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本源之靈
沈破道：“你是說這司母戊鼎和渾天儀？”
范蠡點頭道：“不錯，這兩件雖然都是仿制品，但卻至少都有原品的六七成功效，可以說絕對是仿制品中的極品，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卻是很難體會到這兩樣東西之珍貴！”
司母戊鼎仿的是神農鼎而渾天儀仿的是渾天神儀，神農鼎乃是十大神器之一，而渾天神儀雖然不是十大神器，卻也是鴻蒙至寶，比起十大神器，不過稍遜半分而已，這兩件寶貝能被范蠡稱為有六七成功效，足以媲美大多數神器。b111.net
范蠡當初酷愛煉器，與煉器宗的大宗師歐冶子更是知交好友，兩人更是時常在煉器上相互切磋，范蠡有更好的功法有更好的素材，不過大多數時候，輸的總是范蠡。
若是當初手中也有司母戊鼎，又怎會老被歐冶子那廝恥笑？
司母乃是神農之徒，更是煉器宗始祖，並立志要煉制出超越神農鼎的神器，已知的九方神鼎，無一不是煉器的至尊寶貝，聽歐冶子當年講，司母的第十鼎，司母癸鼎也將練成。
酷愛煉器的范蠡一直視司母為偶像，司母能仿制神器自是不足為奇，可以說，凡經其手的寶貝，無一不是一流神器，只是：“這渾天儀究竟是何人所煉，看這火候看這手法和技巧……比之歐冶子那老家伙恐怕都更甚一籌……此人煉器之天賦令人贊歎……若非此人功力稍遜，必定會是又一個司母！”
沈破道：“此人名為張衡，乃是煉器宗最後一位天才！”
范蠡不由歎道：“煉器宗，從來不乏煉器天才，卻太不注重修行，須知修為太低，是不可能煉制出神器的！”其實早在數千年前，歐冶子在與范蠡的切磋之中就已經察覺到了這點，只可惜煉器宗的歷代祖師，從司母以下都是煉器瘋子，根本不在乎修行的功法失傳，他們只在乎煉器，根本無暇理會這些“瑣事”。
范蠡愛不釋手的欣賞著渾天儀，以他的眼光看來，張衡煉制這渾天儀的時候，估計有合體期修為，然而這渾天儀，卻絕對是仙器的水准，越級煉器，本就是煉器的至高境界，可這張衡，恐怕還不只是越一級那麼簡單！
見識到煉器發燒友范蠡的狂熱，沈破也不禁莞爾：“前輩既然如此愛煉器，為何不見你煉制的塵緣仿制品？”
范蠡意味深長的一笑道：“你怎知老夫沒有模仿？”
見到沈破一愣，范蠡歎道：“只是這塵緣，可以說比什麼都難煉制，就算司母他老人家真能煉制出神農鼎，也不可能再造一柄塵緣！”
沈破雖然知道塵緣乃伏羲與神農合力煉制，卻沒有想到會難煉過神農鼎。
范蠡奇道：“你既然已是塵緣之主，為何卻對塵緣知之甚少？難道為你傳承之人沒有告訴你？”
沈破想了想，袁天罡當時的確沒向自己講太多八卦當鋪的事，塵緣的事情就更是少之又少。
范蠡明白沈破所想，道：“那個叫袁天罡的小子，也太不負責任了，當年鬼谷子師兄可是將一切都詳盡的告訴了我，塵緣，可並不僅僅是一把秤！”
貌似他的確不只是一把秤，至少沈破偶爾還用來當磚頭，砸人！
范蠡繼續道：“塵緣首先是一把秤，所以它也有秤最基本的功用，衡量。作為一間當鋪的秤，理所當然的，他稱重肯定不准！當鋪，從來都是最坑人的地方！”
這一點，曾為富可敵國巨商的范蠡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沈破混跡當鋪多年，也自然明白。
范蠡又道：“只是，塵緣還有另一種用途，和九幽當鋪一樣，你通過塵緣，可以典當世間任何事物！只要給出足夠的籌碼，一切皆可典當！”
沈破正要開口，范蠡卻斷絕了他的念頭：“但是你自己，作為塵緣之主，你不能典當，更不能唆使任何人進行對你有利的典當！因為塵緣之所以出世，只為公平！”
沈破道：“也就是說，我是不可能通過塵緣獲利的？
真是比九幽當鋪還不如啊，九幽當鋪的典當不但暴利，還有提成可拿，給八卦當鋪打工，就成了免費勞力……這樣落後的體制怎麼行呢，需要改革！”
