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 第二卷 河東亂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五國部裡的皇帝
    亡「次在宗顏梧桐家裡,烏延氏就很看重洪過。wWw.b111.net

    這,次烈;一幾皇城門外等了半個時辰,也真是有心了。

    示意自家護衛退下,洪過跳上馬車。

    盤膝坐到裡面,車簾放下,馬車緩緩而行,車廂內變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一男一女彼此面對,氣氛一下曖昧起來。

    等了一會,烏延氏首先臉紅了。

    低下頭為洪過倒上一杯茶湯,雙手端了送過來。

    這烏延氏現下可與寧兒大不相同。

    雖然中都重臣幾乎人人知道。

    完顏梧桐是因為謀反被處死的,可完顏亮畢竟只是偷偷處決了梧桐,至於梧桐的一應王爵和官個通通保留,到今天為止,因為完顏梧桐的死,而宣佈的較朝還沒結束,所以,烏延氏現在是鄭王妃的身份,今日給洪過敬茶,算是讓洪過體會了一次皇帝和皇太后的待遇。

    沒有什麼矯情,拿著茶杯,洪過仔細看了看茶汁,並未馬上去喝。

    反是放下這精貴的黑瓷茶碗,「王妃有事?,聽了洪過這話,烏延氏眼中迷濛起來,竟似要滴下眼淚,別開了頭顫聲道:「改之也是世俗之人麼,竟然也要疏遠我這個不祥的女人?」洪過心裡警覺起來,表面上卻是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連聲勸慰著烏延氏。

    誰知道,這麼一勸,烏延氏的哭聲更是大了,而且整個人撲倒在洪過懷中,好似有天大的委屈般,很快就將洪過的衣襟沾濕一大塊。

    微微皺眉,洪過有些鬧不清了,這個烏延氏到底搞什麼飛權,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出,這要是讓要帝或者宗室們知道了,還不知道會說什麼呢。

    再說了。

    他弄了一個寧兒,現在正是需要小心謹慎的功夫,今天的事若是傳了出去,會不會將他和烏林答寧兒的事情也抖摟出來?那烏延氏哭了一陣,見洪過只是勸慰並沒其他舉動,這才低低說出事情原委。

    原來,完顏梧桐死後,朝中大臣好像瘟疲一樣躲著她,就連她娘家也不大被人待見,乾脆想讓她回娘家去再嫁。

    女真人雖然不禁寡婦再嫁。

    不過,她已經是完顏氏的女人,要想再嫁,首先要考慮完顏氏族裡的男人。

    而這其中最應該娶她的就是皇帝完顏亮了。

    聽到這裡,洪過基本明白了。

    完顏梧桐是謀反被處死,給完顏亮一百個膽子,也不會把烏延氏收納進後宮。

    再說了,到後宮裡面作個妃子。

    哪裡有作個守寡的鄭王妃自在?烏延氏不想進宮,又不想回娘家,所以才這樣愁苦。

    只可惜,洪過也幫不上他,這是完顏氏皇族的家事,他插不上手,就算能插手他也不想管?勸了幾句,看著烏延氏不繼續哭泣了,洪過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汁。

    就在這時,烏延氏突然說道。

    聽說洪過家宅背後新修了一座小小廟。

    好似是斤,尼姑庵,她想去尼姑庵裡帶髮修行。

    噗台口茶汁盡數噴出來,洪過都快哭了,那尼姑庵都快成他的後宅了,烏林答寧兒只是白天在裡面唸經,晚上就住到自己家裡給自己當老婆。

    這要是讓烏延氏住進去了,他和烏林答寧兒的事情還不一天就露餡啊。

    心裡盤算著。

    洪過仔細斟酌著詞句小心翼翼的勸著烏延氏,反覆提及那座小尼姑庵不過是大戶人家的家廟,要想修行大可在自家也建座家廟。

    正說著,洪過突然感覺下面某個關鍵部位被人輕輕拂過,整個身子一下僵住了,呆呆看著身邊的女人。

    誰知道,烏延氏就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似的,鎮定自若的坐直身子,輕輕抹著臉上的淚水。

