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一愣之後笑道:「不用這樣吧就算化妝也不個和尚呀!」
長孫無垢一本正經地道:「我早就聽說了突厥人信仰很多每個部落都有不同的信仰……」
「人家信什麼那是人家的自由我們是用不著管的!但我肯定是不信佛的又殺人又放火還吃肉喝酒就算剃光腦袋佛祖也不會保佑我的!」李勒搖頭不肯。
長孫無垢拿著匕衝他的腦袋晃了晃道:「你去突厥的汗庭實在太危險了雖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乃英雄所為可是我還是很擔心!我仔細地想過了不管你化妝成什麼人都有可能被認出來但有兩種人別人一定認不出!」
李勒指著和尚袍:「一種就是和尚那另一種呢?」
長孫無垢歎了口氣:「唉你怎麼這麼笨啊另一種當然是女人嘍!可你一臉鬍子拉碴的哪裡像個女人所以只能當和尚了!」她把匕又舉了起來道:「來乖我給你理光了頭誰也不會想到堂堂第一武將會化妝成個和尚你就算和統葉護面對面站著他也認不出你來!」
李勒躲著她的匕叫道:「不成不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可是讓我裝成和尚卻是絕對不行的頭可斷血可流頭卻不能!」
「你快點吧大家都在外面等著你呢!」長孫無垢急道。見李勒就是不肯她急道:「好你要是不剃地話那我剃。我剃個尼姑頭。天天在街上逛!」
李勒被她拉住道:「何苦呢何必呢很丟臉的!」見長孫無垢說得認真只好坐下。
長孫無垢按住他的腦袋道:「昨天晚上我想出這個主意後一夜沒睡。找了張羊皮練了一宿你就放心吧剃得一定好看!」
李勒心想:「光頭而己再怎麼好看不還是光頭!」
刷刷刷三千煩惱絲盡落!長孫無垢啪啪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你有佛骨以後死了最好火化說不定可以燒出舍利子來!」
「還是免了吧!」李勒剛要站起。長孫無垢又把他按下去道:「我再把你地鬍子剃光。這樣保準誰也認不出你比臉上塗得黑了吧唧地要好得多!」纖手溫柔匕鋒利。把李勒的鬍子也剃了個精光!
少女的絲撫在李勒的鼻子上。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少女手一抖差點兒在他臉上開了道口子。嚇了她一跳!
看著李勒光溜溜的腦袋少女歎了口氣:「自從出了關我就再沒見你這麼利索過總是鬍子拉碴頭亂蓬蓬髒兮兮的現在好了乾淨多了!」
李勒站起身也歎了口氣:「是啊最起碼不用擔心長虱子了!」換上和尚袍對長孫無垢雙手合什:「阿彌陀佛女施主小僧這廂有禮了!」
長孫無垢抱著他的衣服笑了笑低聲道:「這我就放心了你是肯定不會被認出來地了誰也不可能想得到你會裝和尚!」
「是啊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李勒搖著頭走出了屋子。
長史府的院子裡徐世績道:「我說王老兄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個和尚啊?咱們是去三彌山還帶著和尚幹嘛?」
王世盈陪笑著道:「那個可汗不是死了嘛按著突厥王室的規矩咱們去拜見總得唸唸經個度啥的算是盡了禮數!」
徐世績又道:「那可汗都死了那麼久了屍體都臭了這時候還要請和尚做法事不是太遲了嗎?」
「這跟死多久沒關係只要新可汗沒登位都算是老可汗的喪期!」
徐世績便不再問看向人群外站著的一個年輕和尚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這和尚僧袍破舊光腳沒穿襪子腳上的草鞋破著洞露出腳趾看上去像個苦行僧。
程咬金在旁道:「他是中原出來的和尚?你怎麼也不給他換身乾淨點兒地衣服這樣去見統葉護也不行啊!」
「到了地頭再換不遲!」王世盈道:「這和尚確是中原來的叫什麼少、少……少什麼玩意兒來著?哎你那個廟叫什麼名字來著?」他沖那和尚叫道。
這名僧人心中歎氣如不是逼不得己真是不願和這種渾身銅臭的商人打交道他道:「少林寺!」
「對對叫少林寺!」王世盈忙向程咬金笑道:「誰知那破廟在哪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又壓低聲音道:「這和尚隻身一人在西域沒什麼熟人不怕他不聽話等用完他以後更不用怕他會洩密一刀剁了方便得很!」
程咬金大聲道:「我這個人啊平生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死太監一種死和尚……啊呃那個……但是我現在很喜歡和尚了最近做夢時常夢到和尚!」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他看到了走出來地李勒!
