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精緻的宋國青瓷茶杯,被人狠狠砸在地上,當時迸裂成了無數塊碎片。
可是,那個摔杯的人兀自不解氣,指著面前站立之人罵道:「你是豬啊,這麼簡單的緩兵之計都看不出來,平時的書都讀到哪去了,還敢回來要我出頭幫你,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白癡兒子,還把這件大事交到你手裡辦。」
那個被罵的人一身青緞面儒衫,手上一柄鑲著金邊的折扇被他攥的青筋畢露,臉色鐵青著垂頭不敢說話,這人可不就是張汝霖麼。
就在幾天前那個長刀之夜,張汝霖本以為一切都大功告成了,他父親交代的人可以一個不少的撈出來,誰想到,那洪過竟然是先下手為強,將所有他要救的人搶先砍了腦袋。當即,張汝霖就撂下臉色摔門而去,他要去找完顏亨理論,到了行轅才知道,完顏亨早在個多時辰前,就帶著馬隊離開了汾州城。
張汝霖氣得暴跳如雷,偏又在汾州拿洪過無可奈何,惟有帶上隨從急匆匆趕回太原府,他要搬請老子張浩出來,對付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書生,讓張家在汾州丟掉的面子重新撿回來。
一路上,漸漸冷靜下來的他想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洪過一開始並沒馬上要殺那十幾個人,可是當張汝霖找到洪過要撈人時候,就在那提刑司大堂的屏風後面,也站著一個人,將張汝霖念出來的人名一個不少的記錄下來,然後去後院搶先下手,甚至有可能,是張汝霖這邊念出一個人的名字,後院就揮刀砍掉一顆腦袋,張汝霖說完話,後院已經是殺乾淨了,至於那隨後的稟告,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張汝霖這叫一個悔恨啊,怎麼就輕信了洪過這個王八蛋二百五窮鬼書生,生生斷去了他們張家在河東的大部分班底,失去了在河東提刑司的親信,張家在河東地威信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地雄鷹,立時就是一落千丈,再要修補起來怕是難上加難。
回到太原府的總管府後宅,張汝霖已經是做好準備要被老子狠狠修理,是以垂著頭一聲不吭地任由張浩罵個痛快。等到張浩罵夠了,張汝霖才小心的開口:「父親,那洪過不講信用,不顧情面,如果就此放任了他,我們張家日後還要如何在河東立足,在大金國立足,更何況是我們張家祖上就是.海大族,這大金國地.海人可有一多半看著我們家呢,現在要是不聲不響的放過了那個窮書生……」
啪
張浩揚手給了張汝霖臉上一個脆生的,「廢物,我們張家這次丟人丟的還不夠麼,被一個布衣書生削面皮已經夠寒磣了,難道還要張家動所有力量,去對付一個布衣書生?你不覺著丟人,我還覺著沒臉見人呢。」
這個巴掌將張汝霖一下打醒了,是啊,那洪過雖然現在氣勢洶洶,可說到底並非官場中人,只不過是個布衣書生而已,這個書生偏又勢力大的不可思議,現在已經在汾州一手遮天了,不要說汾州,怕是整個河東南北路都沒人敢去觸洪過的霉頭。
要想收拾掉這個洪過,張家就要利用家族在渤海人中的威望全力施壓,給剛登基的皇帝造成壓力,迫使完顏亮去放棄洪過,可是,這樣一來,張家被洪過一個書生欺負過這件事,可就是天下皆知了,而且為了討回面子動用這麼龐大地人脈資源,只去收拾一個窮書生,玩到最後,怕是張家沒找回面子不說,還要淪為整個大金國所有人地笑柄,張家的威望真就一蹶不振了。
張汝霖突然全身驚悚不已,敢情,洪過是早算計到了這些,抱著個大家同歸於盡的結果,才敢如此削張家面皮,如此想來,這個洪過實在太瘋狂了。
