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在大衛的辦公室裡鬧騰了半天,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而且女人們也開始覺得飢腸轆轆了。
「大衛,都什麼時候了,也不讓我們吃飯?就是機器也得有個加油的時候呀,何況我們還是人呢。」高軍被幾個姐妹折騰得真的消耗了不少力氣,現在數她最餓了,「再說了,就是不疼我們這幾個人,難道你還不疼你二姐了?」
說著高軍那眼睛還向楊秋嫻媚媚的看去。
「別拿我說事啊。我看你們都是餓死鬼下生的,剛剛吃了火腿了又說餓!大衛你就大方一點,讓人家吃個夠不成嗎?」
「光吃火腿有什麼稀罕人的?我看今晚咱們是不是出去喝點酒什麼的,我可是好久沒有喝酒了。」沈麗突然提議到。
「你們想喝酒?這還不好說旁?讓酒店直接送過來就是了咱們也用不著出門了。」
大衛倒喜歡在這辦公室裡的氣氛,所以決定就在這裡設宴。
「就咱們幾個人?」楊秋嫻分明是覺得人少了一些。
「你打算還讓誰來?」大衛坐在他的椅子上用目光徵求著楊秋嫻的意見。
「我就是不說你也該想到的。這幾個人都來了,你也不想讓咱媽見見?」楊秋嫻嫌大衛遲鈍,白了他一眼。
「呵呵,我倒是忘了,應該見見面的。順便也把楊楊帶過來。鍛煉一下這小傢伙,讓她跑個龍套什麼的,蠻可以的。」
「好的,那我去接她們吧,你去叫菜。」楊秋嫻做事很利索,把程序安排得井井有條的。
楊秋嫻出了寫字樓,開車去接何凌跟楊楊去了。大衛卻一直蹲在樓上,他才不會親自去中外賣呢,飯店有的是,隨便一個電話就會送過來。更何況他自己還有不少的飯店呢。
他不想吃別家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撥通了古麗娜的電話,這時候她應該在一品紅裡幫忙。
「你是在一品紅裡吧?」大衛聽見對方接聽了電話。
「是呀,有什麼事嗎?」古麗娜還以為他又要安排人到飯店裡去。大衛雖然很少請客,但一有自己的飯局就會往一品紅裡安排的。
「你讓李中軍弄幾個菜來,我這辦公室裡有貴客喲。」大衛說著還朝沈麗他們笑了笑。
「幾個人的?」
「大概六七個人吧。順便捎幾瓶紅酒過來,外帶一聽飲料,小楊楊也過來呢。當然最好是你親自送上來喲,再多弄點啤酒吧。」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馬上就過去的。」
大衛扣上電話,抬起腿來搭在了辦公桌上。高軍與沈麗楊雲卿三個女人湊了過來,伏在大衛的身上,而高軍更是撒嬌地坐到了大衛的腿上。
「你想把我這腿壓斷呀?」大衛一下子將高軍摟倒在自己身上,這樣至少減輕了他腿上的壓力。
「壓斷怕什麼的?那你還有兩條腿呢。」沈麗嬌笑道。
「你才三條腿呢。」大衛笑著拍打著沈麗的豐滿的屁股。
「你這不是一條腿?」楊雲卿壞壞地在大衛身上抓撓起來。
三個人戲鬧了一陣子後,楊秋嫻便領著何凌與楊楊上樓來了,三個女人都沒有見過何凌,一見之下竟被她那女人的風韻驚呆了。她穿了新做的一身旗袍,修長的身材再加上那白晰的皮膚,更不用說那顧盼神飛的風采了。她不是握手,而是與三個大衛的女友一一擁抱。
從年齡上她比這裡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大,又是大衛的母親,楊雲卿與高軍便一口一個姨的叫著。
「我看乾脆叫媽得了。」楊秋嫻在一邊向高軍調皮地笑著,高軍竟羞紅了臉。
「這閨女確實長得不錯,像是黃家的人。叫媽我也應了。」何凌倒是大方地在大衛送過來的椅子上坐了下笑道。
「還不快叫?」沈麗推了高軍一把。
高軍扭捏著上前,小聲地叫了一聲媽,何凌高興地應道:「哎」
「就是做不成人家的兒媳婦,做個乾女兒也行呀。」沈麗打趣著道。
「你怎麼不叫?」高軍反推起了身邊的沈麗來。
沈麗自覺年齡與何凌不相上下,不過小了幾歲,她當然叫不出口來的。
「我就叫你姐姐吧。」沈麗竟覺得這稱呼有些不倫不類的,所以臉紅了起來。
「你不是想讓我們叫你姨媽吧?」楊秋嫻在一邊調侃道。
「叫姨媽也成。我倒是樂意呢。」沈麗覺得自己賺了便宜,便格格地笑了起來。
楊楊一直坐在何凌的懷裡,好奇地看著這些漂亮的女人們。
「這是誰的小公主呀,長這麼漂亮!」楊雲卿要抱一抱她,楊楊身子向何凌懷裡貼過去,笑著不讓她抱。
「你看像誰?」楊秋嫻想考一考這幾個女人的眼力。
「嗯像他!」高軍指著大衛道。
