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傳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搞錯了章節,把沒有修改的發上來了,前面竟然少發了一章,所以昨天此補上。下周恢復正常的雙更,一般是第一更中午11點到12點,第二更晚上6點到8點
或許是在趙順那個閹人手下待得久了,嚴五和馮狗兩人逼供的手段很是血腥,上來就切手指斷胳膊的,送信的那個和尚不肯開口,嚴五對馮狗努努嘴,剛才還被洪過嚇的尿了褲子的馮狗,這時熟門熟路的抄起一柄朴刀,拉過一個站崗的和尚,也不多說,手起刀落,一股血箭噴射在窩棚壁上,站崗的和尚吃痛不過喊叫出來,誰知,剛一開口,就被馮狗反手一刀背砍過去,站崗的和尚不防備,登時被打掉了半口牙下來。
洪過皺皺眉,雖然心底厭惡這兩個奴才相的傢伙,只是現在這兩個人投靠了羊蹄,若是一味叫喊著殺了他們兩個,怕是羊蹄會增添對自己的惡感,好歹自己日後還想著用這層學生老師的關係,來影響下羊蹄不是?
是以洪過遠遠站在窩棚口,靜靜看著嚴五和馮狗施展手段。
見到送信的和尚身子一抖,而後還是不吱聲,嚴五嘴角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又對馮狗遞個眼色,那馮狗邁步走到剛剛被砍斷手指的和尚面前,這和尚兀自倒在地上呼痛,眼見馮狗就像是見了地獄的羅剎惡魔一般,身子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可是,無論那和尚如何退縮,終究比不過馮狗,但見馮狗大腳狠狠踏在這倒霉的和尚胸口,抓起朴刀,對著和尚的手掌哚哚哚幾下,地上登時多了四根斷指,而和尚早就連疼都喊不出來便昏了過去。
馮狗有些意猶未盡的直起身,不經意的瞟了眼送信的和尚,吃了這道目光,送信的和尚已經是軟在地上,腰間濕乎乎的竟然尿了。在送信和尚的上下身掃了幾眼,馮狗拎著朴刀緩緩走過去,目光在送信和尚身上掃了幾圈後,最終定格在了和尚那個尿濕的地方。
送信的和尚再也吃受不住,他到底不是後世**考驗的戰士,也不是受過嚴格反審訊培訓的特工,縱使他的意志比較頑強,也無力忍受馮狗這個好像瘋子和虐待狂的合體,精神再也繃不住下斷裂開,竹筒倒豆子般將他所知道的大聲喊了出來。
羊蹄越聽越吃驚,越聽臉色越難看,別看他年紀小,畢竟是芮王府的世子,有完顏亨平日裡調教著,這軍國大事上怕是在場幾個人都比不得他知道的多,堪堪聽完那個和尚的陳述,騰地站起身看向洪過:「先生,事情不妙。」
洪過揚手止住了羊蹄的話,吩咐嚴五反覆將送信的和尚訊問了幾次,確認沒有疏漏和謊報後,這才把嚴五馮狗兩個傢伙一起留在窩棚,讓女真護衛看管著,自己帶著羊蹄和兀立牙走到幾十步遠的地方,看看窩棚裡的火光,洪過低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羊蹄到底是個孩子,遇到大事有些慌亂,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陣才吞吞吐吐的道:「這個天慶寺,竟然和周圍幾十個謀克的戶長都有聯繫,這個小子要去的勿那安謀克是距離這裡最遠的,包括勿那安謀克在內,整個移剌納罕猛安都是契丹人,只有猛安勃極烈,每個謀克的戶長,還有所有的每個蒲輦的戶長才是我們女真人,為什麼天慶寺要和他們聯繫。而且似乎這種聯繫已經很多年了,這個小子從前年就幹這個急腳的活計,所以才有些大意被我們逮了個正著。今天這個小子就是去傳一個口信,要勿那安的謀克胡魯整理人手,除了這句話就沒別的了。」
洪過看看羊蹄再說不出什麼,他一個十歲孩子能說出這些已經是很厲害了,現在也不能指望羊蹄再有什麼自己的分析。洪過抬頭看看兀立牙,兀立牙既然是女真將領,又曾經是金兀朮的親兵猛安中人,想來會有點見識吧。
兀立牙見到洪過望過來,卻是有些退縮的躲開了洪過的目光,饒是在晦暗的月夜樹林裡,洪過也能看出來這個女真漢子滿臉通紅的樣子。洪過苦笑下,看起來也指望不上兀立牙了,那個,整件事就要他自己來決定。
天慶寺很不簡單,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一個和尚廟要聯絡那麼多的女真人作什麼,還是這麼神神秘秘的進出,釋檀圖那個大和尚到底在搞什麼鬼?