范蠡道：“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好處。須知塵緣求的就是公平，只論公平，不論正邪對錯。哪怕你人品不怎麼好，塵緣也不會拿你當免費勞力的，這豈非本就不公平？”
“對哦，那我究竟有什麼好處？”和當年的范蠡一樣，破哥哥也很有商人的天賦。
范蠡道：“塵緣和逍遙，是為了替代本源神器公平秤，因而根基就在於公平；同樣它們與世界之本源，有著非常近緊密的聯系，從某種意義上說，只要公平秤不在，塵緣和逍遙就是本源神器~！這也是為什麼剛才老夫斷言，司母就算能造出神農鼎也不可能造出塵緣的原因，事實上，就算伏羲祖師和神農再度聯手，也不可能造出另一對塵緣和逍遙，因為當初早已將材料耗盡！”
沈破道：“本源？莫非為塵緣辦事，就能得到本源的力量？”
“不錯，每位塵緣達成一筆交易，體內就會生成一股銀色暖流……”
“銀色暖流？那就是本源？”沈破忽然想起，自己體內曾經出現過的幾股銀色真氣。
范蠡道：“不，那不是本源，但那種銀色暖流可以與世界中的本源引起共鳴，只要有足夠的牽引和技巧，你就能控制大量的本源，為你所用……我們通常稱之為【本源之靈】。”
沈破：“【本源之靈】？聽起來好像那種修真必備的【魂之本源】，也是通過體內的魂之本源，引起外部更多能量共鳴，來為我所用……”
沈破不由想起黑金澤那個部落，可全部都是擁有魂之本源的可造之材啊。
范蠡道：“那可不同，你所謂的【魂之本源】，只是靈魂中含有的少量本源之力，能夠調動天地之間部分【力量】；而通過塵緣交易所得的【本源之靈】，則是可以調動天地之間的【本源力量】，這是根本上的區別！”
沈破道：“也就是說，無論多強大的修真者，他們可以調動的只是天地之間普通的力量；而只有擁有本源之靈的我們，才能調動天地之間的本源力量。”
范蠡道：“簡而言之，修真者體內有少量本源，所以可以調動天地之間的部分力量；而我們體內有【本源之靈】，可以調動天地之間的本源！”
“可惜，以我如今體內的狀況，恐怕無論魂之本源還是本源之靈，都是留不住的！”沈破忽然歎道。
范蠡也早看出沈破身體透著古怪，皺眉道：“本源之靈又豈是尋常的真元所能比擬？不過你現在的狀況倒是有些奇怪……容我探查一二。”
語畢，本就只是虛影的范蠡化為無形，穿透沈破的神識而過，瞬間透過沈破的神識，將破哥哥全身的狀況查了個清楚。
“古怪，古怪啊！”范蠡道。
“什麼古怪？”
范蠡道：“你全身經脈識海非但沒有問題，甚至比老夫當年更加寬廣雄壯，可以說狀況是出奇的好！”
沈破：“你會不會看錯了，我難道不是經脈盡毀，真元盡失麼？”
“所以才古怪啊！”范蠡沉吟道：“讓老夫再仔細查探一遍……”
范蠡再度化為無形，融於沈破神識之內，這一次，卻是過了近五分鍾才出來。
“哈哈哈……原來如此！”范蠡又再出現在沈破面前，看來他已經弄明白了破哥哥真元盡失的關鍵。
“如何？”沈破也相當緊張，體內能否再聚真元，是能否復仇的關鍵。
范蠡道：“你體內的真元一分都沒有少，只是你暫時動用不得！”
動用不到的真元，至少表現上依然是真元盡失。
沈破道：“你確定我的真元都還在我體內？須知我穿越無盡深淵之後，冥界的這軀體根本就不是凡界那具軀體……”
“你凡界那具軀體如何老夫不清楚，但你如今這具軀體卻堪稱絕世！嘖嘖……大巫血脈，果然不凡！”范蠡頓了頓又道：“不過，你體內的真元卻不是存儲在軀體裡，而是藏於靈識魂魄之中，想必是你修習了什麼奇妙功法所致！”
“鴻蒙序？”沈破脫口而出，他修煉的功法中，最神秘的莫過於看似沒什麼用途，進境又十分緩慢的鴻蒙序。
“鴻蒙序？伏羲祖師修煉的鴻蒙序？你是怎麼搞到手的？”范蠡竟然表現得異常激動，要知道他畢竟當過百多年的八卦當鋪掌門，見識自然非沈破可比，這【鴻蒙序】可是與【混沌天經】並列的兩大至尊功法，卻比混沌天經更難修煉，即便是那些近乎萬能的先天聖人們，也只有伏羲一人修煉成功。