「來,讓爸爸抱會兒。」大衛伸出手來。小楊楊便從何凌身上下來,跑到了大衛跟前摟住了他的脖子。
沈麗卻笑道:「當年看紅樓夢裡最欣賞王熙鳳誇讚林黛玉時的那一段,我看現在用到大姐身上最合適不過了,我看這不女孩倒不像是你的親孫女,倒像你的女兒似的。你看她這鼻子這眼睛,哪一處不像?我想您小時候也不過是這個樣子罷了。」
楊秋嫻立即白了沈麗一眼,沈麗不知何事,便趕緊打住。何凌只是笑了笑,道:「說這孩子漂亮我當然高興,不過我可就說不上有什麼好看了,就是小時候也沒這孩子討人喜歡的,」何凌說著又轉身對大衛道,「你讓我們在這裡吃飯,可連個吃飯的地方也沒有啊。」
「這還不好說,就在我這老闆桌上行了。」
「什麼老闆不老闆的,我還是老闆娘哩。」何凌風趣地道。
眾人一聽她這話,也不知是說漏了嘴還是故意的,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何凌笑著問道:「你們笑啥?我說的不對?他是老闆,我是老闆的娘,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媽,您對還不成嗎?可也沒有您這個叫法兒的呀!」楊秋嫻已經讓何凌的話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正說話間,古麗娜已經送上菜來。眾人忙將那老闆桌收拾乾淨,將菜擺了上去。
大衛這才將古麗娜向三個新來的一一介紹起來。
「原來還是個小外妹呀,這小模樣可真夠標緻的了。」沈麗的誇讚讓古麗娜羞澀地紅起了臉來。
古麗娜對何凌道:「媽,酒也帶過來了,沒事兒的話那我回去了。」
「還回什麼回,一起吃吧。」何凌也很喜歡古麗娜這個孩子。
「我……已經吃過了。」古麗娜看了大衛一眼。
「媽讓你在這兒吃就在這兒吧。」大衛說道。
「吃過了也不要緊,陪我們喝兩杯吧。」何凌握住了古麗娜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古麗娜只好扭捏著坐下來。楊楊則坐在大衛的腿上不肯下來,誰招呼也不去,就認準了大衛了。
菜的數量不算多,但都是值錢的好東西,古麗娜對李中軍一說是大衛要的菜,李中軍便點了幾樣最拿手的菜過來。目前那店裡的生意很是紅火,利潤一個勁兒地往上翻。李中軍可真正成了老闆了。他可是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有今天這番景象,況且大衛根本就沒有從那利潤裡往回抽本錢。越是這樣,李中軍便越是覺得欠了大衛什麼,所以在大衛面前是有求必應,從來不講條件。
「我倒忘了一件事了。好像媽的生日就在這兩天裡吧?」大衛忽然記起了何凌的生日來。
「虧你小兔崽子還記著媽媽有個生日。不就是後天嗎?」何凌嬌嗔道。
「我可真是忙糊塗了,前些日子還記著呢。這不讓那個夢給攪和了。」大衛說的是實話,不過那個夢確實還真的應驗了,看來真的有什麼神靈在提醒著他的。
「什麼夢竟把你攪成這樣了?」何凌並不知道那個夢的事情,那天大衛去了西藏也只有花蕾一個人知道,花蕾的嘴還挺嚴的,誰也沒告訴。
「呵呵,我呀是夢見高軍成了人家的新娘了我才急了,去把她給接回來的。」大衛編著謊話。
「這孩子能像你似的朝三暮四的?是不是有什麼別的事情了?」何凌知道大衛斷不會因了這麼個夢而千里奔波。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事了。」大衛一邊開著酒,一邊笑呵呵的道。
「既然是媽的生日到了,那今天咱不妨提前給媽過個生日怎麼樣?」楊秋嫻說道。
「我看也成,再說了,明天我跟楊秋嫻就得回去了,那邊也脫不開身,也算是我們趕上了。」沈麗附和著道。
「怎麼你們那麼急?」何凌原以為楊秋嫻會一直在這裡住下去的。
「媽,這是我的意思,讓二姐先在那裡干幾個月,等轉業的手續辦好了再回到地方醫院一樣的。我已經跟李逸姐說好了,到時候可以到市立人民醫院。二姐還回來的。」
「那倒是更好。我可不捨得你們哪一個離開我的。」
「看來就是我走了你不在乎的。」沈麗沒聽何凌提到自己,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笑道。
「我不想你怕是有想你的呢,」何凌笑著看了大衛一眼,又轉向沈麗道,「我兒子能讓你天天跟他千里萬里的?」
聽了這話,沈麗的心裡才覺得舒暢一些,臉上也綻開了笑容。
「那論輩分我可得叫你姨了。」沈麗笑著對何凌道。
「叫媽我也應著,呵呵呵呵……」何凌挺了挺那豐滿的胸脯,正等著沈麗叫她呢。