弘揚佛法?洪過搖搖頭,這個可能他自己都感覺可笑到極點。
聚斂錢財?有可能,畢竟女真人剛剛打劫了整個中原的財富,現在的女真戶長們,哪個家裡沒點積蓄,可是,僅僅為了騙錢花花,用得著這麼神秘還要二半夜的出來麼?
一不為財二不為名,洪過的臉色越來越嚴肅了,世上沒有不圖財不圖名的**主義戰士,既然這兩者都沾不上,那麼可以肯定,這個釋檀圖是圖謀不軌。一想到這裡,洪過的腦子一下開拓起來,對啊,天慶寺本來就是遼朝貴族蓋的廟,即使沒有什麼皇子出家,這座廟也一定與契丹人的貴族有極深的瓜葛,所以天慶寺的釋檀圖才努力和一個契丹人組成的猛安謀克勾結,至於目的麼,難道說……
想到那個可能,洪過自己都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運氣這麼好,跳進了一樁謀反的案子裡?雖然僅憑這些東西還無法解釋,為什麼釋檀圖要與其他的女真人謀克聯絡,但是無論洪過如何去推翻自己的判斷,偏偏整件事愈來愈明確的指向了那個結論。終於,洪過痛苦的蹲在地上,放棄了繼續思索下去。
見到洪過的樣子,羊蹄和兀立牙都嚇了一跳,想要去探問下,就見洪過猛地又站起來,低聲對兀立牙道:「我要三匹馬,現在就要,兀立牙你去給我弄來。」
「馬?現在?」兀立牙有些措手不及的看著洪過,這都眼看四更天了,荒郊野嶺的要他去哪裡弄馬啊?
羊蹄不滿的催促兀立牙,他剛才駁了洪過的意思,一時心軟把洪過的大仇人馮狗和嚴五保了下來,現在不去打洪過溜須,難道要等到洪過和芷雅說清楚以後?
兀立牙沒有辦法急急的跑出去找馬了,羊蹄有些遲疑的湊到洪過身邊,現在的洪過正抱著腦袋去想下面要如何去做,忽然聽到羊蹄低低的道:「先生,對,對不起。」
洪過抬頭看了眼羊蹄,剛才雖然是自己一時失心瘋,但是對於沒能親手宰了嚴五和馮狗兩個,他心中要說沒遺憾那是謊話,現在羊蹄肯道歉,無論洪過如何不高興,都要給這個芮王世子一個面子,是以他長歎一聲,「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或許該著他們兩個命大,不過,若是有機會的話,不要攔著我宰了趙順那個王八蛋,他才是主謀。」
羊蹄見到洪過沒有罵他,高興的點頭道:「沒問題,只要先生樂意,我親手幫先生宰了那條閹狗都可以。」
洪過笑笑,沒有說什麼,倒是心裡面在羊蹄的話之後自己加上一句:找到機會,老子還是要宰了那兩個王八蛋。
過了一陣,就有女真護衛過來稟告,還真讓兀立牙找到了三匹馬,洪過不再和羊蹄多說,只吩咐兩個女真護衛看好連同馮狗嚴五在內的幾個人,他帶著兀立牙和羊蹄上馬就走。
到了路上,看著行進的方向,兀立牙有些不確定的道:「洪先生,你現在是去調兵麼?」在他看來,既然天慶寺這麼可疑,索性將那些已經召集起來的丁壯拉過來,一起剿了就是。
洪過搖搖頭,「我們去王府見王爺。」
個多時辰疾馳下,到了王府的時候,雞才叫頭聲,遠遠就有門樓上的家將回去通稟管事,洪過幾人一路直闖到王府門前,抓住大管事問清了完顏亨的所在,竟是不顧大管事的阻攔,帶著羊蹄就向裡走。
完顏亨昨夜很晚才睡,臨睡前小酌了一杯,最近他頗有些心事鬱結在心,夢裡經常被驚醒,臨睡前若不能喝一杯整夜都睡不踏實。
這天還沒亮,完顏亨正昏沉沉的時候,就聽房外一陣吵嚷,身邊侍寢的小妾悄悄出去了,過了不多時那吵嚷聲不僅沒消停,反而有愈來愈大的樣子。
完顏亨煩悶的睜開眼,一邊猶豫的小妾低聲稟告:「是世子和洪先生吵著要見王爺。」
洪過?完顏亨心裡不快,這個傢伙不是帶著羊蹄上山喝涼風去了麼,怎的大半夜跑回來作什麼?本想不見,可是一想到心裡的煩心事,這覺算是睡不成了,索性起來聽聽那個年輕的書生又鬧什麼ど蛾子吧。
當完顏亨隨意的披著一件白熊皮大氅走進臥房小廳的時候,等候了一陣的洪過張口就道:「王爺可知道,這裡有人要謀反。」
完顏亨迷迷糊糊的仰頭看著屋頂,彷彿根本沒聽到洪過的話。洪過等了一會,又重新說了一次,完顏亨這才低下頭看向他,懶洋洋的道:「就這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