張汝霖不知道地,在後世,對洪過這種行為有個專業稱呼:光腳不怕穿鞋的。
想通了這些,張汝霖猶自不甘心地道:「他洪改之難道就不怕過後我們的報復麼,萬一哪天他在皇帝面前失寵了,我們家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張浩已經將胸中火氣洩出去,他這個歲數地人是極少這樣的火了,能有今天這次,一半是因為洪過的膽大妄為,還有另一半實際是因為自己兒子的不成器,聽了張汝霖的話,張浩有些無力的搖搖頭:「就算洪改之哪天失寵,也輪不到我們收拾他,」見兒子有些明悟偏又糊塗的眼神,不得不挑明道:「上京城裡上千條鬼魂,光是這一條,洪過就足夠有恃無恐。」
張汝霖明白了,一旦洪過有一天失寵,不用張家出手,那些女真貴人會搶著衝上去把洪過碎屍萬段,虱多不怕癢,洪過現在還真沒把一個.海人的張家放在眼裡。
想清楚了洪過的心思,張汝霖有些悻悻的道:「也罷,他洪過干的不是很絕,總算放了郭家老少一馬……」
張浩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你是和我裝傻麼?現在什麼節氣了,正是深秋枯水的季節,有些河段都已經乾涸了,那汾水的水位也降了許多,普通的客船根本沒法全速行駛,郭家人不要說根本沒辦法三日裡離開河東,就算可以,你以為洪過真的會放走他們?」
張汝霖這下真的抓狂了:「他洪改之不能這樣無信,這是公然背信棄義,是……」
是什麼張汝霖再也說不下去了,官場上的很多事情,如果靠著信義能擺平,還要御史台要吏部刑部作什麼,大家坐下來拜拜關老爺就得了,不要說官場了,就算市井百姓,要他們遵守信義也太難了,要不怎麼說桃園三結義能傳唱上千年呢。對著憤怒的洪過講信義,不是自己給自己打臉麼?
「那,那我們張家就這麼偃旗息鼓了?」張汝霖瞪著通紅的兩眼憤憤道。
「忍,忍下去,日後抓住機會,就不愁扳不倒他洪家小子。」張浩這時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雲淡風輕模樣,啜飲了口茶水幽幽道:「從現在開始,你要和韓王交上朋友,我想,韓王一定不會拒絕你去拜望的。」
看到張汝霖躬身答應下來,張浩忽然想起什麼,輕輕敲打著桌子道:「巡查御史大人,好像就在太原城吧,你說說看,烏古論大人會如何對待這件事?把事情捅給他知道。」
張汝霖不屑的撇嘴,「就憑那個軟骨頭?他的膽子早被洪改之嚇沒了,還敢和他地救命恩人瞪眼睛麼?」
張浩笑了,「他是官,
民,自古以來哪有官怕民地?反正就是去試探下,也無妨,哼哼,我河東北路轄內又不是沒有剛直不阿的官,代州那個南蠻子王麵團,不是一向自詡琅琊王氏之後麼,就讓他知道在汾州生地事,以那個南蠻子的性子,一准上本參洪改之,呵呵,就算扳不倒,給皇帝添點堵也好。」
張浩並未說錯,洪過給郭家人設下了一個圈套,一艘烏篷大船現在這個季節裡根本走不快,從汾州到陝西,順遂走也要七八天,遑論三天出境。
就在張汝霖回到太原府以後第四天,果然傳來了郭家上下四十七口,在河東南路被殺地消息,據說是客船翻覆所有人無一例外的淹死,可是,那河道淺的行船都困難,又如何能翻船?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人,一起將目光投向了汾州,在那裡,一場屠殺剛剛結束。
那一夜,洪過看著張汝霖臉色鐵青的離開,轉頭正要走入後院,阿魯帶一下就急了,上前抓住洪過急吼吼的道:「書生,你瘋了,這些人不能隨便殺。」
洪過抖出那封聖旨,淡淡道:「那要等誰來下這個命令?皇帝麼?皇帝如果有心親自動手,會有這道授予全權的旨意麼?這個惡人終歸有人要來當。」