    洪過也說不清楚,剛剛那一下到底是女人不經意的動作,還是有意為之,他尷尬的想說點什麼,誰知道馬車停下來,敢情走到了烏延氏的鄭王府。

    拒絕了那個寡婦的邀請,洪過匆匆回到自己的家裡,向母親請安後。

    又與上門來的羊蹄談論一番經史,從韓王世子手裡接到一封完顏芷雅的來信,信中除了訴說一番數日不得通信的相思後,芷雅提到了完顏亨的大戰,順便還有完顏亨在家信中提及的,金國西北部的不安定,尤其是廣吉刺部經過前一次的大敗後。

    雖然停止了侵襲金國疆域。

    卻是不斷聯絡草原各部,想想就知道下一次入侵將是艱難的大戰,雖然完顏亭反覆表示一定為國守衛邊塞,可是。

    完顏亨是什麼人,那是金國樞密使。

    位列宰臣的人物,想想就能明白其實完顏亨心裡也沒底。

    提筆給完顏芷雅寫了一封回信。

    告訴女孩不要擔心她父親,叫羊蹄帶了回去。

    洪過坐在書房內思索了很久,這才叫來翟平小心的詢問:「上一次叫你徵召的人手有多少了?。

    翟平謹慎的回答,因為需要安全。

    所以才招募了一千多人,按照洪過的指示,沒有帶回中都,而是送去了山東和淮北交界的地方,那裡雖然劃歸金國地界,然而一向不太平,多一處山寨並不引人注意。

    千多人,如果林正南他們能招募到五六百人,自己手上就有將近兩千人,「寨裡也是不小了。

    洪討查點頭。

    按照硬軍的招募形式凰打手,穎矩。

    隨即告訴翟平去南宋購買鎧甲和兵器,送去山寨中仔細操練,或許很快就會用到這些人。

    很快就會用到?騾平聽了微微顫抖起來,這豈不是說要有大事發生?洪過抬頭看看他漲紅的臉,突然潑了一頭冷水道:「還不是時候,我只是要在最近使用他們,還不到那個時候。」

    什麼時候,兩人都是心照不宣。

    所以掛平非常遺憾。

    隨後,洪過吩咐他,悄悄傳出消息去,就說金國在高麗的戰事,陷入了膠著狀況,一時半會無法打開局面。

    翟平眼皮微微抖動下,「主人。

    難道這次金軍還會失敗?小,「失敗?不會的」。

    洪過微笑道:「武只說陷入膠著,可沒說會失敗。」

    暫平會意,也不多問,轉身離開了書房。

    第二日,完顏亮降旨,責令洪過向前線繳納軍糧一萬石用來贖罪。

    聽到這道旨意的人無不面面相覷。

    不知道完顏亮到底玩什麼玄虛。

    尤其是,這道旨意直接從內宮傳出。

    沒有經過宰相副署就降下,雖然只是針對一介布衣百姓,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可畢竟旨意太神秘了,一萬石軍糧,送到前線一萬石,就要準備不少於兩萬石,路上民夫的吃喝沿途的消耗都要算上,那就是兩三萬貫錢,旁人家怕是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多錢。

    而且。

    贖罪,贖什麼罪,洪過又犯了什麼事到皇帝手裡,竟然這樣大出血?接到旨意的時候,洪過尚未起床。

    在床上擺弄著詔書,手裡撫弄著寧兒那處軟玉,笑著對烏林答寧兒道:「這是你的身價,我從皇帝那裡用了兩萬石買下你,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洪家的人了。」

    趴伏在洪過寬闊的胸膛之中,烏林答氏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住了洪過的身軀,很快,洪過發覺,女人光滑的雙肩微微顫抖,竟然伏在他懷中哭泣起來:「你,你們男人,都是這朱刷喜歡了就毛到導?,玩夠了就當貨物賣掉」洪過聞言大急,一把抱緊了女人,翻身將美婦壓在身下,低聲在婦人耳邊發誓,保證一輩子都不會遺棄她。

