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 第二卷 河東亂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好大的饑荒啊
    爺?洪過的買賣開張,敲一敲,算一算,能跑來捧場只能是完顏亨,可是看完顏亨把芷雅都叫回去的架勢,怎麼可能來捧場?飯鋪的夥計不明白這些干係,可是當掌櫃的游嘉不會不清楚。

    心裡糊塗臉面上不能失禮,游嘉連忙從櫃面上衝出去,還沒見到人呢,嘴裡就喊著大套的拜年話,到了門外,他的身子一個急剎車停在那裡,原來,對面兩個全身錦袍的年輕人,他是一個都沒見過,這二位是哪個啊?

    就在游嘉愣的功夫,那邊的一個王官大喝起來:「見到鄭王千歲和邢王千歲,還不立刻跪下?」

    游嘉傻愣愣的跪在地上,那邊的兩位親王根本沒去搭理他,鄭王完顏梧桐要邁步走過去,就見身邊的完顏袞站著不動,悄悄的拉了下,完顏]這才臉色難看的走進館子。

    見到飯館裡杯盤狼藉的樣子,完顏]幾乎要轉身走人,完顏梧桐倒是一副和氣模樣,這個座位坐下指著滿桌子的盤碟,笑著道:「生意倒是好,可惜了這些海貨,唉,若是剛出鍋的,想來味道一定不錯。」

    完顏袞冷哼一:「三哥,你我自打生出來就是錦衣玉食,犯得著來吃這等下作玩意麼,都是些吃不上飯人才啃的東西,」完顏袞說著很不屑的樣子,誰知道,最後一句卻露了老底:「……就算吃上一桌子,都吃不飽的玩意。」

    完顏梧桐笑而不語,心中是笑話自己這個弟弟,最後一句話露了老底,完顏袞平日裡不是不愛吃這些海鮮河鮮只因吃的再多都吃不飽,所以才捨棄了河鮮專攻豬肉羊肉。

    完顏梧桐笑沒去搭理自己那個弟弟在這個功夫,整個飯館裡又坐滿了人,一水的王府親隨,眼巴巴的盯著桌子上的盤碟,嚇得那些個夥計忙不迭的上去收拾只一會功夫就清理的乾乾淨淨,廚下更是幾個灶頭同時開動,得了洪過親自點撥的廚子們使出吃奶的力氣恨不得把這些海鮮做出花來。

    不多時,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端碗盆缽流水價送上來,這年頭貴人吃飯不講究點菜坐下來全憑掌櫃和夥計張羅,這高低貴賤的全看夥計那雙眼睛,要不說這飯館夥計眼睛最毒呢,穿的講究不講究,是不是空心大蘿蔔,是不是故意裝窮些夥計一打眼就能看出來。

    今兒個不用打眼了,兩王爺用說麼,上來的全是最拿手的菜品蒸海蟹,爆炒海參對蝦,清炒蝦球……一樣樣的擺在面前,用後世的菜譜到尚未認同海鮮的宋代做菜,本來就是個極有挑戰的事情,天幸遇到的是兩個對海鮮並不反感的女真人,完顏梧桐拿起筷子輕輕夾起一個蝦球來,放在嘴裡細細咀嚼著,又品了口游嘉斟好的葡萄酒,慢慢睜開眼,狀似隨意的碰了完顏袞,「吃吧,有了這些,以前那些算是白吃了。」

    完顏袞狀似無奈拿起筷子。卻是速度飛快地揀起盤子裡地蝦球。速度之快。下手之準。好像已經注意目標許久了。完顏梧桐可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如此狼性。搶起盤子裡地菜來一點不留情。轉眼間就清理乾淨了一盤清炒蝦球。正向紅燒海參下手。鄭王可不幹了。一邊用筷子搶菜。一邊用另外一隻手不斷向完顏袞敬酒。兩個人就如打架一樣在桌子上比拚起來。在所有人地注視下。整整一桌子地海鮮被兩位王爺一掃而空。

