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年以前免談
    一百二十八章新年以前免談

    聽了劉明鏡的話,洪過微微皺眉,這些高麗人搞什麼鬼,前一天還跑去皇城門口跪門,今天就變卦跑上門來說什麼要交涉,他們心裡到底有沒有什麼准主意,還是這個民族骨子裡的本性就是這樣,貓一天狗一天的朝三暮四反覆無常?

    因著那個什麼蘇威的惡感,洪過對禮部這樣「賣國部」也沒什麼好印象,自然而然對禮部的官就沒好臉子,將那些人撂在門房裡,他自己懶洋洋的去上廁所洗臉刷牙吃早餐,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感覺到宋代的先進,那南宋早就有人用馬尾做成牙刷,至於牙粉也有完整的配方,洪過以前只用鹽水漱口,到了王府裡反是被看成了粗魯不懂衛生的表現,迫不得已的,他也跟著芷雅養成了早晚刷牙的習慣。

    細嚼慢咽的吃過了早餐,洪過這才悠悠來到門房,那幾個禮部官等的早已經火燒火燎,誰知道洪過一開口就是:「天色尚早,唉,真是擾人清夢。」

    那禮部的員外郎早是極不耐煩,奈何洪過是什麼人,他們這些京官最是清楚,前幾天那蘇威不過是替高麗使團講話,就被眼前這個主指使人打的半死,而後更被新任尚書大人直接革職,並揚言要在年後查辦,現在禮部上下人心惶惶,生怕年後查辦的大刀砍在自家身上,所以,饒是這位從六品員外郎心裡大罵洪過,臉上還要擠出笑臉來,向洪過稟報了今天的目的。

    原來,那高麗正使王雙虛已經甦醒,經過太醫院診治,只不過是一時氣血攻心,算不得大事,吃了兩副藥就調理過來,閉門修養半日之後,突然向禮部提出來,盡快呈遞國書和奏章,尤其是那個奏章,希望能在一兩日內轉交金國皇帝。

    洪過冷笑下,看來那個王雙虛還不知道,這份奏章已經在完顏亮那裡看過了,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王雙虛明知看過仍然要遞交上來,因為完顏亮私下看過是一碼事,這正式呈遞上去又是另外一碼事,走正式渠道呈遞後,無論同意與否,金國朝廷都要拿出個正式的回復的。

    說實話,一開始洪過並不清楚高麗與金國的劃界糾紛,雖然後世棒子國總是宣稱這裡是他們的,那裡是他們的,洪過在網絡上看到這些新聞時候,總是付之一笑,以棒子的德性,恨不得宣佈整個位面都叫「大斯密達空間」。但是到了金國,洪過尋來了兵部的地圖,仔細看過才驚訝地現,原來這個時代的高麗與金國邊境,竟是與後世有巨大差距。

    準確的說,金國與高麗的邊境,是從鴨綠江在遼東灣的入海口,也就是後世丹東市附近,朝鮮半島與歐亞大陸交界的根部作為起始地,一條筆直幾乎不帶拐彎的直線,從西到東,完整的將朝鮮半島與大陸劃分開,北面是金國領土,南面是高麗領土,而鴨綠江以東的絕大部分領土,也就是後世朝鮮的所謂鹹鏡道大部分地區,都還是金國地土地,大量女真人在那裡耕種繁衍。

    高麗想搞隱性的擴張,先把人撒出去,蓋屋種地圍上村莊,萬一什麼時候金國內部出現變亂,這些高麗人就宣佈他們耕種的土地是高麗「千百年來世居地固有領土」,不就是這樣麼,從十二世紀開始,到洪過以前生活的年代,高麗人用這種手段,將整個鴨綠江以東所有土地,數萬平方公里的地盤,都劃拉到了自己的名下,還要不斷地宣佈什麼中國全部地區在公元兩千年以前,都曾經是屬於高麗一個狗屎先祖統治的國家,看看人家高麗人的YYY水準,後世網絡上那些YYY小說作,拍馬都趕不上高麗的歷史學家啊。

    心中有了定見。洪過冷笑聲。「想在新年前交涉?狗屎。他們以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老子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他們。告訴那些高麗人。國書我們收下。至於奏章。等新年以後老子騰出空地吧。」

    禮部地官們哪裡見過這麼橫地人物。從前他們這些處置諸國使地官員。雖然也都是將大國驕傲掛在臉上。但是遇到使時候都努力作出一副禮儀大國地樣子。生怕被外國使罵成不懂禮儀地蠻夷。誰想到。這個自稱大宋書生地主。竟然比蠻夷還蠻夷。橫地可以。