    說了無數的情話,這才勉強將婦人眼淚止住。

    此時高麗的局勢,洪過最是掌握清晰,訖石烈志寧與僕散烏者兩人東西並進,一路打破了高麗東面的無數城池,攻入高麗半島南部的膏腴之地,一路用兩萬人兵圍開京城。

    那高麗國主王皖雖然逃往江華島避難。

    但是開京城裡畢竟還有議政大臣為首的高麗朝廷,已經三四萬高麗軍隊十餘萬百姓,一時間也攻克不得。

    訖石烈志寧不願強攻,每日在城外邀戰,再就是派出千人左右的隊伍。

    掃盪開京周圍城鄉莊園,所到之處燒殺搶掠,搞得開京周圍百里之內一片焦土,不僅僅斷了開京與外界的聯繫,更絕了開京可能的糧餉救濟,令開城完全成為一座孤城。

    至於僕散烏者的一萬硬軍,洗掠了十餘個城鎮後,高麗半島開始出現大規模的義軍,動輒幾千數萬人,而且在保衛家園的旗號下,這些義軍頗有些戰鬥力,迫使僕散烏者不得不帶人退往開京與訖石烈志寧匯合,最後駐軍在海邊與江華島遙遙相望。

    到了這一刻,高麗朝廷對國內的有效統治完全被瓦解,地方上盜匪遍地,敗兵和所謂的義軍橫行。

    這些人比金軍還要狠毒,燒殺起自己的百姓來更不留情,整個高麗半島陷入徹底的混亂之中。

    這個時候的高麗半島陷入一個奇怪的局面:高麗朝廷的統治大為衰弱,甚至在某些地區完全崩潰,現在的高麗朝廷僅僅能控制的就是一處江華島一處開京,而且兩地音訊隔絕,看似已經離敗亡不遠;而金軍雖然是摧枯拉朽的擊敗了高麗軍隊,但是前期損失也不小,尤其是僕散烏者的部屬,損失高達千人。

    面對著據險而守的江華島和開京城,如果不付出巨大的傷亡,是不可能攻破兩地,很明顯,現在的完顏亮並不願為這兩個小地方付出更多的人命;至於高麗其他地方,已經完全混亂崩壞,地方官保持近乎獨立的自治,或者是義軍佔據城池自封官個。

    雖然他們困住了金軍的步伐,但也彼此互不服輸,唯一能出來收拾局面的高麗朝廷,又被金人包圍住。

    所以,在這個時候,能向硬軍運輸糧食的渠道只剩下海路,偏偏洪過的船隊不能出現在金國海岸,所以,洪過只得派出龐大的運糧隊,從陸路將一萬石糧食運到鴨綠江邊的保州城,然後在這裡登船再運抵開京岸邊。

    本來,這次運輸糧食的活計,洪過只需派出一個親信就好,在規定的時間裡,到了保州拿到駐軍簽發的字據,就算完成任務,可是呢,洪過竟然是親自帶人前往,此時已經是八月初。

    這一來一往的,怎麼估算。

    回來時候都已經入冬,路上鐵定吃不少風雪。

    無論別人如何勸說,洪過就是不肯,一定要自己親自押送,小俄此,子帶上了林鍾馬二劉明系壞有翟平翟瑩羅垛韓思古和李光宗兩人實在不得空,他甚至還要將兩人也一起帶上。

    到了東京遼陽府,洪過將所有軍糧通通交給了馬三,由他押送著去保州,自己卻帶上所有人騎上快馬一路向北疾馳。

    一路少敘,大約半月後到達會寧府,也就是以前的上京城。

    然後向東折轉一路而去,本來在遼陽分手,眾人心裡就犯迷糊,這麼一折轉,更是陷入雲裡霧裡,不知道洪過到底賣什麼藥。

    會寧府已經是女真人主要居住地區,即便金國建立,會寧府周圍的道路比之中都燕京府也要差了許多,而會寧府以東,越是前進道路越是難行,到了後來。

    乾脆就是順著地上的小路前進,饒是如此,洪過依舊毫不放鬆,快馬加鞭的前進。

    所有人都疑問憋在心裡,同時估算著地界,六七天後,他們大約進入昔日五國部境內,現在屬於金國的胡裡改路管轄,他們還是不明白,洪過為什麼要帶他們來這裡。

    直到遠遠可以望見胡裡改路的治所城池,洪過放緩了馬速,最終停下馬蹄,定定的望著遠處的半高土圍子般的城池,看了許久之後,這才用馬鞭點指,扭頭對眾人道:「看,五國城五國城!劉明鏡還在迷糊,這座五國城究竟是什麼地方。

