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大衛做了一個惡夢。
他夢見高軍被一個蒙面人追趕著,最後被刺死在血泊之中。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花蕾好像聽到了他在夢中的叫喊。
“你怎麼了?”花蕾也坐了起來,楊楊睡在中間,竟然沒有被驚醒。
“做了一個夢!”大衛盡量見壓制著自己的心跳,可額上的汗卻止不住地往下淌。花蕾用手在他的額上輕輕地擦了擦。
“不要緊的,你可能這幾天累了吧?”花蕾安慰著他,扶著他又躺下。
可大衛卻再也睡不著了。他忽然覺得讓高軍到西藏去避難並不是上策,她很有可能正被某種危險包圍著。
“你把手機給我拿過來吧。”大衛自己又擦了一把汗,坐了起來。
“都這時候了給誰打電話呀,還不得把人家嚇一大跳?”花蕾覺得此時已經夜深,不是打電話的時候。
“嚇是不會嚇死人的。你拿來吧。”
雖然花蕾覺得這時候打電話不太合適,但她知道大衛肯定有他的道理。於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他並沒有猶豫就撥通了高軍的電話。
她竟沒有關機。這是他預料之中的,也許她隨時在等著自己的電話。如果這時候高軍關了機,大衛一定會很失望的。
高軍很快就接了電話。
“你還沒睡呀?”高軍是在酣睡中被那手機的鈴聲驚醒的。但她卻並不對這半夜裡的鈴聲反感,好像自己曾經期待過似的,好一把就抓起了一直在枕頭邊上的手機。
“你……很好嗎?”大衛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說好。他真怕他那個可怕的夢會嚇著她,但他必須提醒她,可能危險會隨時發生。
“我很好,你好嗎?”高軍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楊雲卿,壓低了聲音,但那聲音裡明顯帶著激動。
“我……是被夢嚇醒的。”
要想讓高軍引起警惕,他必須說出實話。
“做了個什麼夢?嚇著你了嗎?”高軍翻了個身,背對著楊雲卿,她不想驚醒了她。
“我夢見你了。嚇出了一身汗來。”大衛不顧花蕾在身會不會吃醋。
花蕾第一次見自己喜歡的男人對另一個女人關心著,心裡不免生出些醋意來,但她卻不恨大衛。她的手在大衛跟高軍打著電話的時候,還在他的胸口上撫摸著,摸著摸著,那手就伸到了下邊。
她是想在那個女人向大衛發起進攻的時候在堅守著自己的陣地。她覺得只要自己緊緊的握住大衛的關鍵,他的心就會被她牢牢的拴住的。
大衛的手也伸到了被窩裡,握住了花蕾伸過來的手,隔著楊楊的小身子,花蕾一條腿搭在了大衛的肚子上,用她的小巧的腳蹭動著大衛。尤其是她那眼神裡滿是秋水。她的腿把楊楊的被子弄到下面去了,露出了楊楊的上胸脯來,大衛又替楊楊拉了拉被子。
“你夢見我啥了?”高軍還以為大衛是在說著情話暖她的心呢。
“總之這兩天你要小心,看看今天如果可能的話,我會飛過去的。你跟楊姐最好哪裡也別去!”大衛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嚴肅。
“怎麼了?”高軍直接趴在了床上。心也立即緊了起來。
“最近有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你?”大衛終於切入了正題。
“這個……我真的沒注意。對了,昨天傍晚的時候,這住處還真有兩個戴著墨鏡的青年人,難道……”高軍忽然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那你今天跟楊姐暫時不要出門,一定。”從高軍的語氣裡,大衛感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你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夜裡突然來電,高軍想大衛必定得到了什麼情況。
“沒有,我只是做了一個夢。不過你千萬要小心,天亮之後,我盡快飛過去。在我到達之前,不能離開房子半步!”