    那個禮部員外郎還想說話。洪過眼睛一瞪:「怎麼。聽不明白?要不要換個人來聽話?」

    一提換人地茬。那些禮部官俱是身上一陣哆嗦。再不敢亂說了。唯唯諾諾地低頭答應下來。轉身飛快地離開。至於如何對高麗使。婉轉地表達洪過地意思。就只好由他們頭疼去了。

    葛王完顏烏祿很快聽到了這個消息。顧不得昨天剛被洪過狠狠敲了一筆。連忙騎馬趕到了韓王府。剛到府門。正好遇上洪過又帶著人趕著馬車要出門。見到那堆滿了小罈子地馬車。完顏烏祿心頭就是一陣亂跳。下意識地就想掉轉馬頭。離這裡越遠越好。無奈。公務上地事情必須要與洪過交涉。他只有硬著頭皮湊上去。

    洪過此時心情正好。他又準備好三大車地樣品。要挨家挨戶地去「推銷」。有了昨天地經驗。他正盤算著。這些女真宗王貴人們實在太有錢了。是不是要把單價提到五十貫?

    正想著,烏祿小心翼翼打招呼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洪過轉頭看去,烏祿不容他說話,連忙將自己的意思說出來,無非就是害怕高麗使團在新年大典上搗亂,說出洪過拒絕他們呈遞奏章的事情。

    湊到烏祿耳邊,洪過低低的聲音道:「高麗人的那個奏章,是要越境耕種,從秦漢以來,可有這樣的先例麼?如果這份奏章送上去,那可是禮部,戶部,兵部,甚至是工部一起忙活,你嫌禮部最近不夠忙?還是哥哥準備被其他各部罵死?」

    烏祿怎麼會不清楚那份奏章的影響力,無奈職責所限,必須要作出安排,是以苦笑著道:「哥哥怎會不明白呢,可是,萬一高麗人在新年大典上鬧起來,各國使俱在,皇帝臉上不好看啊。」

    過哂然一笑:「禮部應該有會說高麗話的人吧,大不讓那人換上高麗使的衣裳,代替『重病』的正使大人,去遞交國書就是了。」

    烏祿一下就腦子當機了,天啊,那個書生不會是當真了吧,要是那樣的話,就等著兩國交戰吧,即便不能開戰,怕是高麗也會毅然決然的斷交的,失去一個藩國,那個責任可是大到天上去了,到時候怕是有皇帝包庇,你洪過也躲不過去了。

    就在烏祿愣地功夫,洪過已經是吩咐人出,烏祿無話可說,惟有眼睜睜的望著洪過一行人優哉游哉的走遠,最終,他恨恨的跺跺腳,算了,你洪過想死,老子不攔著。

    洪過才沒有烏祿想的那樣,對付高麗人他自有一套想法,只是現在對誰都不想說出來,免得被人透了消息過去,讓他變得被動。

    待到車隊走遠了,洪過招招手將那翟平招呼過來,伏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立刻帶人去盯住四方館,無論高麗人出來做了什麼,都給我牢牢盯住,記錄好了回來交給我看。」

    翟平點點頭,身形一轉,已經消失在了洪過眼前。

    洪過心裡點點頭,他之所以找翟平做這件事,一來因為翟平功夫確實高,在他的手下裡,怕是連林鍾都不如翟平的身手,做這種近似偷雞摸狗的事情,領頭如果能有一身好功夫,總是佔些便宜,另外就是,翟平自從來到他身邊,幾乎無法融入整個小團體,除了因為天王寨一眾鄙視翟平父親翟興的作為外,還有翟平自己有些刻意的自我放逐,這樣一個不大與旁人交往地人,正好來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有,翟平心性能忍,從翟平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此人是個很有心機極為能忍耐地人物,做些黑暗中的勾當,沒有心機那是無法成事的。

    所以,洪過找到了翟平去盯梢,或許,如果這次翟平幹的好,洪過不介意日後讓這個人漸漸隱入黑暗中。

    洪過只出去了半天,午飯後不久,他就帶著人滿載而歸了,到了晚飯時候,翟平也悄然回到了王府,乘著沒人地功夫,向洪過遞上了幾張紙。

    洪過翻動這幾張紙,冷笑下,「這些高麗人還真不閒著,一天工夫,老子才走了七八家,他們可好,竟然走動了十三家,腿夠勤快的。」

    翟平跟著笑了下:「天幸王府的家將得力,不然,還真會被盯丟了,這些高麗人出來時候非常隱晦,一個個都改扮了衣服,若非我買通了四方館裡的管事幫忙認人,興許就被他們漏過去。」

    又翻動下紙張,洪過這才抬頭望著翟平道:「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出色,我很滿意,」聽到洪過如此讚揚,翟平臉色微動,隨即恢復了平靜,洪過在心裡暗自點頭,然後才道:「等會我給你一筆錢,你明天不單單要盯住高麗人的動靜,還要想辦法弄明白,這些高麗人送出去地都是什麼,就好像這一條,」洪過指著一張紙上的記錄道:「進去四人,出來三人,看起來,高麗人還送活物啊,」說著,他盯著翟平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給我弄清楚了,能辦到麼?」