「表舅你你你怎麼這個樣兒了!?」程咬金張口結舌地道。
李勒一身僧袍叉腰往台階上一站道:「怎麼樣你們誰還能認出我來?」
將領們面面相覷忽然齊聲道:「我們都能認出大人來!」
李勒唉了聲道:「化妝失敗可惜頭長不回去了!」摸了摸光頭忽然見到下面還站著個和尚忍不住一愣笑道:「原來還有伴兒哪!」
蘇定方卻道:「我們天天與大人相見不管你扮成什麼人我們總會認得出但突厥人卻不會了他們怎麼會曉得大人堂堂身份會扮成和尚呢!」
此時院中地人都是李勒地心腹。除了王世盈和那個和尚外要麼是統兵大將要麼是以前大興城裡的混混都是絕不可能叛變之人。他們見到李勒這副模樣。倒也沒什麼忌諱愣過之後無不大笑!
李勒擺手道:「行了行了張個大嘴笑什麼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準備出吧!」下了台階走向那年青地和尚問道:「小師父如何稱呼啊?」
年青地和尚心中歎氣。自從他進了這個院子就不停地歎氣這裡地人看上去個個都不好惹似乎都是滿手血腥的那種魔頭。而眼前問自己話的這個人
個假和尚還像是這幫人的領長史府裡怎會有這倒也奇了!
王世盈自不會對他說什麼秘密他自也不想多問沖李勒道:「貧僧少林覺遠。我出家的寺廟並不出名施主要是沒聽說過倒也不必罵了!」
剛才王世盈稱少林寺為破廟。他聽了自然不快。乾脆直接點說少林寺不出名就得了。免得這假和尚再口出侮辱之詞!
「少、少林寺的覺遠!」李勒大吃一驚不會是背《九陽真經》的那個吧?轉念一想。自是不會僧人起法名都是按著幾個固定字來取地一輪取完之後從頭還用這幾個字再取一輪如此反覆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輩份眼前這個覺遠不知比以後那個覺遠大上多少輩呢!
覺遠和尚一愣問道:「施主認得貧僧?」他心想:「我剛來敦煌沒多久啊要不是用光了盤纏逼得沒辦法才被商人找來說不定我已經出了大隋的地界趕去天竺了這人怎麼可能認得我?」
李勒搖頭道:「不認得!我隨便驚訝一下你不要往心裡去!」忽地想起自己從紫陽真人那裡得到的秘芨他翻過好多次可既不會練上半冊的武功也不認得下半冊的古怪文字再加上事多所以便耽擱了下來。
他問道:「覺遠大師你可會武功?」
覺遠道:「大師之稱實不敢當。貧僧是會一些強身壯體之術!」
李勒大喜又問道:「你的這些強身壯體之術寺中還有多少人會的我指和你一個水平的?」
眨了眨眼睛覺遠心想:「怎麼問起這個了?」出家人不能打誑語他只好實話實說地道:「還有十二位師兄弟和我一般身手。」
李勒差點沒樂暈過去弄了半天這和尚竟是大名鼎鼎的十三棍僧之一!
