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盲症和死亡
    宋伐第一百一十二章夜盲症和死亡

    顏安國背著手緩步出了官邸大門。雖然這裡還橫躺屍首。的都是黏糊糊的血污。對面的街道上還有沒有完全熄滅的青煙升起。這肅殺的一幕卻不能攪了陽軍節度使大人的雅興。信步在這片屠場中間。聞著那股濃烈的血腥味。他就像是回到了家鄉那樣親切。

    身後的錢胖子和郭大個可沒完顏安國這樣的興致。饒是兩人最近一陣子見識的血腥場面不少了。看到眼前這幅情形依然讓兩人心驚膽戰。兩腿嗦著幾乎要跌倒。最要命的是。他們兩個現在不是以前身份超然的財主了。既然搖身一成了官。那上官在前面閒逛。兩人又如何敢自己偷溜。

    這麼多年。第一次在完全屬於自己的的界裡散步。完顏安國心中頗有些感歎。自打他來到這州開始。就時時刻刻感覺到州大戶們的威脅和肘。無奈於手上兵力並不雄厚。且不可能明|張膽的計算這些大戶。畢竟完糧納稅維護的方的安靜。還要依靠這些大戶們。完顏安國在州十餘年。從未覺州是屬於他的。就在今天。這州的天終於換了。換成他完顏安國開始秉政話事。

    實際上。自打完顏安國到任後就無時無刻計算。早前削減陽軍的兵力只是他示弱的一種手段。可惜。十幾年來他都沒有太多進展。直到謝月向他出了謊報災情的法子。讓完顏安國看到了一舉處理掉所有毒瘤的機會。謝月為他出的法子背後隱藏的無盡殺機與野心。完顏安國不是沒看出來但是|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如果沒有冒險的準備。難不成還真的要等權力從天上掉下來麼?

    再說了。為了這個機會他已經準備了十幾年。算算昨夜那些步兵身上穿著的鐵甲一-都上百貫。光自己官邸裡存下的五百套鐵甲。就夠他攢上三五年的。更何況為了計算謝月。派出心腹潛入謝月身邊。用幾近十年時間取的了謝月的信任。這可不是僅僅為了殺死謝月那麼簡單。要是殺謝月。一個死囚一把鋼刀足以。完顏安國僅要殺死謝月還要抓住謝月全家上下所有財權和脈將謝月和身後那些大姓豪族的勢力從州完全剷除乾淨。否則後患無窮。

    再有。利用謝月死完顏安國派人在天王寨餘孽中挑唆。讓這些人在城裡造反。一面圍攻節度使官邸一面去那些平日裡不聽話的大小官吏和富戶。天王這些人是把雙刃劍。用的不好就會傷了自己。幸好。他也挺過來了。最後就是用自官邸被圍攻來麻痺州境內大小土豪姓。讓這些沒腦子的傢伙見到魚跳龍門的可能。帶上所有私兵前來州城。正好讓完安國派人一鍋掉徹底斬斷州境內的私兵泛之害。

    算計到了最後顏安國也在為自己留下後路。他祖上是渤海人又不是最早從龍起兵的勳臣。本來在朝中的關係並不太廣。幸好他家是渤海人。這女真金國朝廷裡的渤海人大官著實不少。拿眼下的河東北路都總管張浩來說。老頭可就是海人出身。而且還是所謂的渤海王族。有這樣分佈在國朝廷內外的渤海人互相通聲氣。他完顏安國不愁事後不能擺平整件事。大不了就錢麼。

    別看那些真人一個個好像淳樸到不懂收錢。可惜了。完顏安國與這些女真人打了幾十年交道。太明白這些個女真人是什麼德性。什麼叫做不收錢。那只是塞錢還不夠多。己找的門路還不夠硬。只要門子找準肯撒錢出去。那些個女真人收錢的速度不比遼國的契丹人慢多少。進入中原才不到三十年。女真人中原的官場文的領悟速度。要遠快於他們對中原儒家文化的接受速度。

