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小薇,林月,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兩位姐姐,一位叫蒲琪雁,而這一位是伍婷,是專程來陪伴你們的。」
「陪伴?」林月有些驚疑,自己和小薇又不是小孩子,又怎麼會需要別人來陪伴?正想要說些什麼,小薇卻是輕輕拉了她一下。小薇知道,小寒不論做什麼,都一定有他的理由,自己只要選擇相信他就好了。
而林月原本也就是一個冰雪聰明之人,只是剛才有些關心則亂的味道。畢竟自己在乎的這個人實在太神秘了,一會兒是豪車,一會兒是別墅,身邊還老是跟著幾個彪悍的人,雖然冷冰寒說是他的朋友,可一看他們對冷冰寒的態度,就不難知道,這些人不過是他身邊的隨從人員,甚至就是所謂的保鏢。
似乎從小到大,冷冰寒總是會有些出人意料的東西「抖露出來」,也不知道他到底隱藏著多少「機密」,就連小薇看似都不甚知道。
說正經的,冷冰寒當初還在成都石室中學讀書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曾經談論過這個充滿了傳奇的同學。但冷冰寒向來都很是低調,也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如何,有些什麼親戚朋友,可現在看來,真是大有來頭。要不然,一般的普通人,又怎麼會有他那麼大的氣派和能耐?
可一想到冷冰寒真的有可能大有來頭,林月心裡又不禁有些忐忑,貌似這樣,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也就越來越大。一入豪門深似海,自己和他之間,還有可能嗎?想到這裡,林月的嘴角就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小薇性子淡漠,只是朝著對方微微點了點頭,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這幾乎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而林月此時神情恍惚,也少了平日裡的大方和禮貌。所幸蒲琪雁和伍婷,也是行伍出身,只知道服從命令,對於這些人情世故,卻是不怎麼在乎。
簡單寒暄幾句之後,項軍也對蒲琪雁和伍婷兩人簡單的面授機宜一番,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一行八人通過專用通道,來到了位於三樓裝飾豪華的西餐廳。
小薇和林月已經來過了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的中餐廳,雖然早就知道,西餐廳一定也是美輪美奐,環境雅致,可真正到了這裡,還是被這種奢華之氣所懾,一時說不出話來。
雖說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可是西餐廳內仍舊有不少的客人,放眼望去,偌大的餐廳內,更是聚集了不少的外國客人。樂隊演奏著柔和的樂曲,聲音似有似無,火候恰到好處。還沒有還沒有進入餐廳,就給人一種豪華大氣和雅致的感覺。
餐廳內桌台整潔,雪亮的餐具刀叉擺放地整整齊齊,服務生個個氣質高雅,領班的是一位金髮碧眼的法國女孩兒,這倒不是崇洋媚外,而是考慮到既然是西餐廳,那麼,估計還是只有常吃西餐的西方人才能真正能夠懂得其中的內涵和底蘊。
冷冰寒這一行人,也是頗引人注目。冷冰寒這個英俊帥氣,身材挺拔的男孩兒原本就扯人眼球,何況還有兩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左右環繞,有說有笑,哪個男人見了不是羨慕妒忌?