阿魯帶急著拉住洪過不肯放手:「那也不能老是你當惡人吧,惡人當多了就得罪人了,你難道不想為以後想想?」
洪過歎口氣,輕輕掙脫了阿魯帶的大手,為這條女真漢子撣去肩頭地塵土,轉頭慢慢向裡走去:「早在上京,我就將自己地後路絕掉了,現在想停下來,只會掉進萬丈深淵摔個粉身碎骨。」
就在那一夜,汾州提刑司衙門的後院的慘叫聲,響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時分方才停息,住在左近地百姓店舖們也隨之擔驚害怕整整一夜。
提刑司的大門光當打開了,洪過一臉疲憊地走出來,臨了還不忘對一個原先提刑司的書吏囑咐道:「所有口供都準備齊備了,既然都死了,也不要再干擾活人,這幾年地事情就他們全擔了吧,把口供準備好後,直接用他們屍按指模簽供就是了,不要太麻煩,哦,對了,」洪過扭頭對那些也跟著忙了一夜的女真兵笑著道:「各位陪著洪過勤勉公務,大家現在不要馬上休息,繼續勞頓一下,按照口供的名單,過去將這上面所有官的家一抄了,男的賣,女的直接沒入教籍,小孩子麼,你們隨意吧。」
幾個跟過來的謀克長和猛安長,剛才還是滿臉的不樂意,他們是女真國族兵,竟然要跟著一個沒官沒爵的漢人書生,生生折騰了整整一夜,到現在還沒得休息,若非是阿魯帶在洪過身後壓陣,他們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現在這些丘八大爺把洪過的話聽完,臉上立時現出了滿意的表情,這個漢人書生簡直太貼心了,知道大家忙了一夜需要散散,就阿娜拍大家去抄家找樂子。抄家是什麼活啊,那是大家一起財樂和的機會啊,那些官家裡的金銀細軟自是不會全部上繳了,就算是那些官的家眷,反正都是要沒入教籍也就是官家的妓院裡了,不如讓大家先嘗嘗鮮算了。這些個女真軍官越想越開心,看著洪過的目光之中竟是帶了幾分的親切,遠沒了剛見面時候的生硬死板。
洪過懶得去理會這些馬上就要狂化的半獸人,自顧自地跨上一匹馬飛馳而去,看著洪過離開,阿魯帶急忙對著幾個屬下吩咐兩句,就跟著追上去,笑話,洪過剛剛殺了滿汾州城所有地官,不要說報復,就算同歸於盡的都不會少了,要是不小心真讓這個書生死了,那邊韓王爺指不定多生氣呢。
一路上洪過地心思也在不住轉動,他就不清楚得罪張家的壞處麼?顯然是不可能地,但是洪過還是那樣做了,當著張汝霖的面,把張家所有親信故舊的腦袋一起砍下來,他就是要削張家的面皮,因為張家答應的事沒做到:
『你張汝霖生氣?和我落臉子摔門?你這小白臉難道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來汾州麼?張家那個老東西張浩就是讓你來撈人的麼?**,你他娘的想清楚,你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安撫好郭家那些家眷,讓郭家人不再來找我地麻煩。你他娘地光顧著撈人忘了老子的安危,要不是翟雲他們玩命護著,老子一早見閻王了,還會在你面前打哈哈?這種事出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第三第四個,老子要從根子上掐了這些小心思。你小子不把老子的命當回事不是?那好了,老子就直接削你們張家地面皮,讓所有人都看到,到底是哪個更不把人命當回事。』
想到這裡,洪過胸口那股怒火才感覺稍稍散些。
洪過沒有回邢家老店,而是回去了行轅,這個時候整個行轅的設置還未取消,依然是戒備森嚴,洪過不傻,剛剛殺了上百個官,只有住在這裡才會真地安心睡覺。
當洪過一身乾涸的污血走入自己地住處時,將正在呆的周秀娟驚呆了,昨天還是個龍精虎猛的男人,怎麼一夜工夫就變成了滿身傷痕?