“我聽你的。”高軍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開始凝重起來。她下意識地向門外看了一看。
“好了你先睡吧。”大衛扣了電話,去西藏的想法更加堅決。
“出什麼事兒?”花蕾依然撫摸著大衛的胸膛,那條腿還在他的肚子上蹭著。好像希望大衛的注意力能再回到她的身上。
“我擔心她會出事兒。”大衛也伸出一保胳膊來到她的枕下,眼睛卻看著熟睡中的楊楊。也許是房間裡的空氣太熱,她已經把被子蹬到了身下,露出了小肚皮。
“過來吧。”花蕾用腳趾勾了一下大衛。
大衛翻身從楊楊的身上越過去,趴到了花蕾的身上。她光滑的身子讓大衛剛才的緊張與恐懼消減了許多。她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的臉向自己貼過來,女人的香氣向他的心肺裡沁入。讓他的血熱了起來。
“你不困了?”大衛呵著氣噴在她的臉上。那絲絲癢癢的感覺讓她將兩條腿盤到了大衛的身上。
“睡不著。”她明亮的眸子裡閃動著欲火。她把大衛身上的被子掀掉,兩人光溜溜的亮在空氣裡。那滋味挺爽的。美麗的女人腳在大衛的兩條大腿上摩挲著。
“快上來嘛,人家都等了你好長時間了。”花蕾嫵媚地看著他,那眼神勾得他心花怒放。
大衛不肯錯過任何一個雙修的機會。他希圖著自己的功力能夠短時間的獲得巨大進步。於是他的心裡又默默地念起了師傅點化的心法來。
“奇哉自性淨,隨染欲自然。離欲清靜故,以染而調伏”。
所謂“調伏”的觀念,是指借助和性能達到“自性淨”而成就佛果。這與道教房中派和內丹雙修派欲借性修煉成就仙道異曲同工。所以《大日經》宣稱:
“隨諸眾生種種,令得歡喜!”《喜金剛帳本續》更說
“腹中誤中毒,復以毒中取;以楔而出楔,以垢中除垢;若耳中水入,以水能令出……若有貪欲情,以欲中調伏”。根據“調伏”的說法,密宗雙修已是順理成章。菩薩天人均有了性修煉伴侶。天人有天後,天女為伴,降伏“惡魔”的諸尊明王相應有明妃(佛母、空行母)陪伴。《大日經疏》卷9說:“明是大慧光明義”,又說:“妃是三昧義,所謂大悲胎藏三昧也”。明王與明妃雙修交媾便成為“以萬便(悲)為父,以般若(慧)為母”這樣一個“悲智和台”的象征。密宗信徒依此觀念,遂以金剛上師為父,以上師修法的性伴侶以及一切修密的女性這空行母,以“男女雙身大樂”為修法成道的手段,稱之為“欲樂定”、“蓮杵氤昧三定”。
解決了雙修的教義及戒律方面的問題後,佛教密宗便以古印度瑜伽的氣、脈、明點等生理學說為根據,發展出“樂空雙運”的雙修實踐體系。
密宗無上瑜伽認為,蜷伏沉眠於人體密輪之上的性潛能。也就是說,他們認為交時所產生的體內性激素和性能量最容易激發人體潛能。他們認為,人在過程中達到興奮時,心間不壞明點與意念及全身的氣皆往下身走,凝集於臍下。所謂“明點”(blndu)是印度古瑜伽概念。指人體中生命能量的凝聚點及水液。其中有些明點與道教內丹的“精”類同,故有譯為“精”、“真精”、“真火壞明點”類同道教內丹的“元精”、“真精”,為人生命及心識之本,終身不壞,稟自父精母血,為意識底層的心識之本“阿賴耶識”與命根氣的結合,住於中脈中,隨人的心理生理活動而於中脈中變化移動。
當沖動時,並隨其漸達,不壞明點從頂輪降至喉輪、心輪、臍輪,這時全身心識與氣皆聚一處。若以瑜伽加以修煉調控便能轉化發生智慧。密宗又認為。一般人在性立時射精將性能量釋放,使女性懷孕產子,這裡將性能傳遞轉移給了後代。而密宗雙修者通過媾運動激發己身內的性能量,但是不射精,而是以意念調動密杵輪的性能去制激喚醒“軍荼力蛇”。《訶陀瑜伽燈明》說:“知瑜伽者當保其精。耗其精者死,存其精者生”。這種觀念,與道教內丹認為人的陽精“施之於人則生人,施之於己則成仙”完全一致。