    在血泊中間。完顏安國的意的淺笑聲。整件事他最的意的就是時間點的拿捏。一開始當他聽說完顏亨帶兵已經到達太原府的消息時候。想到的是與謝月聯手造出一副州正在努力平叛的景象。待他聽到完顏亨帶兵突然離開時。馬上開始實施預謀已久的計劃。他就是要打謝月一個措手不及。也令朝廷平叛軍隊來不及反應。這樣他就能獨佔了州平叛功勞。待到朝廷的使者下來訊問。他只要將進義父子和謝月的人頭交出去。上報一個剿滅宋人背盟起事的軍功。到時候功過相抵。加上朝中有力大臣擔保。自己就會安然無事的繼續在州當土皇帝。

    要說整件事有沒有遺憾。完顏安國最望的。就是沒有抓住姓洪的那個書生。從朝中大佬們傳來的消息看。這個姓洪的書皇帝關係匪淺。可惜了自己一開始沒看的起他。竟然輕易下令燒死姓洪的。現在兩邊結下樑子了。幸好的是。過後所有要抓住姓洪的命令。都是謝月做出的。與完顏安國再無關係。在完安國思考中。只要自己過後給姓洪的送上一份厚禮。應該不難堵住這個布衣白身書生的嘴吧。畢是一個扣押的人質。估計在上京沒少吃苦。看看這些天在太原府城裡的表現。也能看出這是個好享受的人。只要是有個喜好。完顏安國就不愁沒有東西去打動姓洪的書生。

    一切都是這樣完美。完顏安國還低吟淺笑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不等他抬頭去看。已經能聽到孟蛇狼狽的喊叫聲:「大人。鎮帥。不好了。朝廷的軍到了……」

    什麼。朝廷的大軍。他們是還在數百里之外的火塘關麼。這些人會飛不成。怎麼可能到了州?

    完顏安國還未想清。北門外已經響起數千人一起發出的震天吶喊:

    「欽差大臣。都元帥領御史中丞。韓王千歲駕到」

    聽到這個聲音。完顏安|感覺腦中好似響了一個炸雷。整個人晃了幾晃。軟軟的向下倒……

    按照與洪過商議的法。完顏亨並未走遠。明面上他到達火塘關停下腳步實際上。當他甫一抵達火塘就封鎖了這座廢棄的關。然後帶領四千多人全部換乘戰馬。又一次原路衝回了太原。只不過呢。往火塘關行進時候是白天大搖大擺的前進。回程路上一律夜裡趕路。白天就尋隱秘的山坳密林休息。從

    縣鎮甸接觸。當們繞過太原城到達文水縣南時|過早派人藉著搭的名義修建好了足容納四千人的住所。是以四精兵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伏下來。

    ,世的網絡小說中動輒說古代人缺乏營養所以的夜盲症。天知道這個說法是從哪裡鼓噪起來的。很多網絡小說的作者也不假思索的就採用下來而且越傳越神了。竟然還人找出論據來。從一開始的食材不全到後來言之鑿鑿的說中國人食物少胡蘿蔔素竟是將這個理論豐滿了起來。而這些網絡理論家之所以創造出這個理論。就是聲言。古代人在夜間根本無法打仗。甚至連走夜路都困難。

    每次看著這種網絡理論家的論斷。過都想發笑。天知道這些網絡理論家是如何發明出來種理論的。古代人不打夜戰真的就是因為眼睛看不到麼?

    按照吃喝的門類的|乏來說就洪過穿越前那個時代曾經有一支工農組成的軍隊。吃的喝的不見的就比古代軍人吃的更好甚至更差。可就是這樣一支軍隊。在世界上是以打夜戰敢夜戰而聞名的。無論是從工農武裝建立初期的土的革命戰爭年代。還是抗日戰爭時代。抑或是解放戰爭時代。都有屢見不鮮的夜作戰的戰例。而這支武裝在朝鮮戰場上。正是靠著不斷的夜戰突破。與武裝到牙齒的某大**隊打成平手。讓這支工農組成的武裝一舉名揚海內外。難道說。朝鮮戰場上的所謂夜戰。都是打著火把和照明彈行的?還是後世的月亮比古代的月亮更亮。就像探照燈?

