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入勢
    在悶鈍的爆響中,溫樂陽的拳頭和醜陋青年帶鞘的唐刀毫無花俏的撞在一起。

    兩個人同時怪叫了一聲,溫樂陽只覺得天、地、怪石、巨樹等等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這一刀狠狠砸進了自己的身體,幾乎擠碎了自己的骨骼血肉。醜陋青年則覺得一股冰冷與燥熱糾纏、就好像地心的熔岩和極北的冰凌匯聚而成的洪流,一路奔湧上長刀,惡狠狠的拍進了經脈血管。

    一擊之下,兩個青年都像一口氣喝了十八壇烈酒,臉色酡紅眼神散亂,各自晃晃悠悠的原地轉了兩個圈子,然後同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剛一坐倒,兩個人又立刻跳了起來,溫樂陽手腳抽搐全身急震,錯拳催動著生死毒之力,一層層把侵入體內的天地之勢湮滅。

    醜陋青年像個瘋子,雙手握刀向著地面劈里啪啦玩命的亂敲,生死毒的勁力被他從刀鞘中逼出,金褐色的土地立刻變成了詭異的黑白斑駁,不是灰色,黑是黑白是白,涇渭分明而又絲絲糾結纏繞。

    片刻之後,哥倆各自挺直了腰板,眼神都恢復了清明。

    醜陋青年一掃剛才一直以來那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神色,換而興奮和興致勃勃,稀疏散亂的眉毛一挑:「哈哈,是你打傷的石頭?」說著雙手一挽還在鞘中的長刀,眉飛色舞的大吼一聲:「再來!」

    刀鞘橫轉再度合身撲上!

    長刀霍霍,在空氣中蕩漾起一片漣漪,周圍的萬事萬物都隨著長刀的揮舞變得猙獰起來,淬礪的氣勢氤氳妖嬈,在破空的嘶鳴中附著在刀身之上!不過剎那的功夫,醜陋青年就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他揮舞的也不再是刀,而是天、是地、是怪石是巨木,浩浩咆哮著撲向溫樂陽!

    玉刀裹環的聲音像個木樁子,硬邦邦的夯進了溫樂陽地耳鼓:「這小子以刀入勢。以他的年紀算是不錯了!不過什麼時候要練成了以刀藏勢,才算是小成吧!」

    溫樂陽根本不是在和一個人對打,而是和一片自成方圓的小天地拚命!巨木怪石雖然依舊巋然不動,但是都爆發出如刀般犀利的氣勢,都在醜陋青年的帶動下,從四面八方攻向了溫樂陽。

    溫樂陽現在沒工夫和裹環說話。雙拳一錯吆喝了一聲生死毒奔流激盪。錯拳一施展開。他就像一頭發怒地怪鳥。每一次震盪都是水銀瀉地般地幾十上百記連擊。每一擊都蕩漾著幾乎全身地生死毒力!小天地地氣勢奔湧如刀。但是一俟接觸溫樂陽地身體。就立刻像飄到火爐上地雪花。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就消失無形!

    醜陋青年地刀法讓他和周圍溶於一體。天是他地是他一切都是他;而溫樂陽地錯拳卻是把自己從天地之中摘出來。天是天地是地。自己就是自己。兩個年紀差不多大地青年。施展地絕學卻是玄冰對烈焰。完全是截然相反地路子。

    不說不做、蚩毛糾駱旺根等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兩個人地身影。只覺得一團恍惚在自己面前飛速地旋轉廝拼。暴戾地巨響和尖銳地嘯叫亂成了一團。想幫忙根本就插不上手。

    溫樂陽和醜陋青年打得乒乒乓乓。不過哥倆現在全都是呲牙咧嘴。左眼閃爍著痛苦。右眼綻放著興奮。兩人感覺都一樣。好像兩個娃娃互掐。你擰我肚皮我咬你肩膀。你越用力我越疼。我越疼就越使勁。誰也不肯先鬆開對方。

    在打了不知道多久之後。兩個人同時爆喝了一聲。溫樂陽一腳踹中了醜陋青年地小腹。而對方一刀鞘在半空中詭異地一兜。繞過了溫樂陽護在頭上地雙臂。狠狠抽在了他後背上。兩個人一起臉朝下。轟轟然砸在了地上。終於暫時分開了戰團。