    那些個王府隨從最是會看眼色地。到自己主子吃地歡實。哪個還敢動筷子。隨時隨地候著。看看哪道菜主子愛吃。準備著立馬送上去。

    最後喝乾了琉璃瓶裡地葡萄酒。完顏袞打個飽嗝站起身子。看看店面裡七八張檯子上。絲毫未動還冒著熱乎氣地海鮮。完顏袞擺手道:「端走端走。通通端走。回去讓廚子好好琢磨琢磨。琢磨明白了。老子也開這麼個飯鋪子。就在對面。擠兌死這個芙蓉樓。」

    看著弟弟吃了個溜飽。嘴巴上還在不服氣。完顏梧桐笑了笑。對著游嘉道:「會賬。」

    完顏袞立馬不幹了:「啥。老子來吃他洪改之。是給他姓洪地面子。要老子給錢?做夢吧。三哥。走。我倒看看。哪個不開眼地敢朝老子要錢。」

    游嘉壓根沒指望這二位給錢。再說了。當初洪過就交代地明白。這個館子不指望掙錢。全是給海邊運來地東西一個去處。另外就是滿足下洪過地肚子。誰讓洪過是後世穿越過來地。最是喜好那海鮮。現在有了這綠色無污染地產品。要是放過了豈不是要扇自己老大地耳刮子?

    完顏梧桐和完顏袞吃喝一番,施施然帶著大隊人馬離開了芙蓉樓,雖然還是沒人肯光顧這家飯館子,但是芙蓉樓的河鮮吃食在燕京城裡算是立了一桿大旗,滿燕京城論起河鮮菜品,誰都知道芙蓉樓自認老二沒人敢當老大。只不過,許多飯酒樓暗地裡笑話洪過,在這些酒樓看來,那個「燕京城河鮮第一」的旗號,送給他們都不要。

    完顏袞離開芙蓉樓後,大是不忿的道:「三哥,你真是清閒的,竟然要我們兩個去幫那個愣頭青捧場子,兩個親王啊,怕是滿燕京城也找不出這樣有面子的奴才臣子了,那個愣頭青現在迎風臭上三十里,我們幹嘛要去聞那個臭味。」

    完顏梧桐笑呵呵的道:「你啊,打小就和改之不對眼,每年都要幹上幾架,怎麼著,上次當眾丟人現眼,覺著面子沒找回來?呵呵,愣頭青,我來問你,洪改之打小做事謀定後動,你啥時候看他當過愣頭青了?」

    完顏]聞言一愣,仔細回想下,洪過以前還真是那個樣子,這樣瘋好似癲狂的樣子從未見過。

    完顏梧桐看到完顏袞愣住,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你說洪改之迎風臭上三十里錯,不過要加個界定,那是在我們女真人中間,在契丹人漢人還有宋人中間,他洪改之不僅沒有好像個臭肉一樣人見人煩,怕是還像個香餑餑

    「漢人?宋人?」完顏]一撇嘴「這些人成的什麼事,一群牆頭草,再不就是微末小官指望他們左右朝政?再等一百年吧。」

    看著完顏袞打心眼裡瞧不起漢人和宋人,完顏梧桐也不再多說下去,他知道,完顏袞的想法不是孤立的種言論在很多女真貴人中間都有市場:提起漢人就是一群牆頭草,說到新近通過科舉進入金國朝廷的宋人,更是連眼縫都懶得去搭理,要勸服完顏袞這樣的死板女真貴人改變想法,完顏梧桐想想就放棄了。

    完顏袞和完顏梧桐來吃飯,洪過從頭到尾都沒出現上,當游嘉哭喪著臉匯報一天虧損的時候過還溫言撫慰了一陣,飯館子雖然是賠錢過以洪過現在的家底還賠的起。

    游嘉走後,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溜進了書房過不用抬頭就知道是翟平來了,這個翟平,自打幹上密探後,整個人都變得神神秘秘的,大白天出現時候,據翟瑩說都帶著一股子冷氣,說話的時候動不動就喜歡躲在陰影裡,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干陰私勾當的。

