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巫法不愛你第387章迷茫
午後，納什長老來訪。
關於各大教派之間的宗派大會已經結束，日月神教以全新的面目得到了絕大多數宗派的承認，納什此行的目的基本達成。對於接下來神級強者雲集的拍賣會，納什興致並不高。
納什此來是向沈破辭行的，他將於明日一早返回西魯。自來到奧德賽之後，各自都忙，只有現在納什才有空來見見沈破。除了辭行之外，他還比較關心此前拜託之事。
在得到沈破肯定的答覆後，納什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碧雲天。
納什剛走不久，卻又有客人找上門來。
人是夏爾米引進來的，來人身著白衣，生得濃眉大眼，陽光帥氣，年約二十七八，修為頗高，沈破卻不認識此人。
夏爾米對白衣青年頗為恭敬，為沈破介紹道：「破主人，這位古力先生乃是陣法名家【古族】俊彥，亦是冥教特聘的護法長老之一。」
這古力正是前幾天在拍賣會上介紹沈破所制霧清仙葉的陣法大師，他雖未參與拍賣，卻對製作那張霧清仙葉之人很感興趣，很想見見那張霧清仙葉真正的主人，以切磋交流陣法之道。
其實，那張霧清仙葉本身倒不是太重要，關鍵在於製作它的人！要知道在整個冥界，陣法禁制方面的高手極少，古力好不容易發現一個水平不在自己之下的陣法高手，如此難得的交流機會又怎肯輕易放過。
奈何當時夏爾米走得隱秘，古力並未盯住，最後只得動用冥教的資源來找尋，終於之道夏爾米等人住在碧雲天，這才上門拜訪。
古力一眼就將目光鎖定在沈破身上，身為神秘古族陣法高手的他對同是陣法高手的沈破有一陣微妙的感應，這也是為什麼他認定是沈破，而不是小玉不是夏爾米的原因。
「你好，很高興能見到你。我叫古力，怎麼稱呼？」古力很乾脆的同沈破招呼。
「沈破……」沈破脫口答道，他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不過在聽到夏爾米介紹古力是冥教的人時，破哥哥的眼中還是有一道不易察覺的警惕閃過。
古力開門見山道：「我見過你製作的那張霧清仙葉，卻有幾處地方未能理解，不知沈兄能否賜教？」
沈破倒是未曾料到古力會是這樣一個耿直的人，心中不由添了幾分好感。另一方面，在這陣法禁制落後的冥界，沈破的許多陣法構想根本就無人能夠領會，高手寂寞啊！
「賜教不敢，久聞古族陣法玄奇，能與古兄探討陣法實乃三生有幸。」
古力也不再矯情，直接向沈破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還請沈兄幫忙看看，古某自製的這張霧清仙葉，比起你之前的那張，差在何處？」古力從拍賣會回去後，憑借自己所掌握的陣法知識，重新製作了一張霧清仙葉，其功效與沈破所制的那張霧清仙葉已經十分接近，但他用的材料，乃是一張貨真價實的淺黃霧清仙葉，其內所刻的陣法也足有五個至多，禁制也不少。
如果說沈破那張深綠只是略微帶一點淺黃的霧清仙葉能使人驚艷的話，那古力這張霧清仙葉則屬大材小用，淺黃霧清仙葉遠比深綠霧清仙葉珍貴得多，能夠容納的靈力和陣法禁制也非比尋常。
那種感覺就如沈破是令一個三歲的孩童舉起了一百斤；而古力卻用一個壯漢舉起了一百斤。雖然都達到了同樣的效果，但起點和原始條件卻相差甚遠。
沈破仔細研究了古力霧清仙葉內所刻的陣法禁制，其中的兩種陣法他也不太熟悉，只是在陣之禁中見到過類似的陣法介紹，但破哥哥還是很快找出了關鍵所在。
「我想，多半是因為小靈根陣和虛壓禁的原因……」小靈根陣正是古力不認識的陣法，而虛壓禁和過力禁，古力同樣聞所未聞。
