吼。片刻之後大河凝結成冰。秦錐根本就不廢話。三蹦兩跳就過河去了。
溫樂陽也帶著一群人外加倆螞蟻衝上河冰,到了對岸地時候,醜陋青年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溫樂陽有些愕然的看了看自己人:「他救人去了?救下來以後呢,總得留個電話吧!」一邊說著,一邊腳步不停。帶著大伙向山外趕去。
溫不做跟在他身後:「秦錐未必指的上,出山之後找大小兔妖,讓大慈悲寺出手,無論如何也要把樂羊溫從鵝羊道手裡弄回來!」
不久前在溫家村,大慈悲寺力挺溫不草。最後又力戰哭佛,五大禪院首座、小結巴希聲外加老兔妖不樂全部脫力,沒有幾個月的靜養休想恢復,只有小兔妖善斷無恙,下山跟蹤慘淡收場的雞籠道人,追查溫不草中隱匿著一個事關正邪氣運地事。
現在算算時間,不樂夠嗆能恢復,但是善斷應該已經辦完手頭上的事了。
從大山出來。溫不做把他們安排在一個小鎮上。然後自己出去張羅著找車,他們這群人有長著尾巴的。有帶著屍煞的,有拿著管制槍械的。還有帶著大號螞蟻趕著劇毒地,要做飛機個個都得抓起來,做火車估計能剩下一半,也只能找汽車趕路。
其他人各自休息,他們在大山裡穿插了十餘天,在銷金窩耽擱了兩天,小易早就堅持不住了,蚩毛糾破解禁制巫力大損,駱旺根的屍煞飛劍被毀,他也跟著受了點傷,大穿山甲現在就是個長尾巴的普通人,幾乎成了一隊老弱殘兵。
溫樂陽把手機充電,把事情的經過原原給了家裡,老兔妖不樂果然還在溫家村,立刻去安排小兔妖善斷去鵝羊道救人,一俟救出樂羊溫之後,小兔妖就取道上海,和溫樂陽等人匯合。
小兔妖善斷追蹤雞籠道,現在已經回來了,具體的事情在電話裡一句兩句地說不太清楚,大爺爺只是囑咐著溫樂陽多加小心,等他回來再仔細商量。
駱旺根找了個網吧,百度了一下公元前221年,找出來四十多萬個相關網頁,蚩毛糾滿臉好奇的坐在他身邊問:「然後呢?快找啊……」
溫樂陽試著又分給兩頭磨牙一小片流毒,但是它們誰也不要,應該是前面那塊還沒完全消化。我服了最近也比較忙,不怎麼在溫樂陽身上待著,一般都和兩頭磨牙湊在一起。
兩天之後馬達轟鳴,溫不做帶著一輛十一人座的依維柯回來了,連司機都配好了,兩個司機倒班,人歇車不停,其他吃的喝一應俱全,還給駱旺根配了一隻無線上網的筆記本。另外還有一件無比肥大地風衣,破土圈起尾巴披上之後,就顯得屁股大點,其他的一切正常。
溫家在世間兩千年,積累的財富不計其數,溫不做本來就辦事幹練,又有銀行卡防身,這點小事手到擒來。就這樣三寸丁溫不做還一個勁的埋怨他回來的太慢。
依維柯一路向著上海疾馳而去,開始駱旺根還百度來著,到後來下載了個QQ開始聊天了,再後來試探的抱怨了一句:「不做大哥以後再買筆記本,最好選個自帶攝像頭的。」
溫不做點點頭:「自帶一個攝像頭不夠,最少得仨。」老實孩子一愣:「為啥?」
溫不做一本正經的回答:「因為你臉太大,一個攝像頭照不下。」
駱旺根嘿嘿地笑了,訕訕地說:「那一個…一個也夠了。」
除了加油的時候,大家會下車舒散一下筋骨,兩天兩夜,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在車座上度過地,小易百無聊賴的靠著溫樂陽地肩膀,拍了拍前排的破土:「銷金窩裡那把幾層樓高的劍,到底是神兵利器還是廢物?」
噗嗤一聲,正在開車地司機師父笑了。重複著念叨了句:「幾層樓高的劍!」
