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方正義面色慘白,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愣愣的望著眼前一灘又一灘的鮮血和遍地的屍體,是欲哭無淚。
松方正義是剛剛才上任的東京警視廳的最高長官警視總監。他之所以能夠上位,權因自己那倒霉的上任前兩天因為赤阪迎賓館炮擊事件被免職,這才臨危受命。
新官上任、得償所願,如果是換著平時松方正義老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可此刻的他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滿心的憂慮。警視總監這個令他垂涎三尺的寶座,此刻卻不啻是一個滾燙的火炭,讓他覺得燙手不已。
有了前任的前車之鑒,他可不希望自己還沒有坐穩,就灰溜溜地被趕了下來。
因此,對於此次中日友好歌會,松方正義可謂是煞費苦心,不僅是抽調了警隊中的精兵強將,而且還獲得了內閣的批准,調集了大批訓練有素的自衛隊員,構築起層層防線,確保萬無一失。為此,他幾乎都快要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可沒想到,最終還是出了這樣的大紕漏。
松方正義始終想不明白,在如此嚴密的防護下,這些可惡的恐怖分子究竟是如何來去自如的?而且居然還在廣場上事先安置了如此威力巨大的炸藥,令得自己的手下是傷亡慘重。在那一刻,他深切的感覺到了,剛剛,死亡距離自己,如此的近!
而最要命的是,松方正義更是想到了此事的後果:自己領導不善,寸功未立反而損兵折將,估計是難辭其咎了。一想到安倍相那陰毒的眼神,他就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一向凜凜生威的雙目也呆滯無光。
「小心!」
狂吼聲中,神思恍惚的松方正義被兩名手下撲倒,繼而「轟」的一聲巨響,一枚手雷就在他身旁爆炸。
驚魂未定的松方正義在手下的拚死掩護下得以倖存,而兩名手下卻當場就被炸得是血肉模糊,鮮血肉塊濺了他一身一臉。
趴在地上,松方正義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只見爆炸聲此起彼伏,自己的手下死傷慘重,剛才聚在一起,頓時就招來一陣槍林彈雨,一個個如同刀割麥子般的紛紛倒地。也有不少匍匐在地上,或是就近找到掩體,卻找不到敵人的蹤影,只得胡亂開槍,打得四周是火光四濺、煙塵亂飛,反倒是誤傷了不少自己人。
「注意隱蔽!注意隱蔽!」松方正義忙大聲呼喊著,聲調嘶啞不堪。手下一個個被屠殺,到處噴灑的鮮血,讓他是痛徹心扉、目齜欲裂,抓起地上剛才為了掩護自己被炸死的一名手下的衝鋒鎗,對著一處他認為有可能藏敵的小山丘就是一陣掃射。
就在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砰!」
一聲極細微的槍響傳來,松方正義應聲倒地,額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彈孔。
而就在他倒地的那一刻,接二連三的慘呼聲傳來,幾個鬼魅一般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了廣場上,不斷收割著那些警察和自衛隊員的生命。有些是被利刃割斷了喉嚨。有些像是投擲石子般地擲出,硬生生的摔到地上,口中鮮血狂噴而出;有的還保持著戰鬥的姿勢,可一陣風吹來,他們的身體如坍塌地樓房一樣瞬間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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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叔叔,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冷冰寒一邊仔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一邊很是鎮定地向安慰鐘。
他的臉龐很俊朗,輪廓很柔和,有種清雅的魅力,說話的聲音緩慢而穩定,臉上總是帶著種安詳的微笑,看起來溫和而友善,給人予極大的信心。
此刻冷冰寒還護著鍾書記躲在歌劇院大門口那巨大的花崗岩石柱背後。暫時很安全,有前面堅固的花崗石柱子遮擋,對方的子彈還打不過來,除非是子彈會轉彎。
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那麼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敢去闖一闖。可目下最最重要的是保護鍾書記的安全,由不得他莽撞。情況沒有明瞭之前,他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因為他知道,適才的大爆炸只不過是一碟開胃菜罷了,對方既能夠重創警衛人員,又能夠引起混亂,方便自己伺機下手。
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頭。
不過與此同時,冷冰寒又不由覺得有些納悶。這當著近千全副武裝的警察和自衛隊員都敢動恐怖襲擊,如此的大手筆貌似赤軍並沒有這份能耐吧?
可如果不是赤軍,那又會是誰策劃著這一切呢?這樣做,又有怎樣的企圖呢?
