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齊雯看來,林雪原的決定已經很明顯,而且不可更改!更重要的是,她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說服林雪原,儘管在夏齊雯眼中,為九幽當鋪效力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林雪原輕輕一笑,就連對面的夏齊雯都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懷孕之後的林雪原比以前更美了,美得幾乎無懈可擊!
「那是因為遇見了阿破,這個不算太好卻也不太壞的傢伙,他總有些希奇古怪的法子逗我開心逗我笑,我有時甚至覺得以前的兩百年簡直白活了。以前的生活我一天也不願意再過,那樣的日子不要說兩百年,就算是兩億年又怎樣?不過是多無聊多苦悶多麻木多行屍走肉罷了,活得越久帶來的只是越多的痛苦!」
夏齊雯雖然心裡也同意林雪原的觀點,但仍然不願她往絕路上走:「難道你就不能當作跟以前一樣,假設生活沒有發生過改變,就像以前一般根本就不知道在行屍走肉?」
林雪原搖搖頭:「夏姐,你沒聽說過[曾經滄海難為水]嗎?如果在沒有遇見阿破之前,或者我還會繼續這樣生活下去,但是現在不會了,我要過自己喜歡的生活,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而阿破,他是我想要的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不願意失去他!」
夏齊雯歎道:「你已經決定了,要去找他?」
林雪原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只是望向了窗外,那是東方,很遠很遠的地方,而她的心她的思緒已經走得更遠。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夏齊雯已經知道答案,上次在羅博司莊園林雪原就可以和沈破離開,但是林雪原為了自己放棄了,所以這次林雪原終於決定要拋開一切,雖然惋惜,卻並不意外。
夏齊雯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樣是沒有明天的!隨時都可能死在九幽當鋪的追殺之下!」
林雪原淡然道:「我知道,讓*雷諾可以為了達沙[等一世為看一眼],只要我和阿破都開心都願意,哪怕只能和他活一天又何妨?」
夏齊雯道:「你太自私了!沒錯,你活了兩百多年算是看透世情,算是對生死不再眷念,但是沈破呢,他難道也跟你一樣?不要忘了他才二十出頭,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正是最嚮往人生的時候,他會像你一般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嗎?」
林雪原心頭一震,她明白夏齊雯說的是事實,雖然林雪原相信沈破也不會把生死太放在心上,但是要說沈破能夠像自己一般看淡卻是不可能。
夏齊雯見林雪原意動,繼續道:「現在冥界已經有新的命令下來,世界之樹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如果沈破躲在中國,或許還真能躲過這百日追殺,時間一久或許會淡忘,畢竟沈破也沒有犯什麼大錯。但是你不同,懷孕一旦被發現,當鋪是絕對不可能放過的,到時你和他在一起就不是共患難,而是帶給沈破災難。」
林雪原長歎一口氣道:「也許你說得對,但是無論如何,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會把孩子生下來,為我證明,我曾經愛過他,證明我擁有過愛!」
也許,找個地方先靜靜的將孩子生下來,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你難道不知道,修真之人生一個小孩會有多大犧牲嗎?」夏齊雯叫道。
林雪原淡然一笑:「犧牲?我不在乎~!」
夏齊雯徹底拿她沒辦法,只道:「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因為奧力斯總長大人有任務交給我們,如果你決定暫時不去找沈破,就要和我去見總長大人。」
………………
沈破覺得頭上一陣疼痛,似乎被什麼重物敲了一下,然後就看見弘一慈祥的笑臉,還有剛剛從破哥哥頭上收回去的木魚小棰。
看著弘一很真誠獻媚的笑,沈破突然覺得後心有些涼,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欠了這老和尚很多很多錢?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暈倒了?」沈破只隱約記得菩薩似乎睜開了眼睛,然後他就暈倒了。
弘一老和尚道:「菩薩有些事情要交代給老衲,所以只好委屈沈小施主先休息一下了。」
沈破感覺了一下,似乎也沒吃虧,昏迷一小會,就功力盡復,回到了鼎盛的狀況,口中卻道:「切,我才沒興趣聽你們的呢,不過這大隨求菩薩也真厲害,只看了我一眼就受不了。」
弘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聽的,只是菩薩說你幫他找回了念珠,為了表示感謝,特地把這串念珠送給施主你留個紀念。」
既然對方一番好意,沈破也不好多做計較,畢竟弘一之前還救了他一命:「菩薩好意沈破心領了,只是我對佛法沒什麼興趣,否則也不會把念珠送還。」沈破的話中隱隱有推辭之意,在他看來,給出去的東西自然沒理由要回。
弘一卻堅持道:「菩薩賜,不可辭,施主把佛珠送回隨求寺,即是與我佛有緣,太過推辭反而著相了。」
沈破不再推辭,接過念珠:「這似乎就是以前那串?」望向菩薩像,可那串念珠明顯已經回到菩薩手腕上,那這串一模一樣的佛珠從何而來?