當密道修行者通過激發的能量使密輪上沉睡之“軍荼力蛇”覺醒,蛇頭開始由低垂而高昂,噴出拙火。在不斷的用意、念咒、呼吸修煉過程中,金黃色蛇體漸漸由蜷曲而伸直上竄,噴出的拙火也愈加明亮、熾熱,燦爛,經過諸輪,沿中脈升騰,直達頂輪與明點相合,燒融頂輪中脈出口處的脈結即“白菩提”,此時左中右脈接通,滴下甘露,收一切氣入中脈,人與大梵接通,天人合一。此時密道行者感受到大喜樂境界,生理與心理發生極大變化,入高深定境,獲得空、明、樂、無念的禪定之境。
“啊痛!”花蕾皺起眉來。
她的身子在大衛停止了進攻後又抖了幾抖,癱軟在那裡了。
天亮之後,大衛趕緊找了王小鵬送他去了機場。
當大衛輾轉來到楊雲卿的家裡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中午。
高軍與楊雲卿果然聽了他的話,起床後哪裡也沒去。
“我們本來打算明天就走的,看來咱們是不是得改變主意了?”楊雲卿問道。
“不今天能走就走,不過有一件事情必須處理。今天我先讓高軍出去,把那躲在黑暗中的人引出來,我覺得不是我憑空臆想的,肯定真的發生了什麼。”大衛十分的肯定。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楊雲卿害怕起來。
“躲在黑暗裡的人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時不除,我們就不得安寧的。”大衛下了決心要干掉殺手。但現在他還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模樣呢。
“現在你就跟我出去一趟,不能離我太近,也不能太遠。那人一定會出來的。”大衛像一個神探,給了兩個女人很大的信心。
半個小時之後,大衛從樓裡出來了,隔了不到十步遠,高軍也跟著出來,大衛向四下裡觀察了一下,似乎並無可疑之人,兩個人便隔了一段距離站在了候車亭下。
就在大衛戴著墨鏡四下裡觀察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一輛可疑的無牌照摩托車,那人正在發動車子,那轟轟的馬達聲裡帶著一股殺氣。大衛的注意力被它吸引了過去。
此時亭子下面只有他兩個人,那輛摩托車突然快速起步,朝著高軍就沖了過來。
兩人是站在馬路之外的,那摩托車竟然躍下馬路朝高軍撞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飛奔而來的摩托車就要撞到了高軍的時候,大衛突然一把將身邊的高軍拎起,躲過了那飛奔過來的車子,摩托車照著一截護欄撞去,摔倒在地上,馬達依然轟鳴著,車輪飛轉著。駕車的人被摔到了一邊。
大衛急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地上的那人。
他竟然沒有事兒,他戴著結實的大頭盔,胳膊肘上膝蓋上都戴著塞車選手才有的那種保護。
“快找出租車!”大衛回身朝高軍吩咐道。
高軍一抬手,一出租車在路邊嘎然而止。
那車還在轉動著輪子的摩托車被大衛熄了火,而那個騎車的人也被大衛架著拖到了出租上去。高軍很麻利地跟著上了車。
車子在大衛的指揮下七拐八彎地進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三人下了車,那出租讓大衛命令著繼續朝前奔去。
大衛摘掉了他的頭盔,那人已經渾身哆嗦起來。
“說,是誰讓你這麼干的!”大衛手掐在他的喉嚨上,眼裡冒著火,另一只手從腰上掏出了一把匕首,戳著他的襠部。那鋒利的刀尖已經戳到了他的命根子上。只要稍微一用力,他就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別!別!我說!”那個青年人看來並不是怕死,而是怕成了廢人!大衛松開了他脖子上的手。
那人開始戰戰兢兢地說起來。
“有一個人給我一萬塊,讓我制造車禍。說事成之後還有一萬。”
“要是沒成了呢?”