冷冰寒一時之間想不出來,不過卻始終覺得其中沒那麼簡單。
鍾書記愣了愣,又突然笑了,慘白的臉上那笑容看上去很是有些刺眼:「小寒,我都好幾十歲的人了,有什麼不放心的?倒是你,年紀輕輕的就陷入險境,是我連累你了。他們的目標是我,要是有機會,你就趕緊走,別作無謂的犧牲!」
冷冰寒心頭一暖,且不論鍾書記此時的言論是否出自真心,以他的身份地位,也實屬難得,當下便笑了:「鍾叔叔,你放心吧。這裡生了這麼大的爆炸聲,還死傷了那麼多警察和自衛隊員,增援很快就會到的。我想到那個時候,就安全了。」
鍾書記凝視了冷冰寒一陣,忽又輕歎了一口氣,神色間也越凝重:「小寒,我知道你應該會一些武術。不過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何況你原本就沒有保護我的責任……」
冷冰寒躊躇一陣之後,緩緩說道:「鍾叔叔,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我曾經是國安七局中的一員……」冰寒雙目凝視著鍾書記的雙眼,眼神之中儘是鎮定和堅毅。那種若隱若現的氣勢,不用任何做作,不用任何表示,那種氣勢便深深地自他的體內散出來,那是一種自然而恬靜的內涵。
「國安七局?」鍾書記瞬間眉毛一揚,臉上一時充滿了複雜的神情,隨即又問道:「是外圍人員還是做文職?」
鍾國安七局這個特殊機構的存在,不過瞭解的卻也不甚詳細,畢竟他並不負責這一攤子。而當他真正成為新一任國家領導人之後,才明白「國安七局」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
而眼前這個冷冰寒,居然曾經是國安七局中的一員,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當然,如果是外圍亦或是文職,那倒還能勉強說得通。
冷冰寒輕輕搖了搖頭,正想要解釋兩句,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猛地侵入到他的意海之中。
幾乎就在一霎那,「砰——」一聲巨響傳來,冷冰寒赫然現,一顆銳利的子彈呼嘯而至,竟然穿透了堅硬的花崗石柱,朝著鍾書記的胸口直射而來。
冷冰寒當然不知道,這是連重型防彈轎車的特製防彈玻璃都能擊穿的重型狙擊步槍,威力巨大,可也知道情況萬分危急,來不及多想,身體就直接擋了上去。
「呃!」冷冰寒身子不由得一晃,嘴角也微微滲出一絲血跡。
即便是經過了不斷強化改造的身體,還有法寶電雷山的自動護體,這顆重型狙擊槍子彈仍然是擊中了他的背部。雖然很快就被那堅韌無比的肌肉給夾住了,連一半都沒有射進去,不過那巨大的力量,還是令得他氣血翻騰,差點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冷冰寒一咬牙,伸手過去直接將子彈摳了出來,「匡當」扔在地上,一股鮮血頓時從傷口處噴濺出來,瞬時便染紅了冷冰寒的上衣。
「啊,小寒,你受傷啦?」鍾書記一見也是不由得失聲驚呼道。
「沒事!」雖然疼得是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冷冰寒還是裝作沒什,趕緊用那股極為特別的能量給自己療傷。估計用不了半天,傷口就痊癒了,到時候恐怕想找都找不出來。
「媽的,也不能老是這樣被動挨打!」冷冰寒暗自罵了一句,突然探出身去,看都不看,幾乎只是一瞬間連開數槍,然後又極快地退了回來。可即便如此,一顆子彈還是幾乎擦著臉頰飛過去。倘若他的度稍微慢一點,恐怕這一槍就正好打在腦門上了。
不過冷冰寒還是很高興,他那幾槍,至少幹掉了對方三個人,還有那把重型狙擊槍。沒有了這槍的威脅,輕鬆了不少。
只不過他的行動似乎也招來了對方的瘋狂報復。在短暫的啞火之後,密集的槍聲又響了起來,打得石柱四周是火星四濺、石屑橫飛,將冷冰寒和鍾書記所處的位置置於一片槍林彈雨之中,幾乎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鍾書記!」另一根石柱後面的一名中警內衛見勢不妙,正想要過來支援保護,可身體才剛剛露在石柱外面,便應聲而倒,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彈孔。
「**!」細細數著槍聲,冷冰寒不由得罵了一句。如此密集的火力,沒有十多個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加上剛才死在自己槍下的三人,這麼多恐怖分子究竟是怎樣進入到戒備如此森嚴的皇家歌劇院廣場設伏?如果安倍晉三不是自己的飛遠一手力捧起來的,他指不定還要懷疑,這其中是不是他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