沈破刻入霧清仙葉中的幾種小陣法和禁制雖然獨自威力較弱，但相互疊加在一切的效果卻遠超同階陣法的威力，更是在小靈根陣的作用下防護各方面的效果都得到了極大增強。對於自己並不識得的一種小陣法和三種禁制，古力更是重點求教，沈破也一一作答。
古力畢竟出自冥界首屈一指的陣法世家，歷代古族陣法的傳承相當完備，古力掌握陣法之全面、陣法基礎之深厚，同樣令沈破獲益匪淺。畢竟【陣之禁】雖然記載了大部分陣法，但其上的真實範例卻極少，若無法與實踐相結合，許多陣法根本無法佈置出來，與紙上談兵無異。出身古族的古力雖然也不過三十來歲，但經他手實際佈置的陣法卻成千上萬，可謂經驗十分豐富。沈破將一些以往佈置失敗的陣法拿來與古力研究，許多當初未曾意識到的地方，在古力的提醒之下，感悟良多。而古力則越發感歎沈破陣法知識的博大精深，沈破剛才提到的四種較為複雜的高階陣法，他頗覺汗顏的竟然又有兩種陣法不認識！身為冥界陣法第一家古族的年輕一代翹楚，古力頗覺汗顏。
更可怕的是，沈破留給他的印象，不但陣法造詣深不可測，就連對禁制的掌握，似乎也不在李閥求敗少年李世石之下……冥界何時出了這麼一個陣法禁制的天縱奇才？
不知不覺間，夜已悄然降臨。夏爾米小心翼翼的進來對沈破道：「老闆，夜場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
夏爾米聲音雖然不大，古力卻也聽得清清楚楚，他聞言一愣，這才想起大多數強者來參加神教大會的主要目的，無非是想要交易些奇珍異寶，於是有些意猶未盡的笑道：「是了，沈兄，來日方長，不如先去拍賣會，我們明日再繼續？」
沈破笑道：「如此，沈破就失陪了。」
古力遞給沈破一枚玉牌道：「拍賣會為我留了間貴賓房，若沈兄不嫌棄可先去，古某想起還有件事，晚些再去找你。」
沈破有些猶豫，古力是地位頗高的冥教護法，他有拍賣會預留的房間很正常，只是……
夏爾米卻道：「老闆，今晚的拍賣十分火爆，現在趕過去入場票都未必還有……」
古力也笑道：「沒錯，沈兄還是先收下吧…放心，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的。「
沈破也的確想要見識見識，他明顯感覺到冥界的奇珍異寶比凡界更多，一些凡界早已絕跡的珍品，在冥界卻並不罕見，想必這多半是因為凡界的資源大多集中在了仙界和魔界的原因。對於寶物沈破倒未抱多大期望，尋常寶物還真不見得能入沈破法眼，而煉丹的材料沈破則有些興趣，許多在凡界根本連想都不敢想的丹方，在冥界或有成功希望。
…………
…………
拍賣會果然人山人海，若不是有古力的玉牌在，沈破等人還真不一定有機會進場。
「不是說只有聖域以上強者才有資格參加嗎，怎麼會這麼多人？」沈破不解的問道。
夏爾米笑道：「蒼茫世界這麼大，聖域強者可不在少數，如果算上教派裡的高手，則更是數以萬計……更何況，每位聖域強者都被允許帶一兩個隨從進場……至於神級強者，通常都有提前預定小包間……」
沈破望著人山人海的拍賣大廳，問道：「你是說，這些都還只是聖域高手，神級強者都不在此列？」
夏爾米點點頭：「蒼茫世界的神級強者或不算太多，但從其它位面趕來參加神教大會的神級強者，恐怕未必比這大廳裡的聖域少……」
坐在古力的豪華包間內，沈破隨意的翻看著這次拍賣的幾本拍賣畫冊。夏爾米倒像是早就知曉所有拍品一般，繼續為沈破介紹道：「這次拍賣的拍賣行是有冥教背景的哥恩拍賣行，買家佣金10%；賣家5%……幾件大熱的寶物是……」
沈破翻了幾頁，隨意的問道：「看起來，似乎這次拍賣的好東西比古博會要多？」
夏爾米笑道：「那是當然，古博會只是懷古大陸範圍內的，而神教大會的拍賣會，其輻射範圍至少有上百個位面……」