而他們三人身後還有兩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兒和兩個彪形大漢星捧月般的如影隨形。在兩男兩女四個人剛健氣息襯托下,冷冰寒似乎顯得尤為柔弱,不知道的只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帶著保鏢與小情人出門遊玩。
首都這個地方,大大小小的衙內公子哥多得成堆,不過大多在這個天子腳下這個地方,表現地多少還是有些收斂。畢竟這個地方,上上下下的人物太多了,太打眼了容易引起一些上層的不滿和非議,很少有像冷冰寒這般招搖過市。
當然,下到了地方,那又自然不一樣了。
才剛剛才邁入西餐廳,金碧輝煌的西餐廳門口那供人休憩的籐椅上站起一隊人馬,快步迎上前來,冷冰寒望去,卻是微微一愣:當先一人正是那有過一面之識的余凌文。此時的他,即便在步履匆匆之際,面上的倨傲氣息,卻也沒有片刻的消逝。
余凌文自然也是這個圈子中的一員,而且來頭相當不凡。爺爺是開國元勳之一,在國際國內上有極其卓著的知名度和影響力。雖然已經過世好多年了,不過人們一旦提及這位可敬的老人,仍然是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而余凌文的父親雖然沒有得到余老爺子太多的庇護,但憑借其自身的能力和其他老爺子們的關照之下,不過才六十多歲,就已經貴為中央內閣九大員之一的副總理,出了名的敢想敢幹的少壯派,真可謂是功成名就,對於國內的諸多大政方針,有著無以倫比的影響力。
而或許是余副總理平日裡忙於工作的緣故,對余凌文的日常關心和照顧比較少。而余凌文從小也一直受到了所有的追捧,養成了眼高於頂的倨傲之氣,氣派之大,基本上是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一大堆人。
冷冰寒是在一次圈子裡無聊的聚會上見過一次。重生至今,因為身份的逐漸轉變,冷冰寒見過了越來越多的高官子弟和富豪達人。這些人中,不乏謙遜有禮之輩,也不缺驕橫跋扈的貨色。只是在冷冰寒看來,卻從無一人像眼前的丁辰志這般,將公子哥的高高在上表現的如此淋漓盡致的,就好像天底下天王老子第一,他就是天下第二一般,估計即便是他老子余副總理,都不看在眼裡。
從表面看來,余凌文似乎也頗有幾分儒雅謙和的氣息,只是那倨傲的眼神,微微揚起的下巴,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卻是將他內心那無盡的盛氣凌人輕易的出賣了。
當然,這也很正常,從小到大,余凌文一向是自我感覺良好。雖然他對於爺爺過早的去世而深感惋惜,還常常會去想,要是爺爺還在,說不定他們余家老早就登頂了,哪裡還會像現在,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九大員?
而除了余副總理之外,他們余家的家族成員中,既有各個層次的高官達人,也有一些手掌國企大權,滲透到政府的各個領域,手握大權,真正做到了權利結合、相輔相成,無論在朝野抑或是民間,都有著呼風喚雨的力量。
而作為丁家未來掌舵人的余凌文,自然打心眼裡就瞧不起冷冰寒這般的草根貴族,其實即便是其他家族的那些圈子裡的巨孽,諸如首都其他幾大家族的陳、王、葉、丁四家,雖然影響家族派系的實力遠超余家,但第二代真正能夠拿出來和余副總理相提並論的,還真的找不出一個來。等老一輩慢慢老去,管它什麼王家丁家,又有哪一家比得上余家?
因此,同樣的,圈子裡,余凌文還真沒把誰看成是對手過,即便是王家的王玉輝,他也絕不放在眼中。至於其他人,別說是余凌文了,即便是余家的其他人,也不屑和那些過不了三代的「暴發戶」為伍,因為,只有他們余家,才是真正的的豪門貴族。
所以當余凌文望向冷冰寒的時候,頗帶有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態勢,即使他的身高比冷冰寒還要矮一點。
余凌文以一副輕描淡寫的口吻,道:「冷冰寒,你好,你還真讓我好找啊!要不是在這裡碰上了,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你去。」
「你好,余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雖說對余凌文趾高氣揚的神態頗有幾分好笑,心頭也有些煩躁,不過冷冰寒依舊是保持風度,和聲問候著。
他們這個圈子裡也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那就是相互之間的稱呼,關係好的自然是兄弟姐妹相稱,而關係不怎麼好的,則是彼此之間稱呼對方為某某少。
余凌文直接叫冷冰寒的名字,除了冷冰寒年齡比自己小得多,還有就是想以此來表達自己高高在上的的架勢。而冷冰寒雖然叫他余少,可話語間的冷漠卻是顯而易見的。
「嗯。」余凌文不哼不哈的晃晃腦袋,肆無忌憚的眼神在小薇和林月無暇的玉面上微一打卷,眸子中露出一絲熾熱與擔憂,定格在冷冰寒面上之際。已經全然是嫉恨的寒芒。
余凌文強自克制妒火中燒,望著冷冰寒頗有些黯然的面色,不陰不陽的道:「哦,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你,總是有美女相伴。」
「不知道余少有什麼事情?」冷冰寒皺了一下眉頭,要不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起事端,他真想一拳打破余凌文的鼻子。實在是懶得和他在這裡囉嗦,浪費時間。
「不過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哦!」余凌文的目光又在冷冰寒身後婀娜剛健的蒲琪雁和伍婷身上微一打旋,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地笑意。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老氣橫秋的道:「不論怎麼說,也還是要注意休息啊。要知道,有些事情,勞損筋骨與氣血,太頻繁了可不好啊。」
余凌文的話中有話,嘴角譏諷之色更重。
冷冰寒作為一個前世今生加起來四五十歲的人自然聽得懂余凌文的意思,而一旁的小薇和林月卻是愣了一下,才恍然間大致明白了丁辰銘話語中的隱晦含義,嬌靨微微有些羞紅之色,心中不悅,不由啐了一聲。
「有勞關心了。」冷冰寒心頭冷冷哼,故作感激似的一笑,和聲道:「我想雖然余少可能誤會了。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余少是過來人,你的親身體會和告誡,我一定會牢牢記在心頭的。」
說完話之後,臉上也帶起一絲意味深長地笑意。
「你!」余凌文被冷冰寒擺了一道,心頭只覺得窩火,卻又發作不得,畢竟是自己譏笑在先。而更窩火的是,余凌文以為小薇和林月這種芳菲淡雅的人間仙子都早已被冷冰寒採擷了,心頭是妒火中燒,實在想不通,冷冰寒這個草根貴族,怎麼就能有這樣的桃花運呢?