    雖然同時臉著陸。但是相比之下溫樂陽吃虧了……溫樂陽長地比對方強那麼一點。同時毀容地話。醜陋青年佔便宜。

    溫樂陽的同行者這才一擁而上,小易一馬當先,用大喇叭牢牢頂住醜陋青年:「你別動啊!」

    醜陋青年費了半天勁才坐起來,毫不在意的一揮手把大喇叭撥到一旁:「別鬧。」跟著晃了晃,雙手摀住小腹子臉色發綠,始終沒能站起來。

    溫樂陽和他情形也差不多。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想要回手去夠自己的後背。無論如何的也摸不到,只能一個勁的挺起胸膛從牙縫裡抽涼氣。

    醜陋青年捧著小腹緩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了一起,小腹一震顫就好像有無數把刀子在裡面戳,暢快的笑聲裡摻雜進無數的痛苦。

    溫樂陽一邊在心裡罵對方是神經病,自己卻也忍不住笑了幾聲,渾身疼得不行,後背好想要裂開一樣,但從骨頭縫裡透出一陣陣歡快舒暢死乞白賴的向上湧出。自從他練成錯拳以來,對付的敵人個個凶險、要麼法寶凌厲,要麼法術精深,卻沒有一次向這樣打的酣暢痛快。

    剛才地生死搏鬥倒更像一對伯仲之間的師兄弟較技,打得激烈異常,到最後全都筋疲力盡,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醜陋青年笑完了之後,興高采烈的挑起一根眉毛,對著溫樂陽說:「我看走眼了,你看不是普通人!妙極了,妙極了!」

    溫樂陽不明白妙在哪,看著小易的大喇叭牢牢止住對方,心裡踏實了些,實實在在的說:「應該還是我輸了吧,你刀子還沒出鞘。」

    不料醜陋青年毫不在意的搖頭:「你沒輸,我這刀本來就沒辦法出鞘!」說著一把把唐刀拔了出來。

    所有人有意外的咦了一聲。鞘裡根本不是刀子,長長的刀柄下,連著一根薄薄的木片,木片上篆刻著密密麻麻地符文,根本就不能用來砍人。

    醜陋青年繼續笑著解釋:「我靠著它喚勢,是法寶,不能直接拔出來傷人。」

    溫樂陽有些奇怪:「你把這事告訴我們,就不怕……」

    醜陋青年哈哈笑道:「怕你們傷我?你們為啥傷我?」

    溫不做一臉小人笑:「你先來找事,我們殺了你也是理所當然。」

    醜陋青年絲毫不以為意:「我是聽到有人進來,心癢難撓出來比試一下。再說要真拚命。就算現在想跑也就是一道符地事。你們要傷我,嘿嘿。」說著他搖了搖頭,把目光掃過眾人,最後抬手指了指大喇叭:「就憑著這個東西嗎?」

    溫樂陽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自己和他打起來,憑著其他人地本事插不上手。就好像兩頭狼打起來,其中一頭狼身後帶著一群兔子根本沒用。不過看他一臉不屑的指著大喇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所有人都笑了,小易尤其笑顏如花,美麗地讓人發呆。

    醜陋青年看他們笑得不懷好意,臉色悚然而驚:「難道你們還有人和他一樣?」說著一指溫樂陽。

    醜陋青年的目光不停在溫不做和小易身上打轉,生怕他們也和溫樂陽一樣,外表看著是普通人。但是實力足以拼掉修真道上像樣的好手。

    溫樂陽咳嗽了兩聲,在不說不做兄弟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生死毒歡快流轉開始迅速的修復他的身體:「你就是來比試一下?」

    醜陋青年地傷似乎也在迅速痊癒著。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我在這裡修煉,聽到銷金窩吼天,知道有人來了,就趕來試試招。」說著指了指溫樂陽的拳頭:「你拳頭裡是什麼力道,又毒又狠,偏偏不像毒蛇陰忍倒像山崖那麼硬朗犀利,硬邦邦,沉甸甸的,厲害!我的刀勢困不住你。」