    如果說那支工農。靠著吃炒麵就雪團都能發動夜戰攻勢。憑什麼古代人就不能進行夜了?那個什麼古代人普遍患有夜盲症。所以不能夜間作戰的理論。更狗屁不通。

    再者說了。翻翻史書。上面的夜戰實例舉不勝舉。唐代中期李雪夜下蔡州。如果按照那些網絡理論家的說法。李不要說是攻下敵人盤踞的蔡州城。光是夜裡奔襲數十里都可能做到:難要一群睜眼瞎。後面人把手搭在前人肩膀上行軍麼?

    作為一篇中學古文課文。那些網絡理論家都沒有好好研究。就言之鑿鑿研究什麼古代人盲症理論。真是把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再有了。夜一詞最早就是出自《管子小》:夜戰。其聲相聞。足以亂;晝戰。其目相見。足以相識。說的是春秋時代管仲在-|進行軍事改革。將同鄉的人編成一支隊伍。帶來的好處就是。夜戰之中只要聽到彼此說話的聲音就能知道是友軍不會是敵軍假冒。白天只要彼此看|就能認出來是自己人。如果說|些網絡理論家認為古代人都是夜症。那麼在春秋時代齊國為何要強調夜戰呢。難不成管仲和齊桓公都是傻子。帶著一群睜眼瞎去爭霸諸侯?

    果說夜盲症是缺乏營養和食用菜不全造成的。洪過更認為。那些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患夜盲症的幾。要比中原這些農耕民族高出幾倍去。不過。由於吃動物肝臟能夠預防夜盲症。這個問題還要再仔細討論了。

    在洪過看來。那些個網絡理論家們說代人不打夜戰。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古代人在指揮作戰時候。依靠的是軍旗來發令。旗語在古代軍中是非常重要的指手段用各種同的軍旗打出各種不同的姿勢。和揮舞的動作。可以讓軍令最快傳遞。任何一支軍隊不可能完全依靠吶喊去指。更不可能靠什麼擊鼓而進。鳴金撤軍這樣簡單的方法來指揮作戰一支軍隊是否是正規軍的重要指標。就是看這支軍隊是否有完整的軍旗揮體系。戰場上。依靠傳令兵去下令根本無法應對複雜而且稍縱即逝的戰場條件下揮要求。惟有軍旗才是最便捷的傳令方式。偏偏就是夜間。軍旗無法發揮作用。而簡單的燈火傳令根本代替軍旗。

    事實上。即使在一戰二戰時代。以軍德軍的指揮手段夜戰都是一個非常複雜的課題歐洲戰場的交雙方輕易不會進行夜戰。或者是盡量去避免夜戰。

    所以古代人無法在夜作戰。不是什麼狗屁自身因素更不是生病。只因為指揮手段無跟上去。

    古代人自是不會有|麼普遍性的夜盲症。趕夜路時候最好打火把那是怕路上不平腳。完顏亨他們並不害怕走夜。他手下的精銳女真騎兵很多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兵了。普通的漏夜行軍不是太難的問題。

    完顏亨他們剛剛潛下來沒多久。南面的-就發生了變故。

    完顏亨一聽說謝月被殺。立即與洪過聯繫。兩人信使來往幾番。就在謝月被殺的數日後決定動手。這邊洪過繼續裝作流連在酒樓的樣子用以麻痺河東北路上上下下的官那邊完顏亨早已整備完畢。天一擦黑就率領輕騎突入州西河縣午夜之後正好趕到西河縣城外六七里。正撞上了那些敗退的私兵。完顏亨帶領軍一陣刀片子砍過去。也不去管那抱頭鼠竄的傢伙。徑直帶人來到了州城下。命令眾軍大聲吶喊。迫使完顏安國出城迎接。