    翟平輕笑聲:「真的是無論手段?」見洪過點頭,他躬身施禮道:「屬下一定替主上辦好。」

    聽著翟平小心的將對自己的稱呼,從「東家」變成了「主上」,洪過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從這一刻起,翟平與洪過的關係,就將天王寨所有人都甩在了後面。

    又過去兩天,洪過還是不斷在上京城裡亂竄,到處上門推銷他的「佳釀」,殊不知,早就有人在背後罵他餓死鬼投胎還是屬螞蝗地。高麗的使團也同樣忙碌,在女真權貴之間串門子送「土產」。因著兩邊地人要前往的目地地都很近,甚至有時候能在街上彼此撞見。到了那個時候,高麗使臉上不免有些尷尬,誰知道洪過就好像沒見到一般,大模大樣的從高麗使臣面前經過。

    直到臘月二十四的晚上,翟平交上一份名單和目錄後,洪過這才滿意的笑了,手指在目錄上不住的敲動,思索應當如何利用才好。

    臘月二十五日清晨,洪過如前幾日一樣,帶上三輛大車從韓王府出,在上京南城繞了幾圈,來到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府邸門前。

    見到這樣一支送貨不像送貨訪客不像訪客的車隊,守門地家丁連忙去告訴了管事,管事的小心翼翼看了一會,直到洪過大模大樣的要進府去,那管事才不得不站出來擋住了洪過的路:「這位先生,您,這是,有事?」

    管事說的客氣,洪過也在臉上堆起了笑容,就像後世的推銷員一樣,壓低了聲音道:「我哪,是來,推銷的。」

    推銷!

    最近幾天,這個詞已經隨著洪過的惡行,傳遍了整個上京城,不要說是貴戚宗王官員住的南城,聞推銷而色變,就連百姓居住的北城,也在好奇地打聽什麼才是推銷?

    那管事的早隱隱猜測過,可就是如此,一聽洪過說出推銷兩個字,也是臉色大變,倒退了一步,把洪過上下打量番,與腦中那個人印證下,然後二話不說向後宅跑去。

    洪過也不等別人出來迎接,直接向府邸裡走去,門口幾個家丁想要攔住他,被斜刺裡冒出來的林鍾馬三等人按在了牆上,只有眼睜睜地看著洪過施施然走了進去。

    府中來往的家丁丫鬟,見到一個陌生人就這樣闖了進來,嚇得大驚失色,也不知洪過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紛紛退到兩邊,任由洪過走進了府邸的前廳。

    這座前廳一改平常女真貴族家裡擺金放銀的佈置,僅僅掛了幾卷字畫和山水畫,顯得清雅幽靜又不失隱隱地貴氣。

    洪過滿意的點點頭,昂然站在前廳上,背著手欣賞起字畫來。

    這個時候,整個院子已經是一片騷動,當早前報信的管事跑出來時候,前院都快亂成一團了,敢情,洪過帶來的人,竟然是打開了府邸的正門,將那三輛大車一股腦的推進了府邸,就擺到前廳前面。大

    宅子地正門,非是有顯官或是最最重要的人物進來,一會,平日裡都是緊緊關閉的,洪過這等行徑,簡直就是在打這座府邸主人的臉了。

    當府邸的大管家匆匆跑出來時候,臉上已經滿是怒氣,就站在前廳外指著洪過,很不客氣地道:「洪先生,不要以為你能欺負京城裡大家大戶,就可以欺負到我們王府頭上,告訴你,王爺說了,周宋國王府邸不歡迎你這種幸進佞臣,請你和你的東西立即出去。」

    林鍾等人跟著洪過走了很多女真大戶府上,這號耍橫的見識了不知多少,一開始橫地要命,到最後還不是乖乖服軟買單,所以,看著那大管家疾言厲色的樣子,一個個不但不出來制止,反是笑嘻嘻地指著大管家品頭論足起來。

    被人當著下屬的面肆意品評,那王府大管家自認也是有頭有臉地人物了,哪裡肯吃這個虧,臉上顏色變了幾變,可是,洪過只是站在前廳裡欣賞字畫,根本不去搭理他,讓他又是無可奈何。

    終於,就在大管家幾乎忍受不住,想要叫人上來強行攆人的時候,洪過出聲了,只見他背著手淡淡道:「周宋國王的好意,洪過心領了,奈何今日洪過拜訪的是宿國公宗秀大人,還請轉告宿國公,洪過只來一次,如果錯失今日,他日宿國公登門,洪過就要照方抓藥,那時休怪洪過做事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又待如何?」從前廳的影壁後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就見一個三十幾歲年紀的中年人,這人雖然身上略帶文人氣質,偏偏體格極好,沒人懷疑這個人會舞刀弄槍的。