    溫不說也是個武癡。極為難得的開口搶著問:「刀勢?」

    醜陋青年一點也不隱瞞:「以刀入勢,借勢成法,和我打就是和周圍的萬事萬物打。我練得就是刀勢,藉著刀引發天地之勢。」

    溫樂陽點點頭,現學現賣:「以刀入勢不錯,不過練成了以刀藏勢,才能算做小成。」

    醜陋青年本來在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的刀勢,聽了溫樂陽的話之後突然哎喲一聲,瞪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溫樂陽。足足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聲音顫抖而迷茫:「以刀入勢,我是天地……以刀藏勢,天地是我!」他躲在這裡修煉,就是為了提高修為,一心想著入勢借勢,現在乍然聽到藏勢兩個字,只覺得耳邊浩浩天雷震動,他自己清楚。一個全新的境界正在混沌裡緩緩出現。什麼時候自己真的抓住了、悟透了這個藏勢,立刻就會功力大進!

    又過了半天。醜陋青年才恢復了清醒,立刻瞪著眼問溫樂陽:「那藏勢之後呢?」

    溫樂陽傻眼了,裹環現在也不出聲了,嘿嘿乾笑了兩聲:「等你先練成藏勢再說……那個,你怎麼在這裡?」

    醜陋青年還是一臉沉思,似乎根本沒聽到溫樂陽地話,小易等的不耐煩,用大喇叭捅了捅他:「喂!」

    醜陋青年這才如夢方醒:「哦,哦,我叫秦錐!」

    小易咯咯脆笑:「沒問你叫啥!」說著又把溫樂陽的話重複了一遍。

    秦錐也有些赧然的笑了:「金行之地淬礪倔強,最不容易為外力引動和借用,所以我才在銷金窩裡修煉,和逆水行舟是一個道理。如果我能在這裡借勢,到了外面自然如魚得水。」

    小易舉著大喇叭舉累了,溫不做極有眼力價的替下了她,繼續問秦錐:「你是哪個門派的?」

    秦錐聳了聳肩膀:「沒門沒派,算是散修吧,師父他老人家死得早,我兩年前無意中找到這個銷金窩,就進來修煉了。」

    溫樂陽咦了一聲:「你不是一字宮的弟子?」他聽老兔妖說過,一字宮的高手以武入道,夏麻魏三位掌門各自以槍、刀、棍冠絕天下,這個秦錐的修為頗高,溫樂陽先入為主以為他是麻老二地門人弟子。

    秦錐聽到一字宮三個字,臉上流露出一份讓人看不懂的古怪神色,既不是憤怒也不是仰慕,搖搖頭笑道:「不是,一字宮的門牆太高,可看不上我這個散修。」話說得雖然有點酸。但是語氣裡卻沒什麼責怪或者刻薄的味道。

    溫樂陽更奇怪了:「我認識不少散修,水鏡稽非、紅姑婆、牛力士,他們的修為比著你可差遠了。」

    溫樂陽說的可都是散修裡大名鼎鼎地人物,尤其稽非和水鏡,自從在峨眉山仗義救人,早就名揚天下了。

    「我的對頭是名門之後。厲害的很……」說著秦錐搖了搖頭,岔開了話題:「你們來這裡幹嘛?修煉?尋寶?最近這裡可來了不少人呢!」

    溫樂陽微微皺眉:「來地都是什麼人?」

    溫不做也接著追問:「前幾天我們聽到銷金窩吼天,是什麼人進來?」

    秦錐有些憤憤不平:「不知道!這些日子銷金窩吼天比公雞打鳴還頻繁,我一直在修煉,到了昨天才算大功告成,一個都沒趕上!」好像沒能遇到進來的人,跟吃了多大虧似的,不過很快他有眉花眼笑,擠出了個真心但是醜陋無比地笑容。指著溫樂陽:「今天總算堵住你們了,不錯不錯!」

    溫不做試探著問:「那你見沒見過一座大銅佛?」

    秦錐點點頭:「他來的比我早,和我一樣也只是在銷金窩邊上修煉他在那邊。」說著伸手指了方向:「距離這裡挺遠,你們來找他?來晚了,他走了。我昨天一出關就去找他,想印證印證,這才發現人家已經走了。」說話的時候又浮現起憤憤不平的神色,看來想打架卻找不到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