    等了好一陣。那州城內都沒什麼動靜。阿魯帶狐疑的低聲問道:「王爺。難道這郭安國了?」

    完顏亨雖然心下也有些懷疑。但是在部下面前不能流露出遲疑的表情。僅是臉色凝重的道:「備撞門。」

    阿魯帶眼角一挑。們這群騎兵要下馬撞門。那個代價可就大了。現在只能祈禱。州城裡確如洪過所的。只有五六人守衛。

    不等阿魯帶下令。|城頭上亮起一片燈火。一個人腦袋探出來。「我是陽軍千戶孟蛇。請問哪個是韓王千歲?」

    阿魯帶立時怒了。大罵一聲:「膽大包天的狗東西。連王爺千歲都敢懷疑。小心等下要了你的腦袋。」

    蛇見著下面軍衣整齊的女真騎兵。站在一望無際的火把之下。從北|蔓延出去好幾里。前幾個衣著華貴的女真貴人高踞馬上。神情倨傲不說語氣非常不好。知道怕是真的朝廷大軍到了。借他個膽子也不敢要完顏亨出示官照。惟有無力的對北門的軍士打了個手勢。

    州城的北門吱吱呀呀的被人打開。完顏亨並未馬上進城。反是兀立牙帶領一千騎兵撒開四蹄衝進城。搶佔了州城各處府庫要。而完顏亨和阿魯帶則是站在城門口。等待

    員出迎。

    蛇帶著訕訕的表情走到了阿魯帶面前。阿魯帶也不難為他。隨手扔出了自己的官照。孟蛇自己不認字。惟有交給了身旁的一個節度使書吏。那書吏小聲念道:「……燕京府路萬戶都統……」

    蛇急忙搶過那本官照。小心翼翼的雙手捧到了阿魯帶面前。阿魯帶收了官照後將孟蛇上下打量一番。「你是個千戶?你們節度使呢。還有。州城裡的官呢?怎麼。他們的架子比韓王千歲還大?」

    不待孟蛇回答。就見到城裡一陣人仰馬翻的叫喊。然後是一群人袍服不整的匆匆趕來。當中一人到了完顏亨面前甚至連官袍都穿反了。看那服飾。應該是個四品官。那人見到了完顏亨連忙跪下磕頭行禮。

    完顏亨皺皺眉。看服飾應該是河南北路提刑司的人。還是個副使。不過這衣衫不整的模樣真是不好與他說話。惟有冷哼一聲。扯扯韁繩縱馬踢踏踢踏的進,去了。

    這時的州城不時能傳來廝殺聲。剛才孟蛇延遲了一陣開門就是想要去把城裡的亂兵趕殺乾淨。現在兀立牙帶人入城。又遇上了那些天王寨的嘍兵。哪裡會有好話說。刀一揮砍過去就完事了。

    在血跡依然的度使門前。完顏亨看到了跪在的上的完顏安國這時的完顏安國神情鎮定。如果不不久前還只是灰白的頭髮這一會功夫已經變成了雪白。人看到他都以為這老頭身上什麼事都沒發生呢。

    完顏亨明。這完顏安國身後自有一個勢力在支持。而他從太原府繞過沒時間去和張浩`那個扯皮官司。對完顏安國的處置。只有皇帝完顏亮和洪過最有權說。完顏亮是皇帝手握生死大權自是不必說。洪過麼。他流連太原那麼久了想來張浩為了擺脫責任一定會去找洪過開價的。到那個時候。完顏安國的生死也能算是一個小小的籌碼了。

    馬於完顏安國面完顏亨淡道:「郭安國?」

    那完顏安國心中一陣戰慄。完顏這個姓還是金太顏吳乞買時代就賜下的。現在完顏亨如此稱呼顯然是不打算繼續承認這種恩典。完顏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想來是有了皇帝完顏亮背後的授意。