“那我就得退回那一萬塊。”
“就沒有別的條件了?”
“要是做不成,我擔心被他滅口。”
“呵呵,你就是做成了,他也不會饒你!告訴我,你怎麼跟他聯系?”
“不論做成做不成,今晚上他都會來見我。他會在我的手機上通知我,只讓我騎著車在路上慢走就行。”
“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大衛指著一邊的高軍問他。
那人從懷裡取出了一張高軍的照片。大衛將那照片揣到了懷裡。
大衛點了他的穴道,強按著他的嘴巴喂進了一粒藥丸。“告訴你,十個小時之內如果得不到我的解藥,你就會開始身上癢癢並長出瘡來的。如果我跟你見面的事情有一點洩露給他,你可得小心你的這個!”大衛咬牙切齒地將那刀尖往下扎了一下。
“啊我知道。”那人嚇得差點兒尿了出來。
“這樣,晚上你打電話告訴他有要事想商,如果他一定要問你是什麼事,你就說你另找了一個人一起做這件事情,要求至少再加五千塊。”
按照大衛的周密安排,到了晚上時,那個騎車的青年人撥通了那個神秘人物的電話。
“成了沒有?”那個神秘的男子沉悶著聲音道。
“還沒有,情況發生了變化,有了難度,那女的身邊多出了一個男的。”
“有難度也得做。”
“我能不能見見你?”
“有事嗎?”
“我另找了一個人,想多加點錢,否則干不了。”
“我已經看到你了。你就在那兒停下吧。”那神秘人物說道。
這是大衛早就預料到的。
大衛跟著從摩托車上下來,停在了路邊,不一會兒,一個戴墨鏡的男子走了過來。那人直朝旁邊的一個小館子走去,大衛兩個人也跟著進去。大衛擔心那個神秘人物萬一也認識他,所以做了化裝。
三人坐定後,那人問道:“就是他嗎?”
大衛感覺到那神秘人物的目光透過那墨鏡底片向他掃瞄著。他斷定即使原來認識他的人也不見得認得出來。
大衛自己主動地點了點頭。
“想加多少?”那神秘男子輕聲問道。
“一萬。”大衛接口道。
“五千就不少了。”那人語氣很堅決地道。
大衛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三個人要了簡單的四碟小菜,兩斤當地的葡萄酒,那酒是用壇子裝的。
喝過頭杯之後,大衛再給那人舀酒他就不再那麼小心了。大衛將早已備好的藥以無法察覺的速度放進了那小舀子裡,而第二下是舀給與大衛同來的那人的。所以那舀子裡的藥基本沒有了。他是喝的第三杯,更何況他自己還有解藥呢。
要說這藥的效果並不能致人死命,但達到了那個量之後,那人便成了精神癡呆。可以說是廢人一個,什麼也記不起來了。這可是他很早就從師傅的藥典裡弄出來的東西。他雖然沒有做過臨床實驗,但他相信師傅的結論不是輕易得出來的。
為了保險,他真的沒敢喝那杯子酒,而是在夾菜的時候故意裝作不小心弄倒了杯子,而讓服務員另盛了一杯。
即使這藥不靈驗,他至少能認識這個背後的主使,他總有辦法除掉他。
當三個人走出那家館子的時候,那個所謂的神秘男人卻神情異樣地朝著大衛跟那個年輕人傻笑了起來。
“哈哈,明天等我的好消息吧!”大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什麼事?”那人竟眼睛直直地看著大衛。
大衛感覺到那藥力在那人的身上開始發揮了作用。
而與大衛同來的那人也忘記了他的摩托車,跟著大衛走去。
兩個人同時出現了這種情形。大衛十分的放心了。
他心裡盤算著,應該立即給那個樸老板一點顏色看看,否則他是不會知道煙袋鍋子是熱的。
就這樣做成了兩個狗東西之後,大衛跟楊雲卿高軍便放心地坐車去了拉薩。他們要從那裡坐飛機返回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