    知道此人就是宿國公完顏宗秀了,洪過笑著拱手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洪過一向喜歡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來宿國公也是有所耳聞,今日上門推銷自己鼓弄出來的佳釀,一來是讓宿國公能品嚐到洪過手藝,二來呢,也是從宿國公這裡借個人情。」

    「人情?」完顏宗秀將洪過上下打量一陣,「我要是不給你呢?」

    洪過聞言冷笑下,「洪過出道以來,只有兩人沒賣我面子,完顏秉德和郭安國,不知宿國公以為比這二人強上許多麼?」

    「你……」完顏宗秀沒想到,在自己家裡,竟然被人威脅了,這讓他如何能忍。

    洪過冷冷的打斷了他:「宿國公,我今日前來是為了你好,要是你不知好歹,日後滿門覆滅之時,我怕你悔恨不及。」

    「放肆,」完顏宗秀終於怒吼出來,「收起你那套假仁假義的嘴臉,本官秉公而行,用不到你這奸佞……」

    嘩啦

    洪過抬手就將一個兩尺高的青瓷花瓶掃在地上,門外的大管家心裡突的一跳,這花瓶是完顏宗秀從南宋皇宮裡搶來的,平時最是喜愛,特意放在了前廳裡只為的能隨時賞玩,沒想到洪過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嚇得這大管家當即就要招呼人手進來捆上洪過。

    那宗秀也是一呆,看著地上的碎片再罵不下去了。

    洪過冷冷地道:「好一個秉公做官,就不知道前日高麗使臣拜訪,為的又是何事,就是來找宿國公談心聊天窮磨牙麼?」

    完顏宗秀身子一震,前天高麗使偷偷化妝拜訪,這件事他自認做的還算機密,怎會被眼前之人知道了?不過,就算是見過高麗使又能如何,這些天來,上京城裡見過高麗使的人,足有幾十了,又不獨他一人,他怕個什麼。是以,宗秀索性放開了道:「沒錯,本官與高麗使臣有舊,他們送些土產與我,你待如何。」

    洪過抖開一張單子,淡淡的念道:「上好東珠二十顆,高麗參十株,瑁寶船一艘,水晶鏡兩面,金佛一座,」說話,他用譏諷的語氣對宗秀道:「好個土產啊,價值數千貫,這樣的土產竟是比宿國公的俸祿要多出幾倍呢,不知宿國公是給金國當官,還是準備給高麗人當官呢?」

    剛聽到那副禮單,完顏宗秀就覺著腦子裡嗡的一聲,一陣天旋地轉的,若非大管家衝上來扶住他,幾乎就要跌倒在地上了。穩了穩心神,他才用不敢置信地目光看向洪過:「你,你,你……」

    「得了吧,宿國公,」洪過這時懶得和這個傢伙多費口舌,「既然宿國公如此有錢,想來多買幾壇我的佳釀,也不會太心疼,不如這樣,二百壇,每壇六十貫,多謝宿國公惠顧。」說完洪過就邁步向前廳外走去,臨出門時候,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似的,轉身對宗秀笑道:「對了,宿國公,送來酒錢時候,記得把高麗人送你那些玩意一併帶來,讓我這奸佞小人也開開眼。」

    說罷,洪過昂然走出了那座恢弘地府邸。緊接著,他再接再厲,跟著走訪了十幾家府邸,有些他曾經推銷過葡萄汁的,這時也一併上門去,攤開了禮單,不僅多賣出數百壇葡萄汁,更是將這次高麗人送出的禮物,一併搜刮回了韓王府,一時間,上京南城風聲鶴唳人心惶惶,著實有許多女真的貴人,害怕這是洪過又一次大開殺戒地前兆。

    不過,洪過現在可沒心情殺人,就在他挨家挨戶的索要高麗禮品的時候,他又派遣翟平暗自在上京放出風去,將這次高麗國書的內容透出去不說,還說這是高麗人陰謀蠶食金國土地的開始,就因為要騙取金國土地,所以高麗使才在上京慷慨的大撒金銀等等。

    這下子,上京城裡不少女真貴人慌了神,要他們平時幫助高麗人說點好話不難,但是,如果這「土產」與土地掛鉤,那可叫賄賂,膽敢收受賄賂,被抓出來那是要掉腦袋地啊。

    於是,當洪過拖著疲憊的身體,還有幾十車的東西回到韓王府的時候,就見羊蹄縮手縮腳的站在門外張望著。瞧見了洪過回來,他這個學生急忙衝上來,神神秘秘地道:

    「師傅,府裡有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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