此時王世盈他們已經收拾好東西就要啟程了。李勒道:「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跑回後院叫長孫無垢拿來那兩冊秘芨揣在懷中跑了出來。
大隊這才啟程人數也不是很多只有二三十人各藏兵器押了幾駱駝的禮物。出城而去。
王世盈知道道路和各部落地遊牧習性繞道而走不與其它突厥部落照面路上倒也平安並無意外生。
一路之上李勒找盡機會和覺遠套近乎一開始還拐彎抹角地以討論佛法為名後來見覺遠老實幹脆就討教起武功來可覺遠卻以本寺武功不外傳為名拒絕李勒的詢問!
這一日傍晚大隊在一條小河邊休息宿營李勒又跑來找覺遠道:「覺遠師弟……」
「施主並非佛門中人師弟二字貧僧愧不敢當!」覺遠一見他來就知沒好事不是勸自己喝酒就是勸自己吃肉前幾天還不住地向自己大讚長興居的肉脯有多好吃當著自己地面大嚼!身穿僧袍冒充僧侶還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當真可惡!
李勒假裝沒聽見接著道:「師弟呀你也知師兄我學問不怎麼樣看書總也看不懂。我這有兩本書你幫我看看上面到底寫地啥?」說著取出那兩冊秘芨來。
覺遠接過翻開上半冊只看了幾頁便道:「這是道家地武功修習之法貧僧是不懂的!」說著便要把秘芨還給李勒。
李勒卻道:「你幫忙看看下半冊幫幫忙嘛我不認得上面寫地字估計是西域哪個小國的但不知具體是哪個國家的!」
覺遠雖不耐煩可又無法推脫只好又翻開下半冊只看了一眼便啊的一聲驚叫出口道:「這不是西域文字是梵文啊而且是用古梵文寫成!」
李勒哦了一聲心中大為失望弄了半天是本佛經那紫陽真人搞什麼鬼一本破佛經也值得他那麼緊張早知如此自己也用不著費力氣把它弄到手了!
覺遠卻越來越驚訝神色忽晴忽暗表情也越來越莊重快翻了十來頁渾身激動得直哆嗦用顫的聲音道:「施主你你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三本書?」
「三本書?」李勒啊了一聲原來是三本書他還以為只是一本書的下半冊呢!笑道:「我自然知道是三本書只不過呢想考考你而已!」
覺遠緊盯著那秘芨眼睛一眨也不敢眨似乎一閉眼皮這書就要從手裡消失一般口中低聲念道:「元氣久氤氳化作水火土水崑崙巔四達坑阱注。靜坐生暖氣水中有火具濕熱乃蒸騰為雨又為露……」越念越急聲音漸漸升高顯見是異常激動!
李勒一伸手搶回秘芨揣入懷中打了個哈欠道:「天晚了睡覺睡覺明天還得趕路呢!」他本來挺想知道秘芨上寫的是什麼所以想求覺遠解說給自己聽現見覺遠激動得不行立知奇貨可居!他倒不急了於其自己求別人不如讓別人反過來求自己!
覺遠只感喉嚨乾澀強自鎮定用沙啞的嗓音說道:「上面寫著的都是佛家肉身成聖的法門施主……師兄並非我佛門子弟要之無用不如不如……」
「不如個屁呀睡覺吧天不早啦!」李勒往地上一躺眼睛閉上奇響無比地打起呼嚕!
覺遠蹲在他身邊哀求著道:「師兄能否告知你手中的副本是從哪裡得來的!」見李勒不答理只好道:「師兄《洗髓經》和《易筋經》雖好可卻終是我少林菩提達摩的遺物這兩本經書從我寺中丟失方丈至下人人都想找回你如知道下落還望告知啊!」
李勒猛地睜開眼睛問道:「那第三本書是什麼書?」
覺遠搖頭道:「我也不知上面跳字跳得厲害我讀不明白。」
「其實我是知道的只不過想考考你而已有事明天再說吧!」李勒翻了個身嘟嘟囓囓地道:「騎馬騎得的腰都疼!」
就聽覺遠道:「師弟我會些推拿之法不如我為師兄按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