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第一次見到大衛的時候,曾經因為自己心裡產生過與妹妹任小旭爭搶男朋友的想法而感覺自責,可現在,她親眼看到了黃大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情景之後,卻覺得自己無異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裡。大衛無疑是這個大家庭的中心人物。一切都是圍繞著他轉悠。
大衛在楊楊身上親了親,親得她十分的快樂,她竟已經不再怨恨爸爸從外面帶回來的這個女人了。
「爸,你還沒親我素素阿姨呢。」楊楊翹著兩條小腿,那一種興奮似乎完全化解了她對這個陌生女人的敵意。他覺得爸爸在她小身子上的親吻很讓人舒服的。這個孩子有著良好的品質,她可不想把好東西都自己吃了,總得分別人一份兒,而素素又是新來的客人。素素初次來到大衛家裡吃飯給楊楊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這與花蕾在她面前的描述大相逕庭。而小孩子最相信的是直觀的東西。
「我們楊楊就是懂事,心裡還想著你素素阿姨呢。竟比你爸還強呢。」何凌撫摸著楊楊那光溜溜的小身子誇讚道,同時她推了大衛一把,「快到那邊去吧,別來佔我們娘兒倆的地盤兒!」大衛被何凌一推,順勢滾到了床的另一邊,身子正好壓在了素素的身上。素素竟有些扭捏起來。
「你唱支歌兒我興們聽吧。」說著素素的身子也向大衛靠來。素素覺得這房間裡亮著燈讓她有些難為情,「把燈熄了好嗎?」
「害什麼羞?我還把你當成我的閨女了呢!」何凌嬌嗔著對素素說道。
「可……」素素為難地看著何凌,又看了看躺在中間的小楊楊。
「我可是真的把你當親閨女看的,我的幾個閨女也都是這樣沒大沒小的,在我面前也沒少折騰了!」
「您都忙活了半天了,我怕影響您休息。」
「你倒是個懂事的孩子。不要緊的,想聽啥就讓他唱吧。反正這裡別人也聽不到。」
「唱個啥?」
「你隨便。」
「呵呵,不是夫唱婦隨嘛。」何凌倒真希望這個擁有億萬家產的女孩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
「你是不是就會這一句呀?」
「呵呵記不住詞兒了。」
「就不會唱記住的?」
「我呀,現在可是只記住了那些練功的心法與史料。」
「那也講給我們聽聽嘛。」
「那我就說說吸血鬼的故事吧。」
「好,只要是刺激的我就願意聽。」
「我就講一講降頭術吧。流傳南洋一帶的降頭術,家傳戶曉,不論層次、階級、仕女,無不驚奇其術其事的。因此,舉凡孩子啼笑反常,夫婦口角反目,丈夫別戀,家庭骨肉不睦,老幼奇異病痛,精神病狂,財運停滯,事業不振等,無不顯降頭扯上關係,甚至要求降頭師作法醫治。
據民間傳說,降頭術是從印度教傳來,當唐朝三藏法師到印度天竺國拜佛取經回國時,路過安南境內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邏的湄江河上游,為烏龜精化渡船至半邊潛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後唐僧雖不死,但所求的經書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撈起,但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經」,另部份小乘的「讖」,被水流入暹邏,為暹人獻與暹僧皇,聽說這部「讖」,就是現在的降頭術。
另一說法,這部「讖」的正本,流入雲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創立一派「茅山道」,茅山的法術和降頭術因此而來,而手段比較高強,所以有人說,暹邏的降頭術,是從中國的雲南傳來的。
又有人說,暹邏的降頭術,是「讖」的膺本,或手抄副本,其中缺少許多正術,所以工夫比較茅山為弱。
中國古書記載:「茅山」是中國江蘇省,句容縣東南的一個山名,原名是「曲山」,漢朝的茅盈和他的兩個弟弟茅裡,茅固來此山居住,世人稱他為「三茅君」,並稱這山為「茅山」,茅山術就是三茅君所創的,又名「玉女喜神術」。又有人說:茅山術是張天師「五雷正法」以外的道家另一支派,亦即是「南法」的一種。那個「圓光術」、「祝由科」等術,都是這茅山的術法。
到了宋朝,宋人筆記中,頗多關於茅山邪術的記載,可知當時茅山術是相當流行民間。此後華僑南渡日多,就利用它來抵禦「降頭術」的侵害。
根據中國歷史記載,茅山法術是發明在漢朝,依傳說:降頭術是唐三藏西天取經,取回沉遺的「讖」。不管它是否屬實,可見降頭術的發現,較之茅山術為後,由此,我們可斷定茅山術必較降頭術為高明,是理所當然的。
什麼叫降頭術?
