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 九幽 第二十九章 血族
    遠處和林雪原在偷看的沈破笑道:「這妞也真是,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彈琴。」

    林雪原道:「這和尚是日本人,天照大神?怪不得這麼面熟,我們見過他的塑像,只是真人也太矮小了!他來中原幹什麼?」

    沈破冷笑:「反正沒好事兒,這不又在強搶良家婦女了。」說出來自己都覺得不妥,這女孩雖美,但卻很凶,哪裡像良家婦女啊。

    琴聲悠揚,但落在天日耳朵裡可不一樣,直如在靈魂深處敲響的喪鐘一般,沈破和林雪原也看出了不對,林雪原歎道:「唉,可惜他們功力太懸殊,沒有能一次給天日造成太大傷害,等到天照在週身形成一個真氣罩,就是那女子敗亡之時…可惜了這麼好的仙琴。」

    眼見那天照的真氣罩馬上就要形成,沈破卻出手了!

    毫無防備的袁茵被他一腳踹到了一邊,琴聲自然中斷。這清音濁世琴雖然厲害,但是也極耗功力,袁茵也幾乎是強弩之末了。只是恨恨的瞪住沈破道:「卑鄙,偷襲我,你這個九幽當鋪的敗類!」

    沈破無所謂的笑笑道:「哈哈,我也是跟你學的,你上次在我屁股上來的那一劍,今天都還在流血呢!」

    天日沒有了清音濁世琴的攻擊,自然去掉了真氣罩,畢竟那是很耗功力的。剛來的這年輕小子似乎和這女子有仇一般,不管怎麼樣,這小子總算是幫了我一把,仙器的力量真是太強大了,好在這女子功力太弱,否則今天恐怕要吃大虧。

    天日心中高興瘋了,想不到今天還能收穫到仙器!天哪,這是什麼概念,就算是中土的散仙,也不見得有仙器吧?只見沈破對天日恭聲道:「前輩,此妖女曾三番五次追殺在下,這次終於讓我逮到機會了,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天日見沈破似乎才心動期,比那女子還弱,而且看那女子的表情也知道並未說謊,正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九幽當鋪的人一起殺掉,好搶那女子身上的法寶,卻發現不遠處還有人窺探,似乎是元嬰以上的高手。只得先忍住道:「哪裡哪裡,此妖女奪了我門中重寶,老衲正要取回。」

    而袁茵趁兩人說話之際,略做調息,收了清音濁世琴就欲逃脫。

    天日卻一直注意著她,大聲道:「哪裡走!」手中禪杖脫手直奔袁茵而去。

    林雪原卻也在同一時間出手了,作為極品攻擊型法寶的穿雲梭威力極大,天日只覺得漫天濃霧迎面襲來,其中還有幾點猩紅的火星。

    天日暗暗叫苦,這些中原的修真者怎麼這麼多好寶貝啊?忙撤回正欲追擊遁走赤瑩的飛劍黑龍。他雖然可以用袈裟去擋這濃霧,但是袈裟畢竟才是中品,就算他功力高過對方很多也不見得能擋住,有黑龍在就安全了。

    與此同時,中品法器的禪杖已經正中逃跑的袁茵後心,雖然有護甲防身,袁茵依然口吐鮮血當場暈了過去。天日心中放心了下來,想在本大神時刻防範的情況下讓你跑掉豈不是笑話?現在只要解決了這個躲在遠處的偷襲者,就萬事大吉了。

    穿雲梭的冰霧攻擊,在天日黑龍和袈裟的協防下消散了,但是強烈的寒氣還是令天日的反應一滯。天日只見一把木劍輕易的穿破了自己的袈裟,刺入了自己的腰部,強烈的麻痺感覺開始蔓延開來。

    如果天日沒有記錯的話,這把不起眼的木劍是剛才身邊那九幽當鋪小子的。想不到這不起眼的木劍非但是極品飛劍,居然還有劇毒!更麻煩的是劍內似乎還有些不明禁制,巴嘎!散仙就五行中金、水、火、土的抗性都不錯,偏偏對屬於木性的毒抵抗最差。