    「情形如何?」洪過看著李光宗送來的地圖和賬本,一邊隨口問道。

    躲在燈影中的翟平低聲:「上午老鼠很多,中午兩位王爺走後,那些老鼠走了一多半,剩下的也都不是很堅決,屬下跟了幾個,有些完全外行,有些麼,好像是我們的老對手。」

    洪過手上筆頓了一下,而後才繼續寫著字,嘴裡倒是問道:「能抓住他們的尾巴麼?」

    翟平搖搖頭:「太滑了,如果下手怕要打草驚蛇,看主子的意思,如果主子想,屬下一定弄個活口回來。」

    「算了,」洪過歎口氣,什麼可以走捷徑,唯獨這人才的培養取巧不得,更何況搞情報自己完全是外行,只是稍微提點了一下翟平,一切都要靠眼前這個人去摸索,能有現在的規模已經不錯了。「繼續看住了,另外注意那些從燕京去海邊的,路程長應該容易抓出來,讓這些人盡量將注意力從海邊挪走。」

    翟平點點頭,看到過沒什麼吩咐的,又是悄無聲息的從屋子裡溜出去。

    日子慢慢過去,漸漸的,芙蓉樓爆:來的熱度開始消退,燕京城裡的目光也大多從這座河鮮館子上挪走,偶爾提到了,也都是當成了燕京城裡的一個樂子來說笑下,再沒人去關心一個猴戲一樣的飯館子。

    也能說芙蓉樓就真的沒了主顧,那北宋時候就有北方人喜歡吃河鮮,甚至有人嗜吃河鮮幾乎成了癮頭,到了金國時代,北方也不會少了這樣的人,而且,這種人還大多是頗有身家的人物,或是官或是富戶,也是,所謂時代的弄潮兒,領先時代潮流的一般都是有錢又有閒的人,不是閒的蛋疼了,哪個會玩時尚玩流行,玩肥豬流?

    對於這樣一群老饕來說,芙蓉樓不僅不是笑話,簡直就是他們的福音,這些人自從吃了芙蓉樓的東西後,就恨不得捲鋪蓋住在裡面了。而且芙蓉樓的價格公道,按照洪過要求的,能收回個本錢就成,那些個金國的非主流時尚人群怎麼會在乎這點小錢,經過洪過不斷改進芙蓉樓的菜譜後,這些人家乾脆是從早晨開始,一日三餐都從芙蓉樓訂餐了。

    有了這些人的追捧,芙蓉樓倒成了一個金國時代燕京城裡的時尚俱樂部,收入還在其次,著實讓洪過認識了一些有錢還有閒的人物。

    時間慢慢進入八月,距離八月十五越來越近,整個燕京好像恨不得爆出最後一點活力,大內,皇城,尚書,中書,門下三省,各部監寺的官衙,還有侍衛親軍的營地,合扎猛安的營地,都漸漸完整的出現在人們視線中,即便如此,通過眾人的口述還有洪過自己的觀察,他感覺,在八月十五之前是燕京根本無法完成建設。

    完顏亮不管這些,從年初就蹲在了燕京城外的金國皇帝去每五日去燕京的皇城工地視察下,就是板著手指在計算日期。看著完顏亮計算工期,所有監工督造的大臣們腦門上都見汗了,不是熱的,實在是嚇得過預估的完全相同,雖然全力征民夫,將燕京路甚至是周圍的中京路、西京路北東西兩路的民夫都動員出來,甚至是連上京和河東兩路的一部分民夫,足足百萬人,都投入到了燕京的建設個工期似乎也無法完成。