    身邊的林鐘,翟平翟瑩兄妹,已經是驚呆了,幾個人齊利刷的望著遠處的城池,半晌沒有聲薦。

    不僅是他們,跟隨而來的家丁都是昔年翟進天王塞子弟。

    忽然間。

    一個悲慼的哭號聲響起,緊接著。

    眾人一起跌落下馬,跪伏在地上面對五國城失聲痛哭。

    冷眼望著撲倒地上的所有人。

    洪過等了一會,待到他們哭聲微微止住,他翻身下馬,牽著一直留在身邊的馬車,徒步向遠處的五國城走去。

    劉明鏡急了,這裡距離那處土圍子足有十幾里,這麼走過去還不要天黑才到,連忙衝上去請洪過上馬,誰知道,洪過淡淡的道:「不了。

    五國城前,我洪過沒有騎馬的權力聽到洪過的話,林鍾翟平翟瑩他們也一起步行前進,這一路走下來。

    等到了五國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候,幸好城池並未關門,一群人來到這裡請求進城。

    五國城周圍都是五國部的百姓。

    平時漁獵耕種,有需要買賣東西的時候才進城,所以,五國城說是城池,其實比斤小寨子大不了多少。

    大有大的問題小有小的好處,這城市小,守衛的官兵就不需要很多。

    而且彼此都認識,連那些經常進城的百姓和商販也都一一記得,見到謀生人自然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這麼這麼一大群人,男女都有足足二十幾號,而且還帶著五六輛大車。

    領頭幾個穿戴上自是不凡,守城的謀克長一下慌了,離著老遠就喝止他們站住。

    洪過安撫住眾人,單人大步走到那謀克長面前,提出要進城拜見天水郡公。

    守丹的謀克長將洪過上下打量一番,才問道他們是不是宋國的使臣?洪過笑了,一手攏在袖子中。

    伸手握住那謀克長的雙手,藉著袖子的掩護,遞上足有六七兩重的一大塊金子,笑呵呵的解釋說,自己不過一介商旅,是來和天水郡公做生意的。

    做生意?那個謀克長狐疑的看看二十幾人,又掂量下手裡的物事,偷眼看看,好傢伙,黃澄澄的直晃眼。

    立時眉開眼笑起來,反正城裡有足足四個猛安的女真兵守衛,諒這二十幾個人翻不出天去,揮揮手放他們進城。

    五國城並不大,守衛最最嚴密的的方也不是胡裡改路的官衙,反是一片土壞房子,雖然是土坯房,仔細看去,房子的圍牆都是套土而成,極為堅固,上面鋪著磚瓦,不過。

    按照北方房子的特點,這些房舍也都是地煞子的形勢,有一半深入到地下。

    自然是為了冬天保暖所需。

    僅僅是土坯房子周圍,就駐紮了兩個猛安的女真兵將,洪過要走到土壞房子中,一路上自是沒少打點。

    那些女真兵似乎見怪不怪,收了錢後也不多問,隨意的檢查下他們帶的物件,就揮手放行,很快就來到土坯房子中間。

    有外人來,而且還帶來五六輛馬車,這可是土坯房子中住戶的新鮮事。

    當洪過他們從坑注不平的土道上走過,不時有人從周圍的房子中探出頭來,這些人有的鬚髮皆白。

    有的雖然在四五十歲年紀,可那副老態怎麼都好似有古稀之年的樣子。

    走到了最中間那片稍大的土坯房門前,離著還有二十幾丈遠,洪過就停下了腳步,回身看看跟來的眾人。

    緊接著,在金國之內除了母親和老師外,再不跪拜旁人的他,竟是撩起衣襟,雙膝跪倒,雙手趴伏。

    以頭觸地,口中大聲道:「臣,洪過,領忠義之後,參見孝慈淵聖皇帝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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