沈破點點頭，有些意味深長的望了夏爾米一眼道：「呵呵，小蝦米，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小玉心中一動，卻未曾表現出來，她雖然吸收了月光女神和姬麗的大部分記憶，但對神教大會的瞭解也不及夏爾米全面。
夏爾米微微一愣，笑道：「那是當然，我從小對收藏拍賣感興趣，瞭解得自然多一些。「
沈破也不再多言，似是剛才的話只是隨口提及，他順手拿起一本材料類的拍賣冊，翻看起來。能夠入冊的東西，通常都是精品，而且應當在三天之前就確定下來會被拍賣，許多人或許早就盯上了，這類物品往往競爭會很激烈。這類隨意性極大的拍賣，會有不少臨時加入的拍品，根據以往經驗，黑馬往往隱藏在臨時拍品之內。
翻看畫冊的破哥哥忽然面露喜色，旋即對夏爾米道：「想不到好東西還真不少，小蝦米，這本裡面我做標記的材料，你盡可能全部幫我拍下來，錢不是問題。」他有轉身對守在門口的帕茲尼道：「聯繫拍賣場，就說我有寶物要賣！」
之前拍賣所得的冥幣，已經買材料用得所剩無幾。小玉手中的仙玉固然極多，但若直接兌換給冥教或是賣場，價格卻只能是額定價，那很不合算。如小玉手中的那些超級巨大且品質極佳的仙玉，若是參與拍賣，絕對會引爆全場。
破哥哥拿出了兩塊排球大小的仙玉和一塊冬瓜大小的仙玉參與拍賣，並將覺得手中無太大用途的那件北歐塔盾，還有范蠡煉製的兩張符菉一併送去拍賣，破哥哥現在的實力與當初的范蠡已相差不大，那兩張符菉一張為刻錄了七種陣法之陣符，另一張則為引喚天火之天火符，等級雖然不低，但對如今的沈破卻已然雞肋，更何況他已經購入了大量頂尖鎮黃符紙，只要一空閒下來，類似的符菉想多少有多少。他想了想，又分出一粒九品回靈丹去拍賣，試試水深。
拍品數量繁多，成品寶物絕大多數的成交價在百萬冥幣上下，這充分說明了競爭之激烈，原本夏爾米只預期五十萬的北歐塔盾，竟然拍出了一百七十萬，最小的那塊仙玉更是以兩千兩百萬成交，不過最為之驚喜的還是那張天火符，這才材質只能算是中上的天火符，引起了大量神級強者的好奇和爭奪，雖然底價只有二十萬，最後卻以五百五十萬的天價被拍走。這令沈破都頗覺意外，要知道，符菉這東西，尤其這天火符，根本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雖說能喚來天火並短時間內驅使，威力也不算太小，但終究是消耗品啊……
破哥哥卻不知道，那些爭奪的神級強者，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使用天火符，他們更多的是想要研究出，如何大批量的製作天火符，以便能隨時隨地、常備常用！
相對來說，半成品的材料價格則比較溫和，雖然也遠比自由交易市場價高，卻沒有蹦出天價來，只能算是正常溢價，破哥哥看上的幾種材料雖然在凡界稀罕，但在冥界卻算不得多珍惜，能選入拍賣只因年份久遠和品質絕佳，夏爾米按照沈破的吩咐拍下了十餘樣珍惜材料，花費也才不過近千萬。沒有人會在這類半成品上投入過於巨大，畢竟既然是半成品，就未必能成功變為成品。也就是說，無論煉丹煉器或是用作其他，失敗的幾率都不會太小，若是盲目投入太多自是頗為不智。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例如一株原本並不引人矚目的岩石草，因為是兩位神級強者煉丹所必須之物，這二位又都收集了上百年數十種材料，就缺這麼樣，自然是展開了慘烈的競價，最後原本只值一二十萬的岩石草，竟以八百多萬的價格成交，這還是因為另外一位帶的錢不夠！
不過，無論是靈丹妙藥也好，法寶神器、功法心訣也罷，卻也有人不感興趣，小玉就是其中之一。若不是陪沈破，她自然不會來，即便是來了也無心拍賣，只是坐在一旁翻看著一本厚厚的古籍。
