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軍區大禮堂裡還不能算是座無虛席,因為在中間第三排的地方十幾個位子一直空著,都知道那一定是今晚最重要的人物還沒有出場。
就在離演出不到五分鐘的時候,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女兵簇擁著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將軍跟省委省政府裡的幾個要員往前走去。這位老將軍就是軍區司令霍清遠。他的女兒霍婷婷跟黃大衛也在其中。到了第三排,女兵們靠前站好,做出手勢請老將軍跟省裡的領導入座。老將軍霍清遠跟兩位領導坐定之後,左右兩邊各坐了一位女兵。
擔任這次警衛這幾個女兵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大衛一起出國參加反恐聰明比賽的八名特種女兵錢小玲她們,黃大衛緊挨在錢小玲的身邊,與霍婷婷坐在一起。
軍區大禮堂的觀眾席上沒有包廂,這樣,當那些重要人物出場的時候,警戒任務就顯得尤為重要,特別是這種軍民聯歡的場合,既要體現軍民同慶的主題與氣氛,又要考慮各位要員的安全,因此難度也比較大些,而這些女兵最適合擔任這種警戒的角色,她們既不失女人溫柔的一面,同時又具備著讓人意想不到的本領。當別人都在興高采烈地觀看演出的時候,這些負責警戒的女兵們就得兩隻眼睛四處搜尋著異常的舉動。
「別那麼緊張,外面還有特警呢。」大衛用胳膊肘輕輕地搗了一下坐在她身邊的錢小玲。
「別搗亂,這可不是鬧著玩意兒的!」錢小玲暗暗地回敬了大衛一肘子,她負責警戒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並不是每次都是那麼風平浪靜,其中也有過幾次驚心動魄的時候,所以她是絕對不敢有所鬆懈的。而大衛本身就是一個浪子,要不是硬刺激著他去參加那次比賽的話,連那幾天的兵他也當不了。他太自負,從來不把危險當回事兒。
「你們認識?」霍婷婷似乎看出了大衛跟錢小玲暗地裡的小動作,於是小聲問大衛道。
大衛側過身子來,把嘴附在了她的耳朵上,非常認真地說道:「我們一張床睡過覺!」
「就是你們參加比賽那會兒吧?」霍婷婷忽然想起來大衛還有跟這些女兵們一起的那段經歷來,「弄了半天,你這壞蛋早就出軌了!」
霍婷婷說著,一隻手從大衛的胳膊底下插進來,在大衛的腰上狠狠地擰了一把。但她並不是嫉妒,相反,現在她倒覺得那是一種榮耀了,因為最終大衛還是倒在了她的懷抱裡。在與大衛交往的所有女人中,她可是為數不多的、能與大衛訂了親的兩個女孩之一,而且她還是後來居上呢。
「呵呵,那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嘛。光有主旋律那不太單調些嗎。」
「你可夠風流的了,小心我把這事兒捅給老爸!」
「你想讓老爸開除你的家籍呀?」
「想得倒美!」霍婷婷幸福得將臉靠在了大衛的肩膀上,「哎,跟我說實話,昨晚你到底動她了沒有?」
「誰呀?」大衛裝起糊塗來。
「還能有誰?我說的是尚馨雨」
大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騙人,她都光著身子了躺在你的身邊,你能坐懷不亂?」
「我真的沒有動她!」
「就是動了我又不會怎麼著你,反正是我讓她到咱們床上來的,你何必呢。」
「我真的沒有動她呀!」
「反正我睡著了,你動了她我也不會知道。還不是你一張嘴!」
「誰讓你把她弄咱們床上去的,弄得我一夜沒有睡好!」
「說實話了吧?是不是心裡特想?」
「那倒是,那麼漂亮的姑娘光著身子躺在身邊,誰能不想?」
「想為什麼不辦了她?」
「我怕你受不了嘛。」
「也太小瞧人了!我是那小心眼兒的人嗎?」
「嘿嘿,我倒沒看出來我的夫人有多麼大度。」
「人家都把尚馨雨領到你的床上去了,還不夠大度呀?」霍婷婷撒嬌地抱著大衛的胳膊晃了起來。
此時演出已經進行了十多分鐘。可喬茜還沒有出場。突然,一個男兵急步到了三排的邊上,向錢小玲打了一個手勢。錢小玲趕緊站起來,大衛幾個人閃了閃,錢小玲立即跟著那個男兵出去了。
大衛的身子扭過去,目光一直隨著錢小玲的背影。
「別看了,人家早走遠了!」霍婷婷覺得大衛的目光跟著一個女兵那麼遠,讓她有些失面子。
「不,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裡是省軍區大院,有那麼多警戒的人,會出什麼事兒?」霍婷婷向來覺得這軍區大院簡直就是銅牆鐵壁,那些壞人是進不來的。
「恐怖分子可猖獗著呢。他們無縫不鑽的。」大衛說著也站起來要出去。
「你出去幹嘛,人家有負責安全保衛的人,管你什麼事兒!」霍婷婷拽了他一把,大衛只好又坐了下來。
喬茜的節目放到了個人演唱的最後。
當喬茜站在舞台上的時候,全場一片掌聲。因為她的相貌是今晚演員陣容中最為出色的一個。不少人還能認得她,帶頭鼓起了掌,尤其是報幕員報出她還是司令夫人的時候,全場響起了最熱烈的掌聲。
喬茜唱的是《南國紅姑娘》,當她一開嗓的時候,那掌聲就更加熱烈了。誰也想不到,一個退隱了十幾年的演員竟然能再度復出時唱到這份兒上,那嗓音簡直如新鶯出谷,婉轉動聽極了。
可就在喬茜的歌兒唱了一半的時候,大衛突然感覺到頭頂上有一股冷嗖嗖的殺氣。他情不自禁地抬頭往上看去,這時候,觀眾席上的燈光全熄了,座區裡一片黑暗,可對於大衛來說,卻如同白晝。就在右邊樓上的一個側窗外,大衛看到了一個人影,手裡正拿著一把手槍朝著這邊的方向瞄準。
演出快要結束了,恐怖分子一定會在這個時候或者是散場的時候襲擊目標的。毫無疑問,目標就是坐在他附近的幾個要員。說不定還是他的岳父大人呢!