    天日不敢再糾纏,他只能選擇先離開。一股勁風掃出,剛剛偷襲得手正在得意的沈破就飛了出去。

    天日飄向昏迷的袁茵,顯然想順手把袁茵帶走,但是穿雲梭全力的一擊卻迎面而來。天日的黑龍直接和穿雲梭來了個硬碰,天日被震開兩丈,壓下的毒卻再次蔓延到胸部,他不敢再冒險,咬牙飛遁不見。

    而遠處的林雪原這才冒出頭來,一口鮮血終於包不住吐了出來,剛才最後一下的硬拚弱不是穿雲梭強過黑龍太多,恐怕受傷會更重!

    沈破剛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剛才天日那一下雖重,但他今天穿了蛟龍甲,擋下了大半力道,傷得並不重。見到林雪原吐血,沈破趕緊過來扶住林雪原,緊張的道:「雪,你沒事吧?」

    林雪原看見沈破發自內心的緊張,不知怎麼會心中一甜,笑道:「沒什麼,氣血震盪而已,我有恆離水銀黑甲,沒那麼容易受傷,還是去看看那小妞吧。」

    袁茵最後中了一杖,由於當時一心只顧逃跑,傷得不清。

    林雪原道:「她功力差不多耗盡,然後又中了天日的重擊,傷得不輕,要救她嗎?」她對這女子沒什麼感覺,如果沈破說不救,林雪原可以馬上就走,多年的九幽當鋪生涯,林雪原對旁人的生死早就看得很淡,何況這是八卦當鋪的人,要不是對方是日本的天照大神,林雪原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沈破望著這個美得無與倫比的女孩,其實心底裡從來沒有恨過她,尤其是知道手中的塵緣其實是對方師門之物後,對八卦當鋪的人甚至有一絲愧疚一絲佩服一絲感激。沈破豪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救,當然救!」拿出一顆天罡保命丹,捏開袁茵的嘴巴,直接塞到袁茵嘴裡。反正這本來就是袁茵的東西,浪費也不用心疼。

    天罡保命丹入口即化,還有一陣清香飄散開來,令一旁的林雪原沈破都覺得精神一振,沈破不禁感歎:「這丹藥果然不錯,她如此重的內傷,片刻就好了大半,實在神奇,難道真的是仙丹?」

    林雪原雖然明知這丹藥非凡品,也被這麼好的效果驚呆,她不是沈破,在丹藥上有一定的造詣,至少一個普通的散仙就絕對煉不出此等好丹。林雪原不再感歎,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如果那天日殺回來就不妙了。」

    香山別墅,沈破的新家。

    林雪原已經回當鋪,袁茵也從昏迷中醒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內傷已好,功力已復,這明顯是吃了天罡保命丹才可能的效果,但是錦囊裡的天罡保命丹明明已經被偷…唔…應該是在那小子身上!…難道是那小子救了自己?

    那傢伙雖然救了我,顯然並沒有安什麼好心,袁茵很快證實到這一點。雖然她功力盡復,卻被沈破下了禁制,全身功力都不能用。好在沈破用的這種禁制名為「法禁」,很不湊巧的是,袁茵對這種手法瞭如指掌,只要積蓄少量真氣就能解開。

    沈破一共學了兩個禁制,都是范蠡留下的《陣之禁》中最基本的,作為八卦當鋪中人,袁茵在禁制陣法上的造詣自然比沈破這個剛入門的菜鳥厲害很多。

    至於沈破在房中留下的另一個禁制「醒禁」則完全是一種提示型禁制,沒有什麼威力,但是只要有人進入禁制區域,布禁制的人立即會知道,但這禁制只防由外而內,由內而外卻沒有防範。

    沈破目前只會這兩種小禁制,用在了袁茵的房間,還在房間外布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山門之陣,這是陣法最基本的用途,阻擋不相干的人進入,在沒有找到陣門或者沒有破掉陣之前,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完成這些的沈破異常得意,放心的在別墅的臥房大睡一覺,他其實很想邀請林雪原一起分享這種家的感覺,當然最好可以一起分享這大床的感覺。