「降頭術」有的寫作「貢頭術」,這是譯音而來,亦有稱牠為「狂頭術」,這是譯意而來的。
原來「降頭術」的意義,據說當降頭師修煉「降頭術」到成功時,他會將自己的頭連腸帶肚,一齊脫離腹腔,騰空而出,其飛如疾矢,咻咻風聲過處,便是降頭師的夜遊魂。他的靈魂出遊,必在晚上午夜睡時。但有的說:凡是自己的頭,能夠脫離軀殼的,乃是術法煉不成功的結果,那叫「絲羅瓶」。這大概是暹語譯音。如果降頭煉成功的,那就不會受自身身首異分的痛苦。因為這「絲羅瓶」每晚出遊,便變成無主遊魂,帶腸肚出遊;肚子時常飢餓,到處尋找小孩遺糞充飢。凡糞被吃的小孩,命運會衰敗,不死也病,或遭劫難。所以南洋人當小孩在屋外大便時,家長們便教小孩子在大便後,拾取小樹枝或草枝,打十字形,放置糞上;這樣「絲羅瓶」便不敢吃它。
「絲羅瓶」出遊,須要在雞啼,曙光未露前回來,過時便死。」
「別講了,怪嚇人的。」素素被嚇得將頭鑽進了大衛的懷裡。
「這有什麼嚇人的,我正在練著呢。」大衛一講起這些東西來,就來了精神。他繼續講道:「降頭術練成功的術師,是一如常人,誰都認不出他奇特處。而「絲羅瓶」卻有一特徵,那是他或她的瞳孔中,沒有對方的倒轉人像。「降頭術」練成功的術師,他不會變成「絲羅瓶」,而可利用「絲羅瓶」去陷害一切的敵人。這是他們最高的法術,是每個降頭師的護身救命的法術。可偵查敵方的姓名,行徑,而只要叫「絲羅瓶」到敵人家裡去叫魂,即叫一聲敵人的姓名,敵人響應了,靈魂便被叫去,立刻就死了。但如果敵人不應聲,便不應驗了。世人可能因為牠能夠飛出人頭,降入敵人家裡,喚召敵人的靈魂,所以稱它為「降頭術」。還有假設在地沒有「絲羅瓶」可差遣,降頭師也可用降頭術去制練「絲羅瓶」以供使用。
而制練「絲羅瓶」的方法,須害死一童男,施以「降頭術」,驅使這童男的魂魄,連腸肚飛出空際,完成他的使命。這方法又叫做「人頭附肚童神」,就是「絲羅瓶」的一種代用品。但男女成人的「絲羅瓶」和「降頭師」,都可利用這「人頭附肚童神」,作為與人決生死的最高臨急救命法術。假如術敗,便以身殉。所以非至萬不得己時,術師是不敢輕於嘗試這術法的。」
「你再講這些嚇人的東西,我可不讓你在這兒了。」素素推著大衛嬌笑道。
「呵呵,我正想下去解個手呢。」
大衛下了床,在洗澡間裡只呆了一小會兒就出來了。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而是進了大姐黃娟的房間裡。
黃娟正睡得熱了,蹬了被子,外面走廊裡那昏黃的燈光照得她兩條腿格外誘人。大衛悄悄地爬到了姐的床上。
「不在你屋裡呆著,跑到我這裡幹啥?」黃娟並沒有真的睡著,大衛一進來的時候她就聽見了。
「你沒睡呀!」
「你這個壞蛋,是想趁姐睡熟了來偷襲呀?」黃娟在他頭上輕輕地戳了一下,「媽睡了嗎?」
「還沒呢,她跟楊楊也在我屋裡。」
「素素呢?」
「也在那兒。」
「素素真是個好姑娘。」
黃娟由衷地誇道。
「人家不記你的仇了就是好姑娘了是吧?」
「至少不是小心眼兒。我可是真的喜歡她了。」
「姐,你不會要跟她同性戀吧?嘿嘿。」
「傻瓜!」大衛的額頭上又挨了姐姐一指頭,戳得大衛脖子往後仰去。
「你怎麼半路開小差兒了?」黃娟沒弄明白大衛為何現在到了好的房間裡,她估計著素素還不是睡下的時候。
「人家哪是開小差了,我可是想姐了,過來看看姐嘛,你也不領情!」大衛一邊說著,便死皮賴臉地將身子往黃娟身上靠。黃娟也把被子掀了掀,讓他進來。
「姐可是也想你!你去省城跟那馬筠學什麼東西,一去就是那麼多天,姐在家裡可鬱悶死了。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我可是一直也是想著姐的。」
「騙人,你跟馬筠一起練那什麼功的時候也想著姐了?姐才不信呢。」
「真的姐,我那時候一閉上眼睛就是姐。」他的大手在向黃娟套著近乎。
「你把姐的心都說軟了,。」
「姐的身子軟了才好呢。」
「小色狼!」
他嘿嘿笑著就往她的懷裡鑽。她摟著他的身子翻到了她的身上。
「進來幹嘛?說實話。」
「我來求姐一樣東西。」
不用大衛說,黃娟也知道他來求啥的。……
「素素好不好?」黃娟靜靜地躺著問道。
「她好是好,可沒有姐姐這麼大的氣度。」
黃娟撲哧一聲笑了,那身子一顫,「姐都讓你誇得雲裡霧裡了。」
「我還想讓姐飛起來呢。」
……
大衛在黃娟的身上壞壞地晃蕩著,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樣子。
「你真把姐弄散架了!姐給你就是了。」
「嘿嘿,服了?」