「那我可要真叫了?」沈麗羞澀地看了高軍一眼。
「看我幹啥?」高軍推了她一把。
「我怕你吃醋」
「乾脆你們一起叫得了。省得亂七八糟的我還分不清楚,」何凌很爽快地道。
大衛已經拿起了酒瓶子,一杯一杯地斟滿。連楊楊也倒了一杯果汁。
沈麗這次竟主動站起來,舉杯道:「咱們一齊來祝媽媽健康長壽!」
大衛一齊站了起來,連小楊楊也舉著手裡的杯子跟著一齊祝願:「祝媽媽健康長壽」
何凌高興地笑道:「那我可謝謝你們了。」說完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後面從沈麗開始,每人都起來單獨敬何凌一杯,何凌開始全喝了,可到後來竟有些撐不住了,那酒雖然不比白酒烈性,卻也醉人,更何況喝到肚子裡去立即就會變成尿,憋得膀胱都難受。
何凌剛想站起來去趟廁所,小楊楊竟也舉著杯子站了起來天真的學著大人的樣子道:「我也單獨敬媽媽一杯!」眾人看她那天真的模樣都一齊笑了起來。
雖然已經喝不下去了,可小楊楊敬的酒,何凌便不想推辭,竟讓楊秋嫻給她斟滿了杯子,一口氣喝了下去。楊楊拍著小手叫好。
「不行了,實在撐不住了,廁所在哪?」何凌再也沒有剛來時那華貴的儀態了,那麼多人對付她一個人,誰也受不了的。不過她很高興。
大衛趕緊從座位上下來,扶著她去廁所。
何凌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那旗袍下的肚子竟鼓了起來。
「你們看,咱媽就像是孕婦一樣了!呵呵呵呵……」
「誰讓你穿旗袍來的?你看,都快撐破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又懷上了小寶寶呢。」大衛笑著撫摸著何凌的肚子笑道,這母子倆已經不那麼禁忌,過火的玩笑也經常開。
「哎喲,媽都彎不下腰了。」何凌站在廁所裡卻無法解決問題。
「不能喝卻逞能,她們哪個不比你能喝呀?你就不會少喝一點意思一下就行?」大衛責怪著她,「現在受罪了吧?不聽小孩子言,吃虧在眼前。」
「哪一個敬的酒我不得喝呀?你小子,就知道瞎說。再說了,就是喝醉了媽也願意。不就是兩杯杯酒嘛,一會兒就變成尿出來了。」
「說得倒輕快,那你這會兒變呀。」
「你這小兔崽子,媽這麼站著怎麼尿,快幫媽解開邊上的扣子,勒死老娘了。」那緊束在身上的旗袍確實勒得她夠嗆,她都恨不得用剪子剪開算了。
當初喝那些啤酒的時候,並不覺得醉人,沒有在乎,可這酒下肚之後卻是這般撐人。早知道她就不喝了。
那旗袍勒得好緊,所以那扣子也不好解開。大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解開。
「你看,都把我給累出汗來了!」大衛抓著何凌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那頭上全是汗。
「小兔崽子,媽生你的時候還渾身是汗呢,給媽出這麼點力就叫苦了!」她在大衛額頭上摸了那一把之後,順勢在他的頭上又拍了一巴掌。
衣服是解開了,可她還是蹲不下身子,那些啤酒好像在她肚子裡泛起了泡泡似的,肚子越來越脹了。
「壞了,真是喝多了。媽蹲不下了。」何凌手扶著大衛,那酒意也上來一些,大衛怕她摔倒,不敢鬆手。
「那你就這麼站著吧。」大衛嘿嘿笑道。
「放你媽的屁,女人哪有站著的?」
還別說,這站著與蹲著還真是男女之間的巨大差別。所以有人罵那個做事說話不算數的男性往往會有這麼一句「你也站著尿回」這話還挺刺激人的。凡是有點血性的男人誰願意讓別人說自己不能站著尿?當然這話裡肯定含有著對女性的歧視成分。不過這也不能怨現在的爺們,這都是幾千年來的惡習,不把女人放在眼裡。而現在的社會卻不僅讓女人翻了身,我看女人都翻到天上去了。
「媽說話不文明,罵人是不對的。」大衛笑著向後撤了撤身子,做出不理她的樣子。
「媽就是罵你這個白眼狼!你想憋死媽呀?」
「你怎麼不讓你閨女來呀?不一樣是你生的嗎?你生我姐的時候不也出汗了嗎?呵呵……」大衛倚在門框上只是笑。
「好哇你小子,到這時候了想看老娘的熱鬧了,你等著,看我不收拾你!」到了這時候何凌還在嘴硬呢。
「我可不受你威脅。不過我還是心疼老媽的。可我還得說你兩句。往後再喝酒可不准逞能了。你答應我,我就幫你。否則沒門兒!」大衛倒是硬了起來。
「知道了,往後媽聽你的還不行嗎我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