    洪過心裡清楚,歷史上的營造燕京花費了三年功夫,現在完顏亨他們要用一年時間,完成三年的工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這次營造燕京是有人要倒霉了。完顏亨,完顏烏帶盧彥倫三個總領大臣心裡也是明白,他們三個還存了一絲的僥倖般趕工好歹將燕京皇城的主殿大安殿完成了,氣勢宏偉的大安殿經足以接待宋國的使臣。八月十五那天,他們希望完顏亮看到大安殿後,能稍減怒氣,略略寬限下工期。

    完顏亮會這樣做麼?沒人能猜到皇帝的心思。

    洪過沒心情去猜測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營建工程逾期,完顏亮也不至於殺掉完顏亨,只要完顏亨沒事情,洪過就沒什麼好擔心,現在的洪過更加關心的是海邊的建設。

    經過個月的風吹雨打,李光宗已經將那幾萬畝海灘劃分成了一塊塊,有的地方海水很深,非常適合海船停泊,就被單獨劃出來,沙灘上用大塊石頭鋪底,大道兩側則是一塊挨著一塊的條石,這條大路上面還會再用碎石填滿縫隙,然後是細細的沙粒,上面最後用黃土夯實,變成一條堅固的直道。如此這般,一條五六丈寬的大路一直延伸到距離海邊足足三里的地方,在那裡,已經修好的巨大倉庫裡堆滿了木材和石料。

    李光宗曾經測試過,這麼一條夯土直道,足以讓兩輛五十石的馬車並行奔馳,如果徹夜不停的話,一艘千料的大海船,一夜工夫就能全部卸載乾淨

    就在海中,這時還沒有修造上貨卸貨的棧橋,不過,這些東西都將是很快要開始修建的。

    考慮到修造一條卸貨棧橋過於乍眼,洪過原先的打算,是準備修一條一直鋪設到海中的條石路,用海水掩蓋這條永固棧橋。後來想想這個工程怕是太過於超於時代,洪過只有退而求其次,要求李光宗修一條簡單棧橋,然後召集木匠設計一條隨時能拆卸的棧橋出來,如果沒有卸貨任務的時候,這條棧橋就要拆掉,防止有人在遠處看出毛病。

    甚至說,連修好的夯土道路,平時也都用細沙掩蓋起來,只在道路兩側埋設好鐵罐,一旦開始使用,白天用彩條連接所有鐵罐,晚上在鐵罐裡點起火來,就能給車伕們區分整條道路。

    這樣一條道路造價不菲,從材料到人工,幾乎花掉了洪過一萬貫,在他看來,這也是值得的,倒是拖欠了武清縣的那筆買地款子著實有些頭痛,就算武清縣的縣令給洪過打了折扣,幾萬畝海灘下來,也要足足五萬貫,這個時節要洪過從哪裡去湊五萬貫?這不,為了能讓洪過那張五萬貫的白條兌付,武清縣的主薄又顛顛的跑來燕京請洪過吃飯了。

    推杯換盞之間,洪過和那個盧主薄已經是稱兄道弟了,可是,無論盧龍盧主薄如何套話,洪過就是咬死一句話:錢有,暫時不會給。將盧主薄恨得是牙根直咬卻沒半點法子。

    「洪,嗝,呃,洪先生,」主薄雖然也是從小吏升上來的,偏生這酒量不如洪過,到了酒桌上就只有被放倒的份,現在努力趁著自己清醒,把想說的話通通倒出來,免得過一會又被洪過灌醉了送回驛站去。

    「洪先生,這個,這個事情真,真的不能拖了,」盧龍是個四十幾歲的人了,官面上說一套做一套的事情見得多了,洪過這個太極拳打得不算漂亮,惟有酒喝得開心,他每次來要賬都能吃好喝好,但是每次回去見到縣令,武清縣令的臉都拉的老長,「萬一到了年底,我們,我們縣裡,還有,還有好些東西,需要補足呢。」