    溫樂陽略有些失望,秦錐沒看到三斷走,自然也不知道大穿山甲來。

    溫不做嘿嘿笑了一聲。也有點失望:要是妖僧三斷沒走,秦錐死三次都不夠人家打的,

    秦錐回手指了指銷金窩深處:「你們要進去?裡面地人不簡單,如果要是修煉地話,在這兒就足夠了。」

    「裡面的人?什麼意思?」溫樂陽、溫不做、溫小易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每個人都一臉關切。

    秦錐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剛來的時候沒修煉多長時間,就得到裡面傳來地消息,不讓我再往深處走。免得打擾了他們的清淨。」

    溫樂陽上身微微前傾:「什麼樣的人?」

    秦錐搔搔腦袋:「沒看見,他們用的是飛劍傳書。」

    溫不做冷笑了一聲,挑撥道:「他們說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

    秦錐理所當然的笑了:「這裡夠我修煉的,我還往裡走幹什麼?」

    溫樂陽吸了口氣,和同行者對望了一眼,在他來之前,還以為銷金窩是個隱秘而淬礪的地方,根本不會有什麼人,可是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門口有修煉的。前幾天有不少人進來,裡面似乎還有厲害的隱修。

    溫不做臉色有些陰沉。低聲對著溫樂陽說:「未必都是進來地人,也許是出去的!」

    大河兩岸,對稱豎著巨石,進來要打石頭,出去也一樣,銷金窩震鳴吼天,未必就是有人進來,也可能是有人出去。

    溫樂陽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而是活動了活動身體,感覺背後的劇痛好了許多,對著秦錐拱了拱手:「走了!」

    秦錐卻嚇了一跳,像觸電一樣從地上彈起來,大張雙臂攔住了他們:「不許走!」

    溫不做嚇了一跳,大喇叭差點就摟火了,瞪著大眼喝問:「你找死是吧!」

    秦錐根本不理他,逕自望著溫樂陽:「不說出藏勢之後是什麼就不許走!」

    溫樂陽苦笑不得,他剛才純屬裝蒜,藏勢後面是什麼他當然不知道,玉刀裹環在他耳朵裡嘿嘿一笑:「不說!」

    溫樂陽老實巴交的重複:「不說!」

    「不說你死在裡面我找誰去!」

    溫不做向著地面啐了口唾沫:「少廢話!」衝著其他人揮手示意,一行人繞過秦錐,向著銷金窩深處走去。

    溫樂陽心念一動,停住了腳步回頭對著秦錐喊道:「要是有個大穿山甲妖怪出來,你幫我攔住他,我出來告訴你……」銷金窩實在太大,溫樂陽生怕自己會和大穿山甲擦肩而過。

    秦錐卻搖搖頭:「你要是出不來怎麼辦?你先說。秦錐是信人,一定助你!」

    溫樂陽直接點頭,大聲說道:「入勢之後是藏勢,藏勢之後就是無勢!」這句話當然是玉刀裹環剛告訴他的。

    秦錐愣了一下,醜臉上佈滿了迷茫,似乎根本就想不通。不過片刻後還是抬起頭向溫樂陽揮了揮手:「我這就去大石頭上坐著去!」說完轉身就跑,跑了幾步之後又聽下腳步:「我可只能等你一年啊,要是一年以後你還沒出來,我就得離開這兒了,我那個對頭還等我呢!」

    溫樂陽哈哈一笑,領著大伙轉身走了。溫不做一個勁的埋怨他:「傻小子你忒實在!這麼快告訴他,他要是不守信咱有啥辦法?」

    溫樂陽笑呵呵的回答:「他要是守信自然最好,他不守信的話,咱們原先也沒想著能有人幫著守住出口不是。遇到他本來就是意料之外。舉手之勞能幫就幫一下吧。」

    玉刀裹環笑了一聲:「舉手之勞?你這個舉手之勞,足夠他自己琢磨一輩子了!這小子守信也就算了,要是不守信。陰錯陽差翻遍天下也要殺了他!」

    溫不做嗯了一聲:「你老這話說的,真夠豪氣沖天地,好威風啊。」

    裹環大怒,嗷嗷怒罵……

    依舊是兩個發偶帶路,溫不做把大喇叭還給小易,一行人捨了之字形,加快速度向著銷金窩深處而去,越向裡面走,金鐵之氣就越重。怪石依舊嶙峋,巨木依舊橫斜,但是顏色已經變成了青黃的銅色,比著入口邊緣的質地更偏近金屬。

    在度行進了五六里地地時候,地勢猛地一變了樣子!