余凌文勉強收斂心頭紛亂的思緒,冷冷的道,「冷冰寒,我老爸想要見你,明天上午11點鐘,我會派人到酒店來接你。」
余凌文的邀請,與其說是邀請。倒不如說是吩咐來的痛快一些。
其實這也不能怪余凌文,怪只能怪余家氣勢太旺。在國內,不知道有多少人以能夠接受到余家的邀請為榮。久而久之,那些執行余家邀請命令的下人包括家人,也都習慣了被邀請方那受寵若驚的神色。狐假虎威之下,以後邀請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物之際,也就基本上擺出了一副倨傲的神態、就宛如那宣讀皇上聖旨的太監一般。
何況這次,可是余家最厲害的余副總理想要見冷冰寒。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試想一下,余副總理日理萬機,每天思考和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就算是主政一方的大員想要見他一面都殊為困難,又怎麼會想起要來見冷冰寒這樣不入流的小角色?
即便是余凌文,當初得知老爸的決定之後,也差點沒暈倒過去。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冷冰寒有什麼好的,竟然會讓老爸都對他產生了興趣?也正是出於此點目的,他才會主動請纓,把邀請冷冰寒的事情攬了下來。
不過到了此時,余凌文又犯了老毛病。語氣中那無法掩飾的逼人傲氣,卻讓人心中陡然生出厭惡的感覺。便是一旁的小薇,聞言眸子中也隱約露出幾分不悅之色。
冷冰寒皺眉,顯然對余凌文的口吻頗為不爽,心頭也有幾分訝異:余副總理找我有什麼事?
這個完全出乎冷冰寒的預料。
前世冷冰寒不過只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小人物,鮮會去關心國家大事,更不會關注余副總理這樣的國家領導人,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些實在太過於遙遠了。而今生,隨著自己視野的開闊和地位的拔升,總算是對高層有了一些認知和瞭解,對於余副總理這個爭議頗大的鐵腕人物和一些施政方針,多少還是有些欽佩歎服。
不過這個余副總理,和丁家走得比較近,那自然而然的,和王家也就相對走得遠了一些。當然,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派系和利益的關係,更不是站隊的問題。不會輕易樹敵,平衡永遠是主流。
訝異歸訝異,換作平時,冷冰寒倒也不介意去拜訪一下這個余副總理,只是今天余凌文那倨傲的態度和邀約的方式,實在讓他難以接受,意興闌珊的很。當即和聲道:「余少,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兩天身體很不舒服,想好好休息一下。這樣吧,我改日親自登門拜訪,你看如何?」
冷冰寒話語中歉意隱隱,任何人聽了他的推辭話語,想必也不會強求,而余凌文聞言卻是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訝道:「你…你說什麼?我老爸請你,你竟然敢不去?」
一句不經大腦的反問,有著呼之欲出的囂張氣焰。
當然,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實屬正常。試想一下,又有誰得到余副總理的邀請,會拒絕的?別說身體不舒服,想必就算是腿斷了,讓人抬也要抬去啊。國家領導人,這可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感受著余凌文的倨傲的不滿,心境煩躁的冷冰寒眉頭不由的開始皺起,繼而面上露出不耐煩地神色,沉聲道:「余少言重了,不存在敢不敢的問題,我說的很清楚,我身體不舒服。」
「嘿…,你還真是囂張……你……」余凌文活動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嘴巴,一雙眼睛瞪著冷冰寒,眸子中閃過一抹厲色,冷笑道。平生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頂撞,余凌文一時間竟然有些張口結合。何況冷冰寒說的句句在理,余凌文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發脾氣外,還能說些什麼。