弘一微微一笑,反問道:「施主怎麼知道這是剛才的那串?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沈破可不願跟他打機鋒,「怎麼講?」
弘一遞給沈破一塊玉瞳簡,示意沈破答案在玉瞳簡裡。
沈破將信將疑的察看玉瞳簡的東西,裡面似乎是一個功法,又好像不是,因為它實在太簡單了點,只有兩句話「一切如來心中心法,隨求即得大自在陀羅尼。」沈破有些疑惑的默念了一遍,對這心法的意境似懂非懂,望向弘一,那眼神似乎在問:「就這東西?」
弘一自然知道他的疑惑,笑道:「你再看看那串佛珠?」
沈破也是一驚,那佛珠竟然在他的眼中有了變化,一共十六粒佛珠上都有了字跡和圖案,其中八粒是一些梵文,另八粒上則是圖案,看樣子應該是佛宗的手印。
沈破的面色變化都被弘一看在眼裡,弘一喜道:「沈小施主果然是大有佛緣之人,這麼一剎那的功夫竟然就能看出念珠的實像!實在難得!」念珠上的圖案雖然一直存在,但是卻不是什麼人都能看見的,只有修習了獨門心法的人才能看得見,就算是在密宗其他高手眼裡這也不過是普通的佛珠。
弘一繼續道:「佛門密宗原本分為身、口、意三密,而三密之下又各自有分支,而我心密則屬意密其下分支。身密者,重於身而強於身,手印最為繁多,入門最易,故而弟子最眾;口密者,以真言法咒為主,手印為輔,同樣門徒廣泛;而意密則首重意,意隨心動,非資質上佳者不得入門。」
沈破道:「那就難怪你們意密一直排在最後了。」
弘一不以為然,露出自豪的微笑道:「我心宗自有其他宗派比不上的地方,而且我心宗的門人,無一弱者!隨求菩薩獨創的心中心法,一旦學成,更有意想不到的妙處!」
「心中心法?」沈破只聽過密宗主要是真言和手印,的確沒聽過密宗有什麼著名的心法,想起心密和禪宗有一定關係,這才釋然,畢竟禪宗、淨土宗都是以修心法為主的,但是心中心法,沈破卻未聽過。
弘一道:「就是剛才玉簡裡面的心法啊,你不是已經修煉了嗎?」
沈破這才記得剛才的確見到了玉簡內那句話,體內的真氣也明顯更加凝練了,「難道就那兩句話就是心中心法?」
弘一驚得跳起來:「你竟然看見兩句話??!」
沈破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是啊,就只有兩句話,[一切如來心中心法,隨求即得大自在陀羅尼],有什麼不對嗎?」
弘一卻渾然不覺,只一直念叨著沈破的第二句話:「隨求即得大自在陀羅尼…隨求即得大自在陀羅尼…隨求即得大自在陀羅尼…哈哈哈哈…老衲終於明白了!」
正在沈破準備摸摸弘一的額頭,想問他是不是發瘋的時候,弘一竟然向沈破跪下了!深深的三拜道:「上師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沈破忙扶起老和尚道:「前輩你這是為何?」
弘一道:「弟子終於明白為什麼菩薩說弟子之所以不能功德圓滿,成就羅漢金身,是缺了上師指點,原來您才是我的上師!」
沈破更是糊塗了,什麼時候成老和尚的上師了?佛法,我他嗎懂個屁啊!
弘一道:「師尊您或者覺得本門心中心法太過簡單,只有兩句話。但您卻不知道,數千年來,所有人卻都只能看見一句話,有的甚至只能看見一兩個字!」
沈破不敢相信的道:「就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有看見過[隨求即得大自在陀羅尼]這句話?那你怎麼能看見這佛珠上的真言和手印?」
弘一大叫一聲,又再驚道:「啊?……這佛珠上不是只有真言嗎,竟然還有手印?!!」
沈破不知道他之所以能輕易透過表象看本質,都是多虧了鴻蒙真氣,這種鴻蒙未判之前就存在的元素,可以輕易的透析世間萬法。
弘一默運第二句心法,果然看見了另八粒上的圖案手印,和之前他能看見的八句真言,正好是一套,弘一知道,這正是本門的鎮派至寶,大隨求菩薩的絕學[隨求八印]!!
弘一畢竟是密宗的超級高手,手印雖然不是心宗的強項,但是以他的修為施展出來絕對不會比密宗的其他宗師差,數千年來他也見過不少手印,但是恐怕論實用論威力,都不及眼前的[隨求八印]。
「諳,叵羅恕,娑弗訶!」弘一念動真言,嘗試著施展隨求八印中的第二印——[鉞斧印],只覺得萬千佛法力量勢如破竹般洶湧而出,足可摧破一切重執,一切阻攔!更難得的上,配合上心中心法,則更是威力倍增,弘一甚至發現,運用心中心法,還可以省去真言,甚至省去手印,一樣能發出印咒!
也許這,才是真正心宗的優勢!
沈破知道後不禁啞然,不得不佩服這大隨求菩薩真是會偷懶,連創個心法都是如此,既是為了簡單,更是為了省事!
他把我安排成什麼有緣人,不會是想讓我入門來守這隨求寺吧,老子可不幹,沈破心頭想到。
「師尊,弟子經過師尊點化,自覺將成金剛羅漢,在凡界時日已不多,只是弟子不肖,到如今竟已無一傳人,懇請師尊指點迷津,以為免菩薩佛法失傳。」自從剛才那莫名其妙的拜師之後,這老和尚似乎賴上沈破了。
莫非他真當我師傅了,反正別想我留在這裡,沈破想了想道:「好,我就指點你一下……」沈破想了想身邊信佛的人,最後把善良的巴喬賣給了老和尚,向老和尚要了個玉瞳簡,把關於巴喬的情況輸了進去,老和尚對巴喬非常滿意晾下了沈破,就急急向西而去。
沈破從離火戒中拿出手機,這事怎麼也該先跟巴喬說一聲,可這裡怎麼可能有信號?還是先找個有信號的地方吧,嗯…他不是一直嚮往中國的佛宗麼,這次幫他這麼大的忙,應該會請我吃飯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