沈破拍下了想要的材料，心下大定，對餘下的拍賣也暫時提不起多大興趣，讓夏爾米先盯著，就來到小玉身旁問道：「什麼書那麼好看，連拍賣也不關心？」
小玉微微一笑，輕輕合上古籍，這一刻的她沒有姬麗的嫵媚沒有小玉的稚嫩，有的只是月光女神的優雅。她竟然輕輕一歎道：「是在月神宮裡留下的一本古書，很奇怪的一本書，名叫【褻瀆】。」
沈破聞言一愣，又是它？之前魔法學院院長普斯卡斯看過，風語也看過，李畫也看過，甚至破哥哥在大華國之時也曾翻過幾眼，除了女主角比較多以外，並未發現有何特別之處啊？
小玉畢竟是通過靈魂融合而成，她的實際年歲還很小，破哥哥忽然覺得應該多關心她的成長，老實說他並不認為小女孩適合看褻瀆。或許，可以稍加引導……破哥哥似乎忘了，在床上的時候，他似乎從未將小玉當做小女孩。
沈破隨口道：「褻瀆？呵呵，就是那傳說中由至高神口述，煙雨江南校對並錄入的【褻瀆】？……我也看過幾一點兒，裡面的角色，你最喜歡誰？」
小玉脫口答道：「艾菲兒。」
沈破有些詫異，小玉回答的不是主角羅格，不是熱門的休斯和格裡高利，也不是帥氣的奧菲，而是純淨精靈美少女艾菲兒，女讀者不是應該選男的麼？破哥哥想當然的認為。
「為什麼，為什麼是艾菲兒？」
「很羨慕她，想愛就愛，想做就做……」
沈破：「嗯，說起來，艾菲兒真有幾分像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玉。」破哥哥不由得想起了艾菲兒看完【希洛之書】後的那句經典話語：「讓寫這本書的人去死吧！」
小玉卻搖頭道：「其實，艾菲兒也是有煩惱的，你看她在【恍如一夢*紀念日】裡說的這句話」
「有那麼多的預言又有什麼用，我真正想要的預言，永遠也不會來的……」
沈破微微一震，他這才醒悟，其實現在的小玉終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玉了，融合之後的她不但有了迷倒萬千的軀體，更漸漸擁有了一顆多愁善感又混亂迷茫的心，她選擇閱讀選擇褻瀆的目的，或者只是想要在心靈的迷茫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僅此而已。
作為人，她多少還是有些陌生和不習慣吧？
破哥哥心中忽然湧起陣陣柔情，輕輕將小玉擁入懷中道：「人生如夢，時光匆匆。小玉你勿需顧慮太多，只需隨心而動、率性而為；放心去體驗去感悟悲歡離合；該愛愛、該恨恨；偶爾衝動一時，放縱一次都不要緊；沉醉沉迷不沉淪，放蕩放浪不放棄；遇事勇敢一點、堅強一些……只要努力盡力過，回首此生當無悔。
小玉乖巧柔順的躺在沈破懷中，似有所悟的輕輕點了點頭，幽遠的眼神已不再迷茫。就連不遠處原本專心拍賣會的夏爾米，聽了沈破的話語，都失神的若有所思。
整個房間裡，難得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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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古力急匆匆的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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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我最近身體和寫作狀態都欠佳，多少也有些迷茫，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