洪過也不去管周秀娟的驚恐表情,直接吩咐嚴五在臥室內準備浴桶,這節度使官邸的置備就是完善,才吩咐下去沒多久,熱騰騰的一桶水就準備停當,洪過不管那女人周秀娟的模樣,竟是穿著衣服就跳進了浴桶內。
不是洪過不想脫掉衣服,可是那些浸透了鮮血的衣服早就黏在了身上,根本無法正常脫下來,直到他泡進熱水中間,那些衣物才慢慢漂散開去,只是,當洪過將這些血衣脫下來的時候,整個木桶也全是血污,根本不能繼續洗下去了。
那嚴五是伺候人看臉色出身的,早就預備好了第二桶熱水,洪過就這麼裸的跳進第二個桶裡,用盡了手邊的胰子,才將頭上臉上頭裡的血漬洗乾淨,然後他進了第三桶熱水,這個桶是所有浴桶中最大的,也不知嚴五從哪裡找來的,竟是足足夠五個人一起泡澡,活脫脫的小浴池了,在裡面嚴五灑了幾滴香露,聞上去有一種淡淡的花香,讓一夜未睡的洪過泡在其中,伸展開了乏力的
同時,又有些昏昏欲睡。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洪過勉強撐開眼皮,是周秀娟那個女人,正挽著衣袖走過來。眼皮一搭又沉沉的想要睡去,洪過只感覺一雙小手探入水中,輕輕的為自己揉捏起來,開始是頭,後來到脖子,肩頭……
怎麼回事,這個感覺好險很熟悉?洪過一邊幾乎要睡著了,一邊腦中慢慢浮現出一個問題來,怎麼這樣的感覺好像曾經出現過,難道是自己以前過的春夢?如果只是夢境,是不是太讓人記憶猶新了?
突然,一絲警兆在洪過心間劃過,擊碎了他的回憶,連眼睛都來不及睜開,洪過身子一縮整個躲入了水下,就感覺頭頂一陣疾風劃過。他急忙退開幾步距離這才探出身子,就見周秀娟正手持一柄匕撲過來刺他。
「他娘的,你這瘋婆子,」洪過臉色不大好看,探手就抓住了周秀娟的手臂,誰想到,那女人竟然一張嘴惡狠狠的咬在了洪過的手臂上。
「啊」洪過慘叫了一聲,腦中再無一絲睡意,大手一邊死死攥住女人握刀的胳膊,另一手將女人的身子猛地一拉,浴桶中通的濺起一片水花,女人也迫不得已的鬆開了牙齒。
將女人從水中拽起來,洪過一揚手就是兩個大耳光,又將那女人打得墜入木桶中,誰料到,已經失去了匕的女人,竟是張牙舞爪的要撲上來,不住地在洪過身上撕咬,轉眼間就給洪過臉上添了幾道傷痕,昨夜被人刺殺都沒能受傷,誰想到竟會在家裡洗澡時候掛綵,洪過幾乎要內牛滿面了,將那隨手從女人身上撕下一截布條來,將女人地雙手死死幫助。
看著女人還要用嘴巴咬,洪過索性又撕下來幾根布條,將女人雙腳一起綁住,而後用一根布條勒住周秀娟的嘴,讓她再不能說話咬人。
折騰了一番,洪過這才又倒進了水中,被他制服地周秀娟,也隨之仰面朝天的倒在了他地身上。洪過本就已經與這個女人生過什麼,這個時候哪裡會客氣,兩手老實不客氣的上下撫摸起來,很快的,周秀娟就能清晰的感覺到,洪過下身有個位置變得堅挺火熱起來。
「娘的,」洪過在周秀娟的耳邊低罵一聲:「小東西,你要受到懲罰了,」說著,他竟是就這個姿勢進入了女人的身子,女人的呼吸也隨之變得重起來。
木桶內地水辟啪響動了一陣,就見洪過將周秀娟向前一推,令女人趴在浴桶木沿上,自己伏在女人身後繼續運動,看著女人被綁住掙扎地樣子,尤其是周秀娟滿頭烏自然垂下去,將她白晢秀麗的面容半遮半掩,那泓水汪汪的眼睛如訴如泣地含著淚水的樣子,更是激起了洪過作為男人地征服,讓他更加的持久……
在女人身上好好享受過後,洪過並未放開她,雖然知道這個女人有些危險,可以說是塊有毒地甜點,偏偏洪過就喜歡吃下去這個點心。將女人扔在床上,洪過又一次撲了上去,任由女人吱吱嗚嗚的出那讓他無比心動的呻吟聲……