破土回過頭,滿臉鄭重的說:「那把劍能盡數切進銷金窩深處的地面,你說是神兵利器還是廢物?那裡的地面比著銅精鐵遂還要堅硬,一般地飛劍法寶,煉製的材料還不如那裡的石頭。」
溫樂陽點著頭搭腔:「我琢磨著也不是凡物。至少能在雷心痧之下安然脫身,不過……」
破土知道他想說什麼,搖著頭回答:「那把劍沒有人能用,最多也只能用來嚇唬人,否則仙宗那些傻孩子也不用眼巴巴的盼著銷金窩裡重長玲瓏冰了。要是誰能把這把飛劍淬煉成自己的法寶,成就地威力我估計著至少也不會比萇狸的神通遜色。」
司機回過頭:「你們是拍電影的?討論劇本呢?能不能讓我露個臉,我給你們打折!」
溫不做笑著提醒:「小心看路,開你的車吧!」
「這把劍的來歷,就連我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幾千年前,由長輩無意中得到地……」話音未落,司機又回過頭來:「你們是倒騰文物的?我多嘴勸幾位,老祖宗給咱們留下的好東西,在自己人裡怎麼轉都沒事。但是可千萬別轉到老外手裡去……」
溫不做哈哈大笑:「您就放心吧,我們聊劇本呢,沒看出來師傅還真愛國。」
司機大約四十多歲,臉上儘是西北漢子的執著,淡淡的說了聲:「哥雖然老了,但哥熱血仍在……」
破土繼續向下說著:「流金火鈴,肯定是了不起地前輩劍仙煉製的法寶,絕不是凡物。祁連先祖的道法。雖然比不了萇狸他們。但是也算神通非凡……」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不做笑著打斷了:「快別吹了,那個侏儒掌門。還不如溫樂陽呢。」溫樂陽曾經和侏儒老道打成一團,單論神通。兩千年前威震天下的祁連仙宗傳承到現在,還真不如正道五福。至少侏儒老道比起雞籠道的前掌門紫雀就差遠了。
小易很不愛聽:「什麼叫還不如溫樂陽了!」
破土搖頭替侏儒老道辯護:「祁連仙宗修煉的是火行道法,但是在銷金窩裡,到處都是金行的淬礪和倔強,修煉起來事倍功半,吃力的很,祁連弟子自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隨即好像不太願意討論這個,又把話題拉了回來:「那把流金火鈴也是火行地法寶,和咱們地道法一脈相承,按理說這麼多年,就算再桀驁不馴的法寶,也早該被收服了。」
小易聽得著急,笑著催促:「不許裡嗦地賣關子!」
破土也笑了:「不是賣關子,是怕說不清楚,歷代的祁連先祖都為了這把劍花費了大力氣,可是無論用什麼道法,把多少元神抹進去,最多也就是能做到隨時喚出來嚇唬人,巨劍地威力始終也發揮不出來。可是流金火鈴裡,明明沒有它原先主人留下的元神。」
這時候突然一個充滿了納悶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從溫樂陽懷裡傳了出來:「這倒是件怪事,那把大劍裡確實沒有前人留下的元神了嗎?」
溫樂陽嚇了一跳,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伸手從懷裡摸出了被青綾子包裹的玉刀:「你醒了?」
裹環嗯了一聲:「醒不了多久,一會還得睡去,總得反覆幾次……」說著沒心思再和溫樂陽磨牙,一股腦的催促:「快說快說,到底怎麼…….」話還沒說完,又沒動靜了。
溫樂陽叫了兩聲,又晃了晃玉刀,苦笑著又裹好放回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