大衛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裡。但他卻不能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訴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不要說霍婷婷了,就是霍司令他都不能說。要是讓恐怖分子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他一定會狗急跳牆的。那時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他的腦子裡快速地轉動著各種方案。現在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經意淫楊文文的事情來,雖然自己未曾證實那一次的意淫是否有什麼效果,但他決定要試一試。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大衛雙目微閉,全神貫注地聚起了身上所有的功力,然後向他身後的一個擔任警衛的女兵說道:「讓錢小玲立即過來!越快越好!」
看到大衛的神情那麼嚴肅,那個女兵不敢怠慢,立馬出去了。
錢小玲很快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現在我說話你只能聽著,不能抬頭看。等你出去的時候再作觀察。我發現在二樓的西窗上有一個人,手裡有槍。是短槍。你立即帶人上去,千萬不要驚動他,務必在他擊發之前讓他失去反抗能力。這邊有我!」
一句話讓錢小玲的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她沒有抬頭,只是翻了一下眼皮,但警覺的她已經發現了倚在窗口的那個黑影。
錢小玲出去了,大衛立即小聲招呼周圍的幾位擔任警戒的姑娘們站起來,做熱烈鼓掌的姿勢,而將幾位領導圍了起來。這樣,那個倚在窗口的恐怖分子就沒有了可乘之機,他是不會對著一個無名小卒冒險開槍的,大衛堅信這一點。
同時,大衛也聚集全身的功力向那窗口邊的人發去,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擾亂他的心緒,使他在短時間內不能擊發,為錢小玲等人贏得時機。
大衛顧不得抬頭,卻能感覺到那名男子開始有了反應,他漸漸收起了槍。一個槍手,當他對自己的槍法有所猶豫的時候,他一般是不會開槍的。
與此同時,錢小玲也帶了五名特警隊員暗暗地向那名歹徒靠近。
錢小玲等人是何等的高手,在國際大賽上都奪得了冠軍,對付一個歹徒還是有些把握的。但這畢竟是實戰,歹徒也不會束手就擒,說不定還會作殊死的反抗。這對任何一個反恐隊員來說都是致命的危險。
錢小玲小心翼翼地潛到了歹徒的身後,那歹徒正重新把槍伸到了窗口,準備作第二次瞄準。如果不是大衛的神功將其干擾了那幾分鐘的話,他早就擊發了,他重新鎮定了一下後,決定硬來。因為他的槍膛裡有著七十六顆子彈!他準備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將槍裡的子彈全部射出。
錢小玲雖然沒有看得清楚,但卻已經警覺地感覺到他做出了準備射擊的姿勢來了,她已經再也沒有時間猶豫了,她終於果敢地大喝一聲。那人突然轉過來身來,可他的槍口還沒有對準錢小玲的時候,錢小玲的手指已經扣動了板機。只聽「噹」的一聲,歹徒手裡的槍便「叭」的掉到了地上。
樓上槍聲響起的一剎那,大衛跟幾個女兵一同將身體壓到了幾位大員的身上。禮堂裡頓時一片混亂。
有的人開始往外奔跑,有的人鑽到了椅子底下,特別是女人,一片尖叫。
而負責警戒的幾位隊員立即拔出了腰裡的手槍,抬起頭來,向四下裡警覺地觀察起來。這是她們的習慣。
為了不造成踐踏的後果,大衛果斷地站起來向場內的觀眾大聲吼道:「歹徒已經被擒」他完全是出於對錢小玲的信任才這麼喊的,因為他在下邊一直細心地聽著樓上的動靜,錢小玲那一聲大喊,他聽得非常真切,他斷定,那一槍應該是她打的。
但場面一時難以平靜下來,大衛的聲音還不夠大。他急中生智,從三排的座位上一下子就蹦到了舞台中央,奪過主持人的話筒大聲喊了起來。
他的話讓全場的觀眾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但還有不少人嚇得不敢出來,依然趴在椅子下面。不過,一場悲劇總算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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