當洪過重新睜開眼的時候,日光早已偏西,竟是傍晚時候了,稍稍舒展下身子,就感覺到身側那個豐滿的軀體,撩開被子看去,就見周秀娟雙手雙腳好像八爪魚一樣纏繞住洪過,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裡睡得正香,至於那幾條綁住女人的布帶,早被扔在了地上。
輕輕撩起女人的秀,放在耳邊深吸一口那股女兒身的幽香,洪過這才小心的從周秀娟懷中脫身出來,輕輕穿上衣服開門出去,就在洪過的身形消失在門後的瞬間,床上的女人睜開眼,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洪過離開,眼角淌下淚滴來。
洪過自是不知道身後生的一切,白天玩的太過興奮了,走出來看到連門口守衛的天王寨子弟都換了人,惟有嚴五滿臉萎頓的繼續守在那裡。
見到洪過出來,立即有幾個女真的猛安長過來稟告,洪過看著幾個女真軍官抱著厚厚的卷宗走過來,不禁莞爾的道:「算了,那些東西是糊弄朝廷的,你們就少在我面前玩這個花槍,說吧,給朝廷留下多少,我聲明一點,拿點浮財也就罷了,土地店舖這些產業都要統統上交,可不許你們私分了。」
那幾個女真軍官見到洪過如此開明,自是哈哈大笑直說不會,兩邊所謂的對賬也就成了走走過場,大家皆大歡喜。倒是阿魯帶後來憂心忡忡的詢問洪過,下一步要如何去做。
洪過詫異的望回去:「下一步?什麼下一步?汾州的官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看口供麼,汾陽軍和提刑司衙門賊膽包天,竟然合夥做下了驚天大案,欺瞞朝廷,損公肥私,貪污賑災錢糧中飽私囊,這些都是重罪,現在所有人犯已經明正典刑就地正法,還有什麼下一步?」
阿魯帶瞪圓了眼睛看向洪過,卡吧卡吧嘴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原以為這個書生殺瘋了,殺成狂人了,竟然將汾陽軍和河東兩路提刑司上下所有官殺的一乾二淨,按照這麼個干法,等下還不要去宰光汾州下面五縣的所有官啊?
誰想到,洪過的屠刀也只是揮向了那些個汾陽軍和提刑司的官,甚至是連州縣同城的西河縣都秋毫無犯,這樣的作為怕是不僅阿魯帶會傻眼,連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都會摸不著頭腦了。
洪過也不多解釋,只是淡淡的道:「汾州最近災情嚴重,百姓流離失所急需賑濟,已經全無積蓄了,倒是這五年拖欠朝廷的賦稅錢糧,唉,真的不能從汾州百姓身上搜刮了,那樣若是激起民變,或許又是滾滾人頭落地啊……」
一句話,將悄然跟在阿魯帶身後的西河縣令,說的是滿頭大汗,他明白,洪過那句滾滾人頭落地,不用或許,準定的,第一批就是他們這些汾州縣官的腦袋了,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回去一定和那些縣中大戶商議清楚,死活都要那些吝嗇鬼從家裡摳出錢糧,補上這五年的拖欠,還要小心安撫好百姓,順順當當的把眼前這個殺星送走才是。
至於那些汾州上下的縣令們,如何籌措錢糧自是不必去提,倒是匆匆趕回來的林鍾幾人,帶回一個讓洪過非常高興的消息來。
第二部東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