    但林雪原拒絕了,儘管心裡有一絲喜悅,林雪原還是很乾脆的拒絕了沈破的「無理邀請」。畢竟九幽當鋪中人,是嚴禁相互間發生關係的,大家只是工作上的關係,沒有絲毫其他。這是九幽當鋪幾千年來的慣例,也是所有九幽當鋪人必須遵守的規定,尤其是在二十年前台北當鋪的韓瑞和陳仙奇跡般的相戀並懷孕後,這更成了九幽當鋪的禁忌!知道韓瑞和陳仙下場的人都明白,上面對這種事情的處理有多嚴厲和決不容情的堅決!

    沈破心中卻沒有像林雪原想得那麼多,他只是有少少失落,但是這所謂家的喜悅足以沖淡這一切。

    凌晨兩點半,正是夜最深的時候,沈破睡得正香卻突然醒了,心中暗罵但卻沒有動。有人觸動了自己房間的小型「醒禁」,由於沈破幾乎沒有用真氣,所以禁制幾乎是一碰就碎,但對方卻感覺不到。

    對方移動非常迅速,快得幾乎比得上御劍飛行。沈破心下暗驚但卻依然忍住沒有動,沈破展開神識,發現對方門外還有一個同伴,應該是看門的,來人肯定不是住在旁邊的忍者,這兩人的修為比之那幾個神忍都要高出半分。

    來人顯然沒有發現沈破已經醒了,到了沈破床前,就開始默念西方咒語,沈破後悔自己根本不懂英文,聽不懂他念的是什麼。其實沈破就算懂英文也聽不懂,因為對方念的是古羅馬文。

    但是沈破還是聽出一樣東西,那就是這黑衣人是個女人!

    這女人的咒語完成,沈破正想說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只覺得一股強烈的精神力衝入腦中,整個頭一陣劇痛發脹,暈了過去。

    那國外女子見施法成功,立即褪去了頭頂的黑袍,露出一頭金黃的卷髮,舔了舔舌頭,饞嘴的自語道:「如果不是上面有嚴令,真想試試修真者的血是什麼味道。」嘴角的兩顆尖尖的獠牙,剛剛伸長又縮了回去。

    她用並不擅長的中文對沈破道:「我現在就是你的主人,你要老實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沈破木無表情的道:「是,主人。」

    「你叫什麼,是什麼勢力的人?」金髮美女問道。

    「我叫沈破,是九幽當鋪的人。」

    金髮美女一驚,顯然沒想到沈破是九幽當鋪的人,神秘的九幽當鋪她當然也有耳聞:「那旁邊的那些日本人是什麼人,住在這裡有什麼目的。」

    「他們是日本的忍者,是來刺殺教廷高層的。」

    與此同時,沈破體內,小玉可是急暈了頭,小玉雖然知道不少歷史典故,但是經驗比之一張白紙好不了多少,它也沒想到沈破這麼差勁,居然一招被制。小玉一直在努力喚醒沈破,可這沈破就好似喝得爛醉的醉漢,根本叫不醒。

    小玉只好拿出它的看家絕活——尖叫!

    傳說女人的尖叫能夠嚇跑老鼠,而小玉的尖叫則足以殺死老鼠!

    沈破並不是老鼠,卻也被一下震醒。

    但那金髮美女並不知道,繼續問道:「教廷高層?具體是誰?」

    沈破一邊繼續答道:「一個叫馬爾蒂尼,一個叫福格森還有一個叫安切羅蒂。」一邊對小玉道:「有什麼辦法能整治她嗎?」

    小玉道:「現在她的腦裡應該十分空虛。」

    沈破會意:「那你暫時先纏住她,我去逛逛……」

    金髮美女沒想到教廷來了這麼強的陣容,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那豈不是說己方的人馬顯然太弱了,不行要盡快向蘇格蘭匯報。」她卻茫然未覺一股神識已經侵入。

    沈破一舉佔領了對方的大腦,也把對方的神念禁制在自己腦內。開始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問道:「我現在就是你的主人,你要老實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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