    銷金窩裡死氣沉沉,石斜樹橫,氣氛雖然詭異但是談不上凌亂,而這裡卻是一片狼藉。附近粗大的巨木都硬生生的折斷,有的切口整齊一看就是神兵利器所為。有的則參差斑駁,彷彿被巨獸一巴掌拍斷。高聳的巨石也都變成了滿地地碎屑,亂七八糟地鋪在地面上,不久前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

    小易和蚩毛糾緊緊跟在溫樂陽身旁,其他人悄無聲息的散開,各自凝神查探著。

    溫不做始終圍著一堆散亂地巨石發愣,過了片刻之後,開始不停的翻轉著散碎的石塊。

    溫不說則展開身形,不停的在巨木和怪石的殘骸中穿梭。

    屍煞好像有些煩躁。不停的在廢墟裡走來走去。時不時地站住,跺跺腳。駱旺根跟在他身旁,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個本子,不停的描畫著。

    銷金窩裡地事物都堅硬無比,別說是修真,就是普通人走進來,也不會留下一點痕跡,如果不是這裡經歷了一場激戰,即便是不說不做這樣的老江湖,也不會發現曾經有人經過這裡。

    幾個人忙活了一陣之後,終於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跑回到溫樂陽身邊,溫不做指著自己剛才擺弄的巨石堆:「原來這是一塊整個的石頭。」

    小易白了他一眼:「用你說!」

    溫不做和小易關係很好,笑嘻嘻的也不在意:「可石頭上還有字!也是古撰,我不認識!」

    小易大奇,拉著溫樂陽趕到石頭旁,立刻心悅誠服的對著溫不做挑起一根大拇指:「有你的!」

    一座小山般的大石被巨力砸成了巴掌大地碎石,本來什麼都看不出來,經過溫不做一搬弄,竟在地面上拼出一個完整的石面,石面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也只有溫樂陽背著小易高高躍起才能一覽全貌。

    「擅入者死!」小易輕輕的把石面上鐫刻的四個大字念了出來。

    溫不說手裡捧著一捧亂七八糟的事物,一股腦的扔到了地上:「這些東西都不是這裡的!」

    他搜集來的東西全都精光閃閃,裹環嘿了一聲,告訴溫樂陽:「都是飛劍地碎片,成色一致,看樣子應該是一個門派下的!」

    駱旺根把手裡的本子遞給溫樂陽,低聲解釋:「都是染過血跡的地方,不過後來都被人趟掉了。受傷的一共有五個。」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屍煞能分辨出都是誰的血,而且那一滴是先流出的,那一滴是後流出的。」

    本子上是一副圖,從鐫刻著擅入者死地巨石下開始,無比詳細地勾勒出了傷者的行動軌跡。每一條行動軌跡地終點都被打上了一個鮮紅的叉子。

    駱旺根似乎是苦笑了一下:「血跡到了這裡就不見了。」

    玉刀裹環冷冷的笑了一聲:「那是整個人都被犀利法寶轟碎了,神形盡滅!」

    各路線索匯聚到一起,不難看出曾經有兩伙人在警示外人的巨石下曾經大打出手,其中一夥可能是守衛。

    溫不做皺眉思索了一會才開口:「會不會是萇狸師祖?追大穿山甲到此,遇到了守衛?」

    玉刀裹環的聲音充滿了鄙夷:「還自稱是小萇狸的徒子徒孫,萇狸是那種殺完人以後還收拾血跡的人嗎?」

    豆子又來推書鳥,嘿嘿

    書名《車手》

    簡介:「街頭賽車是美國人發明的,但我要它終結於中國人!」

    一次有預謀的車禍,造就了一個街頭賽車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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