    果然。完顏亨掏出一道聖旨。冷聲:「陛下旨意。本朝以前所有賜姓一律追還。各位功臣之後各歸本宗。郭節鎮請起吧。」

    說完完顏亨也不搭郭安國。竟是踢踏踢踏的縱馬步入了節度使官邸從這個時候起。陽軍節度使官邸就成了他的行。

    隨後。完顏亨手下騎軍四出。一面剿滅州城中的亂兵。一面派人去收繳州城四門外的私兵軍營。同將所有參與圍攻州城的州大戶抓回來。暫時拘捕在提刑司大牢裡。最後。則是完顏亨調遣軍隊到州下面各縣宣讀旨意。嚴令各縣主官嚴守縣境。安撫四方百姓。同時立即開倉濟災民。「如有一人死於饑荒。自縣令以|辦」。

    但是。那個陽軍的節度使郭安國。完顏亨僅僅任由他住在行轅的一個小院裡。不聞不問甚至連見都不見。似乎是在等什麼。

    完顏亨進駐了州後的第四日。他要等的人終於姍姍而來。

    在五百騎軍的護衛下。洪過施施然走進了州城。一別半月。這州的天已經完全變了。當他走進州城北門的時候。特的在馬上伸了一個長的懶腰。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啊哈。今天的天氣不錯麼。」

    那張霖從馬車裡出頭來。看著洪過此時一副|人志樣子。著實哭笑不。這個過實在讓人看不透。有時候他傻的就像個書獃子。有時候偏又顯現出自己的精明。甚至是一種讓人恨的牙根直咬的狡來。更多時候。洪過現的不像是個書生聖人門徒。更像是個有點滑頭的小騙子。但是。他腦中想起了父親張浩臨走時候告誡:

    「那洪改之看似隨。實則最重情義。而且性情乖張。只能以恩義結交不可武力。一路上要多和他交好才是。」

    一行人緩緩來到了韓王完顏亨的行轅。洪過跳下馬與張汝霖客套幾句後。徑直去見完顏亨。然是將張霖一個人扔在了大門口。看似這個舉動非常無禮。張汝霖心裡明白。這是洪過給他留下了空間和時間。讓他去辦好那件事。

    經人引領到行轅內一座小院外。看著院門外沒有一個僕從和護衛。甚至是連個看門的家人都沒有。在熱鬧的行轅之中。這小院非但沒有沾染上一點熱鬧的氣息。反是帶著重重的暮氣和陰晦感覺。渾不似活人居住一般。

    張汝霖遲疑了一陣。終於歎息一聲。伸手推開了門。院內響起了一個遲疑的聲音:「誰?」

    「告訴郭安國郭大人。就說有同|來拜。」

    張汝霖的話傳進去過多長時間。就見一個青衣僕人神色惶恐的跑過來請他進去。在院中優雅的房舍中。張霖看到了此行需要見到的人郭安國。

    見到張汝霖來拜訪。安國臉上是一喜。隨後是臉色驟變。身子顫巍巍的站起來想邁步出去迎接張汝霖。那張霖無奈的搖搖頭。眼前的郭安國。可還是過年時候到太原去拜望張浩那個郭鎮帥麼?雪白的鬚髮。滿是皺紋臉上泛著青灰色。沒了半點生氣的眼睛。僅僅在看到他的時候才有了些神采。整個人若是無人攙扶竟然不能站起身了。

    張霖歎口氣道:「師兄。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這可讓我父親如何幫你收拾殘局啊。」

    聽了這話。郭安國突然現出一絲冷笑:「張仲澤。你少給我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年初送入都總管府內那份子。你才是拿最大一份的。怎麼。現在嫌燙手了?當初可是有人親口告訴我。只要是在河東兩路。出了事他一體幫我擔下。」

    張汝霖臉色不變。是那種憂慮的道:「你以為我沒在父親面前幫你說好話麼?為了你的事情。父打的我差點沒法站起來。還要我怎麼幫你……」

    郭安國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話短說吧。他們究竟要如何處置州的事情?」

    張汝霖伸出兩個手指道:「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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