「啊……你讓姐稍歇一會兒吧。」黃娟動情地撫著弟弟的臉。
等她被大衛晃蕩的那種難受勁兒過了之後,她才往他手裡的那根冰棍兒上噴了些奶水。嘴裡卻笑道:「你可別太寵她了!女人是會被寵壞的。」
「她是頭一回嘛,總得給她點甜頭嘗嘗。」
黃娟推著大衛出了她的房間。當他推開自己的房門的時候,卻見何凌已經躺到了素素的一邊。
他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那一定是媽媽嘴裡發出來的。
「媽的口技真好,」他趴到素素的臉上問道,「怎麼樣?聽著舒服吧?」
素素已經滿臉醉紅,羞澀地笑了。
「你現在嘗嘗這奶油冰棍兒吧。」素素抬頭看時,那冰棒上還滴答著乳白色的東西。那是真正的奶。這奶油冰棍可是貨真價實的。她覺得自己真的有一種被人寵愛的感覺。乾脆自己接了大衛遞過來的冰棍兒送到了嘴邊。
她的確聞到了一種奶水的香味兒,她試著舔了一下,果然是甜而香的味道。
「是牛奶?」素素問道。
「嘿嘿,是人奶。」
素素這才想起來,第一次見到黃娟的時候就看見她的懷裡脹鼓鼓的,原來她沒有斷奶。
那冰棍兒太粗了些,她的小嘴兒含不過來,那奶便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好容易吃完了那冰棍兒之後,素素出去洗了洗,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何凌愛撫地擁著素素的身子,「真是個好閨女,能不能在家裡多住兩天?」
「我哪有您這樣的福氣?我跟大衛都得忙著呢。那麼多事情都得等著我們兩個去做。」
「你爸不是老總嗎?讓他多做一些,你們不就清閒了。」
「我倒是想自在一些,可我爸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給了我們兩個,他明天就開始去療養了。」
「你爸把那麼大的一個攤子交到你一個孩子手上他就放心?姨可不是懷疑素素的能力,我是說他畢竟經驗多一些。」
「我都跟爸干了好幾年了,而且許多業務都是我搞起來的呢。現在有了大衛當幫手,我可就更有信心了。」
「他可不行,又沒幹過什麼大事兒,你多教著他,我還不放心他呢。」
「您說哪兒去了,他可是我爸親自點的將。是我爸好容易才挖到的人才呢。」
「嘿嘿,別抬舉我了。我那只不過是彫蟲小技而已,你們可是搞的大企業。」
「現在謙虛好像已經晚了些了。我還不知道你,表面謙虛,骨子裡卻是野心勃勃的!」
「你是說你爸將要徹底退到二線了?」
「你來之前,他就做好了準備的,我也發現他身體不太好,讓他去檢查一下,他說查過了,沒什麼病,只是疲勞。他打算從今以後享清福了。」
「那你們兩個人的擔子可就重了。」
「我現在也是分身乏術呀。明天我還得去機場。」
「幹嘛?」素素問道。
「我剛認識的一個女孩,正做著空姐,卻不想幹了。她要來這裡呢。」
「人一定長得不錯了?你給她找到工作了?」素素問道,她現在覺得大衛的事就是她的事兒。
「還沒有。哪會那麼容易?」大衛正為慕容春雪的工作發愁著。
「你先讓她來做秘書也行呀。」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不知道你老爸同意不。」
「現在是咱們自己說了算。只是不知道那個女孩是不是肯學。」
「你有什麼打算嗎?」
「既然是做空姐的,恐怕以前也沒學什麼專業知識,如果讓她出去培訓一段時間,說不定還能成了咱們的幫手呢。」
「那就等她來了,你看看她到底適合做什麼,就讓她出去培訓什麼不就得了。」
「你就不怕她翅膀硬了飛了?」素素比大衛好像考慮得更周全一些。
「呵呵,她在天上飛著都已經飛夠了,還能飛到哪兒去?」大衛顯得很自信。他忽然想起了小旭來。
「對了,你能讓別人到公司裡來,為什麼不讓自己的妹妹小旭也來呢。」
「她現在不是還實習著嘛,等什麼時候真學得差不多了,我還能忘了她?」
「我看讓她到公司的醫務部裡就挺好的。」
「好像她是你妹妹似的。」
「是你的妹妹我才這麼關心的。」大衛總能將自己的私心轉到那些讓人容易接受的方向上去,「不過你說的對,先讓她在外面鍛煉一下也是很好的。」
現在無論是大衛還是任素素,兩個人都覺得自己在對方的心裡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在何凌的眼裡,任素素是個理想的兒媳婦,在任素素眼裡,大衛卻成了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