冷冰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重,只是在心頭煩躁的情緒擊撞下,也無意去理會或者去辯駁什麼,逕自沉聲道:「實在對不起,請余少向余副總理表達一下我的歉意,以後我一定會親自登門道歉。」
冷冰寒頓了一頓,又道:「余少,如果沒別地事情,我先走了。」
冷冰寒禮貌的點頭致意,攜帶著小薇和林月揚長而去,留下余凌文張口瞪眼,茫然無措。好半晌方才連連點著頭,恨恨的喃喃自語道:「好,好好好,你冷冰寒夠厲害,連我老爸的面子也敢駁,你帶種,你帶種!」
余凌文兀自喘著粗氣,好半晌後,被怒火沖激的渾渾噩噩地頭腦也漸漸地平靜下來,思忖好半晌,一絲獰笑卻是悄然在嘴角浮現,哼,不去也好,不去更好!把老頭子惹毛了,看他怎麼收拾你個混蛋!媽的,竟然敢跟我搶女人,借老頭子的手,讓你死得難看。
「什麼?」正在看文件的余副總理抬起頭來,眉頭一揚,訝道,「不來?」面上隱隱有了幾分震驚之色。神情間不怒自威,讓人倍感壓力。
「是啊。」余凌文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苦笑狀,歎道,「我起先還以為他怯場,或者不習慣應酬,所以反覆勸說,苦口婆心的,說老爸你只是對他很感興趣,想與他這位近年來名聲鵲起的英才俊彥好好聊聊。」
余副總理微微點頭,繼而又問道:「他是怎麼說的?」
余凌文連連苦笑,道:「一開始什麼都沒說,眼神一直落在身側的女人身上,看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子,我都懷疑他是否聽見我說話。」
「女人?」余副總理眸子中露出一絲不快,淡淡的道,「誰啊?是老葉家的閨女嗎?」他也聽說過,老葉家想要招冷冰寒為婿。
「那倒不是。幾個人我都不認識,總之個個花枝招展的,穿的很暴露,樣子很妖嬈。看樣子很像是在外頭結識的高級流鶯。」余凌文說著些曖昧的字眼,見老爸眉心緊鎖,心中越發的得意,笑著道,「都說冷冰寒年少風流,性好女色,和好些女人糾纏不清,還常常和其他人爭風吃醋。原本我還不信,以為是旁人的惡意中傷,現在看來,可也不是空**來風。」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之意。
「得了,先管好你自己吧!馬不知臉長,烏鴉還嫌豬黑!」余副總理不悅的瞪了誇誇其談的余凌文一眼,顯然對自己這寶貝兒子的所作所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被老爸這堪比刀子還要鋒利的目光一掃,原本得意非凡的余凌文登時噤若寒蟬,忙不迭的停口不語。
「冷冰寒?真是這樣子的?」余副總理無奈的長歎一聲,顯然對兒子的說法,有些半信半疑,微一思忖,繼續問道,「那冷冰寒究竟是如何拒絕你的?」
「還能怎麼拒絕?」余凌文不滿地嘀咕道:「還不是說什麼身體不舒服,抱歉什麼的。老爸,好賴話我還分的清楚。這傢伙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不耐煩,再說了,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樣子,哪裡有半點的不舒服。」
一邊說著,余凌文一邊在心裡冷笑不已,能夠在這些時候吹吹風,讓老頭子對冷冰寒先入為主一些不好的印象,他自然是何樂而不為呢?
余副總理濃眉緊皺,眸子中寒意瀰漫,可就在余凌文欣喜若狂之際,卻突然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地開口道:「既然冷冰寒身體不舒服,那就算了吧。強人所難也實在沒什麼意思。」
「啊?」余副總理的話顯然出乎了余凌文的預料,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爸說道:「老爸,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不算了還幹什麼?」余副總理重新翻開文件,戴上眼睛看了起來,一邊淡然地說道:「你呀,就別動你的那些小心思了。你要是有這個冷冰寒的一半強,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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