    看著盧龍幾趴在酒桌上,吐著酒氣臉色x紅的樣子,洪過也學出來一副酒醉的情形,心裡倒是不以為然。

    「洪先生,你,你不知道啊,我們,我們令,還,還指望著,這筆款子呢,指望款子做,做什麼呢,去填饑荒啊……」盧龍真的喝多了,連心裡最鬱悶的事情都說出來:「那個,那個,他娘的倒霉的打仗,落下一堆,一堆海鹽饑荒,**,海鹽啊,好像山那麼多的饑荒,皇,皇帝,又,又下了,死,死令,八月,十五,就是中元節以前,必須填上,操啊,這些都是他們女真人一把火燒的,那個時候燒的乾淨,過後又不肯掏錢給補,老子到哪裡去變海鹽補饑荒啊……」

    撲通的一下,盧龍趴在子上,鼾聲如雷的睡過去了,反倒是洪過對這位武清縣主薄的話留心了:海鹽?到底是什麼回事,為什麼金國朝廷會向武清縣催逼拖欠的海鹽?

    找來了盧龍隨從衙役一打聽,洪過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遼代,武清縣有一處官家鹽場,每年出產海鹽接近十萬斤,專門官買官賣。誰知道,在金國起兵攻打遼國,遼國又抵禦北宋進攻這段戰亂之際,鹽場被人一把火燒成白地,再以後就沒人提起這個事情。新皇帝完顏亮登基後,清查全國的積欠,也不知從哪裡就知道了鹽場的事,竟然要武清縣補齊過去幾十年拖欠的海鹽。

    不要說是補齊海鹽了,縣衙裡不少都是第一次聽說有鹽場這碼事,這下子可要了縣令的小命,可是,與上司爭辯根本沒用,這種事只能一級壓一級,誰都開始不講理了。到了最後,想盡辦法也沒轍的縣令,終於想出來用錢來買的法子。但是,這件事只是縣衙的事情,不要說動員縣中富戶湊錢,就連縣衙中的衙役和貼司書吏都沒人肯掏錢幫助縣令,急病亂投醫下,縣令才允了李光宗購買海灘的提議,準備用賣海灘的錢去填補海鹽的饑荒。

    海鹽?拖欠?

    聽到這些消息,洪過開始掰手指計算日子了,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立即派人給李光宗下令:暫停一切倉庫修建,馬上執行第二套方案。

    第二套方案?接到了洪過派人快馬送來的訊息,李光宗愣了一下,雖然心裡還在迷惑,為什麼洪過突然提出第二套方案,不過,這個方案是他和洪過早已商量好的,早在他剛到武清的時候已經開始著手,這個時候甚至都初見成效。

    從倉庫中的公事房急匆匆趕到海邊,李光宗看著眼前巨大的海灘,對幾個垂手站在一邊的工匠點點頭:「開始動手吧。」

    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那些工匠立即跳上小船,這些個小型海船上都滿載了大堆的泥沙,仔細看去,這些泥沙可不是隨意堆在海船上,而是用大筐或是麻布袋子裝好的,當小船行駛出去一段距離後,海船上的人們立即將大袋的泥沙扔在海中。

    漸漸的,在人們肉眼之中,海床上形成了一條露出海面半人高,漸漸延長的小海堤,這條海堤逐漸延長著,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接近,而且,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會現,兩條海堤相對延伸,竟然是呈現一個喇叭口的樣子,正好攔住了大量的海水,防止這些海水溢出海堤。只不過,此時海堤內的海水還很少,僅僅能夠沒過人的腳踝而已。

    兩條小船已經換了幾輪的泥沙,終於,兩條海堤在距離不足五丈的距離上停止了延伸,兩條海船漂在海面上上下起伏,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李光宗從未經手過這些個事情,看到漂浮的海船,一顆心也不禁上下浮動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海船上有人高聲大喊著:

    「漲潮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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