如今，鴻蒙序竟然被一個未受八卦當鋪正統傳承的小子莫名其妙間練成……雖然境界還很低，按沈破的說法，在凡界之時也不過才修煉到金丹期，卻已經是相當難得了。畢竟鴻蒙序第一個難關就在於入門，哪怕是許多曠古絕跡的天才，卻往往連門都不得入。
“這【鴻蒙序】……很厲害？”沈破忽然想起了當初對這功法不屑一顧的林雪原，一股苦澀中帶著些許甘甜的暖流從心底不經意的流過。
范蠡脫口道：“豈止是厲害，若論高深，恐怕比起八卦真訣，還更勝一籌；而且，既然你之前修煉的是鴻蒙序，那你如今的狀況也就不奇怪了！”
沈破有些懵了，這范蠡的神經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剛才還在連連大叫古怪，現在卻又說不奇怪？
范蠡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別以為老夫自殺了，就是神經有問題！老夫的思路可比你小子清晰百倍！”
沈破忙唯唯應諾，范蠡同時作為頂尖的軍師和商人，腦瓜子想必倒是靈光的。
范蠡道：“剛才老夫已經說了，你體內的真元一分都沒少，之所以無法調用，皆因它們躲了起來！”
“躲起來？我為什麼察覺不到？”
“老夫發現，在你體內經脈最深處，連接靈魂之地，有數十處地方聚集了大量濃稠之極的真元。准確的說，那些真元已經聚在一起很久了，而且高度濃縮，就如數十顆微小的金丹！”
沈破的理解力也不差：“前輩的意思，當初我的金丹破碎，並沒有消散，而化為了數十顆微小的金丹？”
范蠡道：“不錯，這些微小金丹藏於全身經脈最深處，除非用神識仔細搜尋否則根本無從發現，故而你一直無法調動真元，甚至都感受不到有真元存在。”
沈破道：“這只能說明，那些金丹還太小，根本沒有多余的真元可能溢出。”
范蠡：“沒錯，你現在正好處於丹碎嬰生的緊要關頭，需要天量的靈氣和真元補充，越多越好！”
這就是鴻蒙序修煉的又一大難關！簡直就是一到很容易摔死人的坎！
普通修真的金丹到了一定程度，轉化為元嬰雖然也有風險，丹碎嬰生卻是水到渠成的，只要勤加苦練，靈氣和真元也都基本夠用。可這變態的鴻蒙序呢，丹碎嬰生之時，就算旁邊有上百個大乘期高手源源不斷的提供真元和靈氣，怕也是不夠的，至少不足以丹碎嬰生，令鴻蒙序修煉至元嬰階段。所以古往今來，少有幾人能修煉鴻蒙序的，練到丹碎嬰生時，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死翹翹了，試問又有幾人可以為丹碎嬰生提供如此天量的靈氣和真元？
沈破也不知是好運還是倒霉，正好翻這一坎的時候，掉進了無盡深淵，金丹更是徹徹底底的碎裂了，雖然避免了走火入魔和死翹翹，但要生成元嬰需要的靈氣和真元，卻更要加倍！
同樣，難度越大，也意味著實力的提升的幅度將會非常之大，當然，前提是沈破能度過眼前的難關，順利丹碎嬰生，達到元嬰期。到時的沈破，不但能恢復以前的能力，在實力上更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不過看樣子，短時期內你是無法修成元嬰的，好在以你如今的狀況，也不用擔心走火入魔和性命不保，可以慢慢積累真元，直到有一天突破至元嬰期！”范蠡總結道。
沈破的心情又再跌落谷底，雖然好像看見了希望，但同樣短期內無法動用真元力，又再回到了原點。
范蠡道：“不用灰心，根據老夫的觀察，你體內原本已經有幾股本源之靈。而如今，這幾股本源之靈各自縛在一粒微小的金丹之上，令這些金丹更加凝實牢固，積累真元的速度也會加快。相信每一粒微小金丹融進一股本源之靈，積累真元的速度必定一日千裡，將會大大縮短成嬰之期。”
沈破自嘲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動用塵緣的典當功能，以增加本源之靈？這算是取巧還是捷徑？”
范蠡道：“都不算，你現在是